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沒有,我在學校裏也不認識多少人,哪敢瞎說啊。”
夏唯遠放下杯子:“曹立明,咱兩也算朋友一場,我希望你以後将這件事爛在肚子裏,不要再在外面提起。”說完,又覺得力度不夠,神色裏有了壓迫的感覺:“或者用不了多久,你表舅會來叮囑你。”
夏唯遠下午在系辦公室坐了一小時才逮住周達。周達一見夏唯遠,臉上就露出不虞的表情,甚至想摔門走人。夏唯遠淺笑:“周主任好大的脾氣,是我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讓您不滿意了?”
周達确實是在生夏唯遠的氣,這小夏平時看着挺和善的一人,竟然是個心眼如針眼的人。就因為自己去年期中考試不小心漏了題,這人心裏就記恨上了,兒子在韓氏幹了不到三個月就被人炒了鱿魚。可兒子被辭前一周還在自己面前高興的說馬上有新項目要開,他學歷高能力不錯,主管說了要他做副手。
如果不是有人從中作梗,怎麽可能說辭就辭了?當時知道消息時自己确實想找夏唯遠問罪,可又想到他與韓式的關系,不敢輕舉妄動,一直忍到現在。
周達皮笑肉不笑:“夏老師貴人命好,我哪敢對你不滿意?”
夏唯遠見周達這表情,知道他對自己有很大意見,可兩人之間不至于這麽兵戎相見啊?靈光一閃,夏唯遠問:“周主任,您兒子在韓氏做的怎麽樣?”
周達聽了更生氣了,“托夏老師的福,犬子沒那個本事待在韓氏。”
夏唯遠疑惑:“不在韓氏了?”
周達要被他的演技折服了,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夏老師,咱們也共事多年,我雖然比你年長,但也沒把你當學生使喚。自問不曾害過你,你為什麽不能将心思放寬廣點?”
夏唯遠也有了脾氣,自己沒還沒興師問罪,倒先被周達指責了一通,于是毫不客氣地說:“周主任,您既然發了照片,就該知道照片裏的人是誰,即便你不知道,你兒子也該知道,這麽做,你沒想過後果?”
周達一聽就暈了,“照片?什麽照片?”
夏唯遠見他面露不惑,一時也拿不準自己的推斷是不是有誤,試探性地問:“你沒給我發過郵件?”
周達心道我看你不順眼這麽久,恨不得天天躲着你,給你發什麽郵件啊?
三十一
夏唯遠見他不似假裝,心裏更疑惑了,既然不是周達,那會是誰?但現在周達這顯然是個入口。于是接着問:“周主任,你現在知道我跟韓氏是什麽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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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達眼神裏的鄙夷一閃而逝,嘴角抽搐:“我……聽說了兩句,并不十分清楚。”心裏卻回憶起剛從外甥嘴裏聽到這消息時,着實震驚了一把。夏唯遠一貫清高自持,吃穿用度又是低調中見品質,周達原本以為夏唯遠和韓氏是親戚關系,說不定本身也是個極有門面的大富大貴之家。所以兒子被辭退時,能迅速忍住抓人問罪的念頭,他周達雖然算個小小人物,但在江州,可真是連末流都排不上,沒必要為了個工作,就去得罪韓氏,到時候兒子工作丢了不算,自己的官位還保不保的住都很難說。
可一聽到曹立明的說夏唯遠跟個叫韓致的人談戀愛,周達立刻渾身作惡,兒子在韓氏待的也不短,韓致的名字他從前沒聽過,現在比誰都耳熟。原來夏唯遠平時看着挺正常的一人,背地裏這麽不堪。回到家時,兒子周康如也找了一天工作剛到家,周康如本身吃不了多少苦,之前在韓氏做的好好的突然被辭了,回來跟父親一說,周達一時就把對夏唯遠的猜測給說出來了,并命令兒子以後別盯着韓氏,找找別的工作試試。周康如連着大半個月都在找工作,高不成低不就的,筋疲力盡。看到父親回來,思忖着跟父親商量,要不提點東西去找夏唯遠說點好話,讓自己回韓氏得了,自己的工作能力也不差啊。
周達一聽兒子的想法,立刻鄙夷道:“你堂堂海歸,什麽工作找不到?夏唯遠一個大學老師去賣屁股,倒給我錢我都不會去求他!”周康如被父親的話震驚了,忙纏着父親打聽。聽完立刻覺得這以前讓自己很是羨慕的韓氏關系戶變得龌龊不堪。一個男人,為了錢財做這檔子事,還有什麽尊嚴可言?那韓致又是個随地撒錢的主,玩兩天膩了就把人踹了,能落什麽好?自己還是和這號人物離的越遠越好。
周達的表情沒能逃過夏唯遠的眼睛,那種厭惡與輕鄙,夏唯遠看的一清二楚。夏唯遠毫不在意地問:“那想必您兒子也知道了?您以為是我做動作讓韓氏辭了您兒子?”
