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轉來轉去都找不到,他站起來,我才看見。他的膚質白皙,在燈光之下更顯得白嫩,這個年紀的男人皮膚跟我這個算得上水靈靈剛上市的小青菜有的一比,實在是天道不公。

“盯着我看幹嘛?難道決定再見傾心了?”他笑起來有一種,一種怎麽說呢?應該是小說裏那種妖孽男的味道,給人感覺風情萬種,卻又不女裏女氣。只是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有那麽一條細小的紋路洩露了他的年齡。

我笑了笑說:“傾心你麽,也很正常啊!”

“剛剛還防色狼似得,防着我!一下子就傾心了,走走,咱們上樓!”他這麽調笑我,我一下子又緊張起來了。他又說:“逗你個小丫頭玩呢!”

我點了杯菊花茶,他做主幫我拿了點杏仁餅和堅果。他點燃了一支香煙,一口煙吐出來的時候,我忍不住的咳嗽起來。他掐滅了煙道:“還真嬌氣!來跟哥說說,剛才怎麽了?電話裏聲音抖地,差點把我的心給跳出來。”

基本上我就是把剛才錄口供的話,Ctrl+V然後Ctrl+C了一下,不過在他面前麽,多加了些形容詞和語氣詞!順帶還說了我怎麽讓永興的那個姓衡的把欠款給付了的事情。

“可以啊!小丫頭,智慧和勇氣都不缺嗎!就是少了點人脈和應付這種事情的沉着冷靜!還真是可圈可點!”他笑着喝了一口他的清咖。

“我都快吓死了!高速路的口子上,下午4點多,朗朗乾坤下,他們居然敢那麽做。而警察局裏,壓根就不當回事情!這也太黑了吧?”

“他是地頭蛇,他怎麽不敢做?綁架、将人打殘了,他們都做得出來!我沒想到你還真能借着這麽個機會要到錢,我原本想着你軟磨硬泡不行的話,來幫你處理,好讓你記得這麽個人情。要早知道這樣,我一定和你一起來,幫你搞定!”他拿了一支煙不點燃,一會兒叼在嘴裏,一會兒又拿在手裏。

“你這裏都能搞定?”我有些不敢置信。

他笑着說:“哥哥比你大一輪!你還在帶着紅領巾,過兒童節的時候,哥哥已經開始混江湖了!”

我被他逗笑了說:“我兒童的時候,看見比我爸爸高的男人都叫叔叔的,原來你是大叔輩的啊!”

“嗨!別把哥哥叫老了!我當年還追過你秦宜姐呢!”他爆出了個秘密。

這麽一說倒是把我的興致給吊了起來,巴着他問道:“那為什麽秦宜姐不要你啊?”

“你怎麽知道是你秦宜姐不要我啊?怎麽就不是我不喜歡她了呢?”

“我一看就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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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我只喜歡她一個,我覺得挺難的!沒答應,就吹了!”這人回答的還真夠直接的,原來是他們兩個交往過,難怪秦浩說梁曉不是好人的時候,秦宜卻說他不錯的,有革命友情的啊!

我笑着說:“活該,誰叫你博*!”

那家夥搖頭跟我說:“小丫頭,你想想,比如有一件衣服,你非常喜歡,天天穿,橫也穿,豎也穿,可再怎麽喜歡也會有膩煩的一天,想把它放進衣櫥裏,挂上一天,換其他的穿穿吧?難得來這世上走一遭,就喜歡一個對得起自己,對得起這花花世界嗎?”

“可人不是衣服,你為什麽不說這是你唯一的一件價值連城的翡翠,你會好好珍惜,永遠佩戴它呢?”我問他。

他搖晃着手指道:“我最珍視的翡翠,一定會買回家,但是沒有排他性,我還是會喜歡其他的東西,比如手表,甚至是另外一塊翡翠。但是我能保證其他的東西都無法撼動這塊翡翠在我心中的地位。”

在這個問題上我和他的看法是完全站在對立面,達成一致的可能性很小。我以晚輩的心态問他:“梁哥怎麽會想到做實業的?”

“小丫頭情商真是高,會轉移話題。”他調侃我,我臉熱了起來,可見臉皮還不夠厚。

我撅着嘴說:“秦宜姐說你十年創下良奇的今天,我能不好奇嗎?而且還是環保産品,咱們這個國家有多少環保意識?”

“呵呵!跟我一個大院長大的哥們,大部分炒地皮去了。可炒地皮有啥勁兒?現在這境況,央行就是個印鈔機,再發下去,過不了幾年貨幣存量就世界第一了。這些錢沒地兒去,可不就是去房市,股市了。所以就如同秦家那樣的沒有什麽背景,只要時機切入得對,也能賺個盤滿缽滿。”他調整了一下坐姿,靠在沙發裏,想了一下繼續說:“錢到最後就是數字,制造業這東西,有人說是最低端的,是微笑曲線的最低的那個地方。可你要想,如果誰都做微笑曲線的兩端,就做市場和設計。沒有人做制造,咱們國家那麽多的人靠什麽來養活?即便是那個老跳樓的公司,我依然覺得那是一家值得尊敬的公司。”

“沒想到梁哥這麽高尚!”

