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洗漱完畢之後,我靠床上,回憶着今日我和他那些舉動。不知道他是受了什麽刺激,這麽多日子,雖然有些親密的舉動,但是從來沒有踏過火線。
再說某些需求,從那日他與那個人事經理的親密舉止就知道,他不是無處釋放。何必對我這麽着急呢?我過兩天就回家了,他哪裏找不到機會,需要這麽火急火燎地來搞定我。別跟我說什麽思念如狂了,不管別人信不信,我是不信的。
SN裏秦宜給我發來了消息問我:“秦浩是不是在你那裏?”
“嗯!是啊!”我回答。
“是嗎?那你怎麽有空上網?”她問我,我覺得這不像單純的八卦,好似有些什麽。
我聽見,外面腳步聲,接着客衛裏傳來水聲,我手裏打字出去的是:“他在洗澡!”
“哦!女孩子要好好保護自己!別忘記TT。”她發了個笑臉過來,她可真直白。
我發了個羞紅的臉說:“你胡說什麽呀!他快好了!我下了!886!”之後就退出了SN。
秦宜的這幾句話,給了我一個啓發。是不是秦浩在公司裏和秦宜角力之後,他可能急需我的那份支持,或者說急需那份17%的支持?而且他覺得我這份支持并不穩當,才會來這麽一出?
不管如何,我這段時間肯定是挺他的,在目前這個時候,随便我找什麽理由,哪怕這位老兄和周茜的事情都沒用。唯一的結果只可能是,那個周茜被解決掉。然後,就是訂婚、結婚,絲毫不會有改變。結婚以後還會有其他李茜、王茜出來。而我就會被終身□,我現在想争取緩刑,就要讓大家覺得我必然是會跟他結婚的,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要嘗試。他們或許就會允許我像小孩子過家家那樣,随便弄弄。而這裏秦浩的支持于我至關重要,這就是雙贏。
我有時候是會怨一下,從小嬌寵我的老爸。他的腦子就如同他的形象一樣土,難道因為我是個女的,所以學校裏上課的時候,老師會少教一些?難道我的碩士學位就是一張廢紙?
不過誰不是這樣呢?看看秦宜姐,論情論理她是秦家二老扯了獨生子女證的女兒,秦家資産就該是她的。可偏偏冒出來秦浩這麽個弟弟,他媽作為二奶,膈應了秦伯母這麽久不說,目前看來,她可能還要讓出至少一半以上的財産。站在她的角度上,真是一口隔年老血都能吐出來。不就是因為她是個女的嗎?否則秦浩連秦家大門也未必能踏進。記得秦家奶奶爺爺在的時候,成天一口一個孫子。也不想想秦浩是怎麽來的。
秦浩心裏也不舒服,從懂事就離開他媽媽,到秦伯母這裏來生活。總說六月裏的太陽毒,不如後娘的心毒。秦伯母的位置比後娘更甚,秦伯母不至于那麽可惡,可秦伯母從初期的不聞不問,到後來的接受。他也受了不少冷暴力,要是秦伯母親生的,按照咱們那裏的風俗,這姐姐出嫁給了嫁妝就行了。家裏的産業絕大部分都是兒子繼承的不是嗎?他何必這樣動那麽多的心思?
第二日,我起了個大早,給秦浩弄了兩荷包蛋,烤了吐司,熱了牛奶。秦浩出來的時候,看見我笑意盈盈地等在那裏,推他過去吃早飯。他忙說:“我去刷個牙!”
我拿出秦宜姐對待黃姐夫的态度和秦浩一起吃了早飯。然後拿出兩個大箱子跟他說:“浩浩哥哥!我的車子行李箱太小了,放不下什麽東西。你幫我帶回去吧?”
“我不是跟你說,我要周五才回嗎?關進去三天呢!你也不開輛大車來!”他揉揉我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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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着鼻子說道:“不肯就不肯了,我哪有你考慮地那麽周到!我就是粗糙,你又不是不知道!”說完我轉身不理睬他了。
他站起來過來,捏捏我的臉蛋說:“你那不是粗糙,是迷糊!哥哥就喜歡你有點小糊塗。別鬧了,我幫你帶回去!”
