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這個國家危在旦夕!(三)

“那你把這顆樹搬走吧。”江裕軒笑了笑,出聲說道。

搬......搬走?

江章嘴角抽搐,似乎不相信這人就這麽輕易的說出來了這麽一句不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他悄悄的轉過了身子,想快速的溜走,卻在一旁傅樓冷冷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雖然聽起來很沒有人性,但......也不是不可以做到嘛。

江章在心裏嘀咕了一下曾經的“光輝”往事,覺得比較被騙到邊境去當花瓶,還不如搬個樹來的輕松。

行吧,搬就搬,可惜又要找一個地方去堵小美人了。

江章搖頭晃腦的走到了大樹下,他擡頭看着枝繁葉茂的某樹,有些痛心疾首,他目光沉痛的上上下下掃視了一眼,頓時感覺有些暈厥。

媽诶,這可咋挪走啊。

江裕軒這整人的功夫可是見長啊,害。

江裕軒笑眯眯的拉着傅樓繼續往前走,徒留江章有些蕭瑟的背影。

“阿軒。”傅樓輕輕的拉了拉江裕軒的衣袖。

早在前幾次傅樓脫口而出“陛下”的時候,就被江裕軒半是威脅,半是利誘的讓人改了對自己的稱呼。

經歷過多次“懲罰”,傅樓現在也變乖了,讓怎麽叫就怎麽叫,當然,不排除他自己上趕着要“懲罰”的時候。

“大皇子他......”傅樓抿了抿唇,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他是知道這兩人關系是有多不對付,但也知道多半都是小打小鬧,就連把江章騙去邊境的那次,也是暗地裏安排了人手,保證對方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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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邊境的條件惡劣,但江章的生活質量也沒有太大幅度的下降,活生生的把一個花瓶的基本素養體現的淋漓盡致。

不過這次......會不會有些太難辦了。

不說如何運送,就連那顆樹經移根後能不能存活下來都難說。

傅樓面露難色,但又知道青年斷然不會做出這樣強人所難的舉動,他看着江裕軒的臉龐,想要聽聽對方的想法。

知道愛人想問什麽,江裕軒彎了彎眼眉,卻也沒有多加解釋,他安撫的拍了拍傅樓拉着自己的手,柔聲安慰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得到了肯定答案,傅樓放下了有些擔心的感覺。

他是相信青年的,需要的只是對方親口承諾的一句話而已。

江裕軒又往前走了走,他看着滿眼的紅海,想揚起嘴角,卻又有些費力。

四月,樹上的海棠正開的嬌豔,紅的像一團團正在燃燒的火焰,微風吹過,輕輕的搖晃起來,像是在跳躍一般。

成群的海棠樹交雜在一起,仿佛在綠海中綻放出了一盞一盞耀眼的燈火。

這是江顧最喜歡的花,說的準确些,這是江顧喜歡的人最喜歡的花。

小時候的江裕軒性格雖然很是那種人若犯我,我必百倍奉還的性子,但在江顧面前,還是一副乖小孩兒的樣子。

雖然後來的江顧硬生生的打碎了江裕軒眼裏的濾鏡,但他對江顧的感情,似親人更似朋友。

在江裕軒的記憶中,江顧平日裏總是不着調的樣子,灑脫的好像傳說中仗劍走天涯的俠客一般,來去無牽挂。

但每次在這裏的江顧,向來不羁的眉眼,總是會帶上一抹輕柔的哀傷。

穿越過來的江裕軒當然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但身為一個小孩子,只能裝作不理解的樣子。

他嘆了一口氣,偏過頭,握緊了身旁人的手。

那兩人之間隔着的東西太多了,我們不會走到那一步的。

@_@

之後的日子,很普通很普通,沒有什麽風雲詭谲,更沒有什麽內憂外患。

江裕軒就像一個普通的皇帝一樣,只不過日常想退休;傅樓也像一個普通的攝政王一樣,只不過時時觊觎着當朝皇帝的枕邊人位置。

當江裕軒宣布要立攝政王為後的時候,大臣們居然詭異平靜的接受了。

在外人眼中下一步可能就撞柱以明志的大臣們表示,這權力左右也不過掌握在兩人中的其中一人手中,如若大婚,自己也就不用糾結該支持誰的問題了。

反正都是人家夫夫兩人之間的事情,至于其他人,就該洗洗該睡睡吧。

大婚一切從簡,這是傅樓的要求,他倒底還是覺得兩男子相愛也就罷了,堂而皇之的在天下人之間,結為連理,屬實會招外人非議。

但江裕軒卻不願,就算身處至高之位,但褪去一切繁華的外衣,也不過是兩個尋常男子相愛罷了。

或許會有人礙于兩人的權勢,獻媚贊美,也有心思尚且不壞,但也覺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更有甚者只是想惡意中傷別人,獲取短時的快意。

但江裕軒想,那跟我們又有什麽關系呢?

