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也在晨練
結束晚飯看完新聞聯播，舟眠回到房間登入虛拟世界。
系統默認上次登陸地點，依舊是帝都星。
走出登入區，徑直走向斜前方的一座巨大建築。建築物門口伫立着兩扇低調卻奢華的暗紋大門，大門兩側各随意立着三根聳立入雲的神秘黑色雕紋石柱。
暗紋大門的正上方，“機甲競技場”五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懸浮在空中。
舟眠熟門熟路地走進機甲大廳，随機抽取訓練室，轉眼消失在大廳裏。
她最近在研究這個世界的精神力式接駁機甲，順便用不同模式打幾場比賽對比一下手感。
披着姓名包括形象都完全虛假的全新虛拟賬號，不用擔心暴露什麽異常，她沒再将實力壓制為代打時的機甲少士水平，而是将表現出來的實力定在既不顯眼也不太弱的程度——機甲上士。
機甲上士尚屬于機甲士範疇，不像機甲師那麽稀少，各大軍校的優秀畢業生絕大多數都是機甲上士，而很多學習機甲多年的老牌機甲士也能在日積月累的戰鬥中慢慢升為機甲上士，所以機甲上士雖然在普通人中屬于佼佼者卻并不會引人注意，對舟眠來說最為适合。
又一場比賽結束，系統自動将賺取的聯邦幣轉入賬戶，舟眠随手點開查看。
競技場總排名前666名的高手比賽為收費觀看模式，她現在位于二三百之間，每天特意打上幾場比賽就是為了保持住排名。虛拟世界的貨幣與現實聯邦幣可轉換，她可以借此賺點零花錢。
大概因為她的勝率比較高，每場觀賽人數不斷增加，零花錢也賺的越來越多，但要想雇傭私家偵探還差很多。
清完挑戰和亂七八糟的消息，就在舟眠要關閉郵箱頁面時，上方又彈出一條收到郵件的提示。
點開，率先映入眼簾的是加粗的标題“招聘私人教練”幾個字。
郵件內容并不長，一眼就将所有內容覽入眼中。
“誠聘暑期私人機甲教練，待遇從優！
需要時間自由、願意接受雇主安排者。
等級要求：機甲上士，上不封頂。
工資周結，每周一萬底薪，上不封頂。
有意願者聯系此虛拟賬號詳細交流。”
每周一萬底薪，工資确實很高啊，就是待遇好得讓人感覺這是個坑。
她不急着用錢，沒必要去試探踩坑。舟眠不甚在意地将郵件删除，退出虛拟世界。
翌日清晨。
舟眠如往常一樣，天還沒亮就繞着別墅區外面的小路下山晨練，附近有一片竹林，環境清幽安靜，可以在裏面練練體術和精神力。
待到身上冒出薄汗，精神力恢複些許，舟眠開始慢悠悠地往回走。
經過供人休憩的六角亭，舟眠腳步頓了一下，向亭子裏看去。
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倚在亭柱上。眼睛閉着，烏黑濃密的睫毛偶爾顫動一下，小腦袋一點一點的，頭頂的卷翹呆毛有節奏地晃來晃去，身子正以極慢的速度緩緩向一側傾斜。
舟眠扭頭看了眼東方。
遙遠的天際挂着初升起的朝陽，天色已亮，但時間還早得很。按照往常，現在應該是鹿琢的睡眠時間，卻不知道他人怎麽跑到外面的亭子裏來了。
可能清晨的空氣清新睡覺更香？不過一個Omega在這麽僻靜的地方睡覺，是不是不太安全？
這幾天了解新世界，舟眠也記住了不少東西。盡管現在AO平權自由，強大的Omega不在少數，但因為天生的體質差異，大部分Omega還是較為嬌弱，而星際法中關于Omega的保護條例只增不減這點也表明Omega這一群體仍舊偏于弱勢。
想到這，舟眠準備走人而邁開的腿遲疑了一瞬，又落回原地，側頭瞥了眼亭子裏的人。
“唔。”攀在亭上的紫藤蘿飄下一片小葉子，不小心落到那人白嫩的臉頰上，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擦臉，試圖揮走擾人的小葉子，然而身體随着動作晃動，本就沒有倚靠穩當的身子頓時一歪，被重心拖拽着徹底向石欄另一側倒去。
舟眠轉瞬出現在石欄一側，将還有些不清醒的鹿琢接住，單手輕松拎起，穩穩放在地面，接着退開半米。
“嗯？”從失重中回到平穩地面，鹿琢伸手揉了揉眼睛，迷糊地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舟眠，懶洋洋地打了個秀氣的哈欠。
“你也在晨練嗎……”大概是還沒睡醒，與平時中氣十足的清越少年音不同，此時的聲音偏于軟糯，含在嘴巴裏咕哝着，有幾分模糊奶音。
舟眠微微挑眉，平靜的臉上出現一絲波動。
也？
