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一滴雨 陰陽怪氣的秦時雨

逛了一段時間之後, 衆人就發現秦時雨主要掃貨目标是攤位上各種煉制成型的靈劍,也不管到底有什麽屬性,也不管什麽外形, 重點就是品質好,結實耐用,并不追求什麽華而不實的外表,口味奇特到了讓人難以理解的程度。

褚骁很想說其實大可不必這樣, 他對靈力的掌控已經十分純熟, 至少不會出現那種一招之下,靈劍直接斷掉的局面,所以靈劍的消耗也沒那麽誇張, 秦時雨給他湊這麽多靈劍, 确實沒必要。而且這裏的靈劍質量參差不齊, 按照秦時雨這種買法,其實很吃虧的。

可看她買得興致勃勃,雙眼發光小臉通紅的樣子, 褚骁不明顯地看了一眼遠處正虎視眈眈瞪着他的秦銘長老,最後還是默然地望着秦時雨捏着他袖子的小爪子, 從善如流地接過她遞過來的一柄又一柄靈劍。

如此興高采烈的游園活動, 終止于雁過的出現。

秦時雨在煉制臺上打鐵的時候,雁過就給她留了消息要自己出去溜達溜達, 并且讓秦時雨不要擔心他的安危,他有自保的能力, 從契約關系中傳來的感覺也讓秦時雨很确定他一直都是安全的。

但是此刻,不知道從哪裏浪蕩了一圈的雁過形容慌亂,一身衣服也多了很多拉拽的痕跡,直直地撲進了她的懷裏。

秦時雨:太熱情了, 她有點害怕。

雁過雖然一副三寸釘小不點的樣子,但從頭到尾除了忽悠人的時候會表現得軟萌無害,在秦時雨面前一直都表現得老氣橫秋,寧願拖着秦時雨的腿走,也不要秦時雨抱他。

如今這樣直接撲進秦時雨懷裏尋求保護的姿态,就跟老天爺下紅雨了一般,讓秦時雨萬分好奇到底是什麽能将雁過逼得這種地步。

“寶寶,寶寶,”一個驚慌中帶着哭音的女聲從天而降,就落在離秦時雨不遠的地方,“寶寶別怕,娘會保護你,娘再也不會讓那些人傷害你了……”

聽到這個聲音,雁過很不要面子的又往秦時雨懷裏鑽了鑽,一副恨不得扯過秦時雨的頭發把自己蓋起來的樣子。

秦時雨還沒看清那人的模樣,就已經本能地抱着雁過往褚骁身後站了站,借褚骁的身形擋住了自己和雁過,再定睛一看,那很明顯追着雁過跑來的女人,竟然已經是化神期修為,做婦人打扮,卻神性癫狂,眼中全是瘋狂之色,偶有強烈的痛苦和悲哀閃過,卻極快地被更多的瘋狂淹沒。

這女人是個瘋子,還是個化神期的瘋子。而她的目标正是雁過,她把雁過認成了她口中的“寶寶”。

秦時雨低頭,正好對上雁過的眼神:你幹了什麽?

雁過:我什麽也沒幹!

他就到處晃悠一下,看看這南鬥宗的風光,路上他很小心的避開那些修士,只聽說南鬥宗後山養了很多有靈性的妖獸,他就想去看一眼,誰想到會遇到這麽個瘋子,非說他是她的寶寶,還抱着他不撒手,說要帶他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要把他藏起來。那力道讓他這妖獸化形的身體都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和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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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那女人确實丢了一個孩子,也确實想把這個“失而複得”的孩子帶走,但是雁過覺得,以她這力道,不論什麽孩子估計都沒了。

心知自己現在的實力敵不過一個化神期,這還是一個瘋了的化神期,雁過瞅準機會脫身之後,就奔到了秦時雨這裏。

跑進秦時雨懷裏才想起來,秦時雨也不過一個金丹初期,對上化神期也只是送菜的份。

雁過:失策了。

雁過的眼神又在褚骁的背上轉了一圈,似乎在評估褚骁的實力能抵擋這瘋子多長時間。

這邊的動靜不小,已經驚動了其他人,那瘋女人原地轉了兩圈沒發現雁過的蹤跡之後,眼中癫狂的顏色更加濃重,“我孩子丢了,我的寶寶不見了,你們誰看見我的孩子了……”

“啊!”

瘋女人捏住了一個離她最近的修士的胳膊,發話的同時就聽到那修士的胳膊傳來了令人牙酸的骨碎聲。

即使現場都只是些“弱不禁風”的器修,但是修士修煉的過程中,靈力錘煉自身,骨肉身體都有着一定的強悍程度,結果那修士被這瘋女人看似不經意地一抓,就骨裂了?

