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 羊肉抓飯 美食、造廁所

早晨從第一縷陽光照到草原上那條寬闊, 青石磚和五彩的鵝卵石相互輝映的小路上時,江媽就已經起床生爐子。

帶着點寒意的早上,她搓了搓手, 把昨天江昭慈幾人拿回來的牛奶,倒在鐵鍋中,加水煮開,經過一晚上的沉澱加上過濾,這牛奶看起來幹淨不少。

等着牛奶煮沸的時間,江媽拿上旁邊的飼料桶 ,有點重,她兩只手提着邊緣把桶給抱到了雞鴨棚那裏。

母雞帶着一群毛茸茸的小雞撲棱着翅膀圍在了飼料盆前面,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樣, 看的江媽發笑,用勺子舀出一定量的幹草飼料,放在盆裏。

轉身往回走的時候,看見棚裏有個圓溜溜的東西,她眨了眨眼睛,那不是雞蛋嗎?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這雞才到新環境沒幾天, 居然就能下蛋了, 而且這蛋的個頭還不小。

打開木門,把卧在沙子裏的蛋給拿出來, 還是溫熱的, 江媽懷着喜悅的心情, 把門給關上,給旁邊的鴨棚裏也倒上飼料,不過鴨可沒下蛋。

回去的時候,從瓶子樹中間繞過去, 把這枚雞蛋放在桌子上,回頭一看江昭慈披頭散發打着哈欠從山洞中走了出來。

“阿慈,我跟你說,剛才我去喂雞的時候,居然發現了一枚雞蛋,你看。”江媽托着那枚圓溜溜的雞蛋,語氣很是興奮的說。

江昭慈做出一臉震驚的表情,迎合江媽,“真的嗎?真的嗎?快讓我看看。”

說完後兩個人都相視一笑,其實以前她們哪裏會因為一個雞蛋而做出這種舉動來,只不過到了荒島上,一切都靠自己的努力後。

才真真切切的明白,任何事情都是不容易的,好比一個雞蛋的誕生。

江媽臉上堆滿笑意,把雞蛋放回去,對着江昭慈說,“趕緊的去洗把臉,晚點就可以吃早飯了。”

掀起鍋蓋,牛奶已經在鍋中咕嘟咕嘟的冒泡,再煮會兒,都要溢出來了。把爐子裏的碳火給撤出來,讓牛奶繼續焖煮。

江昭慈洗漱完出來,從山洞裏把那一筐曬幹的油莎果拿出來,先放在一旁,自己坐在那裏曬會兒太陽,早上溫度有點低,寒意順着胳膊往上爬。

“媽,今天是不是該弄個廁所了?”江昭慈看着遠處的廁所,帶着痛苦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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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古代最讓人難受的,不是沒有外賣、手機和互聯網,而是廁所,有幸見過古代的公廁,江昭慈恨不得把隔夜的飯都給吐出來。

當然自己做的這種簡易的廁所也真的是好不到哪裏去,江媽聽到這話,一臉嗔怪的看着她,“能不能不要在快吃飯的時候講這種話,你爸他東西準備好了,就開始弄。”

為了裝這個蹲廁,江爸老早就開始畫圖紙,用泥塊進行模拟,也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才終于畫出一張滿意的來。

江昭慈悻悻的閉上嘴,站起來去把油莎果放到石凳上,再把壞果都給挑出來。

等到她挑完,一大幫的人都過來了,江媽擺手讓他們先坐下,“今天早飯吃的簡單點。”

宋嬸是最會捧場的,“有的吃,吃啥都可以,本來說別忙活了,我們自己在那邊煮,誰知道你不聽勸。”

江媽笑着把蒸籠裏的東西給夾到盤子裏,切好的面包果,加上蒸土豆和芋頭,放到桌子上,每人都給盛了一碗甜牛奶。

把兩碗牛奶放在楊清安和楊芙的面前,摸了摸兩個小朋友的頭發,“小孩子要多喝一點,才能長高。”

楊清安鼓起小臉,用勺子舀起一勺牛奶,輕輕的吹着,才放到嘴裏,喝下去的時候他眼睛放光。

“那邊爐子上還有粥,要喝的自己去盛。”江媽把仁面果倒在盤子上,落座後跟埋頭吃飯的幾人說。

吃飽喝足以後,就得開始幹活,白伯領着這些大小夥子出去,江爸趕緊拉住張伯,搓了搓手有點不好意思,“張老,你看你有沒有時間,能不能幫我們做個小一點的石磨,按市價來,該要多少要多少。”