周達一副“你自己心裏清楚”表情。
夏唯遠道:“周主任,我沒記錯的話,咱倆之間沒有大的過節,那次洩題的事,我也從來沒放在心上過。我不至于就為這點事,去找您兒子的麻煩。”
周達聽他這麽說,心中雖然舒服了些,但還是不太相信,“我兒子在韓氏做的好好的,突然之間就被辭了,如果不是被人整了,怎麽可能這麽突然?”
夏唯遠也覺得有些奇怪,韓氏運營這麽些年,人事任免已經非常成熟,很少會這麽随意的就開除一個員工,眼下已經确定照片不是出自周達,夏唯遠想了一下,繼續問道:“周主任,您是怎麽跟您兒子提我的私事的?請您把原話告訴我。”
周達見他眼神迫人,臉上怒氣似現非現,只好将自己曾懷疑他使手腳辭掉兒子,并在兒子面前說過他與韓致關系的事言簡意赅的複述了一下。最後很是歉意的搓手:“夏老師,我當時是關起門來和兒子的玩笑話,也沒跟別人提過,我兒子年輕,嘴上沒把門,有不懂事的地方,你別放在心上。”
夏唯遠幾乎可以肯定問題出在周達兒子身上。周康如在韓氏上過三個月班,認識的人不少,真要往外說一句,很快可以傳遍公司。而韓氏,那自然是韓致要去料理的地方。
夏唯遠起身欲出門,拉門把手的時候,轉頭對周達道:“周主任,我并不在乎您怎麽看我,但是有件事我希望您心裏清楚。不論是在韓氏還是別的什麽公司,甚至整個江州,您兒子能不能安穩地待着,我想我——有很大的發言權。過去的事情我不追究,但是從此以後,我不希望在學校的任何地方聽到有人說您周主任說了什麽玩笑話。”說完深深的看了周達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三十二
回到辦公室,夏唯遠給韓致打電話,準備把自己這邊的消息告訴他,讓他從周康如入手查公司。韓致接了電話表示自己知道了,兩人說了幾句就挂了。
韓致此刻正坐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對面是周康如。
周康如剛剛進了安氏不久,正上着班被韓雲叫回韓氏,一路領進包間,見到椅子上的韓致,立刻手心全是汗。他自問在韓氏工作的三個月都是底層員工,與高高在上的韓二少爺并無交集。如今這單獨喝咖啡的交情,怎麽看怎麽奇怪。
韓雲查到周康如這裏也費了不少心思。作為韓致十幾年的秘書,她在公司的內線數量自然不容小觑,但是要從人多口雜的公司裏查出流言源頭,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公司裏确實有八卦,夏唯遠出進韓致公司的次數不少,而自己對夏唯遠的态度也讓公司員工對他另眼相看,加上夏唯遠本身長得吸人眼球,只要有一點苗頭出來,員工之間一傳十十傳百都能添油加醋的把韓致與夏唯遠的關系說的八九不離十。但終歸只是捕風捉影的猜測,普通人對別人的事情也都是聊過就忘,夏唯遠始終是個神秘的角色。事情是從去年年底有了變化,夏唯遠的身份幾乎一夜間在公司傳遍,不過是一個憑着臉蛋和身體爬上韓致床的虛榮男人罷了。這種輕蔑與侮辱的言論,很快取代了之前幾年公司裏各執一詞的猜測。
而這個轉折,就是來自周康如。周康如在韓氏認識了幾個脾氣相投的同事,離開韓氏後,他們也多次聚會。有一次他們幾個照舊約着在一家餐廳吃飯,遇到了和同事聚餐的夏唯遠。周康如席間有一個韓氏的老員工,對夏唯遠多有印象,老遠見着人,就對身邊的同事嘀咕這個人跟高層關系不一般,從前在公司出入都不需要預約的。周康如一聽就嗤鼻:“什麽不一般,不就是個出來賣的,倒是裝的有模有樣。”衆人皆驚。周康如想自己反正離開韓氏,在座的又都是信得過的人,就小聲把夏唯遠與韓致的關系添油加醋說的不堪入耳。說完也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