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夫

吃完早餐,蔣聞然和雲雪一起去何春蘭工作的外貿公司詢問情況,根據資料顯示該外貿公司位于金隅大廈的十三層,規模在一百人左右,何春蘭在這家公司從事行政工作。

外貿公司的前臺是個看起來跟雲雪差不多大的女子,打扮的時尚靓麗,站起身笑問他們要找誰,是否有預約。

雲雪眼珠一轉,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先是跟前臺閑扯了幾句,“這位小姐,不知道你怎麽稱呼。”

前臺帶着禮貌的笑容說:“我姓趙,不知道你們來這裏到底有什麽事情嗎?”

雲雪笑笑:“趙小姐好漂亮,你塗的這個唇釉是不是YSL他家新出的那款西瓜紅?我覺得在這款顏色很好看,不是很豔,顯得青春點。”

女孩跟女孩之間總是很容易找到共同話題,縱然趙小姐對他們抱有一些戒心,此時也不禁露出了找到知己的笑容:“對呀,我也覺得大紅色太老氣,還是網紅西瓜紅比較好看。”

雲雪又跟趙小姐閑聊了幾句,才表明這次來的目的。

“趙小姐,其實我們這次來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人。”

“誰呀。”一聽這話,趙小姐耷拉着眼角,低頭看自己剛做好的指甲,問的漫不經心。

“何春蘭。”

趙小姐皺眉:“問她做什麽?”

雲雪雙手合十放在下巴處,一臉誠懇的拜托:“這個,小姐,我們是有任務在身的,拜托大致說一下好了。”

趙小姐的眉頭皺得更緊:“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來打聽何春蘭?我今天可是聽說她出事了。”

雲雪笑笑,打算開口解釋。

蔣聞然站在不遠處,他的身側是這家公司近幾年來每次去集體出游的合照。他看完合照之後,目光就落在雲雪的身上。她似乎無論何時都極少露出憂愁的表情,無論心情如何,她總是笑着的。無論簽單的笑容還是真誠的笑容,她的笑顏中帶着幾分甜美和狡黠。她身上有種活潑靈動的氣質,就如同夜空中明亮的星子一般引人注目。

在他眼中,她天生就是個發光點。無論是過去、現在、抑或是将來,她的情緒總能感染他,讓他的心情也難得愉悅了幾分。

看到她遇到難處很難問出,他索性指着一張公司合照問:“這個人是誰?”

趙小姐眼中的戒備更加深了一層:“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問這些做什麽?”

雲雪和蔣聞然對視了一眼,無奈的從包裏翻出自己的證件:“警察,來查案的。”

趙小姐瞪大眼睛,吃驚的單手掩口:“難道何春蘭真出大事了?她都好幾天沒來公司了,她領導什麽話都不肯說。”

雲雪臉上的笑容淺淡了些:“抱歉,這個不方便透露,麻煩請蔣教授指着的照片上的那位小姐來一下,我們有點事情想問她。如果可能的話,我們想借用一下貴公司的會議室。”

趙小姐一看到是警察辦案,也不敢多問,直接就安排好了會議室請他們進去,生怕再多跟他們接觸一秒鐘就要被多問許多問題。

蔣聞然跟雲雪坐在會議室裏等人之時,蔣聞然看似随意的問:“為什麽最開始問話的時候不亮證件?”

雲雪的表情之中似是有些無奈,她聳肩說:“其實警察問話這種事情挺不招人待見的。畢竟你說出來的話都有可能會成為呈堂證供,很多人都本着說多錯多的原則,能少說就少說。這樣就會漏掉很多關鍵點,有的時候看似不經意的小事也許就會成為案件的關鍵。所以我一般問話的時候不太喜歡直接掏證件。”

她說到這裏吐吐舌頭,做了一個調皮的姿勢:“可惜我前不久才調來市局,之前都是跟一些小偷小摸打交道,經常跟路邊的大爺大媽詢問事情,沒搞過這麽大的事。所以也許我這一番理論并不适合于命案,蔣教授您随意聽聽就好。”

蔣聞然雙腿交疊放在桌子下面,手肘撐在座椅扶手上,兩手交疊握拳,是一個看似随意閑适,實則很具有壓迫力的姿勢,不置可否的輕聲說:“也是一個不錯的觀點。”

她笑笑的,轉而問:“蔣教授,您剛剛為什麽要找那個叫陳娜的女子問話呢?”

