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等他吻(5) 她的确不像表面那樣人畜……
溫傾有想過給林右臣發消息,可思來想去又縮了回來。
夫妻三年,她還算了解他,知道他這時候未必有心情看她的消息。
慕遙走後,她開了微博,蘇念晴的那條熱搜已經銷聲匿跡了,帶節奏的營銷號全被封號處理,只有幾個黑粉還在蹦跶。
溫傾知道,林右臣出手了。
她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堵了一團棉花,取不出來也咽不下去,如鲠在喉。
沒有女人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對另一個女人百般照顧,盡管在這之前她便有過預想。
溫傾滑動着手機屏幕,卻不小心點進了蘇念晴的微博。
最新一條微博是關于熱搜的聲明以及律師函警告。
娛樂圈的常規操作,不見得會真的追究,但态度要表明。
溫傾對這些不感興趣,蘇念晴卻正好更新了微博。
是她的自拍,看背景是在某家餐廳,由于是背對着落地窗拍的照,夜色很巧妙的倒映出餐桌上的情景。
空了一半的餐盤,以及餐盤邊放着的……玫瑰金腕表,男款。
溫傾抱着抱枕,下巴壓了壓,轉頭看向床頭櫃上的玫瑰金腕表。
一模一樣。
想來廢了心思,可惜林右臣的穿戴從來都要獨一無二,即便是自己的東西也不喜歡重複。
蘇念晴約莫是戲演多了,無端端帶入現實。
睡不着,溫傾幹脆起來去了畫室。
如程逸所說,她過了F.F.集團的初試,當天便收到了面試邀請。
面試定在半個月後,流程很簡單,現場設計一款表,再對着所有面試官闡述作品的設計理念。
溫傾看着程逸發過來的面試有可能出席的面試官的資料,笑起來。
總覺得程逸比她還緊張這次面試,從前便是這樣,他把她當成親妹妹照顧。
她照常謝過他,又叮囑他不要太累。
溫傾沒在畫室待太久,她拿着素描筆,鬼使神差之畫了林右臣的模樣。
畫作完成,她對比自己之前的畫,忽然覺得裏面的人像林右臣又不像林右臣。
她糾結了一會兒,最後将這張不太成功的畫像歸結于自己心情不好畫技退步。
她把筆放下,伸了個懶腰回去睡覺。
她已經習慣了在夜晚思念林右臣。
除了剛結婚那個月外,林右臣總是出差,時常十天半個月不回家。
好幾次她在客廳沙發上等到睡着,可等到的只有微涼的拂曉,漸漸的便也不再等了,而是到畫室畫一張他的素描。
不用對着他,她也能在腦海中輕易勾勒出他的模樣,下筆的動作一次比一次熟練。
關燈前,溫傾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畫冊。
等寂靜将暗夜覆滿,一陣風從未關嚴的窗戶吹進。
畫冊被撩起一角,很快又被畫紙的重量壓了回去,剛剛的素描在月色下柔和了線條,明明是一模一樣的面孔,卻染上了截然不同的氣質。
半個月來,溫傾給林右臣發過消息,得到他又出差的消息。
兩人誰都沒提那天的事,關系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又是一次觥籌交錯的宴會,溫傾和林夫人一起出席。
之前她和林右臣都沒有回老宅,林夫人以為兩人的感情出了問題,把林右臣叫回去罵了一頓。
她後來才知道,還是林夫人告訴她的。
溫傾不喜歡這樣。
她知道林夫人是好意,但她和林右臣關系僵硬,林夫人的話不會奏效,只會起到反效果。
她抿了一口紅酒,把心頭亂七八糟的情緒掃開,盡量在一衆豪門貴婦面前扮演好一個好兒媳的角色。
宴會上想要和她攀談的人不少,或許是有求于溫氏集團,或許是有求于嘉林集團。
不可否認,嘲笑她的人很多,但真正敢在她面前出聲諷刺的一個都沒有。
溫傾找了個沒人的陽臺,端着紅酒靠在藤椅上,享受難得的安寧。
明天就是F.F.面試的時間,如果不是林夫人明确要求,她不會來。
坐了一會兒,林夫人給她發了消息,說她待會兒還有事,她如果想回去可以先回去。
溫傾站起來,卻聽到一陣帶着嘲弄的笑聲靠近。
“得了吧,我剛剛看過,她不在宴會廳,林夫人已經走了,溫傾肯定跟她一起離開了。”
聽到自己的名字,還暗含惡意,溫傾止住了要出去的想法。
“表姐,不要在背後議論別人的是非。”
沈心黎很煩,非常煩,她決定再也不要和這群女人參加所謂的宴會了。
“怎麽,真話還不讓人說了?溫傾就是個笑話,她怕是還不知道林右臣前天帶着蘇念晴去了我哥的party,也是她活該,非要插足別人的感情。”
滿滿的惡意撲面而來,溫傾看向手中的高腳杯。
“對了,嘉林集團下個季度的代言人還定了蘇念晴,真是好手段啊,林右臣都結婚了還能把他勾在手裏,這嫁沒嫁進林家差別也不大。”
“再看看溫傾,一個應酬的工具,啧,真是想想都慘。”
她說着慘,卻不客氣笑出聲來。
高腳杯中的紅酒小弧度的晃動着。
溫傾擡手,一滴又一滴猩紅的液體灑落地面,啪嗒啪嗒。
聲音不大,卻足夠讓人聽見。
突兀的嘲笑聲戛然而止,女人看着陽臺上白皙如雪的手,驚懼的後退一步。
溫傾随手将高腳杯丢下,從陰影裏走出,對着目露驚愕的幾人微微一笑。
“是挺慘的。”
她語調輕柔,宛若卷着春風。
不怪林右臣覺得她會‘做多餘的事’,因為她的确不像表面那麽人畜無害。
枕邊人,能藏住什麽?
溫傾從幾人身邊走過,卻在路過沈心黎時,停下步伐。
她側眸,想了一會兒似乎想起她是誰了,溫聲道:“離她遠一些。”
沒頭沒尾的五個字讓人捉摸不透,偏她眉眼如畫,誰都看不出惡意。
溫傾沒再停留,沈心黎看着她的背影,再看看身邊汗如雨下的幾人,提起裙擺,追上她。
“溫……溫傾,你借給我的衣服還在我這,你什麽時候有空,我還給你。”
風吹得陽臺處的窗簾搖擺,也吹散了溫傾低低的回應。
有人驚疑道:“她剛剛那句話……什麽意思?”
嘲笑歸嘲笑,她們還沒有哪一次在背後說溫傾壞話被她逮個正着,也沒有哪一次聽到她如此似是而非的威脅。
這時候,沒人在意沈心黎為什麽敢不合群,為什麽敢當着她們的面和溫傾套近乎。
惡意諷刺溫傾的女人艱難提着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結巴道:“能……能有什麽意思,忽悠沈心黎那個蠢貨而已!”
她只是說了幾句話,溫傾能拿她怎麽樣?
林右臣把她當成花瓶擺在家裏,程逸也不過是想從她手裏拿走溫氏集團的股份。
神氣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