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劫(三十七)

? 自從在少恭的主持下與青玉壇弟子和解後,青玉壇弟子對待陵端的态度明顯不一樣了。

比如走在路上看到會自覺站到路旁讓道跟他打招呼;比如自己去拿飯不管多少人在擠都會把路讓出來;再比如,之前對自己沒個好臉色的素錦,現在看着自己不光溫柔帶笑,偶爾還抛幾個媚眼,看的陵端渾身冒冷汗……這姑娘吃錯藥了吧?

前幾日陵端莫名其妙,後幾天被素錦看得受不了了才弱弱的說到,“素錦姑娘有什麽話請直說。”天天這麽看着我好吓人,還能不能好好端飯了?

“端公子……”素錦一開口陵端就想叫他戒了,後來一想與其讓他喊端端還不如叫端公子,起碼沒那麽惡心,于是喉頭一滾什麽話也沒說,繼續讓素錦開口。

“你與少恭同住那麽久,知不知道少恭的喜好?”素錦看着陵端一臉呆樣,想來離少恭還差得遠。

“喜好?”陵端想了想,“彈琴算麽?”有時候大半夜的不睡覺還在彈,這種的放天墉城他一定到掌教真人告他,擾民!影響弟子們休息!不過因為現在在青玉壇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況且歐陽少恭彈得還不錯,不影響他修煉。

“還有麽?”好歹跟歐陽少恭在一個院子裏住了個把月啊!

“還有……看書算麽?”陵端想了想又想,自己天天修煉都忙不過來,哪有功夫管歐陽少恭什麽喜好,他只要回了小院不是搬着琴案彈琴就是在房間裏悶着,“這種事情你應該問桐姨啊。”

素錦翻了個白眼,虧自己放下身段來問,結果這家夥一問三不知,不過,不知道不代表沒有機會,好歹是跟少恭住在一個院子裏的,又好言道,“端公子,桐姨畢竟年紀大了,有些事情怕是不大清楚,丹芷長老又是獨居多年,若是有什麽需要,你們不大方便的,可以告訴我一聲。”

“我們都不方便你還方便麽?”陵端也翻了個白眼,你天天在青玉壇粘着少恭不願意搭理明顯就是對你沒意思,有什麽事肯定自己和桐姨來更方便啊,要你做什麽?

“你這人,你怎麽,你!”素錦越說越氣臉色一片青白,“你懂不懂男女之事?”

“男女之事?”陵端也是不明所以,可是素錦已經白臉轉紅直接走了,徒留陵端還在原地。

端着飯菜放到桌上,陵端眨眨眼睛,對着寂桐問道,“桐姨,什麽叫男女之事啊?”

一旁喝茶的歐陽少恭一口水險些嗆住,勉強咳嗽兩聲壓了下去,寂桐也是一臉的震驚,“端端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七了,怎麽了?”怎麽忽然想起來問這個?

“你長這麽大,沒人教過你……夫妻之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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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端搖搖頭,天墉城雖然也有修仙的眷侶,但是絕大部分都是獨來獨往,就算是成家育子的張角真人也從來都叫他專心修煉,夫妻之道自己下山是之道一些,一些男女互有愛意結成夫婦,但是具體怎麽回事他也不太明白。

“那你……就沒有喜歡的女孩子?”桐姨抽了抽,這天墉城都把人教成傻子了!難怪陵端不想成家!

“有啊,我小師妹芙蕖,她特別可愛。”

“你就不想抱抱她,親親她?”

聽着桐姨的話陵端腦補了一下,一臉認真道,“她會打我的。”

歐陽少恭捂着喉嚨,慶幸自己沒在喝水。

“你們天墉城真是把人都教成了傻子!活該打一輩子光棍!”

“做一輩子光棍挺好的啊。”陵端一歪嘴,不知道寂桐在生什麽氣。

“端端,你怎麽忽然想起來問這個?”修仙者清心寡欲,陵端若是自幼開始修行,自然也就不會知道男女之事,如今□□上一竅未開也屬正常。如果是這樣,又怎麽想起來問?

“額……我是聽人說的。”被少恭問起,陵端又有些心虛,自己是不是又問了什麽不該問的問題?

“聽誰說的。”少恭看着陵端,笑得淡定,但是陵端還是從少恭臉上讀出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看樣子是瞞不住了。

“今天我出去的時候碰到素錦,她問我你的事情,說我和桐姨不方面的地方可以找她,我覺得我跟桐姨沒什麽不方便的事情啊,她就說我不懂男女之事,所以……”

“所以你就來問了?”

“不能問麽?”

