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夢境
“你是誰啊？”
“初漓小殿下，不認得我了？我是木羽呀。”
“木羽，不記得了。而且我不是什麽殿下。”
“初漓小殿下，果然是忘了。以後，木羽就陪在小殿下左右。”
“木羽，你認識我母親嗎？為什麽兄弟姐妹讨厭我？”小小仙哭了起來。
“初漓小殿下的母親是這世間最好的母親。”
“那為什麽我不記得她的模樣，她也不在我身邊。”
木羽哄了小小仙睡着了。畫面消失。
“木羽，你要是不在，我在這神府也怪沒意思的。”小小仙已然是少年模樣。
“木羽的職責就是保護初漓小殿下。”
“你又來了。我可不是什麽小殿下。”
“可你就是小殿下。”
“我呀，一直把你當兄弟。你說你這稱呼可以改了吧。”
“不行。”
畫面又消失。
“初漓小殿下，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Advertisement
“是大哥。我在這兒一向不受人待見。”少年渾身是傷。
“我去找原神！”
“不必了，父親也不會說什麽的。”
“是木羽沒有保護好初漓小殿下。”
又變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木羽，你是知道我母親是誰，為什麽不告訴我？”
“木羽不能說！”
“那我只問一句，她還活着嗎？”
木羽搖了搖頭。
少年淚濕衣襟。
夢還在繼續。
“木羽，我想早日成神，這樣我可以搬出這裏。”
“初漓小殿下一定可以的。”
呼吸聲急促。
“木羽呢？木羽，你在那裏！木羽，你別躲了？”
少年奔跑着，卻一直找不到木羽的影子。
“好弟弟，你去父親那兒，就能找到你的好木羽。”一男神仙譏笑着說。
少年就去了原神那兒。
親眼看到木羽在父親面前變成塵埃。
“木羽，木羽！”少年撕心裂肺地喊着，卻抓不住一粒塵埃。
“父親，為什麽，為什麽？初漓沒有犯錯。為什麽，為什麽要殺了木羽。”
“木羽是樹妖，本就該殺。留他到現在，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妖就該殺嗎？”
“該！”
少年冷笑幾聲，就開始歇斯底裏地攻擊在現場的神仙，包括他父親。
“初漓，你瘋了！”
“我看你們這群神仙也該殺！我恨你們！”
少年終是抵不過的，敗下陣來。
心悸。
少年被關在了忘惡壁裏。
不知是誰放他出來。
漫無目的地走着，聽聽神仙們的閑話。
走到了藤逍閣門前。
夢醒。
箬莛覺得臉上濕答答的，不知是汗還是淚。
憶昨日。
“酒仙留步。我是藤逍閣閣主的徒弟箬莛。”
“沈水老弟的徒弟，幸會，幸會。”
酒仙可以上朝會，雖不管事，但其實這神府的事他皆知曉。此神還有一優點，就是說完就忘。
“我以前在原神處，不知原神他老人家近日如何？”
“那老頭好得很。”
“我離開時，原神有一兒子被關在忘惡壁，不知是否已經出來。”
“不太清楚。原神沒提起。原神到底有幾個兒子？初為要成神了，初伏已是神。難道他有三個兒子，可那老頭嘴上嘀咕的不就倆兒子嗎？”
箬莛不答。“那應該早就放出來了。說實話，自家的事，何必要鬧大，把兒子關到忘惡壁去？小兄弟，你說是不是？”酒仙繼續說。箬莛又和酒仙聊了幾句。
我能改變什麽呢？我在這藤逍閣也快活，箬莛想。
箬莛起身，還是星辰夜，卻不想閉上眼睛。“木羽。”只聽到一聲嘆息。
神鳥拂去星辰，一日已始。
“早啊，師父，大師叔，二師叔。”小六走到丹藥閣，發現他們已經全到了。“小小六，昨日開心嗎？”箬莛問。小六笑得合不攏嘴。
“我昨日看了好東西。”小六忍不住炫耀道。可他們卻沒有興趣的樣子。“我昨天看了神府仙女圖鑒啊。裏面個個明豔動人。”小六希望激起他們的興趣。沒曾想，大師叔看書，二師叔看書，師父居然也在看書！“你們怎麽不敢興趣啊！”小六有點失落。“這圖鑒啊，神府神仙人手一本。”安槐解釋道。
“而且這神府的美人已經勾不起我的興趣了，五河，尤其是懿河，那才是美人的集中地。”墨柅不屑地看了一眼小六。“那如果有懿河的美人圖鑒，你們就有興趣了？”小六問。然後，三位齊刷刷地點頭。居然連大師叔也是如此啊。
“不過神仙是不是不能和凡人在一起呀？”小六想到了這一點。“是，神只能與神在一起。”安槐說。這無疑是一塊大石頭壓在小六的身上。小六嘆了一口氣，努力說服自己現在的情況已經是很好了。
“那師祖會成親嗎？”小六覺得問這個問題着實不好意思。“會呀。”箬莛回答道。小六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師父有命定之人。”安槐又補充了一句。“戰神說，姻緣神給了師父一條鏈子，說是師父的姻緣。是吧，師兄。”安槐解釋完，看向箬莛，箬莛點了點頭。
