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趙馨最近幾天為了柳兒的事心情不愉快,許世言想着帶她出去放松一下心情。明日就是初一了,不若去廟裏燒個香,希望柳兒下輩子投胎一戶好人家不用再受這麽多的苦。

趙馨聽聞能為柳兒祈福抄送于是也就答應了。

兩人一早便出發了,西華寺離城裏有些遠,許世言命人備了馬車,兩人乘車前往。

一路上都是一些去廟裏祭拜祈福的百姓,今兒個是初一所以人就更多了。

馬車前行到山腳下便停了下來,接下來的路要許世言和趙馨自己走上去。一共1001階石階,許世言走得也不吃力。

一路上許世言都牽着趙馨的手沒有松開。

兩人不久便走到了寺門口,這裏的人比之前在山腳下的更多。

在小僧人的引導下許世言和趙馨從後院進入西華寺,這可是說是一個便道,當然一般從這裏走的都是官家人。

多數大官的家眷前往西華寺祈福時僧人為了方便她們進出就開辟了這樣的一條道路,許世言不免嗤笑,這佛主面前也都不是人人平等的。

話是這麽說可是這便道也是要進的,外面的人也實在太多了。

許世言和趙馨來到西華寺的後院,許世言也是第一次來寺廟,若是放在以前她是絕對不會來的,因為她根本就不信什麽佛主神明。

若是真的菩薩佛主有眼,這世間早就一片安詳了,哪來這麽多不平之事。

可是為了安撫趙馨讓她心裏好過一些,許世言算是徹底的違心了一次。

剛要走進大殿的時候正好從殿內走出來一個人,此人許世言是認識的,那便是戶部尚書廖忠,也就是宇文溪的外公。

廖忠也是陪着夫人來了,此刻夫人正在殿內祈福他覺得無聊極了于是打算出來走走,恰巧遇到了許世言。

“這麽巧正在次遇到了許大人。”廖忠說道。廖忠對許世言的印象還是不錯的,總覺得這孩子有些自己當初年輕時候的影子,是個不錯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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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大人客氣了,世言也覺得巧了。”正好可以講宇文溪的事告訴廖忠。

趙馨見許世言和這位廖大人談上了自己也不好直接離開,而是微笑着站在一旁等待。

“馨兒先進去吧,我和廖大人還有些事要說,一會兒我就過來。”許世言輕聲的對趙馨說道,将手中領着的元寶蠟燭交給随身的丫鬟。

“好”趙馨笑着答應,又對着廖忠颔首微笑便進了大殿。

廖忠笑望着趙馨離開“前些日子皇上解除了公主和許大人的婚約我還想着許大人會難過一番,今日一瞧其實許大人應該是開心才對。”皇帝這亂點鴛鴦譜的事不是一天兩天了。

許世言也只是笑笑“今日我要和廖大人說的便于這事有關,不過對象并不是我。”許世言說道。

兩人覺得後院并不是說話的地方,于是讓僧人帶着兩人到一間廂房。

“許大人可以說了吧,到底這事和廖某有何關系。”

“廖大人可知三公主已有心怡的對象,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廖大人的外孫宇文溪。”

廖忠一聽甚是吃驚,“你說的是誰?溪兒,你說的可是溪兒?”

“正是。”許世言肯定道。

廖忠一副不可思議的摸樣,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溪兒如何和公主認識?”

“難道?”廖忠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廖大人記起來什麽?”許世言問。

“前幾日我收到臨安來的信說溪兒在一月前離家出走好像是進京了,我曾派人多方打探尋找卻沒有找到她,原以為是在那個地方多玩耍了幾日,該不會就是在那個時候和公主相遇的吧?”廖忠想。

“正是了。”

“可公主難道不知道溪兒是女子麽。”廖忠又問道。

“公主自然是知道的,可是雖然如此公主還是執意要宇文溪當驸馬,最重要的是此事皇上已經知曉了。”

“混賬,溪兒怎會這樣糊塗,難道她不要命了麽,她怎會答應公主如此荒唐的事。”廖忠顯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搞不好是要滿門抄斬的。

“我想宇文溪也是有苦衷的,況且她一個小小百姓又如何鬥得過公主了。”許世言替宇文溪辯解。

“即便如此也不該答應啊,難道皇上不會派人去查溪兒的底麽,皇上如此精明的人怎麽會将女兒交給一個不明不白的人。全臨安城誰不知道宇文府只有一個宇文小姐叫宇文溪,難道公主都沒有考慮過這些。”廖忠真是氣急,公主他自然是不敢管了,可自家的外孫女他還是得教訓的。

“公主之所以敢那麽做我看她是已經想好了應對的方法,如今宇文溪住在公主的別院之內。我看公主過不久也許會親自上門找廖大人才對。”許世言說道。

“怎會如此荒唐,天下男兒之多為何公主偏偏選中了溪兒。要說許大人比溪兒更為适合不是。”廖忠說道。

“自然是公主不喜愛了,廖大人也不必太過擔心了。”

“如何能不擔心,都快滿門操斬了。”廖忠各種怨念。

“都是那個倒黴女婿帶的好孩子,溪兒之前聽乖巧定是宇文碩那個家夥教的。”廖忠将氣都怨到了頂級無辜的宇文碩頭上。

“此事還要需和宇文老爺和宇文夫人交代。”

