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汗蒸怎麽辦,我們要被發現了
第31章汗蒸怎麽辦,我們要被發現了
為什麽小棱被叫做俞總?
“哼, ”坐在右手邊的老頭子翻個白眼,“俞總,你看, 我就說, 教了這麽多年學生,還沒見過這麽不可理喻的。”
俞棱笑了笑,瞥眼這人,“嫂子?”
奚疊生寒毛直豎。
別叫我嫂子, 我不是你嫂子。
半晌後才理智回籠,奚疊生清醒過來,颔首, 準備跟身邊這位老教授問好。
季教授兩眼一瞪, “你叫他什麽?”說着還扯着奚疊生的袖子, 跟扯自家三歲小娃拜親戚似的, “你叫他嫂子?”
少年只笑不語。
“所以你不是俞總?”季教授惱的臉紅, “你們俞家也是名門, 怎麽做得出騙人這種事。為什麽不是你們俞總見我?覺得我不夠格嗎?”
俞棱不置可否, 溫着口氣解釋:“我姓俞名棱, ”他眨了眨眼,有些無辜的語氣:“教授, 是您先認錯我的。”
老頭子一哽,沒話說。
确實是他進屋就把人認錯了, 一口一個俞總的叫, 根本沒給人解釋的機會。
“嫂子, ”俞棱歪頭看向某只小狐貍, 藏住嘴角近乎微不可察的笑, “愣着幹什麽啊, 為什麽不找地方坐?”
真少見。
那雙桃花眼圓睜,眸裏那些算計、勾引人心的壞水散得一幹二淨,只剩漂亮的湖,被幾個石子激得劇烈顫栗,滿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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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頭頂有狐貍耳朵,一定早就被吓得支棱起來了。
奚疊生猛地松口氣,沒好氣瞪他,“冒充你哥幹什麽?騙老教授很好玩?”
少年眨眼,乖順認錯:“對不起。”
“也對不起季教授,”他态度認真的道歉,
季老先生也沒打算真的計較。
俞棱很懂時機的站起身,“嫂子,你和季教授單獨聊吧。”
“好。”
奚疊生目睹這人起身離開,總覺得哪裏不對。
說不上來,
但小棱似乎成長不少,一夜之間變化這麽大嗎?
“哼。”
聽見老頭子脾氣很大的故意撒氣,奚疊生沒憋住笑,撲哧一聲。
顯然沒想到他這時候居然還會笑,季教授拉着臉,一甩胳膊,起身就要往門外走。走出後沒兩步,又隐約覺得不對。
這是他的學生?
因為單獨教過奚家兩個少爺,所以印象很深。兩人的性格差別也很大,奚白表面看着聽話,內裏就是個驕縱任性的小少爺,打不得罵不得,說哭就哭。
相比較,奚疊生的性格就是悶、自卑、軟弱無能到令人發指的成都。
所以他對這兩個學生都談不上喜歡。只是比起奚疊生那樣的軟面團,爛泥扶不上牆的苗子,他還是更偏向那個有些靈氣的小少爺。
“季教授,”
沒有像從前那樣唯唯諾諾的稱呼他老師。
平調的聲線天生擁有鎮定溫柔的特性,只是擁有這幅好嗓子的人不甘于此,故意拖長尾音,像辦公室裏每次都要跟老師叫板的壞學生,
季教授轉過身,
奚疊生從袖口變魔法似的抽出根煙,夾在指間轉筆似的悠兩圈,最後擡起煙,用跟老友敘舊的熟稔口吻:
“來一根?”
奚疊生半笑不笑的看着小老頭颠颠回來,抽走他手裏的煙,但依舊吹胡子瞪眼,沒給什麽好臉色,“不尊師長。”
“您可不能這麽說,”他嘆氣,“這煙不便宜呢,我跑了好多地方才買到,專門等見到您後送給您。”
“送多少?”老頭子從兜裏摸打火機。
奚疊生理直氣壯:“一根。”
點煙的動作停在半道,像是不可置信他居然能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
“尊敬師長,”
奚疊生遞火給他,臉不紅心不跳,“吸煙有害健康。”
季教授看他的眼神明顯有所變化,低頭繼續把煙點燃,“找我什麽事?怎麽,我鬧得滿世界都知道你被罵,還要斷絕師生關系,覺得丢人了?”
“沒有。”奚疊生面帶微笑,“您斷您的,我支持您。”
季教授:“……”
季老頭臉色發黑,奚疊生裝沒看見,“但您不能妨礙到我其他事,也得把話說明白。離婚都還要把孩子房産分清楚,”
他哂笑,“更何況我們師生情誼不比離婚的深?”
季教授:“…………”
季教授一臉無語,整個人陷入沉默。
奚疊生也不着急。
咚咚咚、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破這陣沉默,奚疊生轉過身,見管家端着盤子走進來,鞠躬:“打擾二位了。”
瓷盤上似乎有什麽東西,被用黑布蒙住。
“這是俞總讓我送給兩位的驚喜。等兩位結束談話後,可以打開看看。”也沒多說別的,管家再一鞠躬,飛快退出去。
奚疊生覺得最近俞總似乎殷勤的有些過份。
線上不回消息,也不主動找他,私下又是幫忙又是準備驚喜,
“是看在俞總的份上,我就跟你把話講清楚。”
老教授終于開口,表情嚴肅:“我也是最近才發現,優盤裏有很多被挪動複制過的痕跡。之前身邊有助理,是個很可靠的小夥子,所以一般文件方面的工作我都會交給他。最近他辭職回家,我自己用的時候才發現。”
“有人偷我的東西。而這個優盤除了我的密碼箱和奚家,沒再去過第三個地方。”
奚疊生覺得這個理由有些好笑,“所以您就篤定是我偷動的?”
