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祁野領着人直奔祁延而來,在他跟前站住腳。
看到這個陣仗,祁延先是愣了下,随後恐慌地往後退了幾步。
這些人,不會是來抓他的吧?
“二伯,怕什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祁野語調透着幾分嘲諷,雙手抱臂靠在牆邊。
周圍的人看到警察的那一刻,就察覺到事情不太簡單,當即也顧不上說閑話了,紛紛退後生怕惹上事兒。
祁延硬着頭皮再次撩開袖子,露出胳膊上可怖的傷疤:“我做什麽虧心事了,倒是你,大家來評評理,他把長輩打成這個樣子,他還是個人嗎?”
所有人沉默着,眼神怪異地看向祁野,後者卻一臉的淡然,只是很輕地勾了勾嘴角。
“二伯,這傷是怎麽來的,你比誰都清楚。今天我來,是請你去局子裏喝茶的。”
一聽這話,祁延臉上閃過慌亂:“我不去,我又沒犯事兒。”
祁野冷笑一聲:“二伯,前陣子我公司破産的事兒,你跟我手底下的員工裏應外合幹了些什麽龌龊勾當,你比我清楚。”
他頓了下,又繼續說:“對了,那個李亞已經把證據都交給了警察。您這進去了,沒個五年八年的怕是出不來了。”
祁延心猛地一跳,頓時被吓得臉色慘白,整個人在角落裏縮成一團喃喃自語道:“我不去!你是誣陷我!我什麽也沒做過!”
說到一半,他又把話題扯回來,妄圖轉移衆人的注意力:
“倒是你,毆打長輩,敗光了祁家的家業!老爺子當年病重,喊得都是你的名字啊,而你還混賬地離家出走,不管他的死活!這樣一個人,在座的諸位覺得他還有良心嗎?還能安心地跟他合作?”
這話一出,大家又開始議論紛紛。
其實對他們來說,祁延坐不坐牢都沒什麽關系,但祁野不一樣,今天來這裏的人,有很多是聽說顧流寒在跟祁野的公司合作而來的,大多是有合作意向的。
但如果合作對方是這樣一個品行劣跡的人,誰能放心地跟他簽合同?就算真有人敢跟祁野合作,怕是以後也會遭受衆人的嘲諷。
祁野冷着臉聽祁延說完,态度散漫地回:“二伯,這舊賬翻起來可就難看了。既然你提起了,那我索性就挑明吧。”
“各位,首先,他身上的傷不是我打的,其次,本來這是家醜不便拿出來說,但今天二伯都不要臉了,祁家的臉我一個人也保不住,不如就說開了。”
祁野雙手抱臂姿态慵懶地掃視了一圈兒:“我爺爺,大家都知道他是病死的,但其實他是被二伯和大伯拔了氧氣管給害死的。”
這話一出,衆人又是一驚,細細密密的耳語遍布客廳,風向開始轉變,從同情祁延指責祁野,變成了一味指責祁延。
不過還是有部分人保持中立态度:“你又有什麽證據?他好歹還有個視頻呢。”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逐漸有人跟着附和:“就是。”
祁野冷眼看着這些人,眉頭微微蹙起,由于聽說祁延在開業典禮上鬧,來得太急了,他沒有時間去找證據。
這時,大廳的門口再次響起一陣腳步聲,衆人擡頭看去,只見顧流寒一身黑色的西裝,身形挺拔又優雅,邁着款步進來。
“我有證據。”顧流寒嗓音平淡。
本來之前和祁野說好,他會晚點來開業典禮的,但卻忽然接到祁延去祁野公司鬧的消息,他當即就讓人去調查了祁延昨晚到現在的行蹤。
顧流寒朝秘書點頭,讓她用投影儀把之前祁延在一家酒店外被人群毆的監控錄像放了出來。
“祁延的視頻是假的,裏面他本人都沒有露臉,一看就知道是合成的。”顧流寒慢條斯理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這話一出,原來相信的祁延的人紛紛調轉了風向,比起祁延,他們還是更願意相信顧流寒。
而祁延一看勢頭不太對,慌忙辯解:“微型攝像機是別在我領口的,當然錄不到我自己!”
不過衆人已經不太相信他,冷嘲熱諷道:“警察都來了,你還有什麽能抵賴的。”
“就是。親侄子你竟然也下得了手。”
“什麽腦子,都是祁家的人,祁野破産他能撈到什麽好。”
祁延逐漸握緊了拳頭,那雙狡黠的狐貍眼死死盯着祁野,逐漸充血變得可怖。
他好不甘心啊!
當年老爺子硬要把公司留給祁野,他暗中設計弄死了老爺子,本以為公司就是他的了,卻沒想到那老東西還有後招,一早就秘密拟好了公司股份轉讓合同,讓祁野簽了字。
甚至最後死了,還把所有財産和寶貝都留給了祁野。
後來本打算同李亞裏應外合将祁野手裏公司的掌管大權奪過來,卻沒料到李亞竟然在中途反悔,借着他的手,夥同對家公司直接整到了祁野破産,而他什麽好處都沒撈到。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争,甚至不惜犯法,但每次都因為祁野,到頭來他什麽都沒得到。
想到這裏,祁延心頭的不甘和怨恨達到了頂峰,他緩緩站起身,雙手緊握成拳朝祁野沖了過去,大有破釜沉舟的氣勢。
但在他傷人前,警察搶先一步将祁延控制住了,不顧他滿嘴的謾罵和詛咒,架着人往外去了。
大廳裏衆人的議論聲還在繼續,談話間語氣卻柔和了很多。
顧流寒掃視了一圈兒,借着剛才打開的投影儀,索性開始介紹起他跟祁野的合作項目。
大家的注意力逐漸被他吸引了過去,很多剛才還對是否要跟祁野合作猶豫不定的人,聽完了顧流寒的演講後,紛紛對祁野表示贊許。
本來今天之前,他們還聽信了一些謠言,覺得顧流寒跟祁野合作是兩人間有難以言說的私情,所以顧流寒才有意扶持。
但這一番演講,将祁野負責的項目分析得通透明白,讓所有人看到了祁野的實力,還有他對工作的認真和負責,徹底颠覆了大家的認知。
祁野站在角落裏悠閑地品着酒,視線一直在顧流寒身上來回游蕩,他身旁開始有人上前去搭話談合作的事。
直到一個小時後,祁野才從人群中抽身,他看着坐在沙發上的顧流寒。
男人一如既往的優雅俊美,祁野眼裏染上笑意,端着酒杯就過去了。
顧流寒正無趣時,身旁的沙發忽然陷落,一股熟悉好聞的氣味傳進鼻子,接着是一聲溫柔好聽的嗓音:
“哥。”
祁野胳膊搭在沙發靠墊上,半側着身子面向顧流寒坐:“你特意去幫我找的證據?”
