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十二滴雨 驚天一劍的大師兄
送走了藍夢舟和成煌羽, 打發了來忽悠的長老,天色已晚,僅剩還在堅持的器修們似乎并沒有受到這邊的影響, 還在全情投入的對自己的煉制臺和爐中靈器的打磨,畢竟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
昨天的這個時候,褚骁還在擂臺上,秦時雨也還在投入的掄錘子。
秦銘滿面慈愛地看着秦時雨, “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這兩天對于秦時雨來說, 信息量也太大了點,精神上的疲累是當然的。
秦時雨原本想說不用了,但看秦銘的眼神, 她還是乖乖地點頭。她懷裏的雁過今天也受驚不小, 有些話她還是問比較好。
“啊, 對了,爹,夏淮馳在金丹擂臺那邊進階了, 現場只有南鬥宗的人盯着,我們這邊……您要過去看看嗎?”
這話說的, 秦時雨自己心裏也沒底, 畢竟夏淮馳也是溫驚華長老的弟子,不過秦銘平時在宗門裏鬧騰歸鬧騰, 出門在外,他很拿得住輕重緩急, 不然宗門也不會放心讓他帶隊了。
但這會兒,秦銘面前還有個褚骁在,于是秦銘皮笑肉不笑地說:“這點小事,褚賢侄去看看就行了。”
嚯, 秦銘居然叫褚骁為“褚賢侄”,這太陽是不是要從東邊落下去了。秦時雨小腦袋晃動着東張西望,看秦銘的眼神也透着一股微妙,秦銘揉着秦時雨的發頂,笑道:“胡思亂想什麽!”
小姑娘的心裏,不知道在怎麽吐槽他。
褚骁沖秦銘拱了拱手,做足了一個晚輩的禮數,“晚輩告辭。”他确實該看看,而且正如秦銘所說,夏淮馳在大庭廣衆進階,衆目睽睽之下南鬥宗肯定不會讓他出事,不過身為夏淮馳嫡親的師兄,褚骁确實該過去看看。
之前在元嬰擂臺上他确實也感應到了金丹擂臺那邊的變化,畢竟那已經沖上了半天空的靈光和靈氣漩渦,還有逐漸凝聚的劫雲,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有人在那邊進階。只是動靜太大了一點,完全不像是一個金丹期進階應該有的場景。
褚骁當時還沒注意到那就是夏淮馳,畢竟隔得遠,又有各種禁制和陣法阻隔,能感受到動靜已是不易,要分辨出氣息就沒那麽簡單。更何況當時秦時雨出現在擂臺下,褚骁的注意力沒分那麽遠。
此時聽說進階的是夏淮馳,他必然要去守着。
離開之前,褚骁的目光輕輕滑過秦時雨,三年不見,小姑娘也金丹期了,他是不是也該準備點什麽禮物?
秦時雨不知道褚骁的心思已經飄遠,目送褚骁離開之後,秦時雨擡頭沖秦銘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爹,那我回去休息,您呢?還要在這裏幫忙看着嗎?師兄師姐沒問題吧?”
