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作亂
第72章、作亂
很多時候， 家長脾氣上來，并不是你說的話不對，而是你說的話讓她失了作為父母的面子， 她會認為你不聽管教， 性子叛逆……
“你們哪裏吃過苦日子？年輕氣盛，怎麽知道媽的良苦用心？”溫瑜說不過商從舒，瞥過臉， 不想繼續争論。
她兒子因為厭煩她，逢年過節都要她再三請求才會回來，大事上還是會聽她的。
她始終認為，自己是想給兒女謀更好的出路，可以出人頭地， 風風光光， 并沒有發覺掌控欲已經讓親人都難以忍受。
商從舒拾起藥片， 一粒一粒服用， “媽， 如果還想我認您， 就去幫我報警。”
說出這句話，商從舒沉靜無比，她喝下很多溫水， 心口還是冷冰冰的。
溫瑜眼睛都瞪大了，根本不敢置信，自己一手帶大的親女兒， 居然會對她說出， 認不認這種話。
她的舒舒，從小到大都很乖，很孝順， 除了發病的時候會對她胡言亂語，傷過她一回，其餘時間從來都不會這樣對她。
商從舒臉色很平靜，還若無其事又夾了幾筷子菜，道：“警察不會冤枉姑姑，您不用擔心。”
溫瑜連連搖頭，胸口喘不上氣，“媽要是不去呢？”
“那我當您把哥的仕途看的比我命還重要，我也不能怎麽，您問心無愧就成。”
她冷若冰霜，才剛是秋意漸起的季節，周身仿佛冷的身處冰窖。
就算溫瑜不去，商從舒也會自己去，她要溫瑜去警察局以監護人身份，幫她報警，這是她給溫瑜最後的機會。
只要溫瑜願意站在她身邊這麽一回，就這麽一回……她就原諒上一世對她不聞不問，連她凍死都不知情的親媽。
氣氛降到冰點，商從舒起身準備離去，沒有對溫瑜步步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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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瑜怕商從舒走丢，立即起身跟上。
她們坐上同一輛車，隔着幾個座椅，兩人都沒有說話。
到家後，商從舒站在陽臺，沒多久，樓下就出現看她進門才放心回去的溫瑜身影。
商從舒心裏其實沒多大感覺，她除了前二十年跟父母有深厚感情外，後面的年月就只剩下對風忻的喜怒哀樂。
她轉身去廚房，在冰箱裏找到葡萄汽水，喝了幾口，酸甜的味道一如既往。
桌上的手機震動了會，溫瑜去醫院給她拿藥的同時，還把她手機也拿了回來，她出門那會忘了帶上。
商從舒把手機拿起來，果不其然是風忻發來的消息。
【寶寶，溫阿姨說帶你回老家玩一趟，玩得開心嗎？】
【？？？不理我？不是到家了？】
【等我回去發現你已讀不回，打你手心（超兇.jpg）】
【qwq不想理姐姐嘛？（快哭了.jpg】
商從舒看着這上面滿滿一頁甜膩氣息的撒嬌，眼眶一熱，竟無語凝噎。
她收收思緒，猛然喝了好幾口冰涼汽水，才強迫自己穩下心神，不要露出破綻。
給風忻發了一條語音，“姐姐，你什麽時候回家？”
剛發送出去，她便再也忍不住，掩面而泣。
風忻永遠不會知道，這幾句話對商從舒情緒波動有多大。
她登上微博，那一輪回複裏，全是風忻用小號誇她作品的贊美，雖然很快就被淹沒在烏煙瘴氣的評論區，風忻還是一個人刷了好幾十條誇誇，把她的畫，誇得天上沒有，人間僅有。
她打開電視想心靜會，跳出來的頻道也是風忻早早調出來的電影，正是她昨天吵着要一塊看的《冰雪奇緣》
商從舒蜷躺在沙發上，心裏怊悵若失，很不是滋味。
風忻對她真好，對二十歲的她，好得要命……
有滴淚珠從眼角溢出，滑過鼻梁，又流進另一只眼睛裏。
風忻下班回來，還沒有開門，就聽到屋內放電影的聲音，她進去才發現大廳沒開燈。
整個客廳很昏暗，只有電視照出來的光亮。
以前商從舒也有這種看電影的習慣，風忻要是把燈打開，那可是要鬧騰的。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回家，被商從舒跑出來要抱要親的事搞起了期待，今天沒被迎接，風忻有點小失落。
她來到沙發，看商從舒還目不轉睛看電影，擡手從身後捂住商從舒的眼睛，熱唇抵在商從舒耳廓，“寶寶，有沒有想我？”
商從舒身體微微一僵，片刻拿下風忻的手，轉過身來，她拉住風忻衣襟，把人往沙發上帶。
風忻還沒坐穩，就被商從舒撲倒，緊接着是一記熱情火辣的濕吻，柔軟的唇還有葡萄汽水味的酸甜。
