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像是一直都走不完。哦,是了,婷妾說了這條路很遠,看來得再行一段路才能到了。

淩钰更加行快了腳步,步伐變快,腳步卻有些不穩了。她踉跄幾次,險些就要跌倒。忙扶住石壁,手腕卻是不注意擦傷。淩钰心中恨起了自己,這麽一點路程都走不完,真是沒用了。

她一鼓作氣終于走了好遠好遠,可是卻已經傻了眼:蜿蜒的山路前處仍舊是山路,放眼望去沒有盡頭,像是永遠都走不完。

被迷昏了頭的她這才恍然察覺過來:哪有這麽遠的路,而且路途還沒有宮人把守,她被騙了!

韻妾與婷妾騙了她!

淩钰猛然返身,加快了腳步往回走。她緊緊咬住下唇,目光裏似燃出了一團火來。

天色已經晚了,不知不覺裏夜幕已快要降臨。淩钰望了望這黯淡的夜色,怒氣已變成了心急。她獨自一人走在這裏,狹窄小道的碎石擱腳,她已被絆倒幾次,每一次跌倒,手腕都被碎石割傷。

她恍然想起與陸?在魏軍的追捕下,兩個人緊擁着滾下山的情景。那個時候她比現在都還害怕,可是卻比現在安心。同樣的困境,因為身邊有一個她喜歡的人,所以她會覺得不那麽困難,不那麽令人害怕。

夜幕下,再一次被碎石絆倒,淩钰狠狠跌倒地面,緊咬牙,爬起來繼續走。

她一定要回去,不然他會擔心的!況且,她也不會讓這些女人們得逞!

夜色來臨時,陸?的隊伍早已經回到了王宮。秦全已備好了晚膳,陸?道:“魏女呢?”

“許是在過來的路上,奴去看看。”

“等等吧,”他還不知淩钰依舊仍在山中。

一刻鐘過去,淩钰依舊沒有現身,樓夫人低低說道:“魏女恐怕是累了,在自己房中用膳吧。”

瑞夫人沉着眸子,安靜坐着。

陸?朝秦全道:“那就吩咐魏女不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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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全領命而去,片刻,已是急急忙忙奔來,“禀君上,辛喬說魏女一直都不見身影,她以為魏女在殿中用膳。”

陸?霍然起身,“魏女在哪?”

“或許尚未歸來。”秦全也是不知其中情況,只能如此答。

陸?瞬間朝瑞夫人與樓夫人射來目光,他掃視她們一眼,沉聲道:“備馬,出宮。”

隊伍朝白日的山中行去,陸?策馬在前,抵達地方,吩咐衆人都去尋找。只是四處空曠之地絲毫尋不見淩钰的身影,陸?心中沉思,臉上漸漸泛出憂色。

——這一刻,他不想她出事。

041 為她動怒

掃視夜幕下的四周空地,陸?回憶着白天的場景。被派去搜尋的侍衛回來再禀,依舊無獲。

陸?沉下眸子,冷喝:“山路呢,去尋所有的山路。”

侍衛們領命而去,他心中憂急,也策馬朝北面一條山路奔下。越行得深,山路越窄,陸?只得棄馬而行。這坎坷的小道碎石礙腳,他一個男子都要謹慎而行。

漆黑的夜色裏望不到前路,秦全原本跟在陸?身後,走了一段路後,卻跑到陸?身前俯首:“君上,讓侍衛們去吧,這條路太難走,又一直都像沒有盡頭,您回王宮等候消息吧。”

“孤要去。”他執意往前。

秦全擔心:“君上,侍衛們前去就好了。這條路一黑到底,什麽都望不見,您一直走下去又有什麽意義。”

陸?頓住,遠眺這漆黑的夜色,沉聲道:“孤卻覺得她肯定在這裏。”

不再理會秦全,他邁開深淺的步子铿锵往前。

夜色越加深沉了,時間點點流逝,獨自在這條迂回山路裏兜轉的淩钰早已是筋疲力竭。她累得停下腳步,氣喘着蹲下,四周深叢被夜風吹出聲響,山谷一線間迸發而出的風被撕擠得狂躁,發出恐懼的聲音,如鬼魅般的哀嚎。

淩钰倏然起身,害怕地加快了腳步往前。

到底還要多久才能走出這一條山路呢!

這呼嘯的風聲一直不停,淩钰捂住耳朵,颠簸地走在坎坷山道。她心中驚顫,發絲皆被風吹得淩亂,倏然間,前處出現一團黑色的深影,那深影一顫一動,淩钰再忍受不住,驚恐地叫出聲來。

“阿钰!”夜色裏,是熟悉的聲音在傳來。

淩钰倉皇地伸出手亂揮亂打,不住叫喊:“不要過來!”她已驚恐到神志不清,只顧朝空中亂舞。

然而一雙手卻被緊緊握住,“阿钰!”

