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2
022：小血族與演唱會門票
尾崎紅葉所掌控的情報系統是年底最忙碌部門之一,直到公關官推給她那個令人開懷大笑的節目，她才注意到玖蘭羽狩這個人。
剛好首領要求稍微調查這個少年，簡單拉一下資料,了解一下這個人為什麽會在節目上提及他們組織的雙黑。
結果情報部拉不出來這個人的資料，這才引起重視。
緊接着開始深入調查,組織內的包養傳聞、組織外的危險能力者傳聞……那些照片、監控視頻連同其他的信息一起被打包送到尾崎紅葉和森鷗外的桌上。
港口Mafia展現出了他們甩其他組織一條街的專業水平，這回可沒有什麽誤解在其中。
尾崎紅葉拿起那張被認定是藝術照的危險照片,露出笑靥：“中也可真是撿了一塊有趣的紅寶石回去。”
玖蘭羽狩被拐賣的經歷同樣被調查出來。
看起來只是一樁啼笑皆非的誤解，森鷗外卻看着他與玖蘭羽狩的聊天記錄和監控視頻，若有所思。
“太宰君撿到了芥川君，中也君撿到了羽狩君……”
尾崎紅葉斂起笑意：“這個孩子只想站在燈光之下,中也沒有讓他加入組織的意思。”
玖蘭羽狩的笑容很幹淨,不是黑暗中的花朵。
意念粉碎的異能力固然強大，可從視頻上看完全無法控制，不過是勉強自保而已，他們組織又不缺攻擊系的異能者。
尾崎紅葉倒是更樂意看着中也交朋友，這樣有自保自能力的朋友，日後再長成像公關官那樣的超級巨星,就不用擔心被地下世界的事情波及到。
“這可不一定哦，紅葉君,羽狩君說不定意外地适合黑夜呢。”
直到昨晚從電視上看到羽狩的演技，尾崎紅葉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可和羽狩當面聊天後，她的疑慮又被打散了。
——也許真的是演技。
在帶領羽狩參觀組織時,她連套話技巧都用不上，随随便便就能套出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簡直比中也還沒警戒心。
聊了幾句核實此前的調查後,尾崎紅葉又問：“妾身看過羽狩君的節目,你喜歡的偶像是中原中也？”
羽狩的目光從忙碌的組織員工身上收回,應聲後略有激動地問：“紅葉小姐也知道他們嗎？”
他活脫脫一個因為遇到同擔開心起來的少年。
尾崎紅葉笑道：“當然。”
“你知道他們的活動時間嗎？”羽狩苦惱道，“我問過很多人，大家雖然聽說過雙黑，但是都不知道活動地點和時間。我第一次接觸地下偶像，實在不知道在哪裏買握手券和CD。”
不止如此，他還問過中也下一次的工作地點和時間，但當事人沒有回答，還不知為何警惕地看着自己。
那之後羽狩就再沒問過關于他工作的事情。
尾崎紅葉臉上的笑意凝住，随即暢快地笑起來。
“真可惜，妾身也——”
她的話忽然停頓了一下，眼中掠過無奈的神采，話鋒一轉道，“他們确實每次活動地點不一樣，妾身之後通知你。”
“太感謝了！”
羽狩迫不及待要去看雙黑的演唱會現場了，他的腦中立刻掠過各種應援方式，卻又都覺得不夠酷炫。
“雙黑演唱會嗎？我也期待着。”公關官從羽狩身後的方向走來，在羽狩驚訝的眼神中打個招呼，“新年快樂，羽狩君，我收到了你的聖誕禮物和祝福。”
他和尾崎紅葉對視一眼，若沒有森首領的許可，尾崎紅葉可不會輕易透露任務地點和時間。
看樣子，首領也在看好戲。
“新年快樂！感謝望月先生幫我介紹的工作。”羽狩就SP的事情當面道謝，又疑惑地說，“森氏企畫是港口Mafia旗下的公司？”
他想起剛才在門口，有個巨大的【M】标識，和他知曉的森氏企畫LOGO極其相似。
“是呀，吓到了嗎？我可是Mafia。”
公關官和尾崎紅葉都等待着羽狩的反應，如果在這裏就被吓到了，也許并不适合成為中也的朋友。