小六鼻子有些酸酸的。完了，不能讓他們看到我這個樣子，小六想。“師叔，師父，我先回我屋一躺。”小六一路奔到自己的屋子，關上門。
“小六，有什麽可難過的。”小六說着，淚水啪嗒一聲。“小六，遇上公子，你就滿足了。只要他幸福，就足夠了。”小六嘴角在拼命上揚，可是淚水卻還在不斷滑落。
小六拿出簪子，看了好久，然後又把它包好。頭有些暈暈的。
“這是哪兒？”小六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很奇異的地方，感覺甚是喜慶。瓜果美酒，成排的紅燭，也有紅色的裝飾物，這像是在辦喜事。
“小小六，師祖喚你。”箬莛走來，手上端着果盤。小六就去往師祖的屋子。這還是藤逍閣嗎，好喜慶，可為什麽我開心不起來。
“小六。”小六轉身過去，是師祖。穿着的是喜服。小六好像明白了。“恭喜師祖了。”小六的臉色是慘白的，但臉上還是挂這微笑。“小六，你覺得如何？”沈水轉了轉身。小六攥緊手，說：“自然是極好的。”“是嗎？她應該也會這麽想吧。”沈水說，小六知道他此時想的是他的心上人。
“若沒有什麽事，小六去忙了。”小六低着頭，等待沈水的回答。“去吧。”小六走出房門，雙腿軟綿綿的。果然，這一天還是到了。小六想找自己的屋子躲起來，真的不想，不想看。
小六卻找不到自己的屋子了，為什麽找不到。應該是在那兒，為什麽又不是。
“小小六，你在幹什麽，婚禮要開始了。”安槐突然出現。小六拉着安槐，說：“二師叔，你帶我去我的屋子，好不好。求求你了，小六求求你了。”小六緊緊抓着安槐，安槐卻消失了。
小六走了幾步，卻看到了師祖牽着新娘的手。小六只能仰着頭。“臭小六，你居然哭了？”墨柅想幫小六擦眼淚。“沒事，沒事。我只是高興。”對呀，高興地哽咽了。
小六看到新娘的手上有一條耀眼的手鏈。原來，這就是他的命定之人啊。小六呀，你可能連碰這條鏈子的機會都沒有。
小六已經看不清了，只覺得難受至極，心痛不已。“小六，你的賀詞是？”
“我？佳偶天成。”小六一笑，百般滋味。
小六的魔氣怎麽又出現了，幸虧有在吃丹藥，沈水在一旁守着。因為去丹藥閣沒見到小六，打開她的房門，小六就躺在地上。
“是夢見什麽了？眼淚直流。”沈水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小六平靜下來，卻還是沒有醒過來。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小六卻見到師祖。奇怪，他不應該穿喜服嗎。“小六，你醒了。”小六看了看周圍，是自己的房間，找到自己的屋子了。“師祖，你夫人呢？”小六問。“我哪有什麽夫人啊！”沈水被問得一頭霧水。
“沒有，嗎？”小六還是不敢相信。“不信，你去問你的師父和師叔們。”沈水覺得莫名其妙，自己何時有夫人。“原來是夢啊。”小六想起剛才的夢，心還是攢在一起的疼。
“感覺怎麽樣？有哪裏難受？”沈水問。小六搖搖頭。“師祖，你對所有人都那麽好嗎？”小六的眼圈有些紅。還沒等沈水回答，小六說：“小六之前太不知輕重了。師祖不要放在心上。師祖你先出去一下。求你了。”小六請求道。
沈水便隐了身，裝作已出房門的假象。小六這樣子，沈水如何放心的下。沒想到，這丫頭是在痛哭。究竟是為何啊？
沈水看不下去了，現身把她摟在懷裏。“能和我說說，為何哭嗎？”沈水問。丫頭沒有回答，只是哭得更兇了。然後，丫頭在沈水懷裏睡着了。
小六醒來，活力滿滿，看不出有什麽異常。“小小六，身體不舒服嗎？”箬莛關切地問。“剛才是有一點，不過現在沒事了。”小六說完，就去幫忙。“我還以為臭小六偷懶呢。”墨柅故意逗她。
師父他們去歇息了，小六還在院子裏散步。“小六，怎麽不去休息？”沈水居然也沒有休息。“白日睡太多了，現在就不想睡了。”小六解釋道。
沈水就陪着小六走走。“師祖，你的手堪比美人的纖纖玉手，我能欣賞一下嗎？”小六一臉壞笑地看着師祖。“你這話是和你師父學的？果然啊，什麽樣的師父就有什麽樣的徒弟。”沈水感嘆，卻還是老老實實地把手伸出來。
小六把師祖的衣袖微微撩起，說：“很美，另一只呢？”沈水搖頭，但也伸了出來，小六稱贊道：“真是美人也向往的手啊。”小六走了一會，說：“師祖，我要去休息了。”小六跑着離開。“這丫頭。”沈水仰頭，看向星辰。
小六停下，看着正在看星辰的沈水，露出釋然的微笑。
這真的不是夢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