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早上走出門口,我先到小區的拐角處買上一份雞蛋餅。在那裏看見滿臉頹廢的房客。原本就黑的皮膚又暗上了一層,感覺十分落魄。

老板看見我來,問:“老規矩?”我點頭,他說:“等小陳好了,就是你的了!”

房客小陳看見我有點尴尬,是不是我昨天見了不該見的東西?我又恍然想起,他昨天抱錯人,被我踩的那一腳,他是無心的,我卻是條件反射,雖然無心,卻是有意。就對他笑了笑說:“昨天不好意思,踩疼你了吧!”

他有些詫異,扯了個笑容對我說:“沒事!沒事!”這個時候他的蛋餅已經好了。他接過之後,就輪到我的了。

等我拿着蛋餅轉身的時候,發現他還在那裏。欲言又止的模樣,我上前問:“還有事嗎?”

“這個月的房租能不能緩幾天?”說這話的時候,他滿臉通紅,很是不好意思。

這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我點頭道:“沒事!等你有了再給也不遲!”

“謝謝了!下星期三,我發了工資就打進你卡裏!”他松了一口氣。

“你別這麽客氣,你幫我換過水龍頭的情分我記得呢!”我告訴他,有來有往,我也欠他人情的。我邊吃邊回小區,該開車去上班了,要做一個能敲好最後一聲鐘的好和尚!

他追了上來,跟我說:“白色的頭花不吉利,你可能不懂,對父母不好!”

我停下來,看着他,他期期艾艾地說:“雖然這是迷信的,但是……”可能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他沒有說下去。

我笑了笑,對他說:“我爸爸剛過世!謝謝你!”

“對不起!我不知道……”

我想着他和我爸也算認識,就多說了一句:“他上個月出的車禍!”我看了一下表,不早了又說:“來不及了!我先走了!”就加快了腳步。路上想想他還真是個耿直的娃兒,老爸的眼光還真不錯。這時又浮現出秦浩的臉來,哎!老爸難道是小事精明,大事糊塗?還是說現如今的世界,大事上不糊塗不行?

還是那些破事兒,我認真交接。但是別人認不認真我管不着,我盡心了就成。今天路上出奇地順暢,我就去菜場買了條魚和一些蔬菜。車子進了小區等我駛入自己的車位的時候,一輛白色的大家夥已經占用了我的位子,我拉開車門要下車跟他理論,轉念這車不是秦浩的麽?

果然,秦浩從車裏下來,一件Pl衫,一條卡其的休閑褲,戴了個大墨鏡,怎麽着上了一回電視,還真當自己是電影明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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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個空位停車!”既然是他,也沒啥好理論的,自己去找地方停車才是最為實際的。

等我停好車,拿着包走過來,他接過我的包提在手裏,過來攬住我的腰,一同往裏走。電梯裏我指着上頭說:“有攝像頭!”

秦浩低沉地笑聲傳出來說:“我又沒做什麽,怕什麽攝像頭?還是我們的妮妮姑娘等着我做什麽?”

“無聊!”我紅着臉罵道,心裏卻說,這些招數不如用于對付那個人事經理,周小姐去。可能收效會非常明顯,指不定人家會跟你軟軟糯糯罵一聲:“讨厭!”然後在電梯裏來上個大大地擁吻。哦!或者他已經在那裏用過這招了,想來我這裏重複使用?就又對他說:“我手裏提着魚呢,你不想沾上,就稍微讓開點!”他這才貼得我不那麽緊了。

電梯很快就到了,進了門,我遞了一雙拖鞋給他問:“你怎麽來了?”

“公司快上市了,這次是有個法務法規的培訓,指明一定要高層決策人參加。我就過來了!”他坐在沙發上,随手将墨鏡扔在茶幾上。我給他倒了杯水問:“伯伯來不?”

“來啊!明天下午才開始,他明天到!培訓的時候,是全封閉的,不許出來的。所以我提早一天過來看看你!”他拍了拍身邊的位子,叫我坐過去。

我又不是那想要攀龍附鳳的女人,在人後我何必那樣巴結他?我說:“你先坐會兒,剛好我今晚想自己做飯,你在這裏吃了晚飯再走?”他笑看着我,他的眼睛是那種帶桃花的,一笑就彎了起來,點了點頭。

我到廚房間,處理起了魚來,我把腮挖掉,肚子裏的黑膜也要扯個幹淨,龍頭裏的流水沖刷着魚。這個時候伴随着腳步聲,秦浩進了廚房,我在那裏問:“浩浩哥哥要什麽,我給你拿!”

他從背後将我抱住,非常小言地貼住了我,而且将腦袋擱在我耳邊說:“今晚我不走了!”耳朵邊上果然有熱氣。好吧!我看書上說這個姿勢會讓雙方的荷爾蒙上升,進而通常是不用吃飯,先把人給吃了。幸好我忙活了一天,肚子咕嚕叫了一聲,我連忙說:“住這裏就住這裏,有三間房呢!你來了,我總不能把你趕大街上去吧?先把晚飯給吃了!我要燒魚了!你幫我把四季豆給摘了,再削個土豆!”

