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熟悉

沈水欲熄燈休息，忽聽叩門聲。

将時間倒回。小六實在是睡不着，閉上眼睛努力使自己睡着，卻更加沒有睡意。幹脆就起來，走動走動，興許能夠睡着。在屋裏走了好多圈，感覺精神更加好了。小六就走出屋門溜溜，卻還是走到師祖的房門前。太好了，燈還是亮着，小六想。

“誰？”“師祖，是我，小六。”沈水打開門，問：“是發生了什麽事嗎？”“師祖，我只是睡不着，能否說說話。”小六請求道。“請吧。”小六就不客氣地進了師祖的屋。

“小六，可覺得整日待在藤逍閣有些無聊？”“一點也不。”小六說。小六坐在墊子上，傻笑起來。沈水坐在小六身邊，問：“傻笑什麽？”“在這藤逍閣足矣。”小六回答。“哦？為什麽呢？”“大家都待我很好。”小六真心覺得她很有福氣。

“小六，神府其實與琨河差不多。有待你好的神仙，也有心懷鬼胎的神仙。”沈水囑咐道。“小六明白。”小六也是認真地回答道。“師祖，你為什麽要騙我你是妖怪，還有你不是在閉關修煉，稀裏糊塗的，我都不知道緣由。”小六問。

“是你認為我是妖怪，我就當妖怪了。閉關修煉，神仙也是要閉關修煉。”沈水不正經地解釋道。“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現在，能在公子身邊，真好。”小六說的時候，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稱沈水為公子。

“小六，考考你對草藥的熟悉度。”小六點點頭。沈水說了幾種草藥，小六都能說出其功效。“小六，那白蔹呢？”小六沒有回答。沈水覺左肩有些沉，轉過頭，丫頭靠着他的頭睡着了。“這不是睡着了嗎。”沈水低聲說道。

沈水抱起小六，小六睜開了眼，沈水柔聲說道：“閉上眼，睡吧。”小六的睡意很沉，又閉了眼，還把頭靠在沈水的肩上。沈水慢慢地走着，享受其中。沈水将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又注視了一會小六的睡顏，輕聲說：“能在你身邊，真好。”

不知不覺，小六已在藤逍閣住了兩個月了。小六已經能看一些淺顯的書了。雲見仙姑有時會來找小六聊天，這不，她來了。

“雲見仙姑，來找小小六啊！”安槐打了招呼，就點了點小六。“雲見仙姑來了。”小六放下手頭的事，就沖着雲見跑去。“今日不光是來找小小六，也是邀請你們明日來賀喜我的生辰。”

雲見讓小六等一會，她要去找閣主。“小小六，要是師父同意，你可以去石生殿了。”安槐激動地和小六說。“石生殿？雲見仙姑的宮殿？”小六問。“不是，雲見仙姑還未成神，不會有自己的宮殿。石生殿是天後的住所。”箬莛解釋道。“我可不想去。”墨柅說完轉頭就去守丹藥爐。

“你讓小六去賀喜你的生辰？”沈水問。“閣主，小六也該出來看看。”雲見說。“可小六是凡人，多少有些不妥。”“閣主，你放心，我請的都是自己人。”“哦？有哪些？”沈水有些不放心。“酒仙是肯定要來的。還有戰神。就這些吧。”“我怎麽感覺是我在過生辰。”因為雲見說的那幾個神仙，都與沈水要好，恐怕是天後想見小六一面。“閣主，只能說我們是一路的。”雲見說完，沈水答應了。

“小小六，還有你們，明日都可來慶賀我的生辰。”雲見說。“太好了，師父同意了。師兄你可要去？”安槐知道師兄似乎不喜人多的場合。“我就不去了。你們開心就好。”箬莛看到師弟和小小六開心的樣子，自己也開心了。

“好了，小小六明日見。雲虹，你想來就來吧，我不強求。”雲見離開了。“墨柅，你明日去吧。雲見仙姑希望你去。”箬莛見墨柅在猶豫。墨柅沒有說話。

“師父！”“你們明日都得去石生殿，一個都不能少。”沈水過來轉悠。“師父，我。”箬莛還沒說完，就被師父打斷。“箬莛，你和我來。”箬莛跟着師父走了。

“師父，請不要逼迫徒弟。”箬莛請求道。“箬莛，我早就說過我這兒不是避世之地。你神資極高，你就甘心在我這煉丹藥？”“先藥神神資也極高。”箬莛反駁道。“箬莛，躲不如反擊。祖神之間平日也是各管各的，天後識不出你。你應去看看，去了解，再去改變你想改變的。”沈水難得像一個師父。“原來師父早已知我身份。”箬莛神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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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能得到有關于你父親的消息。”沈水說完，就讓箬莛退下。千年了，那老頭也沒有尋兒子，是知道他兒子在我這好好的嗎，若知道，可也不到我這來，這父子倆到底發生了什麽，沈水不禁想。

“大師叔，你怎麽了？”“沒事，小小六。”小六見箬莛臉色不太好，難道是和師祖吵架了？“看這個樣子，師兄他明天應該會去了。”安槐說。“大師叔不想去嗎？”“師兄只是喜歡清靜的地方。不過也好，師兄也應該出去。有好幾次，師父勸他出去，都被他拒絕了。我感覺師父都有點怕他。”“才不是，師父只是不想逼大師兄而已。”墨柅說。小六也不知真相，也不想知，只是覺得藤逍閣全員都要外出，有些期待。

