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作者有話說：紮小辮 o（？？？）o
蔣肆比裴益清先起的床，去外面買了早餐回來，裴益清還在睡。他叫醒裴益清，抱着人去刷牙洗臉，又喂着吃了早餐。
裴益清在放假的時候總睡不醒，蔣肆也任着他，又把他抱回被子裏讓他繼續睡，在床頭櫃上留了紙條，讓裴益清醒了打電話，然後出門找江皓去了。
江皓一見到他就滔滔不絕的吐槽 “小情侶真是太害人了”，他直接一句“我請你吃飯” 就把人堵了回去。
江皓從來好收買。
蔣肆帶着他去吃了頓海底撈，吃完後又聊了一會，才買了飯回家。
他到家的時候裴益清剛醒，眯着眼從樓上下來，看見他開門進屋就走過去抱着他。
“終于醒了？”
蔣肆摟過裴益清，走到桌旁坐下，把飯菜都擺好，又把筷子遞到裴益清手裏。
裴益清一看只有一份飯，就問：“你已經吃過了？”
“嗯。”
裴益清點了點頭，夾起一塊肉，聽見蔣肆說：“吃完飯去爺爺家。”
他筷子一頓，擡頭看向蔣肆。
“不要準備一下嗎？”
“不要。”
裴益清放下筷子，面上有些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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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那我穿什麽好？你爺爺奶奶會讨厭男孩子留長發嗎？我最近剪過一次，但也留到了肩膀。我也不太會說話，他們會不會更喜歡活潑一點的，好像長輩都會喜歡活潑一點的小孩，還有，還有他們會不會……”
“不要想那麽多，” 蔣肆捏捏他的臉，“你是什麽樣就是什麽樣。”
裴益清看着他，遲疑的點了點頭。
“好吧，那…… 那我應該叫他們什麽？”
蔣肆笑了。
“當然是跟我一起叫爺爺奶奶了，還能叫什麽。”
裴益清又點點頭。
“嗯，就算是同學也是叫爺爺奶奶。”
“嗯，但你是我男朋友。”
裴益清聽見他的話，卻又皺眉。
“他們…… 他們會不會…… 不同意呢？畢竟，畢竟我是男孩子。”
蔣肆拿過筷子，開始喂他吃飯。
“他們會喜歡你的。”
裴益清乖乖張嘴吃着，含糊着又問：“真的嗎？”
“真的。”
裴益清眨眨眼，不說話了。
吃完飯後裴益清去房間換了很久的衣服，怎麽穿都覺得不夠好看也不夠乖巧，蔣肆笑着抱抱他讓他随便穿幾件就好了，他也不理，挑了好久，最後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來擋住脖子上蔣肆留下的吻痕，外面也是一件米白色的棉服，倒确實把他襯的乖了些。
等他換好後，蔣肆才從衣櫃裏挑出幾件和他同款的穿上。
他趁着蔣肆換衣服時把頭發紮了起來，又被換好衣服的蔣肆扯掉皮筋。
他回頭瞪着蔣肆：“你幹嘛？！”
蔣肆挑眉，扯着他往外走。
“不紮好看，別怕，他們不會因為這個讨厭你的。”
“不要，快把皮筋還給我。”
裴益清伸手去搶，幾次都無果，也就作罷。等上了車，他又湊到蔣肆旁邊，問蔣肆爺爺奶奶是什麽樣的人。
“我奶奶很可愛，被我爺爺慣的，像小女孩。我爺爺看起來比較兇，他是軍人，喜歡板着臉，但其實呢特別疼晚輩，除了我。”
裴益清聽完點點頭，不說話了，扣着手指想着待會要怎麽應付，蔣肆摟着他的腰，安撫他。等他再想問點什麽，已經到了。
下車的時候他有點腿軟，被蔣肆半抱着才走到門口。
蔣肆伸手按了按門鈴。
“爺爺，我蔣肆，開一下門。”
裴益清聽着門鈴的聲音，手也跟着發抖。
好一會沒人應， 蔣肆又按了一次。
“奶奶！阿肆來了。”
門被人從裏面打開，裴益清看見了蔣肆的奶奶。她笑得很開心，盡管臉上已經布滿了皺紋也不難看出她精致的眉眼。