“當然是你幫我帶回去啦!去我房間,幫我拿箱子!”我指使他。
“遵命!公主殿下!”他給我行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我覺得快酸倒牙了,他是不是什麽片子看過了?實在無法再演下去,直接把他推出了門,跟着他下樓。
他把箱子放上車子之後,說了很多沒啥內容,但是很好聽的廢話。最後,我催他走,他示意了一下他的臉。我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就笑着推他進了車子,跟他揮手示意再見。
等我回過身要回家裏拿包去公司的時候,看見房客小陳在門口。他對我勉強笑了笑打招呼說“早!”。
我也因為送走了秦浩,覺得渾身輕松,所以腳步輕快,心情愉悅的回他:“早啊!”
原本這些天有些頹廢的他,看着我楞了一下之後,也綻開笑容回應。
到了周四,我基本就交接完畢了。畢竟不是什麽重要的崗位,所以中午和同事們道別之後,下午就回了自己家。該打理的都已經打理清楚了,我叫了份外賣。到晚上六點半聽見隔壁的房客應該回來了,我拿着披薩去敲門。
他拉開了門,身上就套了件白色的背心,下面一條牛仔褲,腳上一雙拖鞋。看見我在門口比較驚訝,我跟他說:“明天我要回家了,有些事情要拜托一下!”
他回過神來說:“哦!請進!請進!”我跟着他進了屋,我聞到了泡面的味道。
這套房子很小,不足五十平米,所以一室一廳,餐廳和客廳也不可能分開,一張松木的桌上,果然放着一碗桶面。當初裝修的時候,爸爸說租出去的話,簡單實用就行,所以基本上就是簡單搞了搞,橡木地板,松木家具,其實後來想想這麽淺的顏色,才是頂頂不實用的。
他倒是搞得還算幹淨,我原來以為單身男人,尤其是失戀狀态中的單身男人的窩鐵定是亂地一塌糊塗。
我當初跟爸爸說,既然是要租給那些剛畢業的大學生。那麽小的地方,別放沙發什麽的,客廳裏放個書架比較實用。如今看來我倒是真的想對了,書架上已經放滿了書。都是些什麽工業設計,什麽國家标準,JIT模式,裏面跟汽車零部件相關的書很多。我把披薩放在了餐桌上,拉開了餐椅坐下。他坐在對過,對着方便面不知道該不該吃。
我把披薩打開來說:“我明天要回去了,想拜托你幾件事情。我想你一個人在家,未必會做飯。就買了個披薩過來一起做晚飯。不介意吧?等一下,我去拿點飲料過來!”我看他家的飲水機也是空的。
我拿了兩瓶葡萄汁過來,遞給他一瓶,順便把我的皮夾拿了過來。然後拿了一塊披薩先吃了起來,咽下一口,我才開口說:“這個月的電費和電話費都會過來,物業費和有線電視費都麻煩你幫我付一下!”
“你可以讓你家阿姨付的!”他跟我說,他見我先吃了,也就不客氣地拿起一塊吃了起來。
我呵呵笑了一聲說:“下午已經跟她結清了。再說她也不住這裏,只能麻煩你了!”他面色有些為難,其實我早知道的。
從皮夾裏拿出準備好的錢遞給他說:“這裏是三千塊,應該夠付了。家裏有中央空調,電費稍微貴一些。其他的都不多。就麻煩你了!等這些付完之後,以後水電煤不用就沒多少錢了,就麻煩你墊付一下,每個月從房租裏扣除就是了。”
他見我這麽說,一下子不好意思起來,卻也不知道說什麽,後來他看了看電腦,又開口問:“上網的貓和無線路由都在你那裏!能不能……”
“寬帶停複機也麻煩,這個費用你每個月扣除就好了!”我有一點不太高興于他的小氣。這一年來他的網線就是從我這裏拖過去的,何嘗要過他半分錢。再說了如這樣裝修的房子,在這個小區裏租金是多少?他現在的租金是平均數的8折吧?
