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電卷星飛(八)

顧晖似乎沒有想到寧星意能這麽敏銳, 微訝的張開嘴,看起來有一點兒滑稽,估計自己也發現了立刻就閉上了嘴, 抿唇更顯嚴苛。

寧星意:“要是普通人你早就一槍給斃了,我猜測他要麽職位很高你動不了,要麽是你根本沒找到,但是看你剛剛這個反應,應該是前者。”

顧晖一笑:“不錯, 還有點腦子。”

“何止有點腦子,我抵你兩個聰明, 報仇的事我不着急,就算不殺他等幾十年後他也死了,什麽人在做天在看這些都是假的, 我想在他活着的時候還我爸媽清白。”

寧星意說這話的時候回過一次頭, 看見小賣部門口緊張到摳手指的寧潋, 她很擔心自己, 生怕自己走了爸媽的老路。

媽媽拿着刀離開她的背影給她留下的陰影太大了。

寧星意收回視線, 嘴角噙着一點笑:“我剛談了幾天戀愛, 法定結婚年齡沒到, 戒指也買不起, 不着急去跟人拼命,你也別去啊。”

顧晖被他說得一愣, 沒想到這少年連他的心思都看穿了,他确實沒想過什麽平反, 他只想親手一槍打爆那個人的頭。

原不原諒是弗奈的事, 他需要做的就是親手送他去見弗奈。

“顧叔叔。”

顧晖倏地睜大眼。

寧星意微擡着頭看他, 少年清朗嗓音帶着涉世未深獨有的“天真”, “你有喜歡的人嗎?想要保護的、怕她掉一滴眼淚的那種,你連受個傷都怕她看到。”

顧晖沒有,弗奈教育他只會告訴他輸就是死,所以不許輸,比所有人都狠才能活着。

他在塔裏受訓沒有朋友,即便是現在也孤身一人,如果非說有朋友,只有一個煩人又話唠的陸行雲,但那個男人根本不會哭。

所以。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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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牽挂。

寧星意:“……”

隔了會,寧星意從口袋裏摸出一顆準備要給陸珩姜的糖,讓顧晖伸出手,放在了他黑色手套的掌心裏,“我有,我家寧美人膽子小,脾氣還壞,知道我冒險肯定要拿雞毛撣子抽我,所以,我不跟你一起殺人。”

顧晖從來沒吃過糖,看着這個花花綠綠的東西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顧叔叔,我媽媽會把你送進塔裏,一定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不要為她冒險的,所以聽我,好不好?”

少年眼眸如星,顧晖看得愣了,覺得這是弗奈在軟聲央求自己,可随即就反應過來了,弗奈不會撒嬌,她只會拿着刀尖威脅他不許欺負自己的哨兵。

寧星意撒起嬌來得心應手,簡直讓人狠不下心,顧晖就這麽鬼使神差的點了頭,點完自己就愣了,看着少年得逞的笑意,哭笑不得。

“你就是這麽撒嬌算計陸珩姜跟你在一起的?”

寧星意彎眼笑:“當然不是,我勾引他的,用我超性感的精神體。”

顧晖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兩人相視一笑。

“資料我明天安排人來送給你,這個是你媽媽以前戴過的頸環,佩戴的芯片已經碎了,我一直在想辦法修補,這個芯片是我另外鑲進去的,是她以前留下的影像。”

寧星意接過來,輕飄飄一個頸環拿在手裏仿佛重若千斤,弗奈兩個字是禁忌,不許被大肆提起,更不可能有她太多資料,只知道是個極其兇悍勇猛的女向導。

而這個頸環居然成了唯一能夠體現這個人曾活在世上的憑證,寧星意攥緊這個黑色蕾絲頸環,明明已經經過了十幾年,卻好像還能聞到一絲屬于她的氣味。

顧晖準備離開,寧星意本想送他到路口,但看寧潋下意識擡腳追上來,緊張的想叫他又不敢叫,他就轉身回來了。

“這麽緊張幹什麽?怕我跟他走啊?”寧星意攬着寧潋的肩膀回了小賣部坐下,心想就算她允許自己也不會去啊。

不光是她,他現在還有個陸珩姜呢,他都沒有跟他上過床,還沒有精神标記過他,怎麽舍得去死。

寧星意從櫃臺上拿出兩顆牛奶糖,一顆扔進嘴裏一顆給寧潋,正巧手機響了,他拿起來接,是陸珩姜。

他剛才發消息來自己一直沒回,他以為出了什麽事。

“寶貝兒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才幾日就這麽想我了?”寧星意撐着手臂在櫃臺後笑,寧潋一肚子話沒來得及說,看他這樣也說不下去了。

“我上去做飯。”

寧星意叫住她,捂住手機話筒低聲說:“我晚上不在家吃飯了,你別做我的了。”

“去哪兒?”