“哎呀，阿肆，你來啦，你爺爺在書房呢，你看，他下來了。”
奶奶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又回過頭來，視線飄到裴益清身上。
裴益清被這一眼看的更緊張了，往蔣肆身後縮了縮。
“你身後這個小孩是誰呀？長得真好看，是你同學嗎？”
蔣肆擁着裴益清往前推了推，把裴益清發着抖的手遞到奶奶手裏，裴益清吓得想縮回去又不能，只能瞪圓了眼睛看了蔣肆一眼，蔣肆用口型說了句 “沒事”，笑着摸摸他的頭。
“那可不僅僅是同學，我待會告訴你。”
奶奶牽着裴益清的手，笑着問裴益清叫什麽名字，裴益清微低着頭，嗓子都有點啞。
“裴益清。”
“呀？香遠益清那個益清嗎？”
“嗯。”
“好适合你，我都沒有見過你這麽好看的小孩，比阿肆還好看。”
蔣肆跟在他們後面，笑着說了一句：“奶奶，你這可不對了，我還跟在後面呢。”
“哎呀，別吵，你看，你爺爺在沙發上坐着等呢。”
蔣肆張開雙臂擁着奶奶和裴益清，一起往沙發那邊走。
“爺爺，你在這坐着，也不過來歡迎我？”
坐在沙發上挺直了腰背的老人冷冷的瞥了蔣肆一眼。
“我歡迎你做什麽，我可不希望你過來。”
蔣肆笑了一聲，對着奶奶就告狀：“奶奶，你看他。”
奶奶沒理他，牽着裴益清坐到爺爺旁邊去，笑着跟爺爺說：“你看，阿肆帶過來一個小孩，長得真好看。”
爺爺看過去，裴益清明顯瑟縮了一下，低下頭，不敢說話，被奶奶牽着的手不停的抖，奶奶一下一下拍着他的手背。
爺爺遲遲的應了聲。
“嗯，好看。”
蔣肆咳了幾聲。
“他叫裴益清，我的男朋友。”
兩位老人明顯愣了一下，裴益清抖的更厲害，咬着牙，不敢出聲。
奶奶先笑了幾聲，說了句 “好呀”，又扭頭和裴益清說話。爺爺的反應不同，他的表情很嚴肅，好一會才說話：“蔣肆，你跟我來書房一趟。”
“行。”
裴益清猛的擡頭，驚慌的看着蔣肆，蔣肆沖他笑了笑，轉身和爺爺一起上了樓。
“奶…… 奶奶…… 蔣肆會不會……”
裴益清只能顫着聲向奶奶求助。
奶奶拍拍他的手，安撫他。
“不會的，你放心，老頭子很喜歡你。”
裴益清又微微瞪圓了眼睛。
“你看我剛剛和他說你長得好看，他還誇了你一句，像平時，我說別的小孩好看，他不會理我的。”
裴益清搭在腿上的左手用力摳了摳腿。
奶奶伸手去摸他的頭發，他彎了彎腰，偏低了頭。
“小清留的長頭發，真好看。”
“謝…… 謝謝奶奶。”
“我幫你紮辮子好不好？”
奶奶雙眼發亮，期待的看着他，他心頭一暖，點了點頭。
“好。”
“哎呀，小清的頭發好順。”
“你剛剛說的是真話？”
爺爺坐在椅子上，蔣肆站在他面前。
“百分百保真。”
“那你做的什麽打算？”
蔣肆皺了皺眉。
“什麽？”
爺爺看着他。
“你是年輕人談着好玩，還是奔着同心偕老去的？”
蔣肆笑了笑。
“那當然是後者，不然我帶他來見你和奶奶幹嘛？”
爺爺沉吟了一聲，默了一會，語重心長的開口。
“嗯，蔣肆，我希望你說到要做到，你們兩個都是男人，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在社會上立足并不容易，你既然帶他回來見了我，我就不會希望以後看到別的面孔。你從小被我帶着，我教你最多的就是責任，責任是什麽，我想我不用再教你一遍。”
蔣肆斂去笑意，鄭重的點了頭。
“嗯，我知道。以後每年過年，我都只會帶他來見你們。”
“嗯。”
蔣肆又問：“你喜不喜歡他？”
爺爺沉默了一會。
“你奶奶很喜歡。”
“噢，那你也喜歡。”
蔣肆屈着食指敲了敲桌子。
“他膽小，你別吓着他。”
“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