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節

她們身前,戲臺無趣,不由也側耳去聽。

雲妾驚訝道:“你我二人同時入宮的呀,你竟都不知。绮夫人名喚绮玉,君上的正妻也喚绮玉,當初梁天子冊封時,下人叫绮夫人為玉夫人,被君上斥責。後來改為绮夫人,原以為不讨君上喜歡,不想君上一直寵愛有加……”

绮玉,他的正妻叫绮玉。他真的喜歡绮夫人?

淩钰緊緊拽住領口衣襟,只想離開此刻,去外面呼吸一口氣,不然她就快要悶死在這裏了!

陸?是喜歡绮夫人的吧,她懷了他的孩子,他肯定是喜歡的。

“阿钰,阿钰……”有人在喚她。

淩钰回過神看去,“瑞夫人,有事麽?”

是瑞夫人走到了她身前,“绮夫人想去外面透透氣,君上讓我們同去。”

“哦。”淩钰起身,随隊伍離去。

陸?小心攙扶着绮夫人走在前頭,九月風微冷,他解下自己的披風系在了绮夫人身上。绮夫人側頭朝他笑道:“妾欲去橋上吹風。”

“橋上風太大。”陸?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關懷與溫情。

淩钰瞧着心悶,偏過頭不欲再看,腦中卻忽然閃過疑惑:陸?何時起喜歡上了绮夫人,何時起,他竟然卸去了往日的冷淡,這樣溫情地對待一個人?

難道是這兩年裏,什麽都在變化嗎?

思緒紛擾之際,陸?已攜绮夫人登上石橋,淩钰也随人群走去。

橋另一頭,卻是秦全小跑而來的身影,他懷中抱着一團白茸茸的東西,等隔得近了,淩钰才瞧清是一只雪白的小狐貍。秦全朝陸?行了禮,小心将小狐貍抱到绮夫人身前,“夫人好幾日前提起過的,君上一直沒有忘記。這只狐貍野性已訓,是不會傷人的。”

“小可愛,太漂亮了!”绮夫人驚嘆,愛不釋手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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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钰的心在此刻緊張起來,她不自主上前一步,脫口道:“不可以抱!狐貍還是有野性的,而且孕婦不宜過多與獸類接觸,恐會損傷胎兒。”

在場女眷們皆是驚訝,她當衆出列,這樣嚴謹地告誡,委實都将他們驚住了。

绮夫人此刻已有薄怒,她隐忍着,只笑回:“不會有事的,君上已将它的野性訓除,你瞧它在我懷中也乖巧得很。”

淩钰已知绮夫人不悅,但危及胎兒,她依舊道:“孕婦還是不宜過多與這些接觸的。”

身後,瑞夫人也是好言相勸:“是呢,還是少接觸為妙。”

淩钰擡眸朝陸?望去一眼,“君上疼愛绮夫人,但也要為胎兒着想……”

“魏女如此寶貴胎兒,那我就聽魏女一言。”绮夫人打斷她,上前将懷中狐貍遞到淩钰身前。她随手一抛,而淩钰也不料她會突然這般,她害怕這些小獸,臉色一變,急忙後退。

身後的女眷們也都花容失色,唯恐這狐貍傷到自己。一時間四處亂避,在石橋竄作一團。

淩钰這一退卻不小心踩滑了石階,身體失重地往後仰去。她心中一聲驚呼,自己要在衆人身前摔跤出醜了!

但這電光火石間,背後卻不知被誰推了一把,這一把用準了力氣,将淩钰狠狠往前推,讓她失了重心,踉跄地往前猛撲。

绮夫人還在她身前站立,誰都不料她會朝前面撲來。绮夫人驚得瞪大了眼,淩钰同樣震驚,她收勢不住,整個人已朝绮夫人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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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新晚了,鞠躬致歉,晚上還有一章,拼命碼字中~

061 無情懲罰

“啊——”石橋上亂作了一團,已分不清是誰的驚呼。

淩钰狠狠撞上绮夫人,身體重重倒在石階上,腰部緊随而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匍匐在石階上,親眼望着绮夫人被她帶去的力氣撞倒,那抛出去的身體從陸?身前一閃而過,硬生生落在石階上,一路滾下。

淩钰已經愣住,驚愕地瞪大了眼:來不及了!

绮夫人尖聲痛呼,等滾落的身體終于停下,石階上已布滿了鮮血。一衆人在這霎時間驚得呆住,淩钰愣神好久,終于率先回過神,猛地爬起身朝绮夫人奔去。

一地都是鮮血,紅得刺目!

“痛,痛,孩子……”绮夫人顫抖着聲音,痛吟着。

“孩子……”淩钰說不出話來,滿地的血,孩子已經沒有了!