他輕輕地笑了笑,在我臉頰上啄了一口之後說:“好!”但凡出去混過幾年的,生活通常都能自理。他熟練地削皮,我倒上橄榄油開始煎魚。我不會學別人那樣,肉絲買個一塊錢,蝦買個五個。每次去菜場,我總說來點這個,來點那個,這個那個之後的結果就是買了一堆東西回來。今天倒是慶幸,虧得多買了些,否則就不夠了。

紅燒鳊魚、刀豆土豆、鹽水蝦和番茄蛋湯,也算是葷素搭配營養合理。秦浩和我對坐着一起吃飯,他吃得很高興,添了一碗飯。我卻吃得內心非常不平靜。我這個人老實,我承認從懂事開始就被人開玩笑,一直以來認為和他在一起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所以我對他是有感情的,所以當這麽一個人,專程過來邀請我滾床單的時候,我覺得心裏很亂。

并非我舍不得那一層膜,只是我怕舍棄之後會出現的後果。現在純精神戀*,最多牽個手,摟上一摟以後分開也不會那麽痛苦,可一旦牽扯到**,萬一我又是一個對**很依戀的人,可怎麽辦?

舉個例子吧!我在英國有個同學,本來非常讨厭黑人,但是某次Party之後和一個黑人學生搞在了一起,從此居然形影不離。令我等非常震驚訝異,最後她為我揭開了謎團,她伸出一只手給我看。我看不懂,難道那個黑人家有五個億?她說“N!”我作為一個中國人,用自己的思路問,難道是五套房?她也說“N!”我就想不會是有五家公司吧?她說我,要不要這麽俗,在我眼裏除了錢以外就沒有其他了嗎?

我當時就納悶了,除了錢以外,還有什麽東西可以跨越種族,跨越文化,讓他們能夠緊緊地聯系在一起。每次我國和某國一吵架,只要我們政府下個大訂單給他們國家的公司,買上個幾十架飛機,立馬從關系緊張變成戰略合作夥伴了。這不是錢的作用嗎?她跟我說,是從手腕的紋路到中指的最高處這個尺度,而且人和人是有差異的,還有不是我的那只手,是她作為白種高大女人的那只手。用我的手的話,估計還要向下移一英寸才行。

兜了這麽個圈子,要說明什麽情況。她說,那個男人的那個家夥,有那麽長!什麽家夥?我當時還傻愣地問。後來她跟我解釋了人體結構學我才明白,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新成語叫“器大活好”,我承認我是土財主的女兒,見識和學識雙重淺薄。

自從長了這個見識以後,加上無聊的時候惡補了衆多的網絡小說,尤其非常無聊的時候某網站的主站文章。我漸漸明白,這個詞應用廣泛,在小說裏固然那些女主是跟男主産生了感情,另一方面也是這個詞的作用。比如一夜承歡?比如第二天酸軟無力啦?比如無法控制的喊出聲什麽什麽的!總之,小說裏除了深深的感情之外,這方面也是非常突出的,如果男主和科教書上的标準無二的話,那麽男女主的婚姻必然是有遺憾的。

秦浩的身家雖然差了小說男主那麽一點點,但是萬一他這方面是男主級別可怎麽辦?到時候我也因此,無法離開他,甘心情願為他洗手作羹湯,為他養外面領回來的私生子豈不是虧大發了?無論如何,器再大活再好,也不如我自己的人生重要。

“妮妮!妮妮!”秦浩的呼喊,外加他将我的手抓在手裏摩挲,将我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我立刻精神抖擻地看着他,重重地點頭,千萬不要被他的皮相所迷。

我站起來收拾碗筷,扔進了水槽,明天鐘點阿姨自然會來收拾。之後,就不管秦浩直接去了客房,将上面的床單掀起,從櫥裏拿出幹淨的床單展開打算鋪上。這個時候秦浩走進來,一把将我抱住,親了親我的額頭,鼻子蹭着我的鼻子,一把扯掉我手裏的床單道:“真是個小傻瓜!難道哥哥的心思你不明白嗎?”說着就要吻我的唇。

我使勁地推開他,瞪大了原本就應該不算小的眼睛。眼睛裏不曉得有沒有所謂的霧氣,反正聲音是顫抖沒錯的說:“你是說要,要那樣?不行的!媽媽說,女孩子如果婚前跟人那樣,就會被人講閑話,看不起的!”

他将我圈住,使勁的抱緊說:“真是我的小寶貝!我不是別人,我是你浩浩哥哥,咱們早晚要結婚的。別怕,交給哥哥!沒事的!”

雖然,我并不讨厭他的懷抱,但是我還是全力以赴地掙脫了出來,臉上**辣,但是又有覺得可能會被人強迫的恐怖,也許正是這樣的心态下,我的眼淚立馬就滾了下來,我哽咽而斷續地說:“浩浩哥哥!不能這樣的!真的不行的!”說完我就大聲哭了出來,哭于我實在是很容易,爸爸去世才沒多久,我又遇見他和那個周茜的事情。越哭越委屈,原本當不得真的,居然就這麽有模有樣的哭了個痛快,他給我遞送紙巾,給我倒水。勸了我半天,估計興致也就沒了。

我哭完,還要繼續給他鋪床疊被,他叫我別弄了,他還是出去找間賓館住一晚算了。我沒有允許,一定說這裏有床的,還是留下吧!我紅腫着眼睛,給他鋪好,弄幹淨之後,回了自己房間,順便把鎖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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