羽狩搖搖頭，不解問：“這有什麽可怕的嗎？”
羽島幽平是池袋最強男人的弟弟、名取周一身上的氣息不似普通人、敦賀蓮據聞也身世不凡……而眼前的望月倫世是Mafia，對羽狩來說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歌手的特色是異能，演員的特色難道不是女裝，而是背景？
他默默總結規律。
尾崎紅葉面露滿意之色：“既然如此，接下來帶你去看看更可怕的事情。”
羽狩本來就是來觀摩犯罪組織的，對此欣然同意。
他們路過訓練場，公關官倒沒有跟過來。
在這裏羽狩感覺到了更多異能者的氣息，他們紛紛向自己身邊的紅發女性問候行禮，又對自己投來打量的目光。
“可要當心哦，流彈不長眼。”尾崎紅葉善意地提醒道。
幾乎就在她話音剛落，幾枚子彈朝這裏襲來。
尾崎紅葉眼睛微眯，不悅地看向子彈飛來的方向，是被芥川龍之介的異能切開後打飛的子彈，還真不是有人故意攻擊。
她剛喚出自己的異能體金色夜叉，卻已經失去了目标。
那幾枚子彈已經化作金屬碎屑安靜落在地上，就像禮炮拉出的彩片。
——有人在她之前出手。
比金色夜叉更快，讓她毫無察覺。
是誰？
尾崎紅葉下意識看向羽狩。
“流彈确實危險，紅葉小姐沒事吧？”
他暗紅的眼中一片平靜，面對剛才驚險也是神色自若，以普通人或普通異能者為标準的話他從容過頭了。
尾崎紅葉篤定，剛才就是他使用了意念粉碎的異能。
沒有武器、無聲無息、沒有任何舉動、精準地将高速飛行的子彈破壞。
曾為暗殺者的尾崎紅葉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她看過監控視頻，原本這樣的異能破壞力雖大卻因為不受控制，不足以令她警惕，但眼下卻截然不同。
只要羽狩心念一動，他就可以破壞身邊的任何事物，比如……率先破壞人體最脆弱的眼睛，為他的下一步行動留出時間。
而且他的行動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簡直是天生的殺手。
羽狩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只是看向子彈飛來的方向。
一個黑發少年嘴中喊着“羅生門”，控制身上的黑色大衣化作所向披靡的布刃。
欸，物質操縱系？和自己的另一項異能很相似嘛。
不過大多數時候羽狩都用不上另一項能力，因為還沒有人能讓他受傷。
周圍都是槍聲和響亮的撞擊聲，羽狩揚起善解人意的微笑。
“這裏有些雜音較大，與紅葉小姐通話的人還聽得見聲音嗎？我們快些往前走吧。”
尾崎紅葉眼中滿是錯愕。
為什麽她會知道自己一直在和首領通話？明明她從始至終都沒有碰過手機，連眼神也沒有看過去。
她又想到，一個有那種演技的人，真的會如水晶人偶一樣簡單透徹嗎？
那剛才緊随自己話語而來的襲擊，是否被當成了試探？偏偏在此刻點出通話的事情，是在暗示什麽嗎？
或許首領是對的。
尾崎紅葉靜靜地帶着羽狩來到今天的觀摩學習地點——拷問部。
這是組織成員唯恐避之不及的可怕地帶，一踏入這裏就能聽到哀嚎與行刑的聲音，連空氣都帶着死亡的陰冷。
首領讓他上來就看到這樣一幕，比看到殺人現場還要殘忍。
尾崎紅葉原本已經做好了他會被吓到嘔吐的準備，卻發現羽狩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羽狩如同發現了什麽新大陸，竟高興地笑起來：“紅葉小姐，接下來幾天我可以留在這裏觀摩嗎？”
這裏充滿了被欺負且心懷怨恨的人，是犯罪組織中最血淋淋的一面，多适合他揣摩角色。
尾崎紅葉微愣後，同樣笑着應下。
這确實是個适合黑夜的少年。