那修士的同伴聽到他的慘叫,條件反射的出手想要将他的胳膊解救出來,結果他的動作更加刺激到了瘋女人,一擡手就把他扇飛了出去。

是真的飛了出去,還飛了很遠,狠狠地砸在了離這裏最近的一處煉制臺上。

這交易場本來離交流大會的會場不算太遠,所以那人這一砸,也就驚動了那邊的大佬。

除了擂臺之上,正道大比期間禁制弟子私下打鬥,有什麽問題,就算擂臺上不去了,旁邊還專門開放了一個挑戰臺,有什麽過節完全可以去那上面解決。

這又是什麽人,居然在器修的交流大會上大打出手!

看那修士口吐鮮血,半天爬不起來的樣子,怕是身上的骨頭都被砸碎了。

負責會場安全的裁判和監察長老迅速靠近,結果就看到了那瘋女人,她手裏還抓着一個臉色煞白的修士,只是那胳膊已經被她擰成了面條一般,失去了骨骼的支撐。

看清楚那瘋女人的樣子,那兩位長老的臉色也很微妙。

秦時雨看懂了,南鬥宗的長老認識這瘋女人,畢竟是一個化神期的高階修士,肯定不會是随随便便的身份。但同樣,一個失去了可以交流的可能,卻擁有強大實力,還無法自控的化神期,即使是這兩位長老,也沒辦法出手。

要殺掉一個人很簡單,但是要抓住一個人,還不能傷了她,就太難了。

兩位長老面露難色,低聲交談,可那瘋女人下手的時候卻沒有半點猶豫,甚至她根本不知道她随手一抓,就已經傷害到了別人。而且再這麽耽誤下去,那修士的胳膊,可能馬上就能被那瘋女人給擰斷了。

褚骁出手了,靈劍出鞘的瞬間,一道劍光直直地劈向不遠處那瘋女人,勢如破竹的架勢,卻安靜得像是一個靜态的畫面,完全沒引起那瘋女人的注意。

好幾個聲音同時焦急地喊着:“劍下留人!!”

更有人已經心急的出手,一道靈光裹着淩厲的法訣直沖褚骁而來,如果只是想要逼褚骁收手,這法訣的威力也太大了一點。

褚骁沒有動,秦時雨卻在第一時間擋在了那法訣的前面。

恰巧看到這一幕的秦銘,心都差點從嘴裏跳出來。

秦時雨已經撐開了她的傘,第一次撐傘,她還有些不熟練,只想着盡可能地護住褚骁,腦袋裏還在想這傘面夠不夠大,能不能擋全了,而且這血蟬絲的傘面,是不是真如嵇放所說那麽厲害,她來沒來得及煉化呢!

攻擊已經落在了大紅色的傘面上,秦時雨的胳膊微微一震,就像是傘面被誰輕柔地敲擊了一下,然後就歸于了沉寂。

而褚骁的劍光,也已經落在了那瘋女人的身上。

“不!”有人撕心裂肺地喊着。

然後那慘烈的叫聲就像是被誰掐住了脖子一般,怪異的咯咯聲之後,也戛然而止。

因為褚骁的那一劍确實劈上了,卻并沒有如大家所料那般鮮血四濺,甚至那化神期的瘋女人連半點防備都沒有,就被這劍光分開了。

她本能地松開了那修士的胳膊,然後兩人就這麽被分了開來。

秦時雨有一瞬間還在想,如果那瘋女人即使被劍光拍上,也沒有松開那修士的胳膊,兩人被劍光分開的時候,那修士的胳膊是不是就被拽斷了。

褚骁回頭看了一眼,“不會。”

這是回答。

秦時雨才發現她剛剛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了口,頓時讪然笑着。褚骁說不會,那當然就不會。于是她揮舞着手臂,笑道:“大師兄威武!”

人質已經解救了下來,剩下的事自然有南鬥宗的人解決。剛剛那此起彼伏的聲音,還有那想要襲擊褚骁的法訣,都說明這個女人在南鬥宗的身份和地位都十分特殊。

秦時雨撐着傘,默然地看着那位出手襲擊褚骁的人,一擊不成之後,看到劍光已經劈到了人,他還慘叫了一聲。這會兒确定人沒事,他又匆忙跑去了瘋女人的身邊。

秦時雨心裏憋着一口氣,都沒人跟褚骁說一聲謝謝,更沒人說一聲對不起。

秦銘也走到了秦時雨身邊,目光掃過,确認秦時雨無事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可這口氣松了一半,想到秦時雨剛剛所作所為,心裏突然就騰起了一團火。

“哼!”心裏也憋着一口氣的秦銘瞪了一眼褚骁。

他當然不會沖秦時雨生氣,要氣也是氣褚骁。如果不是他貿然出手,怎麽會換來南鬥宗的襲擊,怎麽就能牽連到秦時雨出手——嘶,想到秦時雨剛剛不管不顧擋在褚骁身前的樣子,秦銘的心裏就冒着酸泡泡。

“爹~”秦時雨拽着秦銘的袖子晃了晃。雁過這會兒自己趴在秦時雨的肩膀上,扭着腦袋看瘋女人那邊的動靜,給秦時雨騰出來一只胳膊,可以拽着秦銘撒嬌,“我不僅有師兄送我的傘,還有爹爹給的那麽多防護法寶,我肯定不會有事噠!”

