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主動了我看你學得不怎麽樣,不如我……

第29章他主動了我看你學得不怎麽樣,不如我……

他咬得并不重, 卻又能讓人感知到一點刺痛,刺痛與酥麻交纏,順着手腕處的皮膚傳到腦海, 又從腦海延伸至四肢百骸。

這感覺很新鮮, 也很刺激, 梁纓不由哆嗦了一下, 使勁抽回手,奈何元千霄握得更用力。

“放肆!”她對上他逐漸晦暗的眼神, 心口“砰砰砰”直跳,故作鎮定道:“還不松手, 反了你了。”

“不……松。”他湊近她, 拖着捉弄人的語調, 面上神情似笑非笑,“今日上課還學了什麽, 都使出來。”

奇怪, 他今晚為何一改往日不情不願的模樣。梁纓暗自思量着,他是打算反着來?讓自己覺得無趣便放過他?

做夢,她才不會放過他。

“課上講的就這麽多。”白芷姑姑講得多, 然而她接收得少。梁纓伸手捏住元千霄的下巴, 高傲道:“不過上節課的內容,本宮還沒練完。”

“你說那本《交吻十三式》?”他松了手, 任由她捏着下巴,星眸帶光,似乎在等她繼續。“我也看過。”

元千霄如此說話,梁纓更覺自己猜不透他的情緒。

難道是他演技太好?

她盯着他仔細打量,面容平穩,氣息平和, 絲毫沒有想象中的反應,可這風平浪靜下又隐約透着近在咫尺的危險。

“你看得懂麽。”梁纓鄙夷地睨着他,擡高身姿直接親了上去,随後僵直不動。

她确實将這本《交吻十三式》看熟了,但實際做起來跟想象有差距。也可以說,她內裏的膽子沒有表現出的這般大。

書上說,得先讓對方的唇瓣濕潤。

她雙手攀在他的肩頭,慢慢張開嘴,試探着去含他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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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動不動地瞧着她,半垂的睫毛在臉上留下一道陰影。她一動,他便握緊手,內心壓抑已久的情緒開始蠢蠢欲動。

下一瞬,他忽然按住她的背往身前壓去。

這動作來得猝不及防,她猛地往前一沖,怼到了他的牙齒上,“嘶,你動什麽動!疼死了。”

她摸着自己磕疼的唇瓣,擡手捶他,怒道:“混賬東西。”

“我看你學得不怎麽樣,不如我來教你。”沒等梁纓回嘴,元千霄快速用一只手抓着她的雙手壓在背後,再用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颌往上擡,迫使她揚起臉。

“你……”唇上一軟,她倏地瞪大眼。

比起她的試探,他的動作顯然要大膽地多,舌尖直接滑了過來,清晰地描摹着她的唇形。霎時,她只覺面上火一般地燙,似乎整個人都要着了。

然而他并沒過多深入,單單是舔着她的上下唇,那雙好看的眼睛正盯着她,讀不出情緒。兩人一對上,她趕忙閉上眼,大氣也不敢出。

兩三個呼吸後,他放開她,張揚的五官上帶着一抹痞氣,慢悠悠道:“這叫,舔/吻。”

“放,放肆!”恢複自由後,梁纓立馬睜開眼,大口地呼吸着,雙頰通紅一片,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她發狠地瞪他,杏眼水霧蒙蒙,唇上水光潋滟,撩人地緊。

他慵懶坐在椅子上,用一只手鎖着她,看得目不轉睛。

燭光傾斜而下,密密地覆在她面上,這一弄,她的寝衣亂了,露出一邊鎖骨,別有風情,讓他不禁想起了夢中的纏綿事。

喉間情不自禁地上下蠕動,他扣着她的後腦再次親了上去,這次可不是淺嘗辄止。

“唔……嗯……”

梁纓不安地推着他,她從沒想過,原來交吻是一門高深的學問,且自學跟真做完全是兩回事。

越到後頭,她越使不出力氣,報複性地咬了他一口,須臾,血腥味在齒尖散開。

“嘶。”元千霄吃痛,漸漸放開她。他眯眼凝視她,瞳孔有些泛紅,出口的聲音沙啞而克制,“時候不早,公主該歇息了。”

“混賬!”她一恢複力氣便開始罵人,又不知罵些什麽,“你,你……”