羽狩對拷問部唯一的意見，大概就是這裏的氣息太混雜了，他覺得自己幾乎要嗅覺失靈，衣服上也沾染上古怪的味道。
尾崎紅葉早已料到這一點，出來後帶他去服裝部洗澡換衣服。
羽狩換上新衣服出來，外套都沒穿就去找自己的舊衣服。
“紅葉小姐，請問我原先的衣服在哪裏？”
“已經髒了，你還要帶回去？”
“是中也——我的朋友給我買的，我不打算扔。”
尾崎紅葉忽然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招手讓人把他的舊衣服裝進袋子裏送來。
等待期間她親自為羽狩挑了件外套：“下次買衣服要是不會就參考雜志成套買，也虧得你們身材好臉好……”
羽狩乖巧地任由打扮，目光順勢落到了首飾區的耳釘。
“要帶帶看嗎？不過你還沒有耳洞。”尾崎紅葉拿出形似打火機的穿耳器。
羽狩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劇本中的這個角色是有耳洞的。怯懦男生打了耳洞，這是留給觀衆的線索，也是鋪墊。
“我想回去自己試試，可以借我用一天嗎？”劇本中角色是自己打的耳洞。
尾崎紅葉：“本來就是一次性的東西，拿走吧。”
去整理衣服的人回來了，低着頭帶給羽狩一張門票。
“這是剛才首領讓人送來的，希望玖蘭先生玩得開心。”
羽狩接過門票，上面寫着雙黑演唱會，還印有中也帥氣的照片。演唱會時間在1月11日，正好也是《**》第一集 播出的日子。
對了，中也休息到10日，所以一上班就得開演唱會？事務所真會壓榨人！
尾崎紅葉看着這張全世界獨此一份的門票，嘴角微抽。
羽狩喜滋滋地收好，一臉幸福：“我遇到的人真好！紅葉小姐，請務必替我感謝首領先生，他真是個好人！”
在清晰地看到了Maifa是怎樣的存在之後，仍然能真誠地說出這句話。
尾崎紅葉神情複雜地看着他。
他的評判标準極其自我，就好像從來沒有人教導過他是非黑白，天真到極致也是一種殘忍。
她決定收回之前的陰謀論，反而開始覺得——這孩子會被人忽悠瘸了吧。
難怪中也不打算讓他加入組織。
難怪要包養做明星……這樣能力和心性若是落入別人手中，對組織必然是重創。
羽狩不知道尾崎紅葉的心路是怎樣一波三折，他高高興興地結束了今日份的觀摩學習，一到家就把舊衣服塞進陽臺的洗衣機裏清洗。
中原中也看着他穿着一身陌生高檔的衣服回來，回家後還偷偷摸摸洗衣服，臉色一沉。
被欺負了？
他跟過去要看看究竟，卻見羽狩坐在沙發上，發絲垂遮，目光冷厲，周身像個刺猬一樣銳利，哪有平時軟乎的模樣。
這不明顯是被人欺負狠了的模樣？
中原中也心中咯噔一聲，後悔今天沒跟過去。
“誰欺負你了？”
聲名赫赫的重力使沉聲詢問足以成為人類災厄的純血吸血鬼。
羽狩目光一斂，周身無形的刺也收回去，苦惱地朝着中原中也抱怨：“中也，你會打耳洞嗎？”
中原中也恍恍惚惚地坐在他邊上，接過他手裏的穿耳器。
羽狩：“我想學着劇中角色打耳洞，可我好像用不來這東西。”
中也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又是這家夥在琢磨演技。
他磨磨牙，冷哼一聲：“這有什麽難的。”
不就是把耳垂放進去，咔擦一下讓針穿過去麽。
中原中也上手操作。
嗯？取下穿耳器後發現耳垂光潔如新。
是他用錯了，還是機器壞了？
蘭波走到客廳的時候發現這兩個人在和小小的穿耳器較勁，聽了兩人的描述後，他沉默一瞬開口。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只是猜測——吸血鬼有再生能力。”
羽狩：啊……
中原中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