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虎姑婆，是不是你手機響了？”
一單調的鈴聲隐約在兩人耳邊響起。
“什麽我的手機？”莫潆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話說她就穿了一條五分褲，帶沒帶手機自己還不知道麽！
“我手機沒電了，就把你手機帶出來了。”于窦說着，翹起左臀，示意莫潆拿手機，随即又解釋道，“我昨天把你手機號發給了我聯絡簿裏的所有人，當個備用號碼。”
雖是這麽說，不過莫潆也知道于窦手機裏頭也就只有那幾個，其中有一半莫潆也認識。所以對于于窦的行為，莫潆也并沒有多問的意思，伸手将她左口袋的手機取出。
“怎麽接？”
這一問題讓于窦感覺自己又回到了手機還未盛行的時代，恐怕對于莫潆來說，最簡單的應該就是把信丢進郵筒裏。“按綠色的地方接聽。”
雖是這麽說，莫潆還是尋思半天才按下了接聽鍵。
“莫潆？”
“恩，你是哪個？”
“我是謝婷奈，老大現在在你旁邊麽？”
“在！”莫潆擡頭向于窦說道，“找你的，謝婷奈。”
“你先聽着，騎車不能打電話。”看來于窦以後會是一個好的駕駛員。
另一頭的阿奈自然也聽到了于窦的話，索性大聲喊道，“莫潆，你跟老大說我們現在在XX街的電玩城遇到了麻煩，拜托了。”
“恩！”
于窦聽莫潆那邊已結束了對話，便開口道，“她一定是想讓我帶她打裝備吧。”
“不是……”
此刻，本只是普通的傳話，莫潆卻遲遲開不了口。她本就厭惡混混，厭惡打架，可就唯獨不厭惡于窦以及阿銀阿奈，或許是因她了解這三個不像混混的混混。
“那是什麽？讓我請客吃刨冰？”
“她說她們在XX街的電玩城遇到了麻煩。”
“電玩城？”于窦或許能想到所謂的麻煩是什麽了，“靠……”
這是于窦第一次帶着莫潆打架，本是拉着她出來玩的，弄出這麽一茬，又不好把她丢在外頭，真是給自己找不愉快，于窦都能想象之後會怎樣，回去肯定又是一頓冷言冷語的削皮。
當于窦走入電玩城，就見一堆人站在一處，而阿銀和阿奈站在另一處。怕是擔心砸壞機器而選了空曠的跳舞區。
“你們兩叫人就只是這兩個？”一男的對阿銀阿奈略有不屑的問道。
“不是。”于窦在一旁趕緊否認，拉着莫潆走到那被防彈玻璃隔離的櫃臺處，或許開這家電玩城的老板早已預料到會有這種事發生，才會特地設一個安全基地，居然用防彈玻璃！！
在于窦帶着莫潆走進裏處後，看到那站在一處的女人随之更是一頓煩躁，“又是因為你吧？”
“我并沒有想到他們會找到這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還想躲到哪去。自己造下的孽還要別人來幫你買票。”于窦說完，也不再理會那女人，轉身走出櫃臺。
“不是兩個人，是一個人。”于窦對着那堆人舉了舉手，随即走到阿銀阿奈一旁。
“對不起，老大……”阿銀低下頭小聲道。
“別說那些沒用的，我喜歡用暴力解決事情。”
阿銀這孩子活了這麽久，一直都未搞清自己的性取向，曾經她，一度迷戀肌肉男，不然也不會練拳擊練了八年。現在她，看見成熟女人就流口水，兩年前，為了一女人，差些就成了弱智。
可能阿銀這人天生心軟，至少于窦是這麽認為的，不然也不至于被那女人耍了一道還在幫着她。或許該把阿銀這家夥送給王琵琶帶幾天，讓她好好看看什麽叫鐵石心腸，最毒婦人心。
相同數量的大漢都不一定能拿住這三人，更何況是那些沒什麽力氣，只會紋身，拿棍子打拿刀砍的人。
看着那些人爬出電玩城的模樣，也只能嗤鼻嘲笑。
“阿銀，不是我們想幹涉你什麽，你還想再管那女人？”阿奈指了指櫃臺處。
“她沒錢還……”
“醉了，這不是理由好麽！”于窦索性走向櫃臺處将莫潆拉到阿銀面前。
“虎姑婆，你一個月花銷是多少？”
“大概一千。”
“買衣服一般多少一件？”
“不确定的”
“用化妝品麽？”
“大寶……”
于窦轉身看向阿銀，“聽見沒有？這不是理由。”
“可是莫潆本來就是美女，根本就不需要打扮。”
“吼～比虎姑婆還醜的人你也能喜歡？”
“……”
阿奈在一旁本還覺得或許阿銀會看開，可是……此刻阿奈心中只剩下無盡的吐槽，老大，你是來勸阿銀的，還是來損莫潆的？
