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者有話說:是微博上發的前篇的半段,加了一點內容

兩夥人打起來的時候,蔣肆和裴益清正坐在一旁看着,沒等一會蔣肆還買了兩聽啤酒,拉着裴益清一起喝了起來。

蔣肆指了指那些人:“诶,你哪邊的?”

裴益清神色清冷:“你對立面。”

“啧,你怎麽又跑那邊去了?上次說好不帶他們了。”

說來好笑,這兩個旁觀的人,是兩夥人的領頭。也就是被一口一個 “哥” 叫着的人。

蔣肆和裴益清的處事都很随便,散漫慣了。一個靠着速度快出了名,一個靠着下手狠出了名,結果兩人在素不相識的情況下做了一樣的決定——當了大哥就不動手了。

速度快的是蔣肆,下手狠的是裴益清。

他們兩個能做朋友,照蔣肆的話就是,“不認識都這麽有默契,認識就更不得了了”。

那會是高一,他們不在一個班,高二分了班,倒是很巧,不僅做了同學,還做了同桌。

事實證明他們倆确實有異于常人的默契。

這是大家都認同的。

蔣肆扔了手裏的易拉罐,站了起來,手往裴益清面前一伸,裴益清就把手搭上去。

他一邊扯起裴益清,一邊沖那些人喊:“打完沒?回去睡覺,我累了。”

裴益清勾着嘴角嘲諷他:“你又沒動手,你累什麽?”

蔣肆微擡下巴:“我看他們打的這麽爛,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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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益清嗤笑一聲。

蔣肆沖那邊又叫了一聲:“江皓,趕緊的,走了。”

扭打在一起的人便有一半停了下來,另一半的人一齊看向裴益清。

裴益清點點頭:“鬧夠了就走吧。”

一夥人便一哄而散。

蔣肆和裴益清關系好,這夥人關系也不會差到哪去,只是難免發生口角,總要打着玩玩。

蔣肆走了幾步又回頭跟裴益清招手。

“早點睡覺。”

裴益清看着他點頭。

裴益清是不喜歡別人碰他東西的,蔣肆知道。

但他原本只是想逗逗裴益清,誰知道裴益清那麽護着那本子,搶了幾下沒搶到,冷了臉,皺着眉讓他還給自己。

蔣肆看了眼裴益清撐在桌子上的手,指節都因過分用力而泛白,可見是真生氣了。

這麽重要?

明明是蔣肆做錯了事惹了人生氣,他自己卻莫名生了一股無名火,斂去了笑意,規規矩矩的把本子放到裴益清桌子上,還欲蓋彌彰的道歉:“對不起。”

裴益清的神色松動了下,手像是要伸過來,蔣肆先他一步趴下,假裝睡覺。

裴益清愣了一下,收了本子,沒多說什麽。

兩個人就這麽冷了下來,一下課,裴益清就一個人去了廁所,沒叫蔣肆,蔣肆也沒有要跟上去的意思。

江皓到二班找蔣肆,一進教室第一反應卻是看着蔣肆旁邊的空位問他:“哥,你又惹裴哥生氣了?”

蔣肆翹着椅子,手裏正轉着筆。

“你找我有什麽事?”

江皓像是沒聽見,又重複了一遍:“哥,你老惹裴哥生氣幹嘛?裴哥脾氣可倔了,到時候他又三天不理你,你又拉着我們洩火。”

蔣肆不耐煩的甩了筆:“你有什麽屁事就說,叽裏咕嚕說這些沒用的。”

話音剛落,他又補了一句:“我怎麽就經常惹他生氣了?才幾次,嗯?”

江皓一本正經:“哥,裴哥總共生過三次氣,其中有兩次,都是你惹的。”

蔣肆一踹椅子:“江皓,你是真煩昂,我怎麽就沒弄死你。”

江皓扶住椅子,說了正事:“哥,下周六的籃球比賽,是許澤他們跟我們打。”

蔣肆皺了眉。

“知道了。”

“好,那我走了。哥,你記得哄哄裴哥。”

“他沒生氣,他就是跟我耍耍小脾氣,你他媽快滾。”

蔣肆坐正了。

“許澤?沒完沒了,真他媽找死。”

許澤是裴益清所遭受的那場校園暴力的主導人。

裴益清以前不是現在這樣的。

裴益清長的很漂亮,幾乎可以模糊性別的漂亮,頭發又留長到肩膀上,自然的打着卷,很多時候,他都會被誤認成女的。

那會他成績又好,人又冷淡,高嶺之花的名號就落到他頭上。

許澤便是折了這朵花的人。

他和他的那幾個兄弟,一起壞了裴益清的名聲,從造謠到惡意中傷,用尺子劃眼皮,往杯子裏倒膠水,拿保溫杯砸腦袋,圍毆,甚至扯着頭發把裴益清從四樓扯到三樓。

聽說那一次把裴益清的手弄骨折了,裴益清請了三個月的假,回來之後就不一樣了。

那些對他動過手的,包括許澤,都被裴益清打進了醫院。

江皓當時不小心看見過,和蔣肆的描述是,“下手狠的像瘋子”。

這一瘋瘋的徹底,蔣肆甚至覺得裴益清長的都和以前的照片不一樣了。不再陰柔,而是陰郁,更加鋒利,無法再錯認成女生。

但。更漂亮。

蔣肆罵了一句:“還敢來碰頭,真是賤。”

估計是裴益清不動手太久了,他倒以為又可以把裴益清踩在腳下了。

裴益清回來時脾氣也早沒了,只是仍然不搭理蔣肆。

蔣肆的無名火熄的快,見裴益清還是不開心,撐着下巴給裴益清扔了好幾張紙條。

裴益清一概不理。

唉,脾氣是真的倔。

蔣肆只能耍滑皮,放學的時候扯着裴益清書包不讓裴益清走,死皮賴臉的磨了好一會,磨到裴益清松口,才喜滋滋的站起來說 “我送你”。

裴益清點點頭,被蔣肆挽着肩帶着走。

一路上蔣肆都沒說話,看着是在笑,其實還在偷偷賭氣。

裴益清嘆氣,伸手拍了下蔣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說了聲:“別生氣了,是我的錯。”

蔣肆不看他:“你沒錯,是我的錯。我不該亂碰你的東西。”

裴益清幾乎要被蔣肆這股小孩子氣逗笑:“好了,蔣肆,是我不該對你亂發脾氣,我那本子裏寫了一些東西,不是很願意讓別人看。”

蔣肆撇撇嘴。

“我又沒說要看,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侵犯你的隐私,我只是逗你玩玩而已。”

“嗯,所以怪我,怪我亂發脾氣。”

蔣肆低頭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裴益清看了眼前面,輕輕擡開蔣肆的手臂。

“我到了。”

蔣肆往後退了一步,擡了擡下巴:“回去吧。”

裴益清點頭,走了幾步又回過頭。

“還生氣?”

蔣肆笑了。

裴益清怎麽這麽不會哄人,幹巴巴的。

“沒生氣了,你快回吧,早點睡覺。”

裴益清又點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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