張伯聽到這話後,沉思了一下,“做石磨我可不要銀子,有銀子也花不出去”,他湊近跟江爸耳語,“昨天吃的烤魚很不錯,要的話就拿那個換。”

可恨的白老頭,害得他昨天晚上就只吃到兩三口,剛嘗着味呢,就全被他給搶走了,連做夢夢到的都是他在吃烤魚。

江爸倒是沒想到,不過他也表示,換烤魚沒問題,大不了他再去捉幾條大的。

做石磨可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張伯答應下來後,就去準備石料。

今天的造房子江爸沒跟着一起去,這不是說好了再重新造個廁所,之前還沒想好,這次準備好後就開工,不然這麽多的人上個廁所真的很麻煩。

叫上江昭白,兩個人用鋤頭把這之前的廁所用土給埋了,拆掉簡易的棚蓋,把拆下來的木棍放在一旁。

選好造廁所的位置之後,這廁所被移到了瓶子樹的後面,主要這樣方便接水管。

就開始挖坑,把化糞池給挖出來,這個活兩人幹了很久,累到臉紅脖子粗,才算是挖了一個大小合适的坑出來。

池子得分成三份,本來應該是要用磚砌上去的,可這不是材料有限,江爸把之前換下來的鐵桦木都給做成厚實的木片,釘成跟坑一般大小的。

把鐵桦木放到土裏,根據上面的洞開始穿管,留出排氣口後蓋層,開始蹲在旁邊裝蹲廁的東西。

忙活了大半天,還剩一些步驟沒有裝好,後面吃完午飯,兩個人繼續在這裏搗鼓,快到下午的時候,試錯了很多次之後,這個看着稍微豪華點的廁所才被裝好。

一群人擠在門口看這個廁所,江昭慈心想,幸好這個廁所是沒有什麽味道的,不然這樣看着真的很變态。

她打量着這個新鮮出爐的廁所,用木頭牆把兩邊的蹲廁都給隔開,兩邊區別不大,蹲廁的石料是早幾天就請張伯打的,地上還沒有鋪上竹片,所以還是黃土地。

江爸興沖沖的給大家演示這個廁所,“你們看這個就是出水箱,只要按下這個按鈕,水就會流出來。”

其他人的表情是沉思、震驚,白伯一直拉着江爸的手,“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做的?”

江爸只能給衆人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原理。

大家:雖然沒聽懂,但是感覺好厲害。

“要不,我之後有空給你們那邊也做一個?”

“這感情好,我們活了多少年,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茅房,可讓我開了眼。”

說說笑笑從廁所前面出去,這東西是新奇,但也改變不了它就是個廁所,又不急着上廁所,待在這前面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江爸思考了之後,還是不用竹地板鋪在這廁所中,從外面抱了一根木布雷,測量尺寸後,開始劈木片,按照榫卯的工藝來,把木片合成地板,兩塊一樣的地板做好以後,打磨到沒有毛刺。

放到廁所裏,用錘子往下敲,直至完全貼合,再來做木門。

在他們賣力幹活的時候,江昭慈她們也沒有閑着,回到洞中翻看書籍裏造紙的內容,又努力的回想以前看過的油莎草怎麽造紙的過程,等到明白後。

坐在石桌旁,前面擺着一堆的油莎草,它有堅韌的外殼,要把這部分的葉片給去掉,露出裏面白色的瓤。

這才是造紙需要用到的原料,林姑把小清遠給宋嬸,自己坐下來幫江昭慈一起。

“我整天抱着孩子,看你們忙活,自己吃白飯怪不好意思的,正好這活我以前也常幹。”林姑把旁邊的頭發撩到耳後,略微腼腆的表示。

在跟林姑相處幾天後,才知道她丈夫是打漁的,一次出海後,遇到暴風雨,就再也沒回來,可憐她剛生了個孩子沒多久,就被趕了出來。

走投無路遇到了宋嬸,才能進楊府當一個乳娘。

江昭慈也很深刻的認識到,其實古代的社會對于女人來說,有非常多的地方都是苛刻的,要是他們一家人直接穿越到古代的街上或者村裏,估計都得被扭送官府。

哪裏會有現在這麽安穩的日子,這也讓她越發警惕,在跟這些古人說話時也是藏着幾分,更別說去鎮上的時候。

“也幸好,就是我們那邊的村子這樣,我到了泉潭後,才明白女子也可和離,自立門戶,便是出來做個小攤販都是可以的。”林姑邊說邊把葉片也割下來。

江昭慈也沒有問她到底想不想她生下來的那個孩子,哪有母親會不想的,看她時常對着清遠發呆的樣子就知道了。

“後來安穩下來後,我又偷偷的跑回去看看我的孩子怎麽樣了,索性他們對我不好,但是對孩子真的挺不錯,又去了幾趟後,我也就歇了把孩子搶回來的念頭。”

