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莫潆那話說的于窦也是有夠懵的，“為毛跟你交流，要害怕我？”
“太多因素。”莫潆淡然的瞥了眼，丢下四個字就繼續起步走去。
于窦趕緊急步追上前辯駁道，“何況你那麽說也不對，他們要真怕我，現在我就站在這，他們怎麽還跟你說話。”
這家夥果然是不了解她平時那爆炸頭對自己的形象到底存在着怎樣的影響。那遮掩去大半張臉再加一個足足增加頭型兩倍的爆炸頭，哪還會有人去在意她的長相如何。而此時，随意紮起的馬尾辮軟趴趴的貼于背上，原本遮掩住大半張臉的劉海也已撸向後方，有誰會認出這個長得這般清秀精致的于窦竟然是學校內令人聞風喪膽的暴君。
不過學校內不是每月都會檢查儀容儀表麽！為什麽還沒有人将于窦拖去剪頭發的？
“幹嘛這麽看我！”于窦被莫潆那股眼神看得直冒雞皮疙瘩，趕緊出聲叫道。
“沒事。”
……這女人還真的是時不時的抽一抽。
“于窦，你很喜歡在學校裏的那種發型？”
“當然，我作為東海幫老大，沒個霸氣的發型震懾敵人怎麽行！”
霸氣？或許是她跟不上所謂的潮流，對于莫潆而言，她真的是看不出一絲的“霸氣”,倒是有着無數的“二氣”。
“莫潆！”
一聲輕微的呼喚使得莫潆停下腳步看向走在她斜後方的于窦，“什麽事？”
”啊？”于窦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弄得莫名其妙，“什麽什麽事。”
“你剛不是叫我麽！”莫潆淡淡道。
“我哪有叫你。”于窦剛回完話，一股冷顫随之從後背升起，這裏可是山間小路，以前曾聽說在山之中，會有孤魂野鬼呼喚過路人的名字，如果應了，那鬼就會跟随過路人回家。難不成莫潆碰上了？可鬼現在都這麽膽大麽……這麽大太陽也能出來喊名字？
“莫潆～”一個輕微似有似無得呼喚再次響起，這次連于窦也聽得一清二楚。
“鬼啊～”
莫潆還未對前一聲的呼喚有所反應，耳邊就已響起那可刺破蒼穹的驚叫聲。随即還未顧得上自個那層耳膜，一龐大的身軀就如同一只猴子般挂在了她身上……
這麽大一身軀忽然撲來，莫潆哪還有心思想其他，趕緊穩住陣腳，生怕某人把她給撲倒在地上。這滿是石子的地面，她可吃不消做這免費“按摩”。
“莫潆！”一個清風送爽的呼喚聲伴随着一皮膚黝黑的高大憨厚樣從路邊的下坡處爬上，站立在于窦莫潆兩人面前。“莫潆，好久不見。”
“博夫，你好。”
伯父？于窦瞅了瞅那高大的黝黑男子，莫潆她伯父還真年輕，看來是奶奶老來得子啊！不過……于窦瞧着這伯父那股子害羞勁，那張抹黑抹黑的臉蛋上都能看出桃花紅了，難不成……難不成……于窦想着，滿臉盡顯驚恐像。果然很重口味，竟然……竟然亂那啥的。
“她是怎麽了？”這個稱為博夫的人看向那兩腳纏在莫潆腰間，整個人挂在其身上，還面帶驚恐表情望向他的女生。
莫潆瞥了眼某人，淡然道，“沒事。”
“那你現在是去山裏頭麽？”
“恩！”
“那要不……我……”
莫潆見他半天扯不出一句，也是有些煩躁，這麽大個人在身上挂着，很累好麽！“如果沒什麽事你就先去做事吧！”
“哦……好。”黝黑男子尴尬的應道，一步三回頭的重新走到路邊的坡下。
等男子走的差不多了，莫潆才出聲喚道，“還不快下來。”
在烈日照射之下，于窦一撇頭就可清晰的看到那張嫩白臉上的小絨毛，還有額間滲出的汗水。微風襲來，揚起屢屢發絲，劃過于窦鼻尖，更是散發着與洗發水完全不同的香，沁人心脾。
于窦松開那環住莫潆腰部的雙腳，卻并沒有那雙松開摟住莫潆的手臂。低下頭，以下巴抵住莫潆的肩膀，“虎姑婆，我忽然發現你的臉像桃子。”
“什麽意思？光滑紅潤？”
“我說的是毛桃，毛茸茸的。”
“……”莫潆随即推開于窦那雙臂向前走去。
于窦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嘴角處更是逐漸上揚，上前走至莫潆一旁，挽手輕輕撞了撞其手臂，“喂，你的伯父好像喜歡你。”
“什麽叫我的伯父。”
“不是你的伯父？”
“不是。”莫潆略略的側了側頭，看向于窦，“還有，是博夫，不是伯父。”
于窦揮揮手，無所謂道，“不都一樣麽，何必這麽在意。”