女眷們已經回過神來,悉數湧上前,卻又不敢靠近,踟蹰着探頭張望。淩钰扶住绮夫人,她的面容痛苦地扭曲在一起,紅得似血的嘴唇都變得蒼白。淩钰舉目無措,绮夫人死死抓住她的手,咬牙道:“紀淩钰,都是你!”她長長的指甲陷進淩钰手背裏,在淩钰手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淩钰抽不回手,無措地望着陸?。

事情已經發生這麽久,他卻不現身,他不着急麽?

陸?的目光撞上淩钰,他快步走來,命身側已經傻眼的秦全去找大夫。他親自抱起绮夫人離開,那血順着流下,染紅了他的衣袍。

所有人都跟上他們的腳步,守去了绮夫人的宸寅殿,石橋上獨裏淩钰一人。她愣愣望着滿地的血色,腦中已是一片空白。是她跌倒了,害得绮夫人摔跤流産。但是卻是身後有人在推她,如果這力氣只是想扶住她,大可不必這樣狠烈。

所以,所以是有人故意借她之手去害绮夫人?

腦中疑問一一閃過,淩钰起身往宸寅殿小跑而去。

才到院中,已能聽到撕心裂肺的痛呼與嘶喊。淩钰滞住腳步,又快步走入殿內。女眷們已将大殿嚴嚴圍住,見淩钰進去,自動讓出了一條道來。

誰都知道,淩钰是這罪魁禍首。

绮夫人倚靠在床榻,她原本正握着陸?的手哭泣,見淩钰進殿,目光瞬間變得淩厲,箭一般朝淩钰射來,“惡女紀淩钰,你為什麽要害我!”

“是我的錯,但是卻是绮夫人無禮在先。”若不是绮夫人将那只狐貍扔來,她哪裏會受驚跌倒。

绮夫人咬牙切齒:“你還狡辯,我自己怎會害了自己的孩子!”她求助地望着陸?,拉住了他的手,“君上,君上你都看到了,是魏女,是魏女推的我。我們的孩子啊!”

陸?從始至終都沒有望過淩钰一眼,他只拍了拍绮夫人的肩,悵然道:“孩子沒有了還可再有,确實是你失禮在先,孤也有錯,不應替你去獵那只狐貍。”

“不是的,君上……”绮夫人哀求的話語被陸?打斷,“孤也難過,但子嗣還可再有,你調養好身體。”

“君上啊!”绮夫人厲聲說道,“是妾失禮在先,但魏女難道就沒有責任了麽?魏女是君上的義妹,但她犯了錯,難道君上就不懲戒了麽!”

是的,淩钰有責任,躲不掉的責任。在場之人都瞧見了是她推倒的绮夫人,不管她是不是摔倒不受控制,她都有了這責任。

但陸?出言維護,又是這樣嚴重的事情,場上女眷都埋首不語,誰都不欲惹上這樣的麻煩。

绮夫人哭泣的聲音響徹大殿,令人心生悲切。

與绮夫人一向交好的一個妾出來說道:“君上,說到底绮夫人是天子冊封的人,不可以受這樣的委屈呀!”

天子,梁天子。

淩钰心中一震,恍然間覺得腦中有什麽呼之欲出。但她凝眸朝陸?望去時,與他的目光碰上,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又在瞬間消失,再想不起來。

陸?凝她一瞬,将目光收回,“孤是忘了。阿钰,你推倒了绮氏,過來賠一個禮,今後便由你來負責照顧绮氏。”

他果真向着绮夫人。

淩钰緩緩朝他凝眸,下颔微揚,“阿钰無意撞倒绮夫人是阿钰的不對,但是卻是有人在身後推了阿钰一把,阿钰可以照顧绮夫人的身體,但阿钰錯不至罪,不願賠禮。”

此言一出,所有人俱是一驚。昔日天真有禮的魏女已經變得頑強倨傲,懂得拒絕,而這拒絕的對象竟然是她們的君上。

陸?朝她望來,沉聲喝道:“放肆,向绮夫人賠禮。”

他不悅的樣子變得難看,硬朗的輪廓更顯冷漠,薄唇緊抿,眉頭緊蹙,黑色的眸帶着燃燒的怒火牢牢将她鎖住。她不喜歡他這個樣子啊,一點都不喜歡,為了绮夫人,他可以這樣當衆懲罰她麽!

淩钰覺得鼻中發酸,單薄的身姿挺立,依舊微揚下颔,“阿钰惹了義兄不悅,這是阿钰的錯,但是石橋上有人推了阿钰,并不是阿钰一人的過錯。”

她倔強的樣子讓陸?失了神,但只一瞬,他再斂眉問:“那你說是誰推了你。”

淩钰怔住,“阿钰不知。”她搖着頭,緊咬下唇,想不出是誰推了她。她身後當時都站了誰?女眷們,這麽多!對了,還有瑞夫人!

猛然掃開目光,瑞夫人立于女眷中,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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