畢竟是中途加入的,兩人的煉制的手法已經劃出了殘影,那純熟又自信的樣子,似乎也不用她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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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回去休息啦!”秦時雨揮揮手,轉身蹦蹦跳跳地跑了。
秦銘确實有一瞬間想親自送秦時雨回去。不過轉念一想,器峰就在附近,似乎也沒必要。孩子總會長大,而秦時雨這些年的成長大家有目共睹,就是有時候她成長得太快,讓秦銘産生一種不真實的空虛感。
就在秦時雨一路蹦跶,就快要踏進顧蓮生峰頭的時候,她腦子裏還在想着本來說是要去觀摩師兄師姐的手法,結果發生這麽多事,該看的沒看到,自己反而還練習了奇怪的東西。
然後一道帶着殺意的靈光突然落下,雁過都來不及出聲提醒,秦時雨卻在那一瞬間依照本能發動詭步,跟那給她帶來毛骨悚然的靈光擦肩而過。
她身上的防護法寶也在瞬間亮起了光芒,免她受那靈光吞噬之危,即使如此,她也被那輕飄飄擦過的靈光震得五內俱顫,連神識都傳來了極大的眩暈感,就像是被什麽沉重的東西泰山壓頂了一般,不僅吞噬她的意志,還吞噬她的生命力。
她喉頭上有一口老血,不知道該不該吐。就連還縮在她懷裏的雁過,喉頭上都發出了威脅和警惕的低鳴。
從沒見過這樣子的雁過,一直以來他都努力表現得像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幼崽隐藏自己的身份,像如今這樣,喉頭居然發出獸類低鳴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都什麽時候了,秦時雨居然還有心思胡思亂想。
雖然還沒見到襲擊她的人是什麽樣,但是敢在正道大比,還是南鬥宗器峰的門臉上動手,肯定不是一般人。而且那攻擊威力的強度,也絕對不是秦時雨這小身板能承受的。就連雁過這樣的級別,都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
“抓緊。”秦時雨松開了抱着雁過的手,一手撐着小紅傘,一手捏住了幾張符箓,護身的法寶直接全開,到時候能擋住多少就擋住多少。
跑?她想過。但是她不确定對方到底還有多少手段,剛剛那樣的攻擊在對方來說到底是普通攻擊還是很難出現的致命一擊。如果是普通攻擊,她可能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如果是難得一見的致命攻擊被她躲過了,那她就還有一線生機。
至于求救該怎麽做,她還得仔細想想。
一息之後,來人似乎并沒有想過要隐藏身形,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留下把柄,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秦時雨居然躲過了他的攻擊。
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居然能躲過化神修士的攻擊,說出去還是挺沒面子的。
出現的這個人,秦時雨認識,剛剛才見過。
成煌羽。
秦時雨擰眉。不僅是因為這位前輩已經是化神期的修為,更別說他曾經是煉虛期,也就是說他雖然修為是化神期,但他的神魂經歷過煉虛期的洗禮,跟普通化神期還是不一樣的。
更因為,這個人從一開始出手的時候就毫不留情,比如表面上想要阻止褚骁傷害藍夢舟的時候,他出手也是沒有半點餘地。剛剛那一擊,如果不是她躲得快,這會兒估計連渣都被揚了。
明明一個長得斯文俊秀,挺直腰板也是有着仙人之姿,眉眼溫暖說話聲音也柔和的人,在他佝偻着腰半垂着眼簾的時候,卻給人一種陰郁又危險的感覺。
就像是什麽不安的氣息隐藏在他的身體,下一刻就會撲面而來将人吞噬。
他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地盯着秦時雨,後背上的雁過。
秦時雨頓時了然,這人是沖着雁過來的。她不由得懷疑,那之前針對雁過的追逐,真的是個意外嗎?
