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作者有話說：沒加什麽，相當于修文了
蔣肆回過頭，正是許澤那幾個人，臉上的笑意味不明，視線明晃晃的定在裴益清身上。
裴益清并沒有看他們，只是自顧自的拿起蔣肆的酒杯仰頭喝了一口。
蔣肆喝的是什麽酒他不知道，但很烈，一桌子的人其實都喝這個酒，就裴益清，被蔣肆壓着喝啤酒。
酒一入喉，他就被嗆的咳了幾聲，皺着眉跟蔣肆抱怨：“蔣肆，這酒好辣。”
蔣肆迅速回過頭，從裴益清手裏搶回酒杯，沒什麽力氣的打了下裴益清的手。
“你喝我的酒幹嘛？我準你喝了？”
裴益清不太高興的收回手。
“你們都能喝，我為什麽不能喝？”
蔣肆不哄他，用力的把酒杯扣在桌上。
“你就是不能喝。”
許澤被忽略的有些尴尬，咬了咬牙，硬擠出笑插話：“裴美人，我們畢竟同學一場，都不打招呼的麽？”
裴益清還沒對那句 “裴美人” 做出什麽反應，蔣肆就先狠狠皺了眉，回過頭不耐的問：“什麽貨色？要和你打招呼？”
許澤把視線移到蔣肆臉上，臉上的笑容又變個味：“蔣肆？一直聽說你很厲害，今天有幸和你比了一場，看起來也就那樣，怎麽還需要裴美人來出手呢？”
裴益清一下站了起來，目光冰冷的看向許澤。
許澤便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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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美人，我昨天找到了我以前的手機，才發現裏面還有你的照片呢。”
他擡手将手機屏幕對着裴益清，屏幕上赫然是裴益清被扯着頭發仰起臉的照片，血跡染了一片，漂亮的眉眼已然看不清楚了。
蔣肆和江皓幾個人都捏緊了拳頭。
裴益清的眼睛裏也在那一瞬間滲出徹骨的寒意來，擡腳要沖過去，蔣肆站起來橫着左臂往他腰腹上一攔，把他輕輕甩到右手邊抱着，好讓他背對許澤。
“阿清。”
蔣肆輕聲叫了句。
他很少這樣叫裴益清，甚至說沒有這樣叫過。可他知道，裴益清情緒失控的時候，他就應該這樣叫。
“阿清乖。”
蔣肆捏了捏裴益清的下巴，摟着裴益清往前走。
“我帶你去吃牛肉面。”
蔣肆湊到裴益清耳邊小聲說完，又回過頭沖江皓喊：“江皓，你先和他聊聊，我待會就過來。”
“好嘞。”
蔣肆就帶着裴益清往前面不遠處的面館走，到了面館他把人往凳子上一按，沖裏面喊：“奶奶，一碗牛肉面，不……”
李奶奶頭往外一探：“不放蔥！”
蔣肆笑：“對，奶奶。”
裴益清最喜歡吃這裏的牛肉面，一直也吃不膩，蔣肆就最喜歡帶他來，久而久之李奶奶也認識他們幾個了。
蔣肆彎腰抱了抱裴益清，安撫性的拍拍裴益清的背。
“你先在這裏吃着，吃完了坐這等我，我一會就回來。”
裴益清皺眉：“為什麽我不能一起？”
蔣肆捏捏他的兩頰：“聽話。”
明明是哄人的兩個字，他的語氣聽起來卻不容置喙，裴益清心裏也清楚他不會讓步，垂下眼簾，不看他。
“那你小心點。”
“好，聽你的。”
蔣肆的食指輕挑了下裴益清的下巴，這也是在哄他。
蔣肆哄人的小動作有很多。
他往外走，邊走邊沖裏面又喊了句：“奶奶，你幫我看好裴益清，別讓他亂跑！”
“诶，好。”
蔣肆回去的時候，江皓果然已經帶着許澤那幾個人換了個地方，換到最好動手的小巷裏。
許澤還是那樣氣焰嚣張，連蔣肆都不得不為他的盲目自信感到佩服。
蔣肆的嘴角也晃出輕蔑的笑容來，甩了甩手，在許澤面前站定。他比許澤高了一個頭，又滿身的戾氣，壓迫感十足。
“你剛剛叫裴益清什麽？”
許澤這會還沒意識到危險，刻意一字一頓的重複：“裴，美，人。”
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蔣肆的拳頭就甩到他的臉上，力道極大，甚至帶出一股勁風。
許澤連聲音都沒發出來就被打趴到地上，劇烈的疼痛讓他感覺下巴幾乎脫臼，可蔣肆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把腳伸到他腹下，一用力，将他勾起，左手抓住他衣領，右手擡起又是狠狠一拳。
這一拳蔣肆也沒收力，許澤只覺得整個腦袋都像炸掉，他開始耳鳴，血從嘴角流出來，可他感受不到痛了，只有頭皮在一陣一陣的發麻。
他張嘴要求救，可他那幾位兄弟也早就被江皓幾個人打趴到地上了。
江皓那幾個人，雖然不敵蔣肆，可畢竟是跟蔣肆過過幾招的人，從不是幾個小蝦小蟹能比的。
蔣肆看着他狼狽的樣子，輕笑了一聲，松了手，他就又趴回地上。
“啧。你不行啊。”
蔣肆勾着腳尖将人翻轉過來，好可以看清許澤的臉。
“才兩拳，就站不起來了？真沒意思。可我還沒玩夠呢。”
蔣肆又往許澤肚子上用力踩了一腳。許澤渾身劇烈的一抖，張了張嘴，什麽聲音也沒發出來。
蔣肆摸了摸下巴，回頭找江皓。
“江皓，帶酒沒？”
“帶了！”
江皓是最懂他的，自然知道他是什麽心思，跑到他旁邊把酒遞到他手裏。
蔣肆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突然很是認真的問了他一句：“你覺得我要不要留情？”
江皓也很認真的搖頭：“不要。”
裴益清雖然性情冷淡，不常和他們說話，對他們卻是真的好，經常給他們帶吃的，考試前會給在校的那幾個人列出重點好讓他們勉強通過，聚餐的時候偷偷買單，有誰出了事他也是一聲不吭最快站出來的那個。
許澤那些人以前對裴益清做過的事，他們都知道，也都對許澤憋着一股氣。但因為裴益清已經對他們施加過報複，即使他們覺得還不夠，也不好擅自再找上去。
現在許澤大搖大擺的自己送上門來，自然沒有手下留情的道理。
蔣肆笑了，彎腰蹲到地上拿起酒往許澤臉上倒，逼着許澤清醒過來，又把酒瓶往地上一砸，酒瓶瞬間變成一堆碎片，他撿起幾塊遞給江皓，自己又挑了塊最大的。
巷子裏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是蔣肆他們用碎片在那些人身上刻字。
刻好後蔣肆拍拍手，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許澤，你那個手機，給我。”
蔣肆踹了踹許澤。
許澤也是終于怕了，顫顫巍巍的說：“在…… 在口袋裏……”
蔣肆點點頭，從他口袋裏拿走手機，又問了一遍：“你在別的地方備份了嗎？”
“…… 沒……”
“你那幾個朋友呢？”
“他們…… 沒有……”
蔣肆滿意的笑了：“許澤，你最好別騙我，不然你知道我肯定不像裴益清，還給你留條命。”
許澤艱難的點頭：“我…… 我知道……”
“好，真聽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