“今日多謝許大人告知廖某,看來廖某是要準備告老還鄉了。”廖忠想着還是離官場皇家遠些好了。

“廖大人何須客氣,廖大人若是走了定是朝廷的一大損失啊。”許世言說的真切。

“老夫實在是老了,現在可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老夫怕是跟不上你們的步伐了。”廖忠摸了摸胡子說道。

“哪裏,其實廖大人有很多地方值得世言學習的。”許世言說道。

“許大人又何必謙虛,不過老夫還是要提醒許大人,在朝為官切記不可鋒芒太露。”廖忠好心好意的提醒道。

“世言明白。”

“好了,老夫也要走了,溪兒的事還真是頭疼。”

“廖大人可放心,此事除了你我和公主殿下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世言自當會守口如瓶。”許世言說道。

“老夫就謝過許大人了。”

許世言和廖忠一起走出了廂房,廖忠的下人來報說是夫人已經上完香正在寺門口等着老爺了。

廖忠和下人急急的離開了,等廖忠走後許世言去了大殿,馨兒還在殿裏。

許世言在大殿裏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趙馨和幾個丫頭,問了問敲木魚的和尚他也沒見過趙馨她們,這讓許世言有些焦急,該不會又是清幽宮宮主吧。

正在許世言急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她見到趙馨從後堂走了出來,許世言小跑到她面前。

趙馨瞧着許世言這般着急的摸樣以為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了?”

“你怎麽了?”兩人一起問出口。

“我方才去找了主持大人捐了些香油錢,希望他為柳兒抄送經文。”

許世言聽趙馨這麽說現下松了口氣。

見到許世言如釋重負的樣子,想到她剛才的那般着急趙馨又笑道“難不成世言以為我被人擄走了還是以為我跑了。”

“我以為我把你丢了。”許世言說道,剛剛急得都快出汗了,以前沉着冷靜的許世言去哪兒了。

趙馨拿出帕子給許世言擦了擦汗“我如何丢的了了,不是還有丫頭們麽?”

許世言難道把身邊的這兩個丫頭當做透明的了嗎?

“我是怕又發生上次一樣的事。”許世言說道。

趙馨替許世言擦汗的手一頓“你是擔心師父來帶我走麽?”

許世言抓着趙馨的手放在臉邊“其實馨兒已經記起來了吧?”

趙馨點點頭“世言也知道了對麽?”

許世言笑了笑“若是你師父再次來帶你走你會和她一起走麽?”

趙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柳兒的死讓趙馨對師父和清幽宮有了從新的認識,自小在清幽宮長大除了宮裏的姐妹趙馨幾乎沒接觸過外人,姐妹之間相互勾心鬥角也是常有的事。

可是柳兒确是個單純的孩子,為何師父就連這單純的孩子都不放過,以往殺的那些人也就罷了,可是為什麽要這麽殘忍。

許世言看到趙馨似乎在出神,趙馨是不是猶豫了。

“馨兒,你怎麽了?”

“我沒事”

“馨兒為何執著于清幽宮不可呢,不妨直接告訴你其實清幽宮已經被我滅了,就在你受傷昏迷的那段時間。”

趙馨着急的想要開口詢問許世言卻又打斷了她說的話“馨兒放心,你宮中的姐妹都安然無恙,我是活捉她們的。至于你的師父則是趁亂跑走了,她定是知道我們來了京城所以想找機會報了我毀她清幽宮的大仇吧。”

“你是如何知道清幽宮位置的。”趙馨問。

“自然是有人告訴了。”

“除了我你還抓了其他人?”趙馨問,許世言原來是雙管齊下。

“不是我抓的,是我無意間救的。”

“是誰?”趙馨問。

“你可記得孫然?”許世言問。

趙馨怎麽會不記得,孫然因為任務失敗被師父喂了清幽宮的毒藥,最後還失了火刑死的。

“她沒死麽?”趙馨問。

“自然是沒有了,我不知道她是如何逃出來的,不過我救她的時候也就只剩下半口氣了,而且容貌都已經被大火燒毀了。”說起孫然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你們清幽宮還是殘忍了些,畢竟是門下弟子。”許世言說道。

趙馨也是嘆氣,孫然被行刑的時候自己也在身邊,師父确實殘忍,畢竟是相處了多年的姐妹。

原來孫然一直都沒有死。

“所以她告訴了你清幽宮的事?”趙馨又問。

“不,她沒說。你們清幽宮的人還真是倔,即使她被害成這樣她也沒有很快的背板你們。”

“可最後她還是說了不是麽”

“馨兒可知道女子最在乎的便是容貌,我和她交換了條件恢複她的容貌她便将清幽宮的所在告知與我。”

“原來最後的大贏家還是世言你”趙馨冷了下來,許世言真是會利用人家的軟肋。

“那麽我呢,你之所以将我留在你身邊是想為了引出師父吧。師父不知是孫然告的秘必然懷疑是我,這樣一來她便會來找我這個叛徒到時候你就可以将他捉獲對不對。”

“不,馨兒,事情并非如此。”許世言牽起趙馨的手不讓她掙紮。

“放手,我要回去”說完甩開了許世言的手,原來一直一直她都是在利用自己。

“馨兒,你聽我說。”許世言攔住她的去路。

許世言沒想到到最後兩人還是鬧得不歡而散。

作者有話要說:此文不會很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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