“我的意思是,路由和貓在你那裏,你把電源開開就行了!寬帶費本來就該我出的,我肯定會出的!”他有些窘迫地站了起來,使勁辯解。
我明白他的話後,立刻說:“嗯,我電源不關!不過費用還是算我的!”一個月150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不過他不是吃着泡面麽?好歹也能改善夥食。
“沒必要!這點錢我還付得起!”他激動了起來,“我不接受這樣的施舍!”
我驚覺自己口氣裏可能是有這樣的味道,傷了他的自尊。可是,他也太容易受傷了點。我自覺那種意味并不明顯。我對他說“你很莫名!我這是實情也是好意,與其停複機,不如你就繼續用!既然一直要用自然要産生費用,既然有費用,那是我不願意去停機産生的,算我的也可以!”
“來之前你爸爸是說有寬帶的,我也就這樣用了。寬帶以後一直是我用的,卻要你付錢,本來就不合理。不管你在不在乎,我在乎!我不想占你便宜,尤其你是那種有錢人!”他本就膚色黝黑,如今是黑裏透紅。
我突然覺得他很好笑,被人家有錢人勾走了女朋友,就這樣恨屋及烏實在不可取。我就說:“我家條件是比較好!可并不如你想的那樣可惡,你看我什麽都不懂,爸爸又沒了!家裏的公司,爸爸的那些股份,還有你見過的那個男朋友。他開的不是寶馬,可他的車裏有另外一個女人,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會不會在他的車裏哭!我也很無助,也很煩惱的好吧!可那又怎麽樣?你好歹人家走了,你能難受能頹廢,我還沒辦法一走了之。我還得回去,回到那裏,我不想嫁他,可是也許我的辦法很不成熟,也許太理想化……”我突然跟這個臉熟的陌生人說了這些?
真不知道他怎麽交到女朋友的,呆愣得可以,就在那裏不停地賠禮說:“對不起!對不起……”就像個複讀機。
“你別糾結于那個男的有寶馬或者有保時捷,不管他有什麽,那都是他的。你只要努力了,哪怕十年之後,就開一輛寶來,那也是你努力地結果,也是應該慶賀的,不是嗎?而且我爸爸說你是個棒小夥兒!他雖然是一個鄉鎮企業家,但是他看人的眼光很準的。”我鼓勵并且贊揚他。其實爸爸就說他老實,但是人在困頓的時候,給予的精神幫助也許比物質的更為重要。爸爸還說過,自己吃飽的時候,別忘記給別人一口飯。就如同當初他幫助秦伯伯。
他笑了笑說:“謝謝你!”
“看,我是請你幫忙的!你倒是來謝我了!那多不好意思啊?”
這個時候鑰匙轉動了,進來一個女孩子。就是他之前那個說寶馬裏哭得女朋友,她看見我在,很吃驚。哼哼冷笑了一聲,就進了房間去拿了一個旅行袋出來。
“陳宇軒,我當你如何傷情呢?原來是這樣!哼!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給我打電話”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卻讓我知道了這家夥的名字。她這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我淡淡地一笑道:“滑稽了!難道就興你在別人的寶馬裏哭,就見不得他在我的寶馬裏笑?這是什麽強盜邏輯?宇軒你說呢?”可能從心裏來講,我還是将喬莉當成了周茜,在這樣的場合,就能無所顧忌的攻擊她。
我看陳宇軒強自鎮定說:“喬莉,咱們既然分開了,你都說了就當是夢一場了,還要怎麽樣?你走吧!”
那個女孩子頭也不回的走了,我看見陳宇軒看着門口失魂落魄。哎!我心裏搖頭,走到了窗口,窗下停着一輛車,在我仔細辨認的時候,那個女孩将後備箱打開,将她的東西扔了進去。
我轉頭對陳宇軒說:“得了!寶馬也分品種的,那個就是個三系的國産貨色。不值幾個老錢。”這話一出,我內心覺得自己太沒品了。怎麽可以如此犀利刻薄?有些東西在心裏想就是了,不說出來就是有修養,說出來了就是淺薄!
我淺薄完之後,所以對着沉默着的小陳道了聲再見,回了自己家,急匆匆地關上了門。心裏有些懊惱!什麽時候我話多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