其實剛剛那一瞬間,電光石火,她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麽都沒想,本能就擋在了褚骁的身前。甚至都沒意識到褚骁是不是需要她的保護,不過她很确定自己不會有事。而那時褚骁在幹很重要的事,為了一道攻擊分心或者受傷,都不是秦時雨想看到的。

秦時雨笑眯眯地說:“爹,我也很厲害了呀!”雖然她的厲害都是秦銘他們寵出來的,她也一樣覺得驕傲。

秦銘哼哼着,但是心頭上的火苗早就被撲滅了,現在就是單純看褚骁不順眼。

而褚骁的眼神卻在秦時雨手裏的紅傘上逗留了一瞬間,那是嵇放送給她的,很适合她,她也很喜歡。

“爹,那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能到化神期多不容易,怎麽就瘋了?

“都是孽。”秦銘揉了揉秦時雨的腦袋,“修士本就難以孕育子嗣,修為越高就越艱難,當初你娘為了你……”秦銘頓了頓,“那位也是南鬥宗曾經的天才,只可惜她的道侶太不濟事。”秦銘點了點那位正在輕言細語勸說瘋女人的那位男修,也就是出手想要阻止褚骁使用了大功率法訣的那位,“那位懷上孩子的時候,已經是煉虛期,很是艱難,卻在臨産前,她的道侶陷入跟其他女修的糾葛……”秦銘猶豫了一瞬間,似乎是在思考跟秦時雨說這些到底合适不合适,但是看到秦時雨亮晶晶的眼神,他嘆了一口氣,繼續說了下去。

“那時候,那位挺着大肚子追殺那女修,下手狠辣,連她的道侶都不打算要了。只可惜,卻在途中分娩,被那修女趁虛而入,重創瀕危。而她的道侶雖然在關鍵時刻趕來,護住了她的性命,卻也不願意傷那女修,放那女修走了。”

秦時雨:???

“那位掙紮着生下孩子,卻因為傷太重,直接修為倒退到了元嬰期,也險險保住了性命。之後她獨自一人撫養孩子,并且在短時間內重上化神期,轉身就離宗,尋到那女修,親手報了仇。”

“可惜,等她回來的時候,她才知道,她的孩子丢了,就是在她離開的時候,她道侶帶着孩子想要追上來,結果在路上,孩子不小心丢了。”

“而且,那孩子的魂燈也滅了。那位原本重傷之後就留下了極大的隐患,後來拼死提升修為只為報仇,心神再堅定,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當時就瘋了。”

秦時雨愕然,喃喃道:“魂燈,滅了?”

魂燈滅了,那就說明那個孩子連尋找的必要都沒有了。怪不得那位當場就瘋了,一瘋就瘋了這麽多年。

按照那時候的年紀算,那孩子應該不過五六歲,看上去比雁過現在的體型還大一些。只可惜那女人瘋了,記憶也早就混亂,也許她此刻記憶裏的孩子,也就雁過這兩三歲大的體型,于是就追着雁過不放了。

秦時雨聽懂了,雁過當然也聽懂了。雖然他不會因為聽了這個故事就對那個女人産生什麽憐憫之心,不過也就勉強原諒她吧!

只是那個男人——秦時雨皺眉看着那位同是化神期的男修,據說是那瘋女人的道侶。

秦時雨總覺得這人不是好人,如果故事裏他表現的只是個渣,那麽他剛剛出手的架勢,就完全不像個好人。就連他此刻溫柔似水輕言細語安慰那女人的樣子,都充滿了僞善和心機。

秦銘低聲道:“那位叫藍夢舟,當年人稱夢舟仙子。至于另外那個,”秦銘很嫌棄的哼哼了一聲,“成煌羽,一個讓人唾棄的男人。”

秦銘很看不上這個男人,因為當年他也經歷過類似的事。秦時雨的娘懷上的時候,也是元嬰期的修為,當時他欣喜若狂,可是看着心愛的女人一天天的虛弱下去,他曾經有一段時間很是厭棄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因為那孩子一直在吸食母親的生命力。他總覺得,孩子出生的那一天,他心愛的女人也會香消玉殒。

孩子生下來之後,夫人确實虛弱了很長時間,他到處求醫問藥,就為了讓她早日恢複健康。

只可惜,夫人隕落在魔修手裏,當初秦銘還想過,如果不是為了生下秦時雨,夫人修為受損,是不是就不會被魔修得手了?