眨眼間，小六已經到了石生殿了。“這些字我認識！”小六默默感嘆自己的進步。“閣主，你們來了！”雲見仙姑前來迎接，看到墨柅，又覺踏實了。“沈水，我早到了，這位是？”無旬像盯着小娃娃似的看着小六。“這是墨柅的徒弟，小六。小六，這是戰神無旬。”沈水介紹道。“墨柅，你居然有徒弟了！”無旬拍了拍墨柅的肩。

“小小六，你跟緊我們。師父要與其他神仙寒暄，你別亂跑。”安槐囑咐道。小六點頭示意。“安槐，墨柅，你們管好小六，我去別處看看。”“難得師兄出來，就好好玩。”

“你就是小六吧。”一位雍容華貴的女神仙叫住了小六。“天後！”“母親。”小六跟着喊了一句“天後”。“小六，你和我聊聊呀。”天後牽起小六的手，在不遠處的沈水給了個眼神，安槐和墨柅就放心小六離去。

“雲虹是不是特別喜歡你？”天後問。小六搖搖頭，說：“師父喜歡的是絕色美女，而我不是。”天後覺得小六有趣。聊了一會，天後就把小六帶回她的師父旁，看了一眼墨柅，墨柅沒有什麽表情。“你這徒弟甚好。”天後說完，就走了。

“小六，你想去參觀，就去走走吧。”沈水走到小六身邊。“你的師父和師叔也想輕松輕松了。”沈水說完，就走到酒仙那兒，小六緊緊跟着。

“想不到沈水老弟也有美人做伴啊。”酒仙還是老樣子，似醉沒醉。“酒仙，這是墨柅的徒弟，小六。”沈水把在身後的小六拉到前面來。“沈水，我們還沒給主角念賀詞呢？”無旬一把拉過沈水。

小六想要跟上，卻被酒仙攔住：“行了，你的好郎君不會被吃了。”小六沒有辦法，只能找師叔了，可是酒仙不讓她走。“六娃娃，我給你看個好東西。”小六想自己怎麽變成“六娃娃”了？“什麽東西？”酒仙扔給小六一本冊子。

“神府美男圖鑒。”酒仙說完，小六就迅速地翻完了整本冊子，說：“為什麽沒有師祖？”酒仙搖了搖頭，說：“你看得太不仔細了，你翻到第三頁。”小六翻到第三頁，那顏色似曾相識，小六仔細地看了看這畫中仙，的确是師祖，可師祖的頭發怎麽是黑的，也沒見過師祖穿這一顏色的衣袍。

小六看了一眼畫旁邊的注釋，念：“左戰神。”“六娃娃，你郎君之前可是響當當的厲害。”酒仙在一旁說道。“師祖現在也很厲害，只是為什麽他排在第三位呀！”小六用手摸了摸畫中的心上人。“那他應該排哪？”“第一位！”小六有點生氣，且非常認真地說。

小六翻到第一頁，居然畫的是酒仙，小六左看看右看看，還是覺得不行。“不想看，就別看了！”酒仙奪過美男圖鑒。小六忽然眼睛閃閃，問：“酒仙，有沒有仙女圖鑒啊？”“哇，六娃娃，可以啊！”酒仙立馬又掏出一本冊子。“太好了！”小六就坐在亭子裏，專心地品鑒起來。

“酒仙，怎麽沒見小六？”沈水問。“六娃娃，在，在看書呢，別打擾她。”酒仙想要勸沈水一杯酒，沈水卻急了，說：“小六在哪兒？”“人家師父都沒急呢。我又不會把六娃娃怎麽樣？”沈水的表情愈發嚴肅，酒仙只好指了指方向。

“小六，小六！”沈水喊着，沒有回應。沈水見小六的确是在認真地看書，沈水剛才揪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沈水輕輕走近，看着小六認真地看美女圖。“哇，這個好美！”“這個還是後一位的好看。”小六還時不時還評論幾句。沈水覺得着實好笑。

“想不到，小六還有這興致。”沈水的一句話，沒有吓到小六。小六卻說：“師祖，要一起看嗎？”“看完了？”小六點點頭，說：“正在看第二遍。”“我們該把這冊子還給主人了。”小六有些沮喪地合上冊子，跟在沈水身後，不情願地把冊子歸還給酒仙。

回到藤逍閣，小六的興致有些不高。箬莛好像也有些不開心，早早歇息了。

“你還想看那圖鑒？”沈水輕敲小六的額頭。“師祖，我看過你以前的模樣了。”“是比現在好？”沈水問。“不，不管師祖是什麽樣子，都是最好的樣子。”小六說。

“師祖，你有喜歡過的仙子、仙姑嗎？”“有啊，現在也喜歡着。”沈水很認真地說。“這樣啊，可以告訴我是誰嗎？”小六的眼神裏充滿了失落，自己以前是太傻了，自己怎麽能和仙女比呢。“不可以。”

“我可以猜嗎？”沈水沒有回答。“是雲見仙姑嗎？”“不是。”“是彩玄仙子嗎？”“不是。”小六列舉了許許多多的女神仙，可回答都是“不是”。

“那，是小六嗎？”沈水沒有回答“不是”。“想不到我也是仙女。”小六自言自語道。沈水輕輕的一聲“嗯”，真不巧，小六聽到了。

石生殿內，雲見問天後：“看母親這樣子，是對小小六很滿意？”“是呀。不過說來也怪，她的眉眼讓我想起一位故人。很熟悉。”天後想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