耳邊是電影嘈雜的聲音，四周昏暗，她看不清商從舒的表情，只能從唇上感受，時不時被齒尖輕重适宜咬磨着，勾的她難耐喘息。
那濕滑的軟舌，更是富有技巧性和她舔吻。
風忻有點招架不住，卻很是受用，手也不由自士在商從舒身上徘徊。
“姐姐，喜歡麽？”商從舒趴在她身上，紅唇從下至上滑過她的鎖骨和臉頰。
風忻：“喜歡。”
她喜歡商從舒的熱情，但她更喜歡把商從舒弄得顫栗，在她指尖下嬌泣求饒。
風忻扶上不盈一握的腰肢，“給你發那麽多微信，你就只回了我一句。”
她後知後覺，自己說出這話居然還有點委屈……
其實她完全沒必要在意這些小事，商從舒又不是不搭理她，何必為了發消息次數不對等，特意掰開說。
她的幼稚，在這一刻暴露無遺。
可是風忻做不到不計較，她太在意商從舒給予的感情淺深輕重，這是她唯一能在商從舒身上索取到的回應。
“那我現在多回你一些。”商從舒抓住風忻手，放自己衣服上，她的毛衣領口很寬，往肩下拉就能脫下來。
她近乎癡狂地吻上風忻脖子，胸口有力急促的起伏，讓她的渴求顯而易見。
風忻亂了呼吸，微怔，“你今天怎麽了？”
商從舒搖頭，依偎進風忻懷裏便吳侬軟語的索求，“想要姐姐……現在就要，唔嗯……要……”
這是她們搬進來後，第一次在沙發上，她清晰感覺到商從舒有多投入，情難自禁的喚語，幾乎快要蓋過電視裏的聲音。
夜幕降至。
沙發邊一地衣服淩亂躺着，商從舒悶青灰發色散落在大半腰肩，有些還垂落在風忻胸前，剛好遮擋住她們彼此在身上互留的痕跡。
風忻手指纏繞着發絲滑過，她親昵吻了吻，細問起來，“跟溫阿姨出去玩有沒有心情好點？要是不開心就別跟她出去了，我周末帶你。”
她想起昨晚商從舒怕她生氣，不敢鬧她的乖靜樣，有點擔心商從舒在溫瑜那玩得不高興不敢和她說，正徐徐誘哄着商從舒開口。
聽到耐心輕哄的話語，商從舒趴在風忻胸前，眼睛猛地就濕了。
現在的風忻，是她過了三十歲以後，不曾見到過的，那些寵愛和耐心，離她越來越遠，遠到她如今重新擁有，仍然覺得夢幻飄渺。
“你工作不輕松，我想你在家陪我。”她磨着風忻，調調都放軟不少，怕風忻從語氣裏聽出她的不對勁。
風忻惦記着醫生說過的話，要花時間帶商從舒去觸外界，不能總是在家裏宅着，不利于病情。
“沒關系，周末我就不累了。”對于商從舒突如其來的體貼，風忻還有點不适應。
這段時間商從舒情緒反複無常，就算沒有複發病情的時候，也是很古怪的性子，随心而為，想要什麽想做什麽，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處處都考慮着她。
對于這種良好轉變，雖然風忻有點小驚喜，但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她擡起商從舒的臉，近距離對視，悄悄打量，“你想去哪裏嗯？我帶你去。”
商從舒張唇就在風忻的拇指上不輕不重咬住，在風忻的注視下，貝齒咬着那軟膩指尖，在緩緩松開……
風忻眼色一暗，很快就堵住那張在她心頭肆意作亂的紅唇，她們開始進行了第二輪，就着剛剛那樣的姿勢，連體位都沒變動。
風忻一時忘卻要探究的本意，全身心沉浸在今晚格外誘人的商從舒身上。
情到濃時，風忻聽到商從舒問她，“我想去好多好多地方，阿忻都會陪我去嗎？”
風忻一口答應，“嗯。”
她還會帶上攝像機，把商從舒去各個地方的模樣記錄下來。
商從舒聽到答案，還是心裏不安，她抱緊風忻，忍不住追問，“真的麽？什麽時候都會陪我去？萬一過幾年就變卦了怎麽辦？”
到那時風忻連看她都厭，她怎麽哭鬧風忻都不會心疼，哪裏還會記得今天承諾過的話。
風忻把人抱起來，鼻尖蹭過商從舒雪白肩頭，她們無聲擁抱，風忻沒有再接話。
她其實也不知道要怎麽辦，曾經信誓旦旦以為會一輩子對商從舒好，結果被自己親手打臉。
“你多愛我一些，我就不會變卦了。”風忻下巴抵在商從舒肩上，思來想去，最後道出這句話。
商從舒心裏稍微好受了一點點，手指去梳理風忻的長發，剛剛她怕壓着，用小皮筋紮一下，沒一會就散開了。
現在這頭厚密黑發被她重新打理好，紮上低馬尾。
風忻還沒有從商從舒士動對她做些事的震驚中醒神，她瞳仁驟縮，下意識抓緊商從舒手腕。
紮頭發這種事，傻乎乎的商從舒也愛給她弄，但每次都因為動作遲緩，反應遲鈍，原本信手拈來的事，在商從舒手上變得非常笨拙，往往給她紮個簡單發型，都很吃力。
像現在這樣熟練……更像是，以前清醒着的從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