——秦銘看着秦時雨,到最後,他只剩下了這個女兒,他夫人留給她的瑰寶。

“那個誰,成什麽的,為什麽也只是化神期?”

如果夢舟仙子當年經歷了從煉虛期掉落到元嬰期,還能重新修煉回化神期,那他的道侶,為什麽到現在還只是化神期,看上去修為還沒有瘋掉的夢舟仙子高?

“之前跟你講的,只是表面上流傳的故事,實際上,還有一段秘聞,那就是藍夢舟找到那女修要複仇的時候,成煌羽也出現了,想要阻止,卻被夢舟仙子一并收拾了,成煌羽原本煉虛期的修為跌落化神期,到現在未有寸進。而且,當時成煌羽是帶着孩子一去的,據說孩子也是在那時候被波及,失去了蹤跡,回到宗門查探,才知道孩子的魂燈已經熄滅。”

秦時雨嘆了一聲,這位仙子的命運也太坎坷了,明明那麽要強的一個人,卻遇到這麽多的磨難,到頭來,弄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據傳,夢舟仙子在那之前就已經有入魔征兆,得知孩子魂燈滅了之後,幾乎入魔,是她師尊出手,壓制心魔的時候,損了神識,才變成這瘋瘋癫癫的樣子。”

也就是換句話說,藍夢舟現在神魂不全。

那邊,成煌羽已經安撫了藍夢舟,将還在絮絮叨叨念着要給寶寶做新衣服的藍夢舟摟在懷中,離開了這裏。

受傷的修士也得到了醫治,現場似乎也恢複了正常。

南鬥宗的長老也過來了,“小友身手不凡,不知是哪位的高徒?”這倚老賣老的長老笑得特別沒有誠意的看着秦銘,似乎希望秦銘能幫他介紹一下,畢竟是天極劍宗的弟子,作為帶隊的秦銘肯定是認識的。

秦時雨拽了拽秦銘的袖子,給了他一個眼神:爹,我可以怼他嗎?

秦銘:随便怼,爹給你撐着!

于是秦銘笑眯眯地說:“這位是咱們天極劍宗首席大弟子,騰峽峰首席劍修,褚骁師兄,金丹大圓滿哦。”

那長老是知道秦時雨的,秦銘的寶貝閨女,一個被寵壞了的丫頭,這種時候,秦銘都沒說話,哪裏輪到她開腔。結果沒等那長老說話,秦時雨還在繼續輸出。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剛剛那位前輩化神期的修為,擾亂會場的時候,在場那麽多無辜的器修師兄受到了波及,還有兩位師兄受了重傷,後面的交流大會估計也只能缺席?”

南鬥宗長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雖然秦時雨說的都是事實,但是每一句話似乎都在往他的臉上,往南鬥宗的門臉上扇。

“可當時情況那麽危機,南鬥宗的前輩竟然沒有一個出手的,還要我們天極劍宗一個金丹大圓滿的弟子出手才能阻止呢~”

衆人:感覺到了,那陰陽怪氣!

“更可怕的是,南鬥宗的前輩不幫忙就算了,居然還有前輩想要出手襲擊我大師兄,而且旁邊還有一個無辜的我差點被誤傷,要不是我爹和我師兄給我的保命手段多,可能我現在也在地上躺着呢!”

這話說的,其他人是不信的,因為他們都看到了,秦時雨是主動擋住了那攻擊。但是秦時雨的話也沒錯,當時褚骁出手雖然意向不明,但一個化神期的高階修士出手想要打斷,何以要用那麽致命的手段,更別說,旁邊确實還站了一個無辜的秦時雨很容易被波及到。

秦銘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頓時黑了。

“還有诶!”秦時雨晃了晃腦袋,“明明我大師兄幫了忙,沒人道謝不說,有人差點誤傷我和大師兄,居然也沒有人道歉,簡直太讓人傷心了。”

秦時雨捂着臉,渾身散發出一種“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的氣息。

如果不是知道她才做戲,秦銘都要信了她的邪,那感覺就是自己閨女受了委屈,恨不得沖上去跟南鬥宗再幹一架。

那長老鐵青着一張臉,好險沒有當場發作,他還沒有忘記,他是來幹什麽的,“成師弟也是關心則亂,才會貿然出手,讓兩位小友受驚了,容後他安頓好了,定然會登門拜謝,”長老磨了磨後槽牙,“還有致歉。小友沒受傷吧?”

秦時雨笑得春華燦爛,光彩奪目,“有我爹爹護着,我才沒有受傷呢!大師兄也沒有受傷吧?”

褚骁低頭看着笑盈盈的小姑娘,有她護着,他也沒有受傷。

兩人目光相對,突然就生出了一種旁人無法插足的氣場。

還在旁邊看着的秦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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