寧星意指指手機。

陸珩姜正在跟簡書更讨論新的研究課題,這幾天他在學校訓練抽不出空,堆積了很多東西,加上他也要問問寧星意現在的安撫進度要不要加重。

那天寧星意問他有沒有什麽夢想,想做什麽。

其實有的,他想去研究基因,将來在這個領域裏站到很高的位置,探尋現在仍未知的秘密,比肩數百年前那位姓傅的教授。

但這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事,陸蔚然跟他說過,将來要走政治。

陸珩姜厭惡那些爾虞我詐和相互謀求算計,更不喜歡跟人虛與委蛇弄權奪利,但他懶得跟陸蔚然争論,讓她發狂。

陸珩姜有些煩,如果她知道寧星意的存在……

“叩叩。”敲門聲打斷了陸珩姜的思緒。

“少爺,門口有個同學找你。”卿姨的聲音在外頭響起來。

陸珩姜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沈漸來找他不會讓卿姨敲門,他只會自己跑過來踹門,他也沒有別的朋友,難道是寧星意?

陸珩姜跟簡書更聊的差不多了,起身時把電腦關了,上樓一拉開門就被一個擁抱撲進了懷裏,帶着初冬的涼意和少年的溫熱呼吸。

陸珩姜下意識接住他:“你怎麽來了?”

“來給你個驚喜啊,你不是一如不見如隔三秋了嗎?我送貨上門你還不高興?不高興那我走啦?”

陸珩姜伸手抵住他的額頭:“你如果真的想走,那就先把你的爪子從我脖子上拿開。”

“不拿,除非你讓我親一口,寶貝兒你是不是不疼我了?”

陸珩姜在家沒戴頸環,白皙脖頸中間喉結凸起明顯,寧星意忍不住低頭咬住輕舔了一口,哼哼着說:“寶貝兒你好香,大白天就洗過澡啦?”

“額那個,少爺你該吃晚飯了,要留同學在家吃飯嗎?”卿姨忍不住提醒這兩個旁若無人的選手,自己可還在呢。

寧星意這才發覺還有人,窘的耳根子都紅了,從陸珩姜懷裏出來,揉着耳朵小聲斥陸珩姜:“你幹嘛不提醒我。”

“又怪我了?”

“那我沒看見她下來嘛,光顧着看你了,你都不知道,那個出租車嫌太遠了不上來,我從山腳下爬上來的,累死了就為了抱你這一下。”

卿姨沒得到答複,再次詢問。

陸珩姜剛想說他不吃,但看着寧星意鼻頭通紅眼睛亮晶晶的樣子就狠不下心了,陸蔚然今天應該不會回來。

“嗯。”

卿姨聽見這個字高興的不行,就差一蹦一跳去廚房端碗筷了,少爺可從來不留人在家吃飯,沈家那個小少爺都沒這資格。

這個少年撲過來就親,還撒嬌耍賴,少爺脾氣不能說不好,只能說很差,對待沈少爺都沒耐心,卻讓他抱着親,還在喉結咬了一口。

可見兩人關系匪淺。

卿姨布好碗筷,笑眯眯跟寧星意說:“少爺你叫什麽名字呀?跟我們家少爺是同學嗎?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呀?”

寧星意被喊愣了,受寵若驚的雙手接過碗笑說:“可別喊我少爺,您喊我小寧就行了,我跟陸珩姜同桌,來找他玩兒的。”

陸珩姜耳朵有點紅,冷咳了聲:“卿姨。”

“好啦好啦,不問就是了。”卿姨嘟囔着進廚房去了,過會又探頭出來:“小寧想吃什麽水果呀,卿姨給你切。”

寧星意忙道:“都行,我不挑的。”