“噗……”看着陵端一臉的懵懂無知,少恭忍不住笑了出來,陵端臉上總是露出孩童般的樣子,可愛也可笑。

“算了,你們吃飯吧,我回去了。”

寂桐看着陵端回了房間,搖搖頭,“這孩子,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

“桐姨不要多想,陵端他是天墉城出來的,自幼修仙對這些自然不懂。”少恭倒是适應的快。

“他倒是還好,可是你。”

“桐姨,你也看到了,素錦她不适合我。”

最後寂桐也只有一聲嘆息,長長的嘆息。

晚上少恭忽然去了陵端房裏,陵端心下好奇,就聽少恭說道,“明天我下山,你準備下,一早啓程。”

“要準備什麽?在山下住幾天?”陵端出過門,聽着少恭的語氣以為是出遠門,也不知道都要準備什麽東西。

“放心,晚上就回來,你有沒有什麽需要的東西,明天出去可以買。”陵端來了青玉壇一個多月,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一樣都沒添置,看着總覺得少了些什麽,衣服也就撿着弟子服穿。

“我什麽都不缺,少恭你不用擔心。”陵端微微一笑,在天墉城的時候房間倒是雜七雜八的放着不少東西,可是如今到了青玉壇,自己無需飲食睡眠,對于其他的也沒什麽興趣,整日除了幫着桐姨跑跑腿,就是修煉,偶爾有空逗弄一下鳥雀,一定要說需要,偶爾也會懷念和潑墨在一起每天在藏書閣的日子,可是修仙典籍山下買得到麽?

“你自己想一下,明天早上我來叫你。”少恭一笑,也沒有多話。

等少恭走了,陵端将之前雪見留給自己的包袱翻出來,果然裏面的錢袋還有不少碎銀,合着有三十多兩,自己這麽多天一點沒用,明天帶在身上吧,若是遇到不錯的書可以買兩本。

又把青哥從袖中掏出來,注入些許真氣,看着小鳥兒睜開眼睛,笑道,“明天下山,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你家主人。”

說完了又覺得有些不對,問道,“潑墨的主人是非白,你的主人是非白還是從墨呢?”

鳥兒不知聽懂了沒,只是用自己小小的腦袋在陵端手上不停地蹭着,又蹦到他肩膀上,陵端逗弄了一會兒放着他自己玩,繼續修煉去了。青哥很是乖巧,陵端的房間為了氣息流暢,他從來不關窗,日裏夜裏,陽光月光伴着清風鳥鳴就這麽在他屋子裏喧嚣,這只青哥也常常被陵端放出來走動,可是從不飛出窗外,也從來不肯離開陵端。

陵端喜歡這鳥兒,時日久了也就随它去了,自己修煉的時候任由鳥兒在身上跳來跳去,也不打擾他修行。

一直到次日天明,鳥兒還伏在他肩上,看到陵端睜開眼睛,邁着小碎步又在陵端脖子上蹭了蹭,毛茸茸的觸感總叫陵端覺得親切,時常想起之前的潑墨。

聽到旁邊房裏有動靜便起來洗漱,估摸着少恭也要起來了,果然等他洗漱完畢就響起了敲門聲。

打開門是少恭,對方見着他衣冠整齊也不驚訝,笑着問道,“準備好了麽?”

“沒準備什麽,不過晚上回來應該沒關系。”陵端想了想,自己帶了錢還需要什麽?反正晚上就回來。

跟着少恭身後,兩人從天色隐約泛白一直走到天色大亮才下了山,陵端習慣了禦劍飛行,徒步行走最長的兩次一次是前些日子上山,還有一次就是今天下山,一開始跟少恭商量着自己禦劍帶着他,免得兩個人走路耗費時間,但是少恭卻說他大病初愈需要多走走。

其實,我真的不是得病。陵端心有戚戚,不過衡山美景如畫,碧葉成蓋,各色野花開得茂盛,如一片濃淡不一的畫布上點綴着點點豔色,陵端靜下心來還能聞到各色花香,也就跟着少恭一步步往下走。

好在陵端平日裏雖然不走動,但是身體一直很好,修煉不斷,走到山腳下反倒一身輕松,一點也不覺得累。只是在山上待了太長時間,乍一下來到山腳城鎮,看着許多人來來往往反倒有些不适應這裏的繁華,站在路口看着車市馬龍一時心中百味。

“怎麽了,有什麽想去的地方麽?”少恭在旁看着,陵端臉上的表情是他自己都沒想到的歡喜。

“沒。”陵端咧嘴一笑,他能去哪兒啊,去找從墨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不過,“少恭你下來做什麽啊?”

“今天是我亡妻的忌日,我特地下來為她祈福。”

“是巽芳的……”陵端一驚,難怪桐姨和少恭都不願意提。“我陪你吧。”

“不忙,我要去河邊放河燈,先去買河燈。”

“好啊好啊。”河燈什麽的,陵端還沒玩過,一想到這裏心下又是玩性大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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