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番外七
第107章、番外七
“那我下次不這樣了。”風忻承諾，藏在蓬松發尾下的耳廓，隐隐發燙。
她清理好，又清洗毛巾烘幹。
所以每次商從舒一聽到她提要親熱的事，都跑走躲起來，是怕被她吃掉嗎？
風忻還以為她被讨厭了，哪怕剛靠近，只要被拒絕就不會再去接近，都沒詳細問過緣由。
今天商從舒搞得的小破壞比較需要花時間，滿地板都有泥巴，太耗時間了，風忻沒自己動手，打電話請人上門做清潔。
這種惡劣的天氣，家政公司開的價格不便宜，換做是以前，這不是風忻能請得起的。
風忻現在名下有房産，還買了另一套在裝修，那套房是她給商從舒一個人買的，那會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總是有預感會跟商從舒分開，即便兩人鬧到相看兩厭的地步，她也在不知不覺中給商從舒做安置的準備。
很快，家政公司派來搞清潔的阿姨上門了，風忻在廚房煎牛排，聽到動靜，忍不住放下手裏東西，出去看看。
面對家裏多了一個陌生人，商從舒坐在沙發上擺弄史努比，時不時會探出眼神，偷偷打量在做衛生的阿姨，也不敢多看，看幾秒就把視線挪回史努比身上，和公仔說話。
風忻看得出來，商從舒警惕心還是留意着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風忻反思，她是不是太久沒帶商從舒接觸外界了，原本商從舒就喜歡獨處，但商從舒的情況不适合這樣，一個人久待，會陷入幻想裏，腦子越來越糊塗。
她剛出去工作那幾年，商從舒天天給她發幾千字幾千字的短信，短信內容全是颠三倒四的幻覺，不是懷疑牆壁裏鑲了人，就是懷疑門外有人持刀要闖進來。
雖然現在商從舒不給她發短信了，不代表那些幻覺消失。
一個半小時後，風忻打包了幾塊牛排給清潔阿姨帶回家。
她把熱騰騰的食物放在桌上，有牛排有龍蝦，水煮西蘭花，她給牛排刷上黑椒汁，又分成好幾塊切好。
“葷素搭配，等會要吃點青菜。”風忻拿叉子放在商從舒手上。
相比于筷子，商從舒更喜歡用叉子和勺子。
看商從舒乖乖吃着了，風忻戴手套，開始剝蝦殼，這些龍蝦是清蒸的，要蘸醬才有味道，她剝出蝦肉放在商從舒面前的餐盤上。
風忻食指輕扣旁邊的醬料碟，說：“龍蝦要蘸這個，不然你吃不下。”
商從舒拿起龍蝦就塞嘴裏，果然下一秒就吐了出來，眉頭皺皺，嘴蹶的老高，可能在生氣為什麽這次吃的和上回吃的不—樣。
風忻無奈，她脫下一次性手套，手握着商從舒手背，帶商從舒撚起鮮蝦肉，放到醬料碟蘸兩下。
她強調剛說過的話，“要蘸這個再吃。”
商從舒吃掉被風忻帶着蘸了醬的龍蝦，拿起下一個直接塞嘴裏，再吐出來，滿眼震驚，比剛剛更生氣，快要氣成河豚了。
風忻重複剛教過的，握着商從舒手，去拿蝦肉蘸醬，反複教了四、五次。
可風忻一旦不親手帶着，商從舒自己拿龍蝦還是會忽略掉風忻教的步驟，直直往嘴裏塞，吃到沒味道的蝦，再次吐掉。
風忻有點喪氣，長長嘆息，她沒再繼續教商從舒，把剝好的蝦蘸上醬料，才放入商從舒餐盤。
“我不嫌麻煩。”風忻實言，她心裏惆悵，“我只是在想，要是我不在了，你要怎麽辦……
不管送去哪裏，都不會有護工耐心給每一只龍蝦都蘸好醬汁，遞給商從舒吃吧。
商從舒還性情古怪，不蘸醬的就不吃，如果一直不會自己蘸醬，是不是她去世以後，商從舒就再也不能吃上喜歡的龍蝦了。
人活着最簡單的快樂，不就是為了能吃得香，睡得好，不能吃上蘸醬的龍蝦，等于商從舒日子過得不好。
這在風忻眼裏看來，是件很嚴重的事。
商從舒放下手裏吃掉一半的蝦肉，讷讷開口，“你要去哪裏？”
從昨晚到現在，商從舒問過好幾次，風忻一次都沒給出清晰答案，只會目光緩緩看商從舒，輕聲說：“不知道呀。”
商從舒不想吃了，想到風忻叮囑的吃青菜，還是勉強地吃了兩小棵西蘭花。
風忻看商從舒心臉色苦悶，安慰道：“生老病死是世間常态，不管我去哪裏，你都不要太難過，坦然接受就好。”
她想起在夢裏和從舒看的那部電影，被遺忘才是真正的死亡，那還是讓她真正死去吧，她不想被商從舒記着。
以商從舒的特殊情況，估計很難接受她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事實，每每回憶起來，肯定苦楚難挨，摧心剖肝。
“你能不能不說這個。”商從舒要求。
風忻：“好嘛，正因為沒跟你說過這個，不想你恐懼這些事，才想好好說。”
顯然商從舒不想好好說，她不喜歡聽風忻說這些，她聽了會不舒服，哪裏不舒服說不上來，她就是不想聽，也不想風忻走。
她吃完飯，去玩小火車了。
明天是平安夜，風忻想布置一下家裏，之前買的聖誕樹立體卡，有半米高，拿出來裝飾，挂上幾顆帶有紅色蝴蝶結的小鈴铛。
商從舒突然湊了過來，把樹上的小鈴铛拆下一個，拿在手裏晃晃。
她似乎很喜歡聽鈴铛聲，晃了一會手就累了，捏着繩子兩邊，要戴風忻脖子上。
風忻手擋了一下，莫名害臊，“....…別鬧。”
“我不！”商從舒不讓，就是要戴風忻脖子上。
她霸道慣了，只要風忻順着她，她感覺到風忻聽她話，會越來越得寸進尺。
雖然嬌縱，卻也活潑許多，比死氣沉沉的模樣要招人疼。
商從舒拿開風忻手臂，風忻再擋開，她急着跺腳，使小性子，眼眶紅了一圈，随時能哭出來。
風忻沒辦法。
看她不動了，商從舒給風忻脖子系上繩子，繩子不長不短，鈴铛垂在風忻鎖骨上面。
商從舒想聽鈴铛聲了，就用食指撥弄一下鈴铛，來回那麽幾次，風忻直接把人扣在懷裏。
商從舒害怕，要推開風忻。
風忻哄着，“我不吃你，抱一下。”
這句話果然見效，商從舒不掙紮了，坐風忻腿上，更近距離玩小鈴铛，她耳朵趴在風忻鎖骨邊，聽聲音，把鈴铛撚在指尖轉轉，玩得愛不釋手。
“你就只對鈴铛感興趣？”風忻圈住商從舒腰。
看商從舒那麽喜歡玩她脖子上挂的，有種挫敗感，“每天不是玩史努比，就是玩小火車，現在玩鈴铛，就不能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