說話間,那雙漂亮的小鹿眼波光流轉,語調透着幾分調笑,很平常的一句話,卻硬是被他說得像在調情。
顧流寒平靜地抿了口酒:“來的路上聽說了這事,順便去調的監控。”
祁野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俏皮又乖巧:“謝謝哥,我就當哥是專門去幫我拿的。”
顧流寒心頭一動,沒有承認也沒反駁,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一只手順着沙發的靠墊摸了過來,有意無意地撩過他後脖頸的發梢。
那種暧昧又朦胧的觸感,讓人有些心癢癢。
顧流寒扭頭看向祁野,發現後者也正注視着他,兩人的眸光逐漸炙熱,臉上也悄無聲息地爬上緋紅。
“哥,”祁野忽然湊近顧流寒,很輕地說,“要不我們去樓上的單人休息間?”
顧流寒指尖顫動了下,閃爍着眸子耳朵緋紅:“為什麽。”
“我想親你……”祁野眨巴着一雙漂亮的小鹿眼,用最柔軟的嗓音說出最撩人的話。
顧流寒身子一僵,沒有回答,卻感受到那只放在他後脖頸的手逐漸順着脊背往下移。
他眯起眼看着祁野,微擡着下巴,用翹起的小腿假裝無意地去蹭着祁野的小腿。
兩人對視着,氣氛暧昧,目光逐漸升溫,炙熱的呼吸仿佛将空氣都要點燃一般。
“哥,這麽會撩?獨處的時候希望你也這麽撩我,我會很高興的。”祁野又湊近了些,兩人保持着一個拳頭的距離,他的手卻是不安分地摸上了男人柔韌的腰肢。
顧流寒眸色深了些,反問他:“喜歡玩兒刺激的?”
祁野挑眉一笑,壞心思地撓了他一下:“哥不喜歡刺激的?”
顧流寒心猛地一跳,只覺一股酥麻的感覺從大腦蔓延到全身,他耳垂已經紅得快熟透了,面上卻還是鎮定自若,端着酒杯的手十分穩。
“喜歡。”
祁野眼裏的笑意更盛了。
巧了,他也喜歡。
他更喜歡享受刺激。
正是氣氛極好時,一個讨厭又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
“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從爛泥裏爬了起來。”姜文語氣不屑,在兩人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祁野看到他,眉心一跳,面色冷了幾分。
這傻逼,被打斷腿沒想到才過兩個月就好了。
“我好像,沒請你吧?”他神色冷漠。
姜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輕蔑地哼了一聲:“要不是祖父非逼着我來,你以為我想來?”
“哦,那你滾吧,門在那邊。”祁野看也不看他一眼。
聽到這話,姜文面露愠色,一雙眼要吃人一樣,不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他視線落到顧流寒身上,忽然嗤笑一聲:“不就是靠上了顧流寒嗎,你可真是好心機,剛跟我解除婚約,轉頭就勾搭上了別人,有本事你別靠顧流寒啊。”
祁野很輕地挑了下眉,微擡下巴斜睨他,語氣不屑一顧:“不靠他難道靠你?顧總年輕俊氣,有錢有勢,你比得了嗎?”
顧流寒眼底閃過一抹愉悅,不動聲色地彎了下唇角。
而姜文卻是臉色一僵,那樣子像是吃了蒼蠅一樣。
從來都是他看不上別人,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甩臉子,祁野這一番話讓他感覺到了極大的羞辱。
“過段時間有個競标賽,你敢不敢參加?我們公平競争。”姜文捏緊了拳頭。
雖然祖父叮囑過他要跟祁野和解,但他一定要報上次訂婚宴祁野當衆羞辱他的仇,還有這兩個月的斷腿之痛。
祁野輕描淡寫地掃了姜文一眼,臉上滿是不在乎:“行呗,參加就參加,輸了可別哭得太慘。”
姜文咬牙冷嗤一聲起身離開。
他前腳剛走,祁野後腳就湊到顧流寒身旁:“哥,那個競标賽你幫我估一下,我有幾分贏的把握?”
顧流寒因為他剛才的話心情正好,說話的聲音都柔和了許多:“有我在,你不會輸。”
祁野卻是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要你幫。我必須自己在商業界一步一步站穩腳。”
他說得很誠懇,看向顧流寒的眼睛亮晶晶的。
顧流寒卻是眸光頓時一暗,原本的笑意逐漸消弭,面色也冷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姨媽來了,要休息(蓋被子.jpg)
嗚嗚嗚對不起寶子們,我再也不立flag了,它有毒,希望明天我能多碼點,我一定要在九月份完結QAQ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