支持也好,诋毀也罷,江裕軒和傅樓兩人都不需要。

他會感謝于別人在背後默默的關心與祝福,也不想別人打着支持自己的名義,去做那些惡貫滿盈,玷污了兩人這份感情的事。

至于诋毀,江裕軒淡淡一笑,拉緊了愛人的手。

只要兩人的心不離,什麽都不會傷到兩人。

江裕軒也不願過度反駁愛人,只是答應在婚禮的一些不必要的步驟那裏,簡單輕便操作。

很快到了那一天,江裕軒拉着傅樓,接受了下面白管的跪拜,雖是皇後之名,大家也都清楚不能單單以一個後宮的名分拘禁了傅樓的功名。

傅樓垂眸,看着下面的衆人的頭頂,離得有些遠,傅樓看不清每個人的表情,也無從知道對方的想法。

只是突感自己站的有點高,也有點寂寥。

他低着頭拉住了身旁青年的手,聲音有些澀然,“阿軒,萬一後世......”

“後世看到我們合棺在一起的屍骨,只會贊嘆于我們的愛情。”江裕軒說道。

“那時候的我們什麽都聽不到,也看不見,後世說評又與我們何幹?”

江裕軒捏了捏傅樓的指骨,試圖讓對方冷靜下來。

傅樓擡起了頭,對上了江裕軒溫柔卻萬分安撫人心的眼眸。

“好。”

傅樓低聲應和着,此時的他,已經完全卸下了身上的擔子。

青年說的對,什麽都不知道,那旁人說什麽,又有什麽關系呢?

傅樓低聲笑着,聲音中滿是釋然。

@_@

封後大典過後,江裕軒帶着傅樓來到了一處小屋子裏。

屋子有些陳舊,裝飾褪去了原因有的顏色,暗淡了許多,屋內用具也蒙上了時間的輕紗。

正中間的大堂上,立着兩個牌位,一個有些陳舊,另一個卻嶄新的很。

江裕軒跪了下去,傅樓也是,他們沒有說任何一個字,只是靜悄悄的在那裏靜跪了許久。

過了許久,兩人起身走了出去,江裕軒将屋門掩上,遮去了曾經發生過的往事。

或許兩人不會再來了,有些人不是用來懷念的,不打擾,才是對他最好的祝福。

@_@

明明兩人之間都是男子,洞房之間的步驟都被禮部盡可能的省略了,但江裕軒還是軟磨硬泡的拉着人答應了掀蓋頭的環節。

傅樓看着眼前的一片紅,抓緊了手中的一小塊布。

今日過後,他終于能名正言順的炫耀自己的愛人了。

透過紅色的布料,傅樓隐隐約約的看見了一道人影朝自己走了,他顫了顫睫毛,有些緊張。

耳邊傳來了青年男子的一聲低笑,那笑聲令人有些發癢,帶起一陣酥麻。

江裕軒眉眼帶笑的拿着喜秤掀開了蓋頭,露出了傅樓那張俊美逼人的臉龐。

不出意外,江裕軒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明晃晃的震驚。

不怪傅樓這樣,雖說自己頭上蓋了個紅布,但到底是穿的男子樣式的喜服,而眼前的青年,則是穿着女子樣子的服飾。

江裕軒居然乖乖的一件一件套上了女子嫁人時的衣裙,除了頭上沒有那些繁複的飾品,簡直與尋常人家女子的裝扮,別無二樣。

“你......”傅樓啞然,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好看嗎?”江裕軒倒是沒有什麽別的表情,只是大大方方的張開手,在傅樓面前緩緩的轉了一圈。

“好看。”傅樓肯定的回答道。

青年不是那種女氣的面容,但因為身材較為昕長,穿的衣服也沒有過于不倫不類,甚至有些別樣的美感。

“你不用如此。”傅樓垂下來眼簾,遮住了自己眸底動容的神色。

“斷不會教你委屈的。”江裕軒伸出手,含笑着抱住了眼前的愛人。

“況且,”江裕軒笑眯眯的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了男人的唇瓣上,輕輕的按壓了一下。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江裕軒低頭在傅樓耳邊低語,語氣暧·昧又纏眷。

傅樓緩了緩神色,縱容的默許對方将自己推到,随後附上身來。

屋內紅燭搖動,火光一閃一閃,跳躍着又落下。

屋外萬籁俱寂,如墨般的天空上挂着一輪金黃色的彎月,月牙的旁邊有些數不清的星星在一閃一閃的,像是有生命一樣的跳動着。

傅樓感覺額邊的發絲有些濕潤了,他伸了伸手欲将汗珠抹去,卻被青年拉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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