“乖乖地受死,你還少了幾分痛苦。”如此掙紮,他費事,她也會更痛苦。
聽到他說話,秦時雨反而松了一口氣。就怕他不吭聲直接上,她連思考對策的機會都沒有。雖然反派死于話多在雙方實力相差太大的時候不怎麽适用,但是多一點時間,她就能多一線希望。
手裏捏着的符箓随手扔上了天空,可惜還沒來得及炸開,就被成煌羽的靈力碾成了虛無。
“想求救?”他瞥了一眼秦時雨,“你應該怪他的,”他指得是雁過,“如果他剛剛束手就擒,也就不會牽連到你了。多可惜,如此年輕有活力,又這麽有天賦,哦對了,還擁有那麽優秀的出身,多好啊,可惜就要在這裏夭折了。”
說到這裏,他那死氣沉沉的眼睛裏,突然就湧起了一種奇異的色彩,讓他看起來詭異又危險。
秦時雨呲牙道:“可我還不想死。”從接受這個身份開始,她就努力想要活下去。
她擡手撐起了傘,大紅色的傘面上流光溢彩,一金一銀雙色巨龍仿佛在那色彩中游動,下一刻就能破傘而出劃破青空。
哦,不對,這會兒天色已晚,要劃破也只能劃破夜空了。
嵇放曾說過,這小紅傘的傘面有血蟬絲織就,即使還沒被她煉化,就能抵擋三次化神期的攻擊。她也問過師兄,難道被化神期敲三下就破了,那這東西也就是一個有限制消耗品。嵇放當時還翻了白眼,誰沒事頂着化神期的攻擊扛三次,偶爾扛那麽一次,肯定就要重新煉制維修啊。
秦時雨現在面臨的就是可能要擋上好幾次的化神期攻擊,而且在這之前,她已經消耗了一次。
求救的信號發不出去,也許知道她還想求救,對方光是化神期的威壓就壓制住了她,此時此刻她想要動一根手指仿佛都很難,更別說發動詭步躲避攻擊。
這就是等級壓制。
也就在此時,秦時雨身後的雁過有了動靜,他松開了挂在秦時雨肩膀上的胳膊,秦時雨想要說什麽,卻發現自己連張嘴都困難,只能焦急地利用他們之間的契約,拼命地傳音:
“雁過,你先走,去求救,我等你!我能撐住!”
雁過之前能從化神期的藍夢舟手裏逃出來,當然也就能從這莫名其妙的成煌羽手裏逃出去,只要雁過能去求救,她就有一線生機。至于她自己,她手裏那麽多好東西,不就是擋住化神期的攻擊嘛!她可以的!
雁過沒有回答她,她的頸後卻傳來一陣被扇動的微風,帶着傍晚的涼意。然後她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伴随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陰影,将她籠罩了起來。
那像是嘶啞的鳥鳴,夾雜着似獸非獸的嘶吼。
因為那神奇的叫聲,落在秦時雨身上的威壓少了幾分,讓她終于有力氣能夠擡頭看了一眼。
盤旋在她頭頂上的,是一只陌生的藍綠色大鳥,說是鳥吧,它卻沒有鳥類應該有的尾羽,而是拖着一條奇奇怪怪的條形尾巴,仔細看,還能看到鱗片在反光。
還有那個腦袋——那是龍頭吧?
所以換句話來說,盤旋在她頭頂上的,是一條長了鳥類身子和翅膀的龍頭蛇尾大怪物。那圓滾滾的身體上還覆蓋着金綠色的羽毛呢,她不會看錯。
所以,這是雁過?
秦時雨突然想起來自己了解到關于蜃龍的傳說,這是一種強大又詭異的龍族,卻鮮少以龍族的形态出現,很多時候都是大蛤蜊的形态,還聽說有可能以鳥類的形态出現。
但是像這樣集合了好幾種特征的形态,她還真沒見過。如果不是雁過之前就在自己身邊,她都難以相信這就是雁過的本體形态。
雁過還在嘶鳴着,秦時雨身上的壓力又減輕了幾分,看雁過的架勢,它并沒有轉身離開去求救的打算。
秦時雨趁着成煌羽的注意力被雁過轉移的空隙,接連往天上扔了好幾張符箓,終于順利炸開了求救的煙花。同時到來的,還有被驚動的成煌羽的攻擊,一絲不差地落在了她的傘面上。
小紅傘确實能擋住攻擊沒錯,秦時雨之前也體會過了,但那時候的攻擊和這會兒的攻擊比較起來,秦時雨知道之前的成煌羽還是留手了。小紅傘擋住了法訣和靈光的威力,卻沒有擋住化神期的威壓和那對神魂的沖擊。
秦時雨悶哼一聲,咽下了喉頭上那口老血。難道這就是沒有煉化的差距?頂住兩下成煌羽的攻擊之後,秦時雨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被震得七零八落了。
既然如此,反正都這樣了,那就試一試吧!
