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秦慧

沈水見阿織心情沒有太大的起伏,便回到了藤逍閣裏,順便看看他的徒弟們有沒有偷懶。不過關于秦二小姐中邪一事,沈水事先看過,并非妖孽作祟,只是背後有秦二小姐的隐情。“琨河的大夫可真是沒用啊。”沈水一不小心說了出來。“師父,誰沒用啊?墨柅可是很用心讀醫書,煉丹藥,不信,可以問師兄們。”墨柅生怕師父說自己沒用,雖然自己是沒有什麽天資。沈水笑了笑,說:“繼續吧。”然後就去寝房休息了。

“沈水!沈水!”聽着聲音,不用猜,肯定是無旬了。“戰神,師父已在寝房休息。”無旬被安槐攔下。“我有重要消息,說完就走。”無旬似乎是很急。淏走了出來,請無旬進。

“沈水,你最近好像很忙,我來這藤逍閣,你都不在。”“沒錯,是有點忙,忙着玩。”沈水一本正經地說。“羨慕至極,可有大把時間游玩。”無旬着實向往,作為戰神,每天操練神将,還有二百個弟子,好像是挺忙的。“你不是也挺閑,還能來看我。”沈水逗了逗無旬。“我說,沈水啊,別打趣我。我的确是有正事。”無旬突然變得嚴肅。沈水也收了笑容。

“紫檀星有下落了。”無旬說的這句話讓沈水緊張不已。“不過不知道可信不可信,畢竟是地祖的好兒子塵佘在朝會上說的。”無旬補充道。“那紫檀星在何處啊?”沈水有些不放心。“不知道,反正半日之後塵佘必會帶紫檀星來,他在朝會上都誇下海口了,可能是有紫檀星的下落吧。”沈水不能把阿織的事和無旬說,依無旬的個性定會把阿織滅了,不過他一直守在阿織身邊,沒有感受到塵佘的氣息。沈水想着,還是不能松懈。

“我就等着塵佘拿紫檀星來,”無旬有些氣憤,“他只是想當個神。自己修煉多年,也沒成神,靠着他爹上朝會。看不慣。”“那就等三日後,你與我細說。我這兒偏僻,消息傳得慢。”沈水的确想看一出好戲,但是也不能輕敵。“好了,不打擾你休息了。”無旬一下子就不見了。“的确是很忙呢。”沈水小憩一會。

秦別院二小姐的閨房裏,阿織拿菜進來。又趕忙問蘇嬸:“蘇嬸,我們吃什麽?”“和小姐一樣,等小姐吃完,吃剩下的飯菜便是。”阿織很開心,有肉有蛋也有菜。“齊珂月,你會做菜嗎?”齊珂月搖搖頭。阿織想了想二小姐身邊應該有人,說:“你陪着小姐,我去做菜吧。”齊珂月點點頭。

這應該都是小姐愛吃的,好羨慕啊,同樣是人,為何有人吃糙餅有人吃這些好吃的,阿織家就算拜春節也不一定能吃上。阿織煮了紅燒肉,煎了個蛋餅,炒了白菜。好香,阿織一想到自己也可以吃這些,格外高興。“阿織,你太慢了,我餓了。”齊珂月嚷嚷。“你現在不是小姐了,要等小姐吃完,我們才可以吃。”阿織說道。齊珂月臉色一沉,不說話了。

“阿織帶好吃的東西來了。”二小姐眉開眼笑。阿織看她這個樣子,是真的變成三四歲的孩童。阿織想要喂她,沒想到這個“孩子”氣性很高,非要自己來,阿織只能看着她。“可以了。好吃!”阿織拿了碗筷,去小屋了。阿織熱了熱剩菜,還是好香。“你煮得一般般。”齊珂月畢竟曾經是小姐。阿織吃得可歡了。阿織覺得自己好幸福啊,不用幹重活,也沒人打罵你,還有好吃的。阿織覺得齊珂月肯定不适應,但是齊珂月能出去嗎?

“你可知道秦二小姐的秘密嗎?”阿織傻了,還有秘密?“秦二小姐剛及笄,她爹就想把她送進宮裏,不過她不願意,然後她爹把軟禁起來。”“你是如何知道的?”阿織覺得這家裏事會被外人知曉,實在可怕。“我爹有個朋友與秦府管事的又交情,我爹和那個朋友談話時,我就剛好聽到了。”齊珂月莫名覺得自己很厲害。“那二小姐是被逼瘋的。”阿織心疼起二小姐來。“有什麽的,若是我能進宮,我肯定去啊。進宮可以享受很多平民無法享受的東西。可惜只有官家小姐能進宮。”齊珂月越講越氣。

丫鬟們吃完了。阿織說:“齊珂月,幫小姐沐浴。”“你去幹好了,我又沒幹過這個。”齊珂月撇撇嘴。阿織知道齊珂月的小姐脾氣,但是別忘了她現在的身份是和自己一樣的。“那要麽你去收拾廚房,兩樣選一個。”阿織并不怕齊珂月,雙眼直盯着齊珂月。可能是被阿織的氣勢影響,齊珂月不情願地說:“行,我幫這位小姐沐浴。”阿織笑了笑,去了小屋。

