第70章 突變
紅葉和晴明找到般若的時候，般若已經受了重傷，幾個和尚圍着他念經。般若跪坐在地上，抱着頭，一臉痛苦，搖搖欲墜。
“你們在對我的式神做什麽！”紅葉手裏捏上一枚符咒，正要上前，卻被晴明攔住：“先別沖動。”
“式神？”那幾個和尚朝着紅葉看過來，其中一個神情憤怒：“你縱容你的式神行兇？不，是你讓式神殺了那一家人？”
“什麽？”紅葉問完後，陡然想起當時被般若一把火燒掉的住宅，當時她來晚了，只來得及看到房屋在大火中倒塌，般若那時跟她說，那是他以前的朋友，一個厭惡他的醜陋，卻假裝溫柔利用他的“朋友”。
所以這些人是因為他們殺了那家人才找上門來的？
紅葉心裏一沉。
“我的妻子已經收服了那只式神，不論以前如何，那式神現如今是我妻子的所有物了，懲罰教訓都該是我妻子來。”晴明握住紅葉的手。
原先不安的紅葉猛地擡頭看他，嘴巴張了張，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麽。
為首的和尚眯着眼睛看了紅葉一會兒，半晌後才收起自己的缽：“既如此……我們走。”
看着和尚們走遠，紅葉連忙上前察看般若的情況：“般若，你情況怎麽樣？”
“我還……”一個“好”字還未出口，般若便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紅葉連忙扭頭看向晴明，眼淚流了出來：“晴明，晴明，怎麽辦？般若他傷得好重。”
晴明走過來在般若旁邊蹲下，半晌後他一擰眉，拉住紅葉往邊上拖：“快走開！”
“怎麽了？般若還沒治好呢，不能放着……”紅葉的話還未說完，就見般若的身體紅光一閃一閃，般若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般若，般若！晴明，般若他怎麽了？”紅葉有些無措地看着般若，想上前，卻又被晴明拉住。
不多時，般若整個人便炸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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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只留下一個紅色的坑，血一般的鮮紅。
“晴明……般若他……”紅葉怔愣地看着那紅坑，整個人都懵了。
“般若……般若他……晴明……”
“會回來的。”晴明抱住紅葉，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般若他不是普通的妖怪，會回來的。”
“什麽意思？”紅葉有些茫然地擡頭看着晴明。
“他剛才那狀況是被充滿憎恨的詛咒纏身了。”晴明道：“如果是平時，倒沒什麽，但他受了重傷，那就是致命的。你若是靠得近了，也會沾染那些詛咒。但般若他異于常妖，不會真的死去。”
“不會真的死去？”紅葉重複了一遍晴明的話。
“如果我沒弄錯，他是從生靈的負面情感中誕生的妖怪，時間太短，具體我也沒看出來是哪種負面情緒，但只要人類的負面情感不消失，他就會重新活過來。雖然……”晴明嘆了口氣，“就算活過來，大概也沒有這輩子的記憶了。”
紅葉想到未來的般若：“沒有記憶也沒關系。還活着就好……”只要能重活，他們就會再相遇。等回到未來，她應該就能見到自己時代的般若了。
想到剛才般若死在自己面前，紅葉仍然心有餘悸。
她原先雖然除過妖，自己也受過傷，但從未曾失去過誰，一時間哪怕知道般若會活過來，心裏還是很有些難過。晴明抱着紅葉，安撫地哄了一會兒，知道要她想開得需要時間，也不再安慰她，只是靜靜陪着她。
等緩過一會兒後，紅葉走到般若死去的那個血坑前，那血已經凝固了，湊到坑前，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紅葉也不嫌棄，她看了看周圍，找了把鏟子來，将血土從地上鏟了下來收集到罐子裏。等到做完了，紅葉問晴明道：“他會在這裏重新複活嗎？”
“這軀體對他來說是過去式了，”晴明搖了搖頭：“但如果你留着這血，以後找起他來更方便。”畢竟是曾經身體的血水。
紅葉原本想把這罐子血土給埋了做個墳墓，這會兒聽了晴明的話，卻是改變了主意，把罐子放到了庭院裏收了起來。
能靠着這血水找到般若的話，若是落到別的人或妖手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因為般若的死，紅葉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有些郁郁，或許是精神狀态不好，連帶着身體都不太好。
“嘔……”最近紅葉總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連帶着飯也吃不進去了。吃了沒幾口，就想吐，但只是幹嘔，倒沒吐出什麽來。
晴明原先只以為紅葉狀态不好是因為心情，但看到紅葉幹嘔，便覺得不太對，他伸手抓住紅葉的手腕，給她查看身體狀況，沒一會兒臉上的表情有些震驚，傻愣愣地看着紅葉，難得沒了往日的優雅。
紅葉一擡頭，就看到晴明傻乎乎地站在那兒，一時間都要以為自己得了絕症：“晴明，我……我是不是快死了？”她疑心自己是不是被這個時代排斥得更嚴重了，以至于身體越來越差。可原先是變得透明，現在嘔吐是什麽操作？
“你……”晴明張了張嘴，神情恍惚道：“你懷孕了……”
紅葉也傻住了。
兩人傻愣愣地互相看着，過了一會兒後晴明先回過神來，将紅葉從地上一把抱起往屋裏走，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你這是做什麽？”回過神的紅葉看着晴明的動作疑惑道。
“懷孕了，得好好休息。”晴明正色道，神情中帶着緊張：“還想吐嗎？有什麽想吃的，我去給你買。”
紅葉剛要掀開被子下床，就被晴明抓住手，把手給塞回了被子裏：“別動。”
“要好好休息，你想拿什麽我給你拿，你別動。”
看着晴明緊張的模樣，紅葉有些無奈：“晴明，就算懷孕了，我也沒這麽嬌弱。而且孕婦也不能一直躺床上不動啊，那對身體不好。”
“倒也是。”這麽簡單的道理晴明不是不知道，只是剛才一下子有些過度緊張了。他額上還帶着冷汗，他緊緊摟住從床上坐起來的紅葉：“我……我還是第一次當父親。”
“我也是第一次當母親。”紅葉伸手捂住自己的小腹。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倒不是不願意壞上晴明的孩子，只是這孩子來得實在太突然，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我們一起努力。”晴明的下巴擱在紅葉頭頂，手一下一下輕撫着紅葉的背：“紅葉，我愛你。”
“我也愛你。”紅葉抱緊晴明。盡管心裏茫然，可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深愛着的，這一點無論何時都不會有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芒果的地雷×N~抱住麽麽麽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