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節
第 72 章節
王，他怎麽會明白她的苦楚呢，估計陸?也是不會懂的！
091 斂去鋒芒
雲初九并不贊同淩钰的想法，卻也沒有否定，他只靜望着她，好久說道：“可是你有知道大哥是如何想的，他為了尋你走遍胡幾個小國，動用了許多精力。你可知，大哥曾在城郊發現一具被燒焦的女屍，所有特征都與你符合，大哥曾以為你死了，我也以為你死了，但是……”說到此處，他竟有些哽咽，卻狠一吸氣說道，“但是我與大哥還是相信你不會就這樣沒有了。”
聽到這些話，淩钰只會辛酸，發生的都已不可倒回，她轉身，不願再聽，“過去就過去了，你再提又有什麽用，你我的想法終究是不同的。初九，我們相識一場，何必仇敵相對，從今後若有緣分，還能再如從前友善，若無緣分，便各自好散。”
“阿钰……”雲初九睜大雙眼看着淩钰，“這是你說的話嗎？”
淩钰閉目，所有從前的美好都在此刻淡卻了，雲初九心中，她或許已經是一個庸俗的女子。“天子在前方狩獵，你身為諸侯不能離開，快去吧。”
沒有再看身後，只聽好久一陣無聲的沉默過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離開了，雲初九走了。
一陣風過，後背森冷，淩钰靜立原地好久，只能吐出長長一口氣。本想轉身離開，前處忽然傳來馬蹄聲響。那一群群小黑點逐漸放大，為首的梁肆啓禦風而來，黑發淩空翻飛，難掩一身王者之氣。
他策馬朝淩钰這邊奔來，身後跟随諸侯百官，陸?也在其中。他跟随在梁肆啓左側，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淩钰身上，馬上的身姿是挺拔威儀的，卻終究讓人看出一股落魄。
瞬間，淩钰猛地轉身離開。
快步步下臺階，她想要回殿中躲開的想法卻被梁肆啓扼殺。
“愛妃，寡人帶你一睹我胡國男兒馬上的風采！”
“妾不會騎馬，天子大可不……”話未說話，梁肆啓已策馬停在淩钰身側，俯身将她抱上了馬背。淩钰一聲驚呼脫口，措手不及，只能緊拽住梁肆啓的手臂。她坐在他身前，緊貼他懷中，心有餘悸，“天子放我下去吧，妾真的不會騎馬。”
“不必如此驚慌失措，寡人怎會讓你受傷，你放心就是。”梁肆啓得意一笑，調轉馬頭往林中策去。
淩钰慌張之下瞥見身後的陸?，他已沒有再看她，只跟在梁肆啓身後履行一個臣子應盡的責任。在別人懷中與心愛的男子相見，淩钰心底百般難受，只将頭扭轉開，不想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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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肆啓一路策馬帶她奔入林中，舉弓箭射擊，穩穩命中前處奔跑的狍子。血光四濺之下，淩钰忙一閉眼。她不喜歡看這些血淋淋的場景，這一幕讓她想起與梁肆啓初遇時的場景來，他也是這樣毫不留情地射死王姐，逼迫她就範。
“真是膽小，這就不敢看了？”梁肆啓當然不知淩钰的心思，他今日頗為開心，大聲命令身後，“去把那只畜生撿回來，寡人要在山中多打些戰利品，愛卿們今夜就在此山用膳得啦！”
在山中用膳，吃這些動物的柔？
淩钰想到這裏，胃中泛起一陣惡心。梁肆啓卻沒有察覺，還在說道：“又射中一只，快去撿來，快去撿來。”前邊的侍衛已經一窩蜂去了，他這一呼，那些侍衛只得再倒轉回來去另一邊撿。
如此周轉有些麻煩，忽聽陸?道：“臣下去，天子稍安。”
淩钰微愣，陸?已從她身側擦肩，她垂下眸子，避免這四目相對。梁肆啓的輕笑在淩钰耳邊響起，似嘲諷，似不屑，似捉弄。她不明，擡眸看他，只見他已擡起弓箭往前方射去，淩钰卻驚恐地睜大眼睛。
——梁肆啓舉箭的方向正是陸?奔去的方向，而陸?将背後放空，這一箭足夠穩穩紮進他身體要他的命。淩钰失聲脫口：“不要——”她猛地伸手想抓住梁肆啓手上的弓箭，但這千鈞一發時刻，箭已離弦，嗖一聲淩空劃向前方。