秦時雨掏出儲物袋裏的保命法寶,能往身上挂的就往身上挂,需要往地上扔的就直接扔,立刻就用各種法寶和陣盤将自己團團包圍我,然後她一手捏着小紅傘,一手舉起了自己的小法錘。
別說成煌羽沒看懂,就連雁過也有些傻眼,一直連綿不絕的叫聲都有瞬間的延遲。
她想幹什麽?他們都有一個同樣的疑問。
其實秦時雨也不确定自己要幹什麽。她只知道,小紅傘如果再承受一次攻擊,可能等不到她煉化它,它就要損毀了。這是嵇放送給她的禮物,而且她也能感受到它的靈性,想來她也不可能再用小紅傘頂上。
所以她幹脆舉起自己的小法錘,嘗試着就算不能在這裏煉化小紅傘,也可以跟它建立初步的聯系。之前她用小法錘砸礦石的時候,也是如此跟礦石們建立聯系的。
一錘子下去,一股無形的波動瞬間震蕩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雁過覺得那被它頂住的威壓,似乎也輕松了許多。
見秦時雨被成煌羽鎖住氣機,頂着威壓不能動彈的樣子,雁過就放棄了自己的堅持,選擇現出本體助秦時雨一臂之力。也不是不相信秦時雨所說的她能撐得住,只是等他想通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顯出了原形。
畢竟是妖獸,原形的體态下,才是它們威力最大的時候。即使雁過只是個幼崽,也能抵擋住化神期的威壓片刻。不過他沒說的是,他只是個幼崽,這樣巨大的形态還是他借用了本源的力量才做到的,實際上他撐不了多久。
但是秦時雨那一錘子,讓他感覺到了一種神奇的力量,仿佛正在與他的本源共鳴,讓他不堪重負的身體輕松了一瞬間,本源的力量再次抽出了一絲。
“嗷!”
雁過一聲長嘯,不同于之前那似鳥非獸的叫聲,這一聲長嘯讓人聽出了龍鳴之聲,傳出去了很遠很遠。
只可惜秦時雨聽不到。
在那一錘子下去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小紅傘給她的回應。
正如嵇放曾經提過的,他在初步煉制的時候,也只感應到了小紅傘的部分功能,但是更多的,小紅傘并沒有給他回應。想要了解小紅傘,除了煉化之外,還要建立聯系,彼此成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也就是要獲得小紅傘的承認。
秦時雨感覺得到,小紅傘對她很好奇,其中最重要的大概是她的法錘砸上去的時候,靈力的牽引和特殊的觸點,讓小紅傘覺得很舒服。
小紅傘能感覺到,秦時雨的錘煉能讓它重獲新生,跟嵇放之前強行将蛟蛇筋煉化到它身體裏的感覺很不一樣。
又一錘下去,靈力的波動已經化作了有形。
成煌羽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小姑娘不僅在他手裏逃過擊殺,還當着他的面,無視他的存在,開始煉制靈器了?
器修都是這麽神奇?
知道自己時間不多,成煌羽直接憋出一個大招,別說秦時雨,就連這個山頭都能掀翻過去,就算她有再多的法寶,又能如何?此時此刻,成煌羽為何而來已經不重要,他只想親手解決了秦時雨。
至于被秦時雨的求救煙火引來的人,可以解釋的話就太多了。就比如他來晚了一步,沒能救下那個可憐的小姑娘。
驚天的靈光猶如滅頂之災,生生壓向了秦時雨所在之地,就連一直護在她頭頂上的雁過,也被這法訣籠罩在其中,振翅的力道越來越小,掙紮中還有幾片羽毛凋零,直到他再也頂不住,龐大的體型急速縮水,最後化作巴掌大的幼生體,墜落在了秦時雨的腳邊。
那靈光也如天譴般,逼近了秦時雨的頭頂。
秦時雨恍若未覺,只專心的掄着自己的錘子,而她的身邊,一道有一道的屏障在危機中生成,又在瞬間化作粉碎,那些法器一個又一個的炸裂,眼看着靈光就要突破防禦将秦時雨吞噬。
小紅傘微微一震。
秦時雨也感覺到了。
探手握住傘柄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一股冰冷的劍意從指尖傳來,拔劍的一瞬間,猶如天光破開了黑暗,也斬碎了籠罩她的危機,将那如有實質的靈光劈成了碎片,然後在夜色中一點點的化作虛無。
秦時雨有點傻眼。
小紅傘的傘中劍,居然有這麽厲害?