“我就不該說這個的。”林姑趕緊用手背抹了一把臉,接着再開口的時候,就又恢複了輕快的表情。

沒有人再談論類似的話題,只是談天談地,連遠方飛來的蝴蝶都能成為她們的談資。

等到這些油莎草都只剩下雪白的瓤後,還要切成薄片,放在水中至少要六天的時間,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處理。

江昭慈甩了甩酸疼的肩膀,站起來扭了扭肩膀,眺望遠方的雪山,她算算日子,雪山上的花生、咖啡豆、大麥等這些植物都應該成熟了,之後可以再去一趟。

在這之前,得先造個推車出來,她又想着這才海商那裏買的種子,全都是适合春季播種的,不過由于熱帶雨林沒有四季之分,很多蔬菜是可以一年四季都種的。

這麽一合計,該幹的事情還有很多,離不幹活就在家躺着睡覺的日子還很遙遠,她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把早上挑好的油莎果拿過來。

把果子放到竹節中,用石頭往下砸,砸到果子炸裂後,搗碎慢慢的研磨。

江媽和李嬸幾個人開始準備晚飯,這每天吃什麽,才是一天當中最為頭疼的事情。

漸漸的燒飯畫風變得粗犷起來,羊肉不再切片,而是切成大塊,下鍋焯水後撈出,倒上油加上調料開始翻炒。

江媽把胡蘿蔔、大白菜都切成滾刀塊,低着頭對旁邊的李嬸說,“嫂子,你今晚嘗嘗我這羊肉抓飯,在我們國家的時候,我也經常做,哪裏有不好的你告訴我。”

“這羊肉抓飯我可是聽都沒聽過呢,可就等着嘗了,我們之前還以為到這島上是來吃苦的,沒想到這一天三餐吃的連神仙都比不上。”

當然這是李嬸誇張的說法,卻逗得旁邊幾人都哈哈大笑,哪有神仙就吃這個的。

“你們可別笑,想當初我第一次吃羊肉的時候,那腥臊味,可把我惡心壞了,但它價貴啊,一點肉就得一貫,硬是忍着塞到肚子裏,後面還都給吐出來了,想着再也不吃這玩意。”

“後來我一想着那麽貴的東西,我以後都不吃不做,這便宜得少占多少啊!”

李嬸說的很樸實,大家卻都笑的前俯後仰的,把她弄得二丈摸不着頭腦。

連林姑懷裏的小清遠都咧着嘴巴在那裏樂,口水流到前面的巾子上,看到大家這一副笑模樣,李嬸也沒了脾氣,跟着一起笑了起來。

等鍋裏的羊肉已經明顯能夠戳進去,江媽把洗淨的米給放在上頭,再倒入配料,蓋上鍋小火慢煮。

“阿慈,你先來吃一口,嘗嘗味道怎麽樣。”江媽掀開鍋蓋,一股香味飄出來,混合着水汽,煙霧缭繞。

江昭慈把最後一點油莎果粉倒進竹節中,裝好蓋子,過來夾了一小塊的羊肉,肉已經完全的軟爛,沒有一絲的腥氣,她點點頭,又豎起一個大拇指。

今天飯吃的早,一人拿過一把凳子,捧着碗分散在四周吃飯,江昭慈在這麽多豪邁的吃相中,一眼就注意到了楊清之。

抛開顏值,只談吃相的話,人家哪怕是在啃羊肉,都是吃的慢條斯理,嘴上不帶一點油光。

哪裏像江昭白,他那吃法是怕有人跟他搶嗎?她莫名聯想到了豬拱食。

江昭白手裏拿着羊肉骨頭,注視到江昭慈的目光,轉頭疑惑的看過來,她微微一笑,把自己碗裏的羊肉也夾了一塊給他。

“你多吃點。”人呀,總歸還是怕對比的,貨比貨得扔。

江昭白:?

一頭霧水的吃着飯,想着江昭慈哪裏有這麽好心,平時到她碗裏的東西,什麽時候出來過,不都進了她的肚子。

他妹的心真的跟海底針一樣摸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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