是他,是陸?……

他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狠狠帶入懷中,“不要怕,不要怕。”這一刻,他終于是将她找到了。

淩钰愣了好久,最後伏在陸?肩頭,放聲哭起來。

陸?像哄小孩一樣地安慰她,“沒事了,孤來了,告訴孤,你怎麽會在這裏?”他直覺裏,她不會獨自一人走到這孤僻之地來。

淩钰終于停了哭泣,“你為什麽要先走,婷妾與韻妾叫我來這裏的。”

陸?瞬間沉下眸子,他輕拍淩钰的肩膀,“先回去吧,沒事了,孤帶你先回王宮。”

淩钰鞋底都已磨破,跌跌撞撞走在他身側,陸?再看不下去,将她橫抱着往前走。行到前處,他方才栓的那匹馬恰停在原地等他,策馬回到王宮時,陸?才知淩钰傷得嚴重。

她的腳趾被磨出水泡,腳踝與手腕也磨破了皮,她走了太多的路,雙腿已是發軟。他的心中莫名生出了憐惜,沉聲命宮人來照顧,他對秦全道:“将婷妾與韻妾貶去奴庫。”

秦全眉毛一挑,詫異萬分。但見陸?是一臉的冰寒,他不敢再言,俯首退開。

而淩钰沾了床便沉沉睡去,她已累到無力,精疲力竭,只想要睡。

只是沉睡中的淩钰一直拉着陸?的手,他想抽身離開,她卻緊緊攥着,即使是睡夢中,她也不放手。

陸?蹙着眉,凝思一瞬,坐在了床沿。他就這樣與她十指相扣,一直安靜地坐着。

這一坐,便是第二日天明。

他一直睜眼沒有睡,直至淩钰悠悠轉醒,才驚坐起身,“義兄,你怎麽在這裏?”她的心突突直跳,緊張地望着他。

“來看你而已。”陸?這樣說道,并沒有說起她拉他手不放的事情。

淩钰不知自己睡夢中所做之事,自然是覺得奇怪,“哦……”她半信半疑地點頭,“那義兄快去忙碌政事吧,此刻不早了。”話音落時,淩钰倒吸口氣,挪動身體時才感覺到手臂傳來的疼痛。

“只是擦傷,過幾日會好。”陸?起身,“孤先去離開了。”

淩钰點着頭。

他走開幾步,卻又停了步子回頭來看她。他只安靜地凝望她一眼,便又轉過身走了。淩钰的心在他這一眼目光裏猛然跳動,不知緣何,她覺得之前的他是從來不會有這樣的目光的。

淩钰只怪自己胡思亂想,她起身用過早膳,聽辛喬道陸?将婷妾與韻妾重重發落了,她微驚:“她們是義兄的女人呀!”

“可是她們傷害了魏女。”

“我沒有受很重的傷,況且,況且……”淩钰啞然,“況且她們是他的女人,他怎麽能将她們貶作奴?”

“君上或許更關心魏女。”辛喬想了好久,說出這句話。

淩钰愣住,她不再接話,只轉身走入寝殿休息。可是心中卻已是波瀾洶湧,她回憶起陸?臨走時回身來的那個目光,心底久久不能平靜。

晚膳時分,瑞夫人關慰着淩钰的傷,樓夫人竟也出奇地關心起淩钰來,“魏女切記不要讓傷口碰到水,小心感染。”

她的關慰卻被陸?打斷,“樓氏好像與婷妾熟悉,為何不關心婷妾被貶之事。”他的聲音太沉,也太冷淡,讓人聽來心中發顫。

樓夫人握筷的手微微一顫,她低低嘆道:“也只怪婷妾愛胡亂捉弄人,妾雖也遺憾,卻也知是她錯了。”

陸?不再言語,這晚膳的氣氛卻在一時之間冰冷至極。

緘口而過的時光裏,淩钰只覺氣氛悶得都快喘不過氣來。這頓飯終于吃完,她慶幸可以離開了,心底高興。

“阿钰。”陸?喚她。

淩钰心中一頓,“義兄,有事麽?”

“雲公過幾日會來卞耶,倒時孤欲派你去迎接他。”

“什麽!”又愣又驚,淩钰心中瞬間騰升出喜悅,“初九要來麽,好的好的,我肯定接待他!”

陸?見她歡喜,不禁微揚嘴角,抿唇輕輕一笑。

樓夫人低低道:“往常這些事情是姐姐在做的……”

“阿钰與初九有過深交。”陸?竟替淩钰做着解釋。

深交麽,也不算深交,只是她知曉雲初九的性子,兩個人很合得來而已。淩钰感激地朝陸?綻去微笑。

瑞夫人道:“魏女是雲公的朋友,那麽讓魏女迎接自然合理。”她柔色問,“君上,是否天子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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