元千霄二話不說,抱起她往床榻上走。期間,他一眼都沒看她,怕再看下去會做禽獸。

“放開我,誰準你抱了!”羞了更惱,梁纓揮起手,正打算給他一巴掌,碰巧,這半張臉被她抽過一鞭子,她只得做罷,改為捶他的肩。

方才他那般,她倒也不是氣,就是有種被他掌控的感覺,違背了自己拿他練手的初衷。

一挨上錦被,梁纓立馬背過身,“本宮今晚不用人陪,你走吧。”她想說得威嚴一些,然而略帶喘息的嗓子怎麽說話都不對勁。

元千霄站在床榻邊,眸光不住地閃爍,最後趨于平靜。“……嗯。”他低低地應了一聲,大步離開。

“噠,噠,噠……”,腳步聲在偌大的寝殿內格外清晰,他走得很快,“嘭”,房門被關上。

梁纓轉過身,輕輕拍着滾燙的面頰。他今晚怎麽回事,主動地她心慌。

單論交吻能力,他學得确實比她強。等等,他為何這般熟練,莫不是跟誰練出來的。

“混賬東西。”她拿出枕頭下的泥人放在枕頭邊,泥人笑容明媚,跟那張臉幾乎沒什麽區別,背後寫了個“霄”字。

記得夢裏,她喊他“霄哥哥”。

禦書房。

“李桑,你去将七公主接過來。”梁钊專注地批着奏章,頭也不擡。關于她的婚事,他有不少想法。

“是。”李桑應聲出門。

“唉……”他長長嘆了口氣。

平南日日與元千霄待着,沒感情都能生出感情,這樣下去更難辦。可不讓元千霄做伴讀也不成,這麽多年,還真只有他會引導平南。

真是個糟心事。

一刻鐘後,梁纓踏入禦書房。

“父皇特地召兒臣來是為了何事?”她站在案前,比起昨日,似乎又明媚了幾分。

“坐吧。”梁钊放下手中的奏章,挺直身子走出龍案,“平南,你這年紀該出嫁了。”

聽得這幾字,梁纓心頭徒然一慌,父皇不會是打算送她去和親吧。“父皇,兒臣不急着出嫁,兒臣還想在宣寧宮多待幾年。”

見她這般驚慌,梁钊頓覺好笑,湊近道:“你不會以為父皇要你送去和親吧?”

“啊……”心思被人戳穿,梁纓難為情地低下頭,小聲道:“兒臣只是怕。”

“你大可放心,父皇不是那種不顧兒女意願的人。”說着,梁钊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唉,女大不中留。”他略有感慨地嘆息一聲,“來,你同父皇說說,喜歡什麽樣兒的夫君,父皇給你物色幾個人選,先處處看,成婚不急。”

聞言,梁纓呆了呆,父皇太過關心她了,她有點吃不消。“嗯,兒臣喜歡,愛笑的男子,他得喜歡穿黑衣裳,會哄兒臣開心,會射箭,會蹴鞠。”

“……”話沒說完,她眼前便浮現了一張臉。

梁钊聽得眉頭緊皺,不用想,他都知道女兒說的這人是誰。元千霄倒是不差,可惜有隐疾,算不得良人。“原來你喜歡這樣的男子,和你五姐的喜好還真不同,父皇明日讓李公公給你找找。”

“五姐的喜好?”梁纓側頭,好奇道:“五姐喜歡什麽樣兒的?”

梁钊板起臉,沒好氣道:“你說呢。”

“噗嗤。”梁纓捂嘴笑開,她知道,五姐喜歡魏栖那樣的,不管他是不是太監都喜歡。

“對了,朕今日找你來,還有件大事想問。”梁钊側過身,定定地望着她,“昨日周宇又同父皇說起了你和周宸游,還求父皇賜婚。父皇确實喜歡周宸游,但畢竟是你嫁人,況且嫁人是一輩子的事,你的意思最重要。”

“賜婚?”梁纓不悅地捏了一下衣袖,昨日他不是說給自己時間考慮麽,為何又讓周宇來求賜婚。“周宸游是都城的第一公子,自然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可兒臣不喜歡。”她頓了頓,仰頭對上梁钊的視線,“父皇,嫁人該是嫁一個自己喜歡的,還是嫁一個喜歡自己的?”

“這……”梁钊眸中一暗,若有所思道:“該嫁一個喜歡你的。”

“不。”梁纓搖頭,“兒臣想嫁一個互相喜歡的人。”

學堂。

“哎,你們聽說了麽,皇上打算給小侯爺和七公主賜婚!賜婚啊!”

