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女尊奇緣七

“陸萱,姓陸的,你給我出來,你說說,我花似玉怎麽得罪你了,,”花似玉忿忿地敲着陸家的大門,她已經敲了一刻鐘了,院內依然毫無動靜,“氣死我了,我堂堂郡王,難道還要上趕着巴結你嗎,絕交就絕交,本王不稀罕,”說罷,花似玉就帶着一幫手下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走了?”陸萱問司則。

“是的。”司則從門縫裏看見花似玉轉身走了,才回到屋內。

“唉……”陸萱嘆息,“明天你就啓程吧,去東光國。”

司則嗫嚅了半晌,幾天前陸萱就和他說了這事,司則既哀傷又不解:“陸姑娘,是我有哪裏做的不好嗎?”

“不是你的問題。”陸萱歉意的一笑,“只是……我需要辦一件事,你留在這裏……”

是怕自己添麻煩吧……我不想去東光國,我只想待在您身邊。這句話幾次沖到嘴邊,司則還是生生咽了回去。

“我知道了……”司則低着頭回道。

陸萱明白司則的傷心和花似玉的憤怒,半個月前,她撺掇着花似玉讓花菱把左傾月派去火鳳關巡邊。然後開始逐漸疏遠花似玉,今天又借故和花似玉絕交,在衆人面前和長廣郡王撇清關系。等到司則離開西波國,就可以開始行動了。

宮裏開始風傳漪瀾宮連郎主水性楊花,愛與其他女人勾勾搭搭的桃色新聞。連城忽得聖寵,風頭無兩,宮裏哪個郎君不恨他。陸萱派人在其他兩宮郎主的母家散布小道消息,郎主們就有了動作。

連城反應很快,他不辯解不哭鬧,退簪服素,清高孤傲地往花菱寝宮前一跪,又不時流露出些微的楚楚可憐。花菱果然吃這一套,嚴令禁止宮內再傳這些風言風語,又處罰了幾個蹦的特別高的小郎君。

陸萱也不指望這樣就能扳倒連城,不過是埋個引子罷了。如今司則去了東光國,家裏就剩陸萱一人,她每日入夜就潛入皇宮,摸清了花菱和連城的作息規律。戌時三刻,花菱批閱完了奏章,就會到漪瀾宮去。陸萱将定位儀的定位對象設置成花菱,随時關注她的動向。

這天黃昏,花菱提前批完了奏章,打算到漪瀾宮去。定位儀上的小紅點開始移動,陸萱忙裝備好變聲器,藏在漪瀾宮裏的屋梁上。司則不在身邊,未免受到種馬光環的影響,陸萱盡量避免直接面對連城。

漪瀾宮裏點着巨大的牛油蠟燭,室內一片光亮。連城一襲青衣,坐在燈下看書。因為連城不喜歡身邊有太多人,侍從們都待在外殿。

“連郎……”幽幽的女聲忽然響起。

連城悚然一驚,擡起頭來環顧四周,沒有任何人影,他正準備開口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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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郎,別……”女聲慌忙阻止,“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來看看你……”

“你是誰?”連城站起來,“別裝神弄鬼的,出來。”

“我……”女聲語氣沮喪,“我只個無名小卒罷了……容貌粗陋,怎麽敢在連郎面前獻醜。連郎,我不想來打擾你,但我實在是忍不住思念,自從在禦街上匆匆一瞥,我就……我就……”她忽而激動起來,“我對連郎你……已經無法自拔了……”

是愛慕自己的人?連城暗舒一口氣,他放緩語氣:“我們曾經見過嗎?”

“沒有……連郎是人中龍鳳,我……我……”

“那你為何能潛入皇宮呢?”

“我學過些微末武功,潛進來輕而易舉。”

江湖草莽?連城心下不滿,看來沒有什麽油水可榨:“這位姑娘,你的心意我已經知道了,這裏畢竟是禁宮,你還是快些走吧。”

代表花菱的小紅點已經走到了內室門口,陸萱提高話音:“連郎,跟我走吧!”

花菱猛然聽到內室裏傳來陌生女子的聲音,頓時站住了腳。

連城慌道:“姑娘,噤聲。姑娘何出此言?”

“連郎,我想帶你走。我實在是……實在是……”陸萱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我愛你,連郎,我想和你在一起。”

花菱怒火中燒,她強自按捺怒氣,等待連城的回答。

連城本已很不耐煩了,敷衍道:“姑娘說笑了,你既只和我有一面之緣,何來愛慕一說。”

“連郎,我對你是真心的。雖然我只見過你一面,但我當時就愛上你了。當日和我一起的幾個女子,嘴上不說,但我知道,其實她們都傾心于你。還有都城裏的那些小姐夫人,凡是見過你的,哪個不為你傾倒。”

哼,連皇帝都要被我征服了,你們這些小卒子,還不是手到擒來。連城心中得意,嘴上還道:“姑娘切莫這麽說,我是陛下的妃嫔,是陛下的人啊。”

陸萱氣憤不已:“陛下不過是倚勢淩人,連郎,難道你真心愛着陛下嗎?”

