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住父親的手,彎下腰,紅着眼眶:“爸。”
醫生給夏父全面地檢查了身體,很滿意地點頭。讓護士将複建的方法一一列下來,臨走前對夏母說:“夏先生身體底子很好,你們照顧的也細心,能這麽快醒過來,真是可喜可賀。只要好好做複建,要不了多久,夏先生就可以正常地生活。不過身體受了重創,以後可得當心,不比以前了。”
期末考試結束,夏唯遠終于迎來寒假。夏父蘇醒後還無法起身,吃喝依舊在床上,不過意識逐漸清醒,能說出簡短的句子。夏唯遠每天早上送走韓致後就來到父母屋裏,母親年紀大了,給父親按摩的活還是得自己來。夏唯遠做事認真,跟醫生學完按摩手法,每天三次給父親按摩,一次需要近兩個小時,做完都是一頭汗。
韓致心疼夏唯遠辛苦,可他知道夏父一貫厭惡自己,也沒辦法替代夏唯遠。只每天夜裏抱着人聊完天就老實睡覺,睡前揉他酸疼的胳膊。
如此到了臘月,夏父已經可以在屋裏慢慢地走路了。韓致只每天早上過來吃個早飯,問候一下夏父的身體狀況,并不多留。
夏母開始準備年貨,老家過年時會做臘肉,腌鹹魚,釀米酒。雖然現在的人吃什麽可以随時買,但過年的味道還得靠這些家鄉風味撐起來。
夏唯遠從小就喜歡吃米酒湯圓,米酒酒味清淡甘甜,小湯圓軟糯,入口即化,這些年他在外面也吃過很多次,可跟記憶裏相比,還是差了點味道。所以夏母一開始釀米酒,夏唯遠就天天盼着。
好不容易米酒釀的差不多,一揭開瓷缸的蓋子,滿屋都是淡淡的酒香。夏唯遠像個饞嘴的孩子,眼巴巴的看着母親做好端桌子上來。
夏父看兒子低頭吃的不亦樂乎,覺得好笑,對夏母說:“看他吃東西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幾天沒吃飯呢。”
夏唯遠擡頭看父親:“可不是,我都七八年沒吃過了,外面賣的都不如媽做的好吃。”這話一說,夏母就紅了眼眶,可不是,自己唯一的兒子被攆出家門七八年了。可這孩子也沒做什麽錯事啊。
夏父拍拍老婆的手,看着兒子,“慢點吃,我從前怎麽教你要吃有吃相的?以後想吃随時讓你媽做。”
夏唯遠吃完一碗,跟着母親進了廚房,不好意思地說:“媽,米酒和湯圓給我帶一點回去呗,韓致下班晚,回來該餓了。”
夏母啧啧搖頭:“娶了媳婦忘了娘喲。”
夏唯遠裝作聽不懂,一本正經的問:“把米酒煮開後放湯圓就可以了?”
夏母點頭:“這湯圓小,別煮太久,漂起來就好了。”夏唯遠認真點頭。
夏父看母子倆在廚房交頭接耳的,揚着聲音問:“你們說什麽哪?菜都涼了!”夏母端着盛好的粥出來,笑着說:“你兒子要弄點湯圓回去給韓致當夜宵。”
Advertisement
夏父面色滞了一下。
飯後,夏唯遠扶着父親在屋子裏慢慢走路消食。夏父看着兒子頭頂,思忖了半天,張口問:“唯唯,還怪爸爸嗎?”
夏唯遠搖頭,苦笑着說:“爸,說真的,您出事的時候,我以為是我的報應。是我不聽您的話,所以老天要懲罰我。”
夏父用手撫着兒子的後腦勺,重重地嘆了口氣。
夏唯遠接着說道:“可即便那樣,我也沒想過和韓致分開。如果真有報應,那就報應在我身上好了。我活一天就伺候您一天,就陪韓致一天。”
夏父悔意如潮。經歷這一番生死,很多事情都看開了。自己就這麽個兒子,從小費盡了心血培養,不是為了要他孤苦一生的。
“是爸對不起你。”
夏唯遠聽見父親的道歉,笑的很開心。歪着腦袋問他:“爸,您不讨厭韓致了?”
夏父又開始扳嚴肅臉:“我讨不讨厭他不重要,誰叫你死心塌地的?就算他是個光頭癞蛤蟆,我不也得接受了。”
夏母在一旁捂嘴笑:“老頭子你才拉倒吧,我兒子眼光有那麽差嗎?”看着兒子吃癟的表情,夏母又道:“不過兒子,你爸一直想有個秀氣端莊,會彈琴作畫的兒媳婦。韓致還真是一點都不沾邊。”
夏父聽老婆一說,也開始對兒子吹胡子瞪眼:“就是,我從小就把你往文人君子的方向培養,結果你現在找了個錢堆起來的銅臭商人。”
夏唯遠要被父親郁悶死,韓致有那麽差嗎?
