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祁延按照地址找到祁野所在的小區花園時,祁銘已經在門口等了他好一會兒了。

見祁延過來,他猛抽了兩口嘴裏的煙,夾着公文包提步上前:“啧,你最近怎麽都不聯系我呢?上次顧流寒說的給咱們項目,我還尋思找你一起去問他要呢。”

聽到這話,祁延眸子閃了下,避開了他的目光。

當時他去找顧流寒拿項目的時候,其實是故意沒叫上祁銘。

這個傻大哥反正也不是塊經商的材料,多好的項目多大的公司,在他手裏都能被敗光。

這些年要不是他的小公司趴在祁野的總公司上吸血,恐怕早就破産了。

所以這項目,還不如自己留着用,反正給他也是浪費。

“那個,祁皖在家嗎?她在的話恐怕又得鬧得收不了場。”祁延轉移話題,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

祁銘也沒有揪着那個問題:“我讓熟人把她支走了,趕緊的吧,祁野好像不在家,我前幾天就來踩點了,鑰匙都搞來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按下電梯上樓,祁延這次倒是有些對祁銘刮目相看,沒想到這個一向頭腦簡單的大哥,竟然還知道把祁皖支走。

“你是怎麽拿到鑰匙的?”他盯着祁銘的後腦勺,好奇地問了一句。

話音剛落電梯就到了,兩人從裏面出來,祁銘從兜裏掏出一串鑰匙得意地在他跟前一晃:“這不是陳洛那小的房嗎,我直接找他爹拿的。”

祁延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點頭,陳老頭子是個精明人,知道他們家這是本爛賬,索性也不摻和,倒是個很明智的選擇。

咔嚓一聲,祁銘打開了門,兩人鑽進客廳站在那兒面面相視了一眼。

祁銘摸着下巴回憶:“老爺子留下的東西好像是用一個木盒子裝的,我之前偷偷看到過,他到死都不肯撒手,東西肯定都放在裏面的。”

祁延也對那個木盒子有印象,當即眼珠子一轉:“行,我們分頭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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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首先轉身進了一個房間。

原本祁延拿到顧流寒的項目後,是打算放棄老爺子留下來的那東西的,畢竟有了西瓜誰還去撿芝麻。

但現在,那個項目的運行忽然出了點問題,需要再投入一大筆資金。

本來就被掏空的家底哪裏能騰出那麽多錢,沒辦法,還得把主意打到老爺子留下的東西上。

兩人在屋裏各翻各的,時不時招呼兩句,正找寶貝找得起勁兒,渾然不覺屋裏又進了個人。

祁野看着被弄得淩亂不堪的客廳,眼眸冰冷,也不出聲,走到沙發旁坐下,拿了個橘子翹起二郎腿悠閑地開始剝着。

“找到了沒?”祁延在卧室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另一個房間裏,祁銘也心煩,他四處都翻遍了,為什麽都沒有呢:“找到個屁。這他媽的小兔崽子藏得真好。”

聽着兩人的對話,祁野臉上的神色始終很淡,他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幺幺零。

“喂,我家有人入室搶劫。”

他嘴裏叼着一瓣橘子,慢悠悠地咬字。

屋裏的兩人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都是心下一咯噔,誰也沒料到祁野會在這時候回來。

祁延做了一番思想掙紮後,首先邁着步子踏出卧室的房門,看見客廳裏的人,他面色只是稍稍變了變,很快就恢複如常:“小野你回來了?”

他像是在自己家一般問出了個很稀松平常的問題,然後淡定地坐到了祁野的對面。

這時祁銘也出來,他沒有說話,靜靜地走過去,挨着祁延坐下了。

“東西找到了嗎?”祁野慵懶地往後一靠,雙手抱臂斜睨兩人。

祁延和祁銘眼珠子轉了轉沒有答話,屋內一陣詭異的沉默。

祁野嗤笑一聲,把橘子皮往茶幾上一扔:“二伯,顧流寒給的項目還不夠你吃的?過于貪心的話,小心什麽也撈不着。”

這話一出,祁銘當即臉色就變了,噌地站起身質問他:“什麽項目?我怎麽不知道?”

祁延啧了聲嘴,扯了扯他胳膊:“這事兒我等會兒再跟你說。”

“說什麽?你他媽背着我吃獨食?!你個孫子!”祁銘雖然頭腦簡單了點,但也不是蠢貨,很快便想明白了一些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從今天開始,作話更新顧美人的小日記哦~主要是目前正文要壓字數,又怕寶子們看得不過瘾,就放在作話,以後入V也是免費的!啵啵寶子們!

顧美人日記1:

今天陣雨,心情極差

我有點累。

過馬路的時候恍恍惚惚,一輛車沖過來我沒看見。

直到一聲凄厲的鳴笛貫穿耳膜,我緩緩回頭……

事故沒有發生。

司機很及時地剎住了車,一個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人把我撞開了,一場車禍被扼殺了。

我聞見一股濃重的酒香,很刺鼻,我不喜歡酒,所以對這人的印象有點壞。

但是當擡頭看見一張青澀稚嫩的臉,還有澄澈漂亮的小鹿眼時,我有點出神。

他長得好好看,因為喝醉了,臉紅得不像話。

你是想死嗎?他問。

我看了他一眼,不想回答。

他忽然笑了,那張很有少年感的臉笑起來又野又甜,但有些莫名其妙。

我猜他一定有個很好的家庭,父母都很愛他,因為這樣的笑,一看就是用很多人的寵愛澆灌出來的。

這樣想着,我莫名對面前的人産生了敵意。

他拉着我的胳膊,走了很長一段路,明明自己都醉成那樣了,走路都搖搖晃晃地,卻還是牽着我。

嘴裏還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念叨什麽,真的好煩。

他的胳膊很細,很白,像一掐就會斷,力道卻出奇的大,我掙了好幾次,沒掙脫。

也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兒,我想,反正家裏房子車子都抵押給銀行了,身上還背着幾千萬的債款,找個地方躲一躲也好。

所以我跟着少年來到了他家,卻發現他家裏跟我想象中的樣子大相徑庭。

客廳就像個淩亂的垃圾場,還有股異味。

我們在大雨裏走了很久,衣服都濕透了。

他當着我的面毫不避諱地脫掉了上衣,我看着那青澀稚嫩的身子,有點移不開眼。

因為他身上,滿身的疤痕,沒有一處是好的。

到底是經受過怎樣的虐待,才能有這麽多傷?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也不穿衣服,就那樣朝我走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得吓人,讓我完全想象不出來,這張臉還可以綻放天使一般的笑容。

我好看嗎?

他這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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