淩钰絕望地搖頭，失了呼喊。
離弦的箭劃破長空往前方飛去，但卻沒有落在陸?身上，箭羽從陸?腰側擦過，穩穩射中前處林中奔跑的一只野兔。
驚魂一刻，幸好無險！
淩钰後背滲出冷汗，周身冰冷得泛出顫抖，她臉色煞白無血，目光牢牢鎖視着前方的陸?。他恍若沒有發覺，只勒馬停下去撿地上的獵物，再去前處撿那只野兔，回身恭和一笑，“箭頭深入土下，臣難拔出，天子好臂力。”
這是淩钰沒有見過的陸?，溫和的，謙遜的，用一臉微笑對待梁肆啓，斂去了周身所有的勢力。而淩钰也看不到那一份勢在必得，只看到他的恭敬。
這個男人能屈能伸，淩钰竟在此刻深深感動。
這感動卻也透出淡淡心疼，淩钰收起情緒，怕被梁肆啓撞見。
只聽梁肆啓朗聲一笑，“寡人臂力不好，眼力更不好，方才差點射傷陸公，寡人愧矣。”
“天子過謙。”陸?也笑，恭敬謙遜。
“陸公肯當奴人，親自替寡人拾撿獵物，寡人甚為感動啊。”梁肆啓一臉唏噓。
陸?再次将脊背低下，“天子嚴重，為人臣，自當為天子效忠盡力，這是臣下應做的。”
梁肆啓深望陸?一眼，大笑點頭。
淩钰不懂這兩個人之間的話語，但卻知曉她愛的這個人有魄力，有勇氣，是能忍能屈的男子漢。情不自禁看向陸?，淩钰唇角浮起一抹淺笑。
“愛妃方才好像很驚恐的樣子。”渾厚的一道聲音将淩钰的思緒打斷，梁肆啓漫不經心道，“愛妃是擔心寡人，還是擔心陸公呢。”
淩钰心中一顫，唇角的笑已凝結，她道：“天子……自然是擔心天子。”說出此言，她已不敢看向前方的陸?，轉身，她說，“妾對這等見血的場景還不習慣，天子容妾去那邊小憩片刻吧。”
“愛妃去吧，今夜要在這林中用晚膳，記得不要遲來。”
淩钰折回身行了禮，終能離開。
有情人分離過後的再次相見，都令兩個人悵惘萬千。情愛已過，今後如何相對？
清淺一口嘆息從喉間吐出，淩钰卻覺身後有陸?隐約的目光追随。
092 溫情面目
梁肆啓盡情狩獵到傍晚，終于想到要停下了。
宮人與随從們忙裏忙外準備生火烤獵物，梁肆啓命人來請淩钰過去，淩钰去時，他們已團坐在篝火旁。梁肆啓坐在上邊，諸侯臣子在下，淩钰停下腳步靜望了片刻，心中想着該找個什麽理由拒絕，她不想參加這樣的宴會。
梁肆啓已瞥見了她，朝她揮手，示意她過去。
圓肚仿佛知淩钰心意，挺着大腹而來，朝淩钰行着禮道：“珍妃，天子不愛人在他人身前博了他的面子。”不是警告，只是善意的提醒。
圓肚雖對其他宮人冷臉相待，卻待淩钰有一種奇怪的好。淩钰點了點頭，往前走去。
梁肆啓已命人準備好了烈酒，酒氣熏天，讓淩钰皺眉，極不适應這樣的場合。
“愛妃，你喝一杯。”梁肆啓讓淩钰喝酒，又命人拿來先烤好的食物擺放在淩钰桌前。面對這酒肉，淩钰沒有半分興致。這些時日以來，她多少有些摸清了梁肆啓的性子，接過淺抿一口，她知不可再拒絕他了。
但是面對這些烤熟的獵物，淩钰卻如何都咽不下去。可是她忽然想到與陸?從魏國逃難到胡國的那些日子裏，她也是吃的這些獵物，卻因為身邊的人是陸?，而有非常自然的心态，不會有這抵觸。
裝作不經意看去，陸?正端了大碗一口飲下碗中的酒。他們男子都是以碗喝酒，這一碗下肚，不知他可會難受。淩钰這樣出神地想，梁肆啓在她身邊将她打斷，“愛妃，你不喜歡這些東西麽？”
淩钰微愣，輕點頭，“妾近日不喜食葷，天子勿怪。”
梁肆啓略一沉吟，“那愛妃暫且委屈一下，先喝茶吧。”他又漫不經心道了一句，“寡人方才看你與雲公立在一處，神情自然，像是故人重逢。你們方才都說了什麽，也說來讓寡人聽聽。”
淩钰微驚，梁肆啓竟一直都在關注她麽？“妾與雲公并不熟識，百日遇見只是随意閑談幾句。”
梁肆啓輕哦了一聲，不大贊同，“雲公，你已及冠了，寡人為你指一門親事如何？”
雖是疑問的語氣，卻不容有半分拒絕，雲初九緊握着拳，卻只能恭謙着道：“臣謝天子美意，百日遇見珍妃，臣下只是見了一禮，并未與珍妃熟識。”
“你們都向寡人解釋得這般詳細做什麽。”梁肆啓嗤笑一聲，“寡人為你指婚，你不想知道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