她居然有這麽厲害?
那可是化神期的全力一擊,她就給破了?
然後,秦時雨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踏着夜色和劍光而來,仿佛身化利刃,攪起了這夜色中唯一的光芒,和風同塵般,掠到了秦時雨的眼前,黑色的長發微微晃動,只留給她一個黑乎乎的後腦勺,可看上去就很可靠的背影。
秦時雨:“大師兄!”
那一劍,跟秦時雨沒多大關系,是褚骁的驚天一劍,劈開了成煌羽的攻擊,也劈碎了成煌羽的計劃。
秦時雨垂眸,就看到褚骁手裏的靈劍正在片片碎去,比她所見的任何一次都要誇張,因為那些碎片在落地之前就已經化作了粉末。
最後,就連劍柄也沒幸免。
這一劍,用出了褚骁多大的實力,可想而知。只它能跟化神期的攻擊想抗衡,就能知道它的威力有多驚人。
褚骁“嗯”了一聲,沒有回頭,依然只給了秦時雨一個後腦勺。
因為用力過猛,褚骁臉上的紅色斑紋幾乎布滿了他整個臉頰,甚至開始往他的脖子裏蔓延,他不想回頭,大概是因為不想吓到秦時雨。
但是想到秦時雨往常見到他臉上紅色斑紋時的反應,心想她大概是不會害怕的,也許會很認真的用她那雙清淩淩的大眼睛一點點的描過那些痕跡,只為了看得更清楚些。
褚骁垂下眼簾,又換了一柄靈劍,直指眼前的成煌羽。
反派确實會死于話多,但褚骁從來不說廢話,眼前這情況,他只會選擇直接動手。
成煌羽完全沒想到,褚骁會來得這麽快——這一點連秦時雨都沒想到,畢竟那符箓炸開的煙火,是羨陽峰內部的信號,收到信號的秦銘才應該是來得最快的那一個。
于是晚來一步的秦銘看到的就是委頓在地的秦時雨,和打得正熱鬧的褚骁。
秦銘:為什麽這小子又在這裏?
看着和褚骁鬥法的成煌羽,秦銘的眉頭狠狠地皺在了一起。
“這是怎麽回事?”
随後趕來的南鬥宗長老看到這局面,也很是驚訝。
動手的是一向老好人溫柔似水的成煌羽,而他的對手居然是一個金丹期的劍修。
秦銘冷哼着,“我也想知道是怎麽回事。”
除了那求救的煙花,驚動衆人的還有雁過那震徹九霄的龍吟。衆人紛紛趕來,看到的卻是這樣的場面。
“都住手,住手!”
成煌羽很想停手,跟一個金丹期的小修在衆人面前打成這樣,完全不符合他的人設。至于停手之後該怎麽解釋,他胸有成竹。只是這劍修完全不給人停手的機會,他稍有停頓,就是給這劍修留下了破綻和機會,劍光如影随形而至,稍有不慎,他就能撞上那劍鋒。
“秦長老,還不讓這弟子住手!”
那劍修分明是天極劍宗的弟子,居然在這裏襲擊南鬥宗化神期的人物,秦銘居然還袖手旁觀。
秦銘的注意力只在秦時雨身上,“小雨!”
秦時雨偏頭看了一眼秦銘,也笑了,“爹,我沒事。”
“大師兄!”她又喊了一聲。
褚骁動作一頓,回身收劍,動作幹淨利落,就像剛剛追着一個化神期修士死纏爛打的人不是他一般,神色淡然地回到了秦時雨身邊。
衆人:就很想說髒話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