“我看過他們公司的合照,何春蘭每次都是和陳娜站在一起,姿态親密,應該是關系不錯的女性朋友。”

說話間會議室的門被敲響,那位陳娜就站在外面。

根據資料顯示,何春蘭性格外向張揚,為人處世喜歡炫耀,有點得理不饒人。雲雪認為,這樣性格的人交的朋友應該也是個外向的人,但她顯然考慮錯方向了。

這位陳娜是一位長相普通,性格膽小同時沉默寡言的人。此時陳娜坐在他們對面的椅子上,不停的絞手指,咬住下唇,神情緊張。

雲雪悄悄地從包中拿出錄音筆開始錄音,臉上則面帶柔和的笑容看着陳娜,試圖緩解她的緊張,但這麽做的效果并不明顯,陳娜依舊不停地折騰手指。

蔣聞然單刀直入,淡漠的問:“你跟何春蘭關系很好吧?”

陳娜嘴唇微動,哆哆嗦嗦的說:“這位警官,我不知道你說的關系很好是什麽意思。大家都是同事,關系都還行。”

雲雪側頭看着蔣聞然,此時的蔣聞然仿佛進入了一種獨特的工作狀态,跟之前的他擁有截然不同的氣質。清晨剛見到他的時候,他雖然表情淡漠,但眼神之中卻似透出一抹溫和;而現在的他從內到外都是冷的。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他側臉線條冷硬,棱角分明,從下巴到脖頸處清晰的勾勒出他的喉結,說話時喉結抖動,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她默默地移開目光,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案件上,罪過罪過,蔣教授這種德高望重的“前輩”,又豈是她能夠肖想的。

面對陳娜那個十分油滑的回答,蔣聞然臉色不變的說:“陳小姐,我們也許并不會問你一個人,如果我們從另外好幾個人口中都得知你跟何春蘭關系不錯,而你對此卻不表态的話,并不是一件好事。”

陳娜抿緊嘴唇,呼吸短促壓抑,片刻之後她伸手捂住臉:“警官,我隐約聽說春蘭似乎攤上大事了,她已經好幾天都沒來公司了,我,我有點怕,不想和她扯上關系……”

“她死了。”蔣聞然直截了當的說。

陳娜所有的動作都霎時之間僵住,猶如石雕像一樣表情刻板呆滞,片刻之後她的眼神之中閃過驚恐和不敢置信,呼吸急促,仿佛受到巨大的驚吓。她語無倫次的說:“死了,死了,怎麽會……那麽大的一個,一個活人,怎麽會,死了……”

陳娜不斷地搖頭,口中念叨着重複的話,不敢相信何春蘭已經死了。

蔣聞然給了陳娜三分鐘的時間,三分鐘後蔣聞然問:“何春蘭最近有沒有發生過異常的事情?是否有跟陌生人接觸過?”

陳娜勉強冷靜下來,想了想:“她沒跟我說過陌生人的事情,她最近還是跟以前一樣每天照常上班下班,也沒有什麽特別不一樣的地方。”

“那據你所知,她近期有沒有和別人結下大仇?”

陳娜搖頭:“沒聽她說過,她最近嘴裏面的話都跟以前一樣,抱怨老公沒本事,嫌孩子煩,覺得婆婆總跟她作對這些。”

“他們夫妻感情不好?”

陳娜略一猶豫,點頭道:“不太好,春蘭總在我面前抱怨自己當年太年輕了,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就被她現在的老公搞大肚子,直接結婚生娃,這輩子等于被糟蹋了,所以她總想着自己還年輕,多打扮打扮找個好的……”

說到這裏,陳娜似是想起了什麽,語氣變得有些許激動:“對了,她最近似乎隐約跟我提起過找到了個靠譜的,等時機一成熟就踢了她老公。”

雲雪頓時坐直身子,盯着陳娜一張一合的嘴問:“什麽樣子的靠譜的人?”

陳娜沉默的搖搖頭:“我問過,但是,但是春蘭沒跟我細說,我只是隐約知道她似乎在外面又找了個人,條件比她現在的老公好很多。這從她每天的穿衣打扮,還有經常說的話裏面都能感覺出來,她不是很經常抱怨她老公,偶爾會提起另外一個男人的形象。”

雲雪覺得這是一條十分重要的線索,加緊記錄下來。

之後蔣聞然又問了幾個問題,陳娜再也沒有說出其他十分有用的線索。

在陳娜離開之前,蔣聞然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大前天晚上下班後你在哪裏?”

陳娜楞了一下,随後明白蔣聞然為什麽問她這個問題,臉上閃過羞憤的神色:“這位警官,你,你是在懷疑我嗎?”

蔣聞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極具壓迫性的看着她。

陳娜很快就敗下陣來,低頭說:“我直接回家洗衣做飯帶孩子去了,我有家有口有孩子,又不像春蘭那樣整天想着離婚,下班肯定是回家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問我的街坊鄰居,應該有人看到我回去。”

陳娜走後,蔣聞然淡淡的問:“你覺得陳娜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德高望重的前輩蔣聞然:……

他并不想當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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