“秦二小姐,洗好了,可以去睡了。”齊珂月腰酸背痛,雖然自己在爹爹那裏不受待見,但起碼也是個小姐,也不用幹活。阿織已經鋪好床鋪,三條被子,整整齊齊地放着。“阿織,我幫她洗好了。我要休息了。”齊珂月說話都沒力氣,然後看了床上的三條被子,火一下子上來了,大聲喊:“陳阿織!你真有病啊!你那麽想死啊!我才不要和秦二小姐睡呢!”阿織沒有被吓到,只是平靜地說:“蘇嬸要我們陪二小姐睡覺,我只是按照她說的去做。”不過,二小姐受了驚,哭個不停,阿織只能把她摟在懷裏。

齊珂月緩了緩,說:“蘇嬸她也不是什麽好人。你知道我給她玉佩,那可是上等的好物,求她把我們放了,誰知,她就跑了。”其實齊珂月說的是,放她一個人走,她會立即找另一個人替上。“我們跑了,蘇嬸豈不是沒命了。要是我,我也不放。”在阿織懷裏的小姐,哭聲漸漸小了。“陳阿織,我一定會逃出去。”齊珂月咬牙切齒。“行,不要連累我和蘇嬸。”阿織扶小姐上床,沒有看齊珂月。

齊珂月把一條被子拿下,說:“我睡地上,我要保命。我還要嫁人呢。”阿織沒有阻止,怎麽說呢,人都有不同的志向,很少人會像她這麽想,但是,這麽做小姐會好起來嗎?阿織不聲不響地又拿裏一條被子來,給齊珂月,齊珂月有些不好意思。“你沒過過苦日子,地板硬,反正被子多。”阿織說。“阿織,你死後,我會給你燒紙錢。”齊珂月覺得阿織是塊木頭,但是又很貼心。“我覺得你的性格很像一個人。”阿織好像鼻子有點酸酸的。“誰啊?”“我妹妹,很聰明的妹妹。”阿織想起了後家村,畢竟是住了十幾年的地方。

後家村,陳大娘和她的三個孩子準備睡了。突然聽到陳三郎的聲響,陳大娘趕忙開門,孩子們也起來了。“孩子娘,我們發財了!”“什麽?什麽?”“金子,是一袋金子!”陳大娘有些不敢相信,問道:“那麽說,阿織她?”“阿織啊,沒白生,選上了。我們可以蓋好房子,吃穿不愁啦!”陳大郎激動得滿臉通紅。“原來阿姐那麽有用啊,阿武,以後的日子好過了。那我得去做幾件好看的衣裳。”阿秀也在盤算着。“爹,阿織姐呢?”阿武對整件事情并不清楚。“阿織姐,去城裏,過得還挺好的。”阿秀說。“爹,我也要去城裏,城裏的裁縫師傅好。”“好,好。”陳三郎一家之後的生活或許與往日不同。

秦二小姐的閨房裏,齊珂月累極了,馬上睡着了。阿織是頭一次躺在那麽舒服的床上,有些不适應,也不敢翻身,怕擾了小姐。“阿織,你沒睡吧。”是小姐的聲音,不過這語音語調與白天不同。“小姐,你要我做什麽?”阿織說。“阿織,苦了你們兩個了。”阿織想是不是邪氣已經開始傳到她的身上,所以小姐開始變得正常。“阿織,我沒有中邪,只是乏了。”阿織不知如何回答。“阿織,你們不會死的,我白天都是裝的。”阿織想是要聽半仙的,還是聽小姐的。“阿織,我只有中邪,才能逃過一劫。宮裏是不會要中邪的人。不過未料到把無辜之人牽扯進來。”二小姐說話軟軟糯糯的,很好聽。“小姐,那個半仙你可認識?”阿織選擇相信小姐。“江湖騙子罷了。”“那小姐白天的舉動,真的很難讓人懷疑你是裝的。”阿織真的很佩服二小姐,想哭就哭。“只不過,的确有心結,演起來也不難。”小姐的一聲嘆息,讓阿織感到難過。

“那我要和齊珂月說這件事嗎?”阿織覺得有必要問這個問題。“不必了,依她的性子,肯定不會安分。”這一點,阿織也是這麽想。阿織覺得二小姐不一般,聽她說話,和自己這樣的粗人比,大有不同。“阿織,謝謝。”“小姐,不必這麽說。”阿織對突如其來的感謝有些不知所措。“阿織不嫌棄瘋瘋癫癫的我。”阿織有些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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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織,我姓秦,名慧。本來你來時應說的。”“秦慧,秦慧,秦慧。”阿織傻乎乎地重複着。“你可知哪一個‘慧’字?”“不知。阿織不識字。”“你就記得是聰明的意思就好了。”

阿織也入了夢鄉。離開,有時候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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