目光掃過鹿琢身上，一件短袖套頭帽衫，一條淺灰色束腳衛褲，一雙黑白相間的板鞋，一身青春少年氣，但顯然不太适合晨練。
“要一起嗎？”一連兩個哈欠，長而卷翹的鴉羽挂上了幾顆淚珠，鹿琢似乎清醒了些，眨着眼睛主動發出邀請。
“不了，我練完了。”舟眠拒絕，見鹿琢也已經醒過來，轉過身就往亭外走。
“诶？這麽快嘛。”鹿琢一愣，無意識嘟囔，“現在才幾點啊……”
垂眸瞥了眼光腦，看到清晰的六點四十，徹底清醒。
“我有眯那麽久嗎？”鹿琢傻傻地揉了揉翹起的呆毛，桃花眼中滿是茫然。
“咕~”愣愣地伸手，摸摸扁扁的肚子，原本還想繼續完成晨練的念頭瞬間消失，腳下一轉，向沒走遠的舟眠方向追去。
“剛才謝謝啦，讓我的腦袋免受苦難。”追上前面高挑的身影，鹿琢微微仰頭，笑容乖巧幹淨，澄澈的眼眸透着滿滿的真誠。
舟眠懶懶啓唇，聲音是一如既往的磁性清冷：“不客氣。”
或許是小路環境真的太安靜，又或許因為他走在舟眠身側很近，聲音聽得格外清晰。
鹿琢忍不住動了動耳朵，目光飛快地從那張覆有薄汗的白皙臉頰掃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運動完，清冷的聲音裏摻雜了一點不明顯的沙啞，好聽得性感，勾動了他聲控的那根弦，無形中在心裏增加了幾分好感。
“聽說你精神力等級是五級，那你的機甲操作級別應該是中士級別是吧。”
舟眠不清楚，見鹿琢也不是要她回答，索性安靜不應聲。
“我昨天晚上在機甲競技場高薪聘到了一位機甲上士等級的教練，是榜單前一百的高手，比過上千場，經驗特別豐富，應該能學到很多東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上課訓練？”心情一好，鹿琢就想順便做點好事，沒有廢話直接問了出來。
聞言，舟眠微微側頭，目光對上那雙亮晶晶的桃花眼，眉梢微動，眼底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淡淡遺憾。看樣子，昨晚那個群發的招聘郵件是鹿琢發的。所以不是那份工作有坑，而是真的人傻錢多，啧，錯過還真有點可惜。
“要不要啊？不收你錢哦。畢竟提高舟管家你的武力值對我的安全也是一種保障嘛。”鹿琢歪頭，後面那句解釋頗有些傲嬌的意味。
“不用了，謝謝，我有自己的訓練方案。”舟眠難得多解釋了一句。
“唔，好吧。”鹿琢點點腦袋，倒也不打算強行拉舟眠一起學。
舟眠發現，從鹿琢開始晨練那天起，又陸續往地下室裝了很多健身器材，每天上午進虛拟世界學機甲，下午會在地下訓練室練習一會體術才出去，出門玩的時間大大減少，換了性子似的每天都訓練。
只是很明顯，沒有實戰對練一味地埋頭訓練，效率很低。
但這是鹿琢自己的訓練計劃，舟眠不打算插手。
客廳沙發，舟眠正在看新聞聯播。
“舟舟，吃一份水果撈吧。”鹿胖胖從沙發後面繞過來，機械手端過一碗新鮮多汁的水果撈，萌萌的電子音熱情歡快。
鹿胖胖的智能很高，在舟眠成為它的同事之後，它就将稱呼從“舟小姐”換成了比較親昵的疊字“舟舟”，沒什麽感覺的舟眠也就沒表示異議，于是“舟舟”就成了鹿胖胖的專屬稱呼。
舟眠瞥了眼桌上的水果撈，擡眸看向坐在她右側沙發、曲着腿畫畫的鹿琢。
鹿琢向來是喜歡趴在他那個長沙發上玩畫板，今天卻跑到她這邊來，還讓鹿胖胖特意送上一份水果撈。
有事。
“很好吃哦。”察覺到舟眠的視線，鹿琢擡頭對着舟眠一笑，拿開畫板，伸手從鹿胖胖手中接過自己的那碗，捧着碗舀了一大口，将腮幫子撐得鼓鼓的快速嚼着，像只貪食的小倉鼠。
還是只漂亮的小倉鼠。
看着鹿琢吃東西，會讓人不自覺生出食欲。
舟眠收回視線，端起了瓷碗。
“一會你看完新聞有時間嗎？”認真幹完一碗水果撈鹿琢才出聲。
“有。”舟眠側頭看着鹿琢，狹長的眼尾上挑，無聲地表示出些許疑惑。
“那可以陪我對練一局機甲嗎？”将舟眠當成自己人之後，盡管手握舟眠的“賣身契”，鹿琢也很少強制命令舟眠什麽，反而經常會詢問舟眠的意見。
“上的速成課很有效果，我感覺實力進步了很多！所以想找個可靠的人對練試試，看看哪裏基礎不足再單獨練習。”鹿琢昂着小下巴，身後仿佛有個翹起的小尾巴搖來擺去，兩只眸子黑亮，似乎亟待讓人看到他的進步。
“可以。”舟眠微愣，雖然有點意外鹿琢找她對練，卻沒有拒絕。
“有什麽問題直說，千萬不要有什麽顧忌哦。”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