陸珩姜無奈的搖搖頭,夾了一塊糖醋裏脊放在寧星意碗裏,吃完飯帶着他一塊兒上樓,去了自己房間。

寧星意把頸環交給他,取出裏頭的芯片放進讀取器,畫面立刻被投影在了雪白的牆面上,陸珩姜關掉燈,房間頓時漆黑。

寧星意跟他一塊兒坐在地毯上,讓他把精神體放出來給自己抱,陸珩姜無奈的放出白鶴窩在他懷裏由着他rua雪白羽毛。

弗奈的面容浮現,湛藍的眼睛雪白的皮膚,一頭長發漆黑,嘴裏咬着一塊餅幹正低頭玩游戲,但她顯然不太會,一直在死,暴躁的喊顧晖來幫忙。

寧星意眼圈慢慢紅了,媽媽。

這樣陌生的字眼,他這輩子都沒有叫過這樣的稱呼,甚至沒有一個模板讓他去幻想,此時鮮活的影像躍然,他忍不住想,如果她還活着,這個幫忙的對象會不會是自己。

她會不會也跟寧潋一樣摸着雞毛撣子揍他,或許直接摸着她那把刀教訓他也說不定,可是這一切都不可能了。

她永遠也無法看到自己的孩子長大。

陸珩姜聽見旁邊呼吸的沉重,向導極強的感知能力立刻傳導他所有的痛苦,心髒一縮一縮的痛讓他幾乎都紅了眼睛。

兩人精神聯結,寧星意的痛苦百分百傳達到他心裏,陸珩姜忍不住伸手将他抱在懷裏,一下一下的在他後背輕拍。

“別哭。”

寧星意靠在他脖子邊,輕吸了吸鼻子:“誰哭了,沒哭,寧哥是不會哭的,再诋毀寧哥就艹哭你。”

“哦?”陸珩姜覺得自己有必要給他糾正一下上下的問題,他攥住懷中人的腰,一只手從衣擺下伸進去,因為體溫問題,凍得寧星意哆嗦了下。

“你手好冷。”

“那你給我暖暖?”陸珩姜說着便将手往上挪了挪,才到達肋骨的凹陷處就讓寧星意呼吸紊亂的抗議了聲,估計是嘴硬又咬唇忍住了,低低嘟囔:“陸珩姜,你是不是在耍流氓?”

陸珩姜指尖被焐熱,體溫差逐漸減小,可寧星意卻覺得越來越大了,但分辨不出他的手指燙,還是自己燙。

總之難受。

陸珩姜清晰感覺到有細小顆粒站起來,不知道是因為癢還是冷,這兒的皮膚不像腹肌堅硬,又軟又熱像塊兒揉好的了面,光滑細嫩。

“小星兒。”他故意低下頭,把聲音放得很低很低,連呼吸都比聲音沉重:“要艹,也是我艹你,不要想那些不可能的事。”

???

寧星意剛想罵人,被他的拇指在腰眼上狠狠轉了一圈,沖出口的聲音又軟又膩綿長婉轉,帶着洩氣了的哆嗦,他整個人都要癱了。

!!!

陸珩姜抱着他的姿勢已經變成了讓他坐在懷裏,從後面擁着,呼吸靠在大動脈旁:“現在确定了嗎?”

“……确定……什麽?你他媽……松手……嗯……”寧星意氣都喘不勻了,一開口就哆嗦,那個黏膩到讓他雞皮疙瘩都掉出來的聲音是他的嗎?

不行,他不能這樣!

“确定,我的确在跟你耍流氓。”

作者有話要說:

這種事,怎麽還需要問的。

那個,讓我看看還有哪個寶貝沒有收藏隔壁的預收《獨占信息素[娛樂圈]》破鏡重圓/ao

駱念這輩子最大的成就之一,和娛樂圈的頂級Alpha影帝盛景延談了場戀愛,然後甩了他。

四年不見,盛景延因醜聞纏身,邀請他參加個戀愛綜藝,不過這次是以合約的方式,一年就散絕不糾纏。

駱念隐忍點頭,生怕暴露濃烈愛意,努力裝出一副公費營業的冷峻模樣。

結果綜藝中,盛景延高度契合的信息素撩的他臉紅心跳還腿軟,情熱期纏着人要标記,軟的一塌糊塗。

一年後,他忍痛準備離開,就被掐住腺體威脅:“甩我一次還不夠?”

駱念:?可您說的一年就散……

盛景延淡定從容:“我毀約了,合約寫違約要賠十個億,我沒錢,賠個人給你。”

——

盛景延有個逆鱗,就是被初戀的小孩兒甩了。

綜藝再續前緣,盛景延光明正大從前男友身上撈回當年受的氣,這小混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他都敢甩,得讓他知道厲害。

誰知一見面,他就舍不得下手了。

買戒指準備花,求婚當天,小孩兒又提出分手。

盛景延:甩他一次還不夠,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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