“銀，你沒事吧！”女人從櫃臺內走到阿銀身邊，略有擔憂的問道。
于窦聽得直冷哼哼，“如果你這麽關心她，剛剛幹嘛不出來制止？還是說你覺得我們可以幫你擋去那些麻煩，所以任由我們打架？”
“老大！你別這麽說！”阿銀看了眼身旁的女人，急切的想制止于窦的話。
“我說什麽了麽！何況……”
于窦剛想繼續說什麽，卻被莫潆打斷了話，“于窦，和我去藥店買些藥。”
“買什麽藥？”
莫潆将于窦的手舉起，一塊塊淤血瞬間刺入所有人眼中，“你說買什麽藥？”在剛剛的打鬥中，于窦不是閃去就是用手臂擋去攻擊，身上雖沒有過重的傷勢，也就導致手臂處的淤血過多了。
“嘶～虎姑婆，很痛唉！”于窦趕緊将手臂從莫潆手中抽出，輕輕的揉了揉，瞥了眼阿銀以及那女人，率先走出了電玩城。
“趙銀，謝婷奈，你們先等會！”說罷，便随即走出了電玩城。
“恩。”
女人在于窦走出電玩城的那刻，仿佛松了一口氣，歡笑的拉起阿銀的手臂，撒嬌般的搖起，“銀，謝謝你，等會我們一起去逛街吧！”
阿銀沉默許久後，才擡頭與那女人對視，“琪，我也受傷了……”
“她們不是去買藥了麽！等等回來塗一些就好了！”說着，又開始搖起阿銀的手臂，“去吧去吧！”
阿奈看着一切，也只是選擇坐在一旁，她們曾經勸說過無數次，或許說陷入愛河的人都是白癡，無論她們怎麽述說，阿銀都只是傻傻的陷進去，哪怕這個名叫周琪的這般對她。
世間好女人千千萬萬，為什麽阿銀偏偏會喜歡上這女人。
“虎姑婆，我快氣死了，怎麽辦？”
“涼拌。”
“那女人臉皮也太厚了，典型就是個咖啡婊！”
“什麽是咖啡婊？”
“就是比綠茶婊更婊的意思。”
“哦！”莫潆也沒繼續問所謂的綠茶婊又是什麽，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她也就是敷衍下于窦的情緒。
于窦見她那完全事不關己的模樣更是煩躁，瞅了半日見她真的沒有問的意思，出聲道，“你為什麽不問我發生什麽事了？”
“那你說。”
于窦見她松了口，頓時一桶積壓許久的苦水猛地向外倒。
于窦和阿奈甚至都不知道阿銀是怎麽認識這個名叫周琪的女人，第一次碰見是阿銀将她帶到了她們三人的幫派集會上，第二次聽見就是在周琪卷走錢不見人影後。
兩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至少對一個高中生而言，能弄到兩萬的地方就是所謂的地下錢莊，而促使阿銀去借錢的卻是周琪的一句話，“銀，我奶奶生病了，你能借我兩萬給我奶奶治病麽？”當周琪卷走兩萬不見人影後，阿銀甚至于不敢向任何人提起這件事，默默的打工掙錢，直至到兩個月後，于窦和阿奈接到消息，她被打進了醫院昏迷了好幾日才徹底得知此事。最後是趙爸拿出了三萬外加幾人的拳腳才把事情搞定。更諷刺的是，在她們開始調查那周琪時才發現，她所謂的奶奶在周琪還沒出生時就已經走了。
而兩年後，周琪再次出現在阿銀面前只為尋求庇護，只因身上的債務早已将她本人賣了也不一定還清。
“你說阿銀那家夥是不是作死？居然要管那種人。”
“恩！”莫潆嘴上無意的應着，打開剛買來的化淤膏，将其抹入自己手中，”手伸出來。”
于窦小心的将手伸向莫潆，出聲提醒道，“你輕些。”
當于窦與莫潆重新回到電玩城時，就只剩阿銀阿奈兩人，而另一個女人早已不見了身影。
莫潆将藥膏塗抹在手中，走到兩人面前，一一為她們将藥揉搓在手臂上。
“謝謝你，莫潆。”
“不用。如果真要謝，就少打架。”
“好。”
趁莫潆為阿銀擦藥之際，于窦趕緊将阿奈拉到一旁，“那咖啡婊呢？走了？”
“阿銀剛剛對她說了一句話，那女人就走了。”
“什麽話？”
阿奈看了眼于窦那興奮的雙眼，又瞅了瞅那認真塗藥的莫潆，說道，“她說，我不是老大，你不是莫潆，因此你不會是我的虎姑婆，所以我不會再幫助你。”
“……”
水火不相容？飛蛾撲火？風風火火？于窦煩躁的搓了搓頭發，果然是不讀書不看報，整天就知道瞎胡鬧，肚裏頭沒點墨水都找不出一個詞來形容現在心頭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