見兒子嘟囔着嘴不說話,夏父心滿意足,不管怎麽說,兒子必須要以自己父親為第一號偶像,當爹的必須要适時糾正一下兒子心中的天平。溜了一圈,夏父才咳嗽兩聲,擺着譜說話:“韓致雖然被錢熏得一身銅臭味,但人品還是不錯的嘛,對你也很好,這點很難得。”
夏唯遠審視父親:“爸,你是不是仇富啊?”
夏母噗一聲把水噴了出來,兒子這麽多年終于看清楚了。老頭子一生為官清廉,偏偏又是個極喜歡收藏古玩的人,自己沒錢買,也不敢收別人的禮,時間久了,看見富人就惱怒,那些錢夠買多少珍品啊,都拿來吃喝浪費了!
夏父被拆穿深藏心底的虛榮心,惱羞成怒,“走走走,滾回去給你媳婦煮飯去。”
夏唯遠哈哈大笑,調皮道:“爸,你放心,您兒子傍了個大款,以後你想買什麽,一句話的事兒!”
夏父看都不想看兒子,揮手讓人趕緊走。門一關,老頭就滿臉憂心的問老伴:“咱兒子咋還學成無賴了?”
二十三
韓致從後面抱着夏唯遠,看他用湯勺輕輕攪鍋裏的湯圓。
“好香。”韓致吸吸鼻子。
夏唯遠偏頭看韓致,小臉上都是驕傲的神氣:“我媽釀米酒可是一絕,小時候一到過年,親戚都要過來弄點回家。”
韓致頭放在夏唯遠肩膀上,“你有一次生病,連續幾天吵着要吃米酒湯圓,我把江州的餐廳轉了個遍,每次買回來你嘗一口就不願吃了。兩三天就吃了幾顆湯圓,當時氣的我把你餓了兩頓才讓你吃飯,還記得不?”
夏唯遠笑:“當然記得,那次你是真生氣了。直接把我扔卧室不管了。”
結果餓到夜晚,韓致還是認命地去卧室把人抱出來,給他做飯,一點點哄着喂他。看着沙發上病怏怏的小家夥,又開始自責,一整夜又是量體溫又是抱着拍後背,像哄兒子似的,一夜都沒合眼。
夏唯遠把盛好的湯圓端到桌子上,韓致把他扯到懷裏坐着,要他拿勺子喂。夏唯遠沒辦法,舀了半勺送到他嘴裏,結果韓致對着夏唯遠的嘴唇就給渡過去了。幾顆小湯圓在兩人交纏的舌間滑來滑去,最終也不知道進了誰的肚子裏。
洗完澡兩人窩在床上聊天,話題扯了一堆,又扯到夏父身上。夏唯遠想起晚飯的時候父親的幾句話,覺得好笑。夏唯遠側身坐在韓致腿間,手指摳韓致下巴上一個小痘,“我爸說他想要個既端莊又會彈琴作畫的兒媳婦,可惜你一點兒也不沾邊。”
韓致聞言得意地笑了笑:“家裏都是溫文爾雅的君子,就沒什麽意思了。”說完開始動手解懷中人的睡衣帶子,“像你這樣教書育人的正人君子,就該配我這樣的流氓。”
夏唯遠被他故意揉`捏腰間,躲避着弓起了身子。整個人往韓致腿外出溜。韓致更加使壞地撓他腳底,夏唯遠坐在床上,兩只腳直撲騰,手撐在背後,臀`部連連後移。笑的踹不過氣。
“不過,我雖然不會彈琴,但會演奏別的。”韓致雙手壓住夏唯遠的腳,使他屈膝張着雙腿面向自己。
“什麽?”夏唯遠撐着上身問。
韓致跪在床上,上身傾到夏唯遠上方,頭偏到他耳邊:“吹簫。”說完雙手把夏唯遠推倒在床,腦袋壓到他腿間,含住了他的寶貝。
夏唯遠一大早起床,換西服整理頭發,收拾的像要去相親。韓致在一旁看着他連換了三條領帶都不滿意,又彎着腰在櫃子裏翻別的。放下手裏的ipad,韓致走過去給人選領帶,完了給他系上。
“寶貝,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告訴嚴老,如果他再張羅着給你介紹姑娘,明年可沒有好酒喝了。”
夏唯遠仰着下巴方便韓致打領結,回道:“老師知道你不是個好惹的,哪還會給我介紹。”嚴老年底生日,教過的學生有很多都趕着今天去給他祝壽。夏唯遠自然從不例外,拎着準備好的東西就出門了。
韓致就等着這天夏唯遠出門,自己抓住時間去和夏父好好談一談,有些話,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夏唯遠在場,反倒不方便說出口。夏父蘇醒以來,韓致與他一直保持着禮數與距離,畢竟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