此時已經快戌時三刻了,連城害怕花菱過來,想盡快打發這個女人:“姑娘,你快走吧,陛下就要來了。”

“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真心愛着陛下?”

“姑娘!”連城拔高聲音,“你是要置我于死地嗎?”

看來今天是沒辦法讓連城松口了,花菱在門外聽了許久壁角,估計氣的不行。陸萱見好就收:“那好吧,我走了……連郎,後會有期。”

屋內安靜了下來,連城聽到細微的磚瓦響動的聲音,又凝神細聽了許久,才确定那人真的走了。

花菱站在門外,她原本想推門進去質問連城,想了想,還是甩袖回了寝殿。陸萱一路跟蹤花菱,花菱回宮後,立刻派人去徹查連城。

她查不出什麽來,連城的種馬光環雖然會在當時影響到女人,但如果不和他朝夕相處,影響效果會很快消失。唯一愛上連城的左傾月,也沒有任何越矩的行為,除了陸萱和司則,沒人察覺到他們兩人的異樣。但是只要被影響過的女人,對連城都不會有不好的映像。

花菱派人查了一圈,發現連城并無失德之處,可是但凡和他有過接觸的女人,都對他贊不絕口,這也讓花菱着實惱火。畢竟,那個神秘的女人自稱是在街上對連城一見鐘情,鬼知道那些對連城贊不絕口的女人是不是也對連城一見鐘情了。而且連城在是否真心愛自己這個問題上避而不答,也讓花菱很不滿。

帝王的驕傲和權威讓她有一種被侵犯和愚弄的感覺,雖然連城看起來是無辜的,花菱依然無法壓抑自己的憤怒。

恰巧到了祭天的日子,花菱在宗廟內齋戒了半個月,回宮後看到連城,她恍惚覺得,自己似乎沒有之前那麽喜愛這個男人了。

這種感覺越來越清晰,晚上到漪瀾宮裏歇息時,兩人仿佛又回到了半個月前的那種甜蜜氛圍。一旦花菱待在寝宮,在任何連城不在場的地方,想起連城,花菱的喜愛之情又開始消退。

花菱細細思索,越想越心驚。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她帶着人馬北上游獵,過了十天後回來,果不其然,自己對連城的喜愛之情變的更淡了。

她似乎從以前那種癡迷的感覺裏抽離了出來,現在想來,自己之前并不是很重視連城,但是和連城相處越久,好像就不可自拔地陷進去了。

連城的身世背景本來就不清楚,花菱在沙漠裏遇到連城時,他穿着奇怪的服裝,暈倒在地。因為是個難得的美人,花菱就命令侍從們将連城救了下來。後來兩人一起走散,一起遇襲,又一起為陸萱所救。

暈倒在沙漠裏的穿着奇怪的美男子,沒有任何親朋好友,身世一片空白,見過他的女人都會被他迷住……

花菱的後背冷汗涔涔,這是巫術嗎?還是連城原本就是妖怪?

她連夜召陸萱進宮,但是這種皇宮秘辛,又不能向人直言。花菱只好道:“當日你第一次見到連城,有什麽感覺?”

陸萱仔細思索了片刻:“唔……覺得他很美……然後,離的越近就越這麽覺得……嗯……”她猛地一拍掌,“好像有某種魔力一樣,沙漠裏的美人,這不就是鬼怪傳奇嘛。”

花菱勉強斥道:“瞎說什麽,連城怎麽可能是妖怪。”

陸萱見她面色發白,只當自己沒看到,笑嘻嘻地道:“開玩笑啦,陛下,時候不早了,我回去了。”

花菱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了,并且生根發芽,逐漸成長。一個仿佛定時炸彈一樣的男人,花菱怎麽會再讓他待在自己身邊。

陸萱起初沒打算用這個方法,如果連城真的被當成了妖魔鬼怪,很有可能會受極刑。但是,你既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幾日後,花菱下令将連城禁足,随後,又褫奪了他的漪瀾宮郎主封號,将他遷到了翠玉宮。翠玉宮俗稱冷宮,連城失寵的事實昭然若揭。

連城乍聞自己被貶的旨意,簡直是晴天霹靂。到底是哪裏出錯了,他不僅驚惶,還感到莫名其妙。花菱将連城的心腹和所有的女侍從都調走了,連城沒有辦法打探消息,更談不上見花菱一面。

怎麽辦?他在翠玉宮裏心急如焚,榮華富貴一夕煙消雲散,原本唾手可得的權位,就這樣沒有了?連城了解花菱,不管這次自己失勢的原因是什麽,一旦花菱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指望她回心轉意把自己放出去?算了吧。

看來,只有依靠左傾月了。那個傻瓜在去巡邊之前悄悄送了塊玉佩進來,言明如果出了什麽事,就将那塊玉佩遞到城西的宋家刻坊。

花菱,既然你要和我過不去,那就別怪我狠心,到時讓左傾月領着禁軍逼宮,我看你後不後悔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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