“高尚稱不上,我當初選這個行業是因為這個行業是個新興産業,當時比起現在,更加沒有人重視環保,但是我總是相信的,環保遲早會被關注。當然也是想着,咱哥們這種有背景的都不去做難的事兒了,難道要把難事兒都留給沒背景的去做?”真特麽驕傲。

我點頭說:“是的!有人把咱們稱作血汗工廠,可沒有了血汗工廠,多少人會失業?勞動密集型産業至少消耗了大量的人力。”

“丫頭,我從第一次見你,你拿着那些消化不完全的觀點來跟我談的時候,我覺得很有趣!”

他說的我惱羞成怒道:“你飯比我多吃12年,懂得當然比我多,一個大學生跟一個小學生的知識能比嗎?過個12年我未必比你差!”其實,可以預見的是12年以後我應該沒可能比他好,但是輸人不能輸陣嗎!

他站起來,拍怕我說:“走吧!睡覺去!都半夜了!明天我送你回家!”這話說的好含糊,我往上走的時候他跟在我身後,我心裏不停地撲騰着。告訴自己,他是個有品的色狼,不會亂來的。直到進了電梯,我按下12樓,他按下24樓,順便跟我開了個玩笑說:“連樓層都要差一打!我們還真有緣!”電梯停下,我跟他說了再見。

也許他過來沒起到什麽實質性的作用,至少讓我的心安定了下來。總算有了睡意,我蒙着被子,睡着了……之後是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的,還是梁曉他叫我去吃早飯。我看看表,已經快9點了。快速地洗漱之後,換了衣服,叫上小姚下樓。他帶着我們去了吃了豆花煎餅,這個好像全國都有的吧?沒吃出特色來。不過這個人很自說自話,把小姚打發回去了。也是我的車子還要修呢,不能讓小姚就這麽陪着我耗着吧?

車子進了4S店之後,這種車子就是麻煩,很多配件都沒有,其實修理很簡單,他們還要從其他地方給我調貨。因為是被人砸壞的,所以只能自己掏腰包,而且聽下來要搞上幾周,我真的很沮喪。

梁曉拉着我說:“千萬別哭鼻子!小心我煩了,就不帶你回去了!”

“要你管!”他不說還好,一說我眼眶子真的紅了起來。被他嘲笑了一番,真是沒勁。

“中午陪我一起去跟一哥們吃頓飯?”他問我。

想着欠了他這麽大一個人情,去吃飯也是應該的,當然更為重要的是,還要仰賴他送我回去。只能跟着去蹭飯了。

“來,叫一聲周哥!”他讓我認了一個的哥哥,其實都可以叫叔了,但是人家要求,我也就不顧輩分了。

“呦!梁曉,怎麽着浪子也有想安定的一天啊?”周哥問他。

他嚼了一塊魚肉說:“黃河鯉魚好吃,這東海的黃花魚也好吃。我是不會為了一條魚而放棄另外一條魚的。這是丫頭是我妹子!”

然後他簡略地介紹了一下我順帶提了一句:“你們能想象嗎?這麽個長得跟娃娃似得姑娘,居然有那麽大的勇氣?擰巴地不得了,接下了那麽一家工廠。太對我胃口了!”

“有氣魄,既然是這二貨的妹子,也就是我的妹子了!來妹子,我幹了,你随意!”那位周哥一口喝淨。

等飯吃完,我們踏出門口,我看見那個姓衡的在門口,我心有餘悸,不知道他打算幹什麽。只見他迎接了上來說:“高總,你認識周少怎麽不早說呢?要不這麽點小事怎麽能讓您親自跑一趟?”

梁曉揮揮手說:“得了,這孩子面皮薄!不想跟我們這些哥哥多開口,你就欺負她?得了,得了!她那車子壞了,放這裏了,修好了,派個人給她送回去!”說完就帶着我揚長而去。

我有些氣悶,說:“我不要他,幫我把車子開回去,我以後不跟他做生意了!”

“傻了不是?以後有哥哥們罩着,看他敢拖欠你貨款。怎麽着也別跟生意過不去是不?這種事兒,又不是什麽大事兒!除非你說你不幹了,看看哥哥這兒!”他叫我看他腦後,有那麽一條一寸長的疤。

“這是我五年前被人打的!”他開着車,跟我說,“我忍了下來,跟着龜孫子一樣忍!”

我問他為什麽,他沒跟我說,講多說了怕我逃了,不肯做下去了。我笑着使勁打他的肩膀,他哇哇大叫,說開車的時候不能動手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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