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收拾趙嬷嬷 感受到了只從太子殿下那裏……

整個應雪閣都寂靜下來,落針可聞。

泠月吞了幾口唾沫,冷汗都冒了出來,又沒出息得手軟腳軟。

她想起江瓷那雙鎮定的眼睛:“……說大聲些,解釋的時候,說得越大聲越好,最好讓整個應雪閣的都聽到。”

泠月深吸一口氣大聲道:“趙嬷嬷不滿奴婢當了娘娘您的差,趁奴婢去讨要茶葉時欲将奴婢打死!幸得小瓷幫忙才僥幸留了小命……可小瓷被打得差點死了,娘娘您昨日不舒服早早歇下了,奴婢找不到人救她 ,這才鬥膽去求殿下,讓他找大夫!奴婢對天發誓,奴婢自知身份低賤,不敢有分毫肖想!望主子明察!”

徐奉儀思量片刻,問:“那為何留你在書房兩個時辰之久?”

泠月按江瓷教的說:“奴婢一直跪在房門口,頭都沒敢擡一下,只聽到殿下翻書的聲音,許是處理政務忘了……”

泠月心思單純,為人膽小謹慎,若說冷卉膽大包天地去勾引殿下是有幾分可信度的,這樣的事,本就是泠月難以做出來的。

徐奉儀早晨聽聞了昨日的事情,也知道以黎瑭的傲氣,絕不可能收一個權欲熏心、姿容僅僅算清秀的奴婢。

泠月又這麽一解釋,她心裏已然明了。不過,盤問泠月事小,警告這東宮上上下下不少蠢動的心,才是更要緊的事。

徐奉儀一下站起身,一巴掌狠狠扇在泠月臉上:“可知我為何打你?”

泠月眼眶一下紅了,立刻趴跪着:“奴婢知道。”

“殿下金尊玉體,就算你只是為了救人,也不能擅闖殿下書房,”徐奉儀提高了些聲音,“看清自己的身份,往前一步可不僅僅是榮華富貴,更有可能是無邊地獄。”

一旁的泠卉臉色一白,知道徐奉儀在有意敲打。

“泠月罰為三等女婢,罰去浣衣坊半年,罰去半年月銀。”見小丫鬟顫抖的身軀,徐奉儀嘆了口氣,頓了頓,免去了仗罰。

殿下一日不讓她和安奉儀侍寝,這東宮自以為有些容貌的大丫鬟們便不會死心。

倒是昨夜,殿下那般心思穩重的人,會放任一個闖入的丫鬟在裏面待兩刻鐘之久?真忘了不成?……

徐奉儀一時半會也想不透,卻也不敢多想,揮了揮手,讓人将泠月帶了下去。

奉儀是東宮妃嫔中品級最低的,雖說是這東宮除了太子殿下之外唯二的兩位主子,但殿下對她們的态度整個東宮的人都一清二楚。這都納入東宮中半年有餘了,殿下愣是一眼沒去瞧過。

膽子大的些的安奉儀前幾日梳妝打扮了一番,端着茶非要闖殿下的寝宮,殿下只瞥了一眼,派管家将人拉了回去,禁足十日。

這也是為何,昨日泠月擅闖殿下書房之後還完完好好地出來了,沒被罵沒被罰,大家都十足十的震驚。

趙嬷嬷都覺得,是不是殿下把泠月那小妮子瞧上了。那小妮子長得清秀,又整日哭哭啼啼的,看着招人疼,說不定正入了殿下的眼。因此她不敢妄動。

一小丫鬟從外面跑進來:“嬷嬷。殿下根本沒瞧上那丫頭,徐奉儀已經将她罰去洗衣坊了。”

趙嬷嬷還有她一派的幾個老媽子都是膀大腰圓的,幾人坐在那兒,都怪吓人的。

李老媽子站起身:“去浣衣坊!把那泠月那小賤人好好收拾一頓。”

趙嬷嬷搖了搖手:“去柴房。”