“哪一樣了，一個是爸爸的兄弟，一個是名字，能一樣麽？”
“名字？”于窦臉部不禁猛抽抽，“那男的名字叫博夫？”
聽于窦所言，莫潆甚至連頭都不願再擡起，只是淡淡的回道，“不然你以為是什麽？”
“我還以為是你們這的方言，把第四聲叫成第一聲。”
“你以為我牙齒漏風？”
“我以為你亂那啥！”于窦瞅着莫潆好像沒有過激的反應，又繼續道，“居然會喜歡比自己小二十多歲的女人，也難怪我會理解錯。”
“他比你大三歲。”
“what ？are you kidding me ？are you kidding me ？are you ……”
“shut it .”莫潆伸手捂住于窦那只喋喋不休的嘴，環顧四周，随即将口袋中的塑料袋取出塞入于窦手中。“撐好。”
“哦！”
于窦撇了撇嘴，将塑料袋撐開。莫潆意味擡眼投去一目光，捏了捏那被于窦嘴巴所碰到的手心，轉過身蹲下在一堆綠油油的草狀物處翻找着什麽。
背影或許無法诠釋一個人，可背影卻也能夠表達一個人。而此刻，在這瘦小的背影上，于窦竟看到了無盡的落寞與滄桑。
“喂,虎姑婆，剛剛那黑猩猩好像喜歡你。”
“……”
在于窦以為莫潆會再次無視他的問話保持沉默，莫潆已一個輕微的點頭回答了于窦。
“你知道他喜歡你？”
“恩！”
“那你喜歡他麽？”
“……”
這次的沉默，既連輕微的點頭或者搖頭都沒有給予。
“莫潆。”
于窦的低微喚聲，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複。索性也不再等待，彎下腰拉過莫潆的手腕就将她拉起站直在自己面前。“幹嘛不回話。”
“回什麽話？喜歡？不喜歡？他與我一起長大，你說我喜不喜歡？他媽媽因我家而失去了一條腿，你說我喜不喜歡？”
“……”
莫潆見她呆愣着不再說話，繼續蹲身開始翻找着野菜。
失去雙親的痛苦于窦并不能想象，畢竟他雙親都健在，何來體會一說。可于窦卻在這支字片語中找尋到莫潆的一些經歷，雖僅僅只有兩句，“我爸媽在我小學時就不在了。”“他媽媽因我家失去了一條腿。”可于窦卻有真真切切的明白，這只是莫潆所經歷事物中的冰山一角。
她想知道莫潆的一切，即使莫潆絕不會向自己說出一切。
直到摘滿整整一袋，兩人才回到家中。與來時的不同，卻是一路無語。
午餐時間。
“虎姑婆，等會我們出去玩。”
”外面這麽熱，你騎車麽？”
“哪次不是我騎的車？”于窦瞄可眼莫潆那瘦胳膊瘦腿，沒準她載着自己，半路都能給弄折，“等會你去理一些換洗衣物，包括內衣內褲。”
“幹什麽？”莫潆擡頭緊張的問道，莫名有種不詳的預感。
“放我家備用。”
“什麽意思？”離不詳的預感越來越近了。
“住我家方便啊！”
果然……莫潆頭也不擡的挖了幾口飯，“我不要。”
“為什麽？”于窦意外，阿銀阿奈那兩家夥可是死賴在她家不肯走呢！
“不要就是不要，沒有為什麽。”
“好吧，那我繼續住你家。”
“……”
這是默許了？不是說多她一個人就多一份經濟負擔麽！莫潆居然默許了……于窦無奈的夾起眼前的肉丸塞進嘴裏，不過做的菜可真不錯。
“別光吃肉，多吃蔬菜。”莫潆說着，就想将那唯一的蔬菜夾進于窦碗內。
于窦見狀，趕緊将碗捧起躲避莫潆的筷子，這模樣就如同那孩兒護食般。“我不要,這菜苦的。”
莫潆看她如此，恐怕逼反而适得其反。索性起身到廚房內提來一熱水壺，示意于窦将碗放在桌面上。
當熱水從壺中傾倒至碗內的一般才停下，“你伴着飯吃。”
将水倒進飯裏，菜就能好吃？這是什麽原理？于窦疑惑的端過碗将飯徹底與熱水融為一體，吹了吹，夾了一筷菜伴随着飯送入嘴中，“我靠，這什麽原理？為毛和剛才味道完全不一樣？”
“飲食原理。”
當兩人吃完午餐，收拾收拾後，都已到一點。
莫潆看了看外頭的烈日，“要不要撐傘？”
“撐啥傘，也就一小時，能曬到哪去，你要撐你撐。”
“恩！”
從此處到城中，經過的路自然也是種有綠樹的大路，而路旁緊挨着都住着人家。
雖一路有大樹遮蔭，卻還是抵不了秋老虎的襲擊。莫潆盡可能的撐高傘擋去于窦眼前的陽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