“真亂,我還以為他跟大郡主是一對呢。”

“亂個屁,小侯爺從頭到尾只喜歡七公主,我作證。”

“我在小侯爺這隊,我也可以作證,你們不知道,小侯爺根本不搭理大郡主,反而總對七公主獻殷勤。”

人聲叽叽喳喳,順風傳來,強勢地闖進耳朵裏,元千霄行至自己的位置坐下,沉臉往後一靠。

賜婚,他念着這兩字,漸漸煩躁起來。

她不想嫁,梁钊一定不會同意,而梁钊同意了,那便意味着她想嫁。

“可七公主她娘親……萬一……小侯爺不怕麽?”交頭接耳的幾人中,有人提了這麽一句。

一時間,堂內鴉雀無聲。

阮熙光瞧了瞧元千霄,大聲道:“七公主是正常人,你們說什麽呢。”

朱式開擺弄着自己的課桌,涼涼道:“那可說不準,有其母必有其女,哪天她要是發……”

“嘭!”元千霄出手,揮手便是一拳,狠狠打在朱式開臉上。

朱式開受力往旁撲去,“哐!”他撞上桌子後摔得四仰八叉,扭過頭怒道:“你敢打我?”

“小王爺沒事吧?”見狀,一群人跑過去扶他。

朱式開站起身,一把推開扶他的人,對着元千霄譏笑道:“哦,我倒是忘了一件事,我們淮越國的質子喜歡七公主呢。呵,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可惜啊,七公主喜歡的人是小侯爺,她看不上你這個不中用的男人。”

元千霄收緊右手,眸中乍然結起一層薄冰,“你再說一句。”

“再說一句便再說一句。”朱式開拍拍衣衫上的灰塵,得意道:“昨日小侯爺與七公主在湖邊互明心跡,我們全隊人可都瞧見了,要不要我念幾句情話給你聽?”

他們倆互明心跡?元千霄怔住。

趁他出神之際,朱式開沖過來便是一拳,元千霄反應快地很,倒地的瞬間拉住了朱式開。

兩人齊齊摔在地上,沒一會兒便扭打在一處,什麽武功都沒用,全憑王八拳互怼。

“你們倆別打了。”

“快住手。”

“你們都杵着做什麽,大家一起拉他們倆啊。”

阮熙光喊得起勁,然而屋內幾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猶豫。

這時,李桑進門,偏頭瞥了眼地上的兩人,面不改色道:“皇上有請,兩位打完了記得去禦書房。”

一聽他的聲音,元千霄只得做罷。

“哎呦,嘶。”朱式開哀嚎一聲,揉着手骨從地上坐起。

李桑帶着元千霄和朱式開進禦書房時,梁纓剛從裏頭出來,兩人擦肩而過。

她一眼看到元千霄,可元千霄沒看她。他嘴邊有塊淤青,再看朱式開,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他們倆這是打架了?

沒等她開口,李桑便關上了房門。

梁纓想了想,決定先回學堂,反正晚上他們倆有的是時間聊。

“微臣叩見皇上。”“元千霄見過皇上。”

梁钊一擡頭,對上兩人的臉差點笑出聲來,“嗯。”他清了清嗓子,厲聲道:“誰能告訴朕,你們倆這算怎麽回事?”

朱式開低着頭,一聲不吭。

元千霄率先道:“小王爺說了幾句挑釁我的話,我這個人脾氣不好,就出手打他了。”

“你!”朱式開氣地面上漲紅,礙于梁钊在不敢大聲說話,于是盡量将語氣放溫和,“你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先打我,我才出言不遜。”

“那小王爺不妨回憶一下,我打你的前一刻你在說什麽?”元千霄冷聲道。

“我根本沒罵你,我說七公主她有瘋……”這字在皇宮裏是禁字,朱式開即刻反應過來,雙腿一軟,直直跪在地上。

在梁钊面前說那件事,他怕是會死。

“你方才說什麽?”梁钊站起身,目光直指朱式開,沁着刀鋒般的冷意。

朱式開拼命伏地,恍惚間,他感覺渾身血液都冷了下去,顫聲道:“微,微微臣,微臣知錯,求皇上饒命。”

“朱式開,你是清王的獨子,朕若不念在你父親當年救駕有功的份兒上,今日便要将你杖斃。”梁钊單手按上龍案,眉眼間盡是懾人的殺意,“李桑,帶他出去,杖責三十。”

“是。”李桑颔首,示意身旁兩太監上前拉人。

“謝皇上開恩。”朱式開額上冷汗直冒,幾乎癱軟在地上。

他們一走,禦書房內便只剩下兩人。

梁钊收起五指輕叩龍案,重新将元千霄打量了一番,“朕問你,你可喜歡平南?”不久前,他拿這話問過魏栖,如今,他又問了另一人。

元千霄毫不猶豫道:“喜歡。”

“唉……”梁钊搖頭嘆息,他比魏栖要誠實地多,當真是可惜了,不知禦醫能不能治他的隐疾。他沉思半晌,決定先試探一件事,“朕已決定賜婚平南與周宸游,不過朕很感激你能帶平南走出心結。所以,朕決定放你回淮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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