她可沒忘記,昨日那不打眼的小丫頭,怎麽在衆人面前說得她面紅耳赤的。

居然今天就醒過來了,命可真大。就算殿下派人救了又如何,不過是為了個賢明的名聲。她可不信,為了一個低等的婢女,殿下會不顧這麽多年的主仆之情,真的對她做什麽。

趙嬷嬷也沒帶多少人,帶了三個力氣最大的粗使婆子,從小道往柴房去。

穿過一條小路,拐彎朝柴房走時,趙嬷嬷忽然一愣,轉頭看着身後。

沒記錯的話……

這條小路,可以通往殿下的書房。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在心頭升起,趙嬷嬷搖了搖頭,覺得有些可笑。

有條小路連通書房和柴房又如何,再有十條,殿下都不可能走一下。

趙嬷嬷轉身看着不遠處的破爛柴房,眸光越發狠辣:“走。”

江瓷不會武功,但逃跑的功夫确實十足十的厲害。這也是為何,上一世孟易柏一發現她是奸細之後,就在她日常飲食中投毒,等她慢慢筋骨酸軟,五感退化,只能任他宰割。

此時,她的眼力、聽力還有輕功都是一等一的好。

粗重的腳步聲越來越多清晰,江瓷猜到了來人的身份,取過一旁的面罩戴上,撐着床緩緩坐起身,打開牆壁上的暗格,将幾根繩索一圈一圈地繞在不同的指尖。

昨日不小心着了道,是因為她謹遵黎瑭說的小心行事,被廚房的老媽子克扣了三四天的夥食也沒鬧騰,整個人都沒什麽力氣,聽見了木棒揮過來的風聲,卻也來不及躲避。今日可不同了,她們幾個主動上門,來到了她的地盤。

少女十指如羊脂玉一般白嫩,個個纖細修長,纏線是輕佻、環繞的簡單動作,江瓷做出來都有幾分韻味。

江瓷轉身打開窗,看着趙嬷嬷幾人的身形緩緩出現在小院的破門邊上。

她漆黑的眼珠子微亮,看着在陷阱旁躊躇的大臭蟲。

豐盈的嘴角挑着輕笑,江瓷清了下嗓子,想挑釁幾句,卻發現自己沒力氣喊出來,江瓷所幸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将外面盡收眼底。

之前無聊,她将這院子裏做了許多機關,正好讓她們嘗嘗滋味。雖然她機關術并不精湛,但對付這幾個老媽子,綽綽有餘。

腦袋還一陣一陣地刺痛,疼得江瓷秀眉直皺,看着趙嬷嬷暗罵了幾聲。

院子裏,四個人拿着木棍氣勢洶洶地逼近,李媽子就是昨日朝江瓷揮棒的人。她們在這些無依無靠的奴婢面前作威作福慣了,把江瓷的命看得跟狗差不多。

李媽子眼神好,看到了江瓷露出來的半顆頭。只不過她帶着紗帽,幾人看不見臉,可現在能在這兒的還能有誰?!!

李媽子表情一狠,大聲喊道:“小賤蹄子!”

幾人正舉着木棒朝屋內大步走來,粗聲謾罵着 :“看今天不取了你的賤命!”

對了……就是這兒。

江瓷表情一冷,狠狠拽下手中紅色的線!

靠在牆邊的粗重木材忽然全部轟然倒下,轟隆隆的幾陣巨響,木樁從天而降,直直朝她們砸來!

趙嬷嬷瞪大眼睛,剛大喊出聲:“小心!”一旁哀嚎聲便緊接着傳來!

那個老媽子離牆邊最近,直接被倒下來的一個木樁子砸在了腰上,當即倒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着。

除了趙嬷嬷閃得快,還有兩人都受了些傷。

方才還嚣張得尾巴往天上翹的人,轉瞬間狼狽不堪,江瓷冷笑了幾聲,看得舒爽,嬌嫩的小拇指一勾,扯下了黃色的線。

幾人還沒來得及商量對策,甚至手剛幫被砸的老媽子把木樁子挪開,幾十只被削尖的木棍忽然從正前方直直射來。

那木棍不似鐵器尖銳,可力道卻十分大,如此近的距離,剛好足夠木棍發力,卻又沒給獵物逃跑的機會,她們被困在滾動的木樁子之間,被動挨打。

“哎喲哎喲!”眼見着烏青都被打了出來,李媽子最先求饒,“好姑娘诶!!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幾個老嬷嬷被打得渾身疼痛,滿是青青紫紫的傷,眼淚都包不住得流。

木箭不知是不是還塗了什麽藥粉,幾人不光痛,還完全使不上力氣了。

李媽子一邊求饒一邊跟趙嬷嬷對眼神,小聲道:“咱今天先回去吧。”

趙嬷嬷也是被吓到了。

她頭一回見這種陣仗,不敢相信一個小奴婢有這些手段。趙嬷嬷難得露怯,卻又不想讓一旁三人發現,臉上的老肉哆嗦了幾下,看着屋內的人放狠話:“你給我等着!”

幾人攙扶着往外連滾帶爬地逃竄,背影頗為狼狽。

确認幾人離開之後,江瓷才松了口氣,靠在床邊緩了許久。

冷汗涔涔往外冒,江瓷幾乎是爬着夠到床尾的木櫃,雙手發顫地拿出自己調制的止疼藥丸吃了兩顆。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頭疼才逐漸緩了下去,一些上一世的記憶才慢慢清晰起來。

她時常被黎瑭安排出去,在東宮的日子其實不多,所以一個不引人注目的粗使丫頭是最方便的身份。泠月是罪臣之女,剛進府時,被人欺負得時常渾身青紫,偷偷躲在被窩裏哭。

江瓷看不下去,幫了她幾次,兩人關系慢慢變得親厚起來。江瓷也早就把泠月看做妹妹。

她教泠月梳妝的手藝,幫她成為了徐奉儀的貼身丫鬟。如果不是趙嬷嬷突然生事,泠月便可在這王府安安心心地待着。

上一世,泠月忽然失蹤,半月後,才在宮中的一個枯井裏找到的屍體。

江瓷猜測,與趙嬷嬷脫不開幹系。上一世她氣到失去理智,直接一劑毒藥将趙嬷嬷毒死了,報仇後便沒去深究緣由。

可現在細細想來,趙嬷嬷……為何突然這般針對泠月?

畢竟她針對泠月時,泠月已經不是一個三等的浣衣丫頭,是徐奉儀親選的貼身丫鬟,是有靠山的……趙嬷嬷此舉無異于會得罪徐奉儀,難道真就為了泠珑?

江瓷覺得不太可能。

趙嬷嬷雖說嚣張跋扈,可也是個人精。徐奉儀雖然現在沒受寵,保不齊那天得寵了,她這麽打徐奉儀的臉,不怕徐奉儀記恨?

她正想着,門被嘩啦一聲打開,泠月瞪大眼睛,喘着粗氣:“小瓷……我……我把藥粉潑在泠卉身上……”

泠月眼睛提溜圓,害怕又有些興奮:“她渾身都腫了!跟着我追過來了……”

看着已經跑到院門口的瘋癫身影,江瓷戴上紗帽,坐上床調整好坐姿。

“泠月你個賤人!!我要殺了你!!”泠卉的臉紅腫發紫,如同一個發胖的紫茄子,沖過來要掐泠月的脖子。

“這毒若再不解,三個時辰你便會皮膚潰爛,變成沒人要的……”那道聲音淡淡的,卻是不容置喙、胸有成竹,“…醜八怪。”

泠卉轉頭看着床上的人,從隐隐約約的白紗中,感受到了她只從太子殿下那裏感覺過的壓迫感。

她手一下僵在空中,不敢再動分毫。

真白月光她嬌媚撩人(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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