“只有你知道我優盤随身放在哪裏。我當時交代助理,你就在旁邊。”老教授顯然又動了怒,冷哼:“做賊心虛。”
奚疊生沒理他,“如果我說奚白曾經有意問過我您優盤的位置,并且我告訴過他。您還會這麽篤定嗎?”
顯然沒料想到這種情況,季教授一愣神。
當年他在奚家授課,雖然對兩個孩子談不上喜歡,但也全然沒有任何防備。即使在發現奚疊生聽到一些不該聽的東西,他也沒有刻意去防。
畢竟不過是個孩子,還是他的學生。他該對自己的學生保持最基本的信任。
至于奚白,他更沒有懷疑過。
畢竟這個孩子心思單純,又從小在奚家長大,根本不可能幹偷竊的事。
“呵,”
老頭子果然不相信,吹胡子冷笑,“想推卸責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奚家小少爺關系不好。”
得到意料之中的反應,奚疊生挑眉,“如果您不信,可以回去套套您助理的話。他說不定能交代給您一些秘密。”
“哼。”
奚疊生都被哼麻了。
視線瞥過桌上蒙着布的瓷盤,突然想起還有個“驚喜”沒看。
“等等,季教授。”
走到門口的人轉過身,
“您忘了?俞總的驚喜還沒看,”奚疊生拉近瓷盤,揭開黑布,原本以為底下會是什麽稀奇寶貝。
季教授不情不願走回來,問:“什麽?”
“一個優盤,”
奚疊生也很好奇,“需要連到電腦看。”
之前經常用經紀人的優盤看自己的商業照,操作很熟練,他把盤裏的視頻拖出來,點開大屏幕播放。
視頻裏有幾個畫面很眼熟,奚疊生大概猜到內容是什麽。
季教授眯起眼,能認出站在樹底下,攥着雙拳卻不敢擡頭的白衣小孩是奚疊生。跟現在比簡直天差地別,從骨子裏透出的不同。
“奚白,”
似乎鼓足很大勇氣才開口,視頻裏的奚疊生近乎吼出聲,卻低着頭,“你為什麽要偷季老師的東西?”
半眯的眼睜圓,
身邊人态度明顯認真起來,聚精會神。
“你憑什麽肯定季老師的東西是我偷的。奚疊生,你媽媽沒有教你講話要有證據嗎?”蹲在角落裏的小孩帶着純黑貝雷帽,打扮的又漂亮又儒雅,表情很無辜,但嘴裏吐出的話卻尖銳無比:
“哦,我忘記了,你沒有媽媽。你媽媽早就死了,所以你才被爸爸接回我們家。”
很傷人心的話。
但奚疊生卻像是習慣了,抿唇,“只有我知道季老師的優盤在哪裏,你是我弟弟,我相信你才告訴你的。而且我已經親眼看到了。”
“是你偷偷複制了盤裏的東西,你拿去幹什麽?”
“笨蛋,我拿去當然是賣錢。爸爸喜歡勤儉的小孩,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我喜歡那款游戲機很久了,我拿點字去賣錢怎麽了?那些字看起來也沒什麽。”
“況且季老師教你和我,也賺了不少,不會在意這些的。”奚白瞪大眼,“只有你這種沒見識的蠢貨,才會大驚小怪。”
“可是你就是偷,”
話沒說完。
奚白沖他擺了個鬼臉,又說了句沒媽媽的野孩子。
剛才還站在樹蔭底下怯怯諾諾的人,瞬間炸起渾身的毛,哭着沖上去壓住他。撕咬、捶打,奚疊生畢竟年紀大些,占據上風。
大概覺得只用手打不解氣,又起身,氣呼呼左右顧盼,最後在草叢裏發現根手指粗的木棍,拎回來,準備繼續。
“小少爺們,快來吃飯啦。”
小孩瞬間如驚弓之鳥,丢掉木棍,頭也不回的跑開。
“……”
和網上公開的那段視頻相比,這版多了聲音,也長一些,卻扭轉原本的正與惡。
奚疊生沒能在原主的記憶裏找到,或許對原主來說,這只是數年來被欺負、辱罵的一個再小不過的小插曲,根本不值得被記住。
視頻結束後很久,兩人都沒有開口講話。
直到電腦屏幕因為省電模式自動滅下,季教授才回過神,深吸口氣,
他閉眼,認真又沉重的語氣:“對不起疊生。”
“是我對你的固有印象誤會了你,如果不是這段視頻,我可能還會固執的認為你是個心思深沉、自閉孤僻的孩子。”
季教授看向他,那雙細絲眼鏡後的眼布滿真誠,“真的抱歉。”
奚疊生回:“但我不方便替他原諒您。”
季教授一愣,“什麽?”
“既然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還麻煩季教授回去澄清一下。至于師生關系,畢竟已經解除了,再恢複也沒什麽意義。”
奚疊生露出和善的笑,眼裏依舊沒什麽情緒,“您辛苦了。希望您以後再遇到這樣的學生,可以打破那些固有印象。”
他站起身,鑰匙繞着指轉了幾圈,
“我送您回去?”
“什麽時候回去?”
李枞幫忙把被子疊好,聽見身邊人問,笑了笑,“什麽時候都可以啊,”他擡頭看眼表,“現在嗎?人少一些。”
在醫院陪奚白待了三天,兩人關系緩和不少。
奚白笑眯眯抱住他胳膊,“好啊。”
因為東西有些多,李枞從公司叫來助理和幾個人手過來幫忙,等人到齊已經是一個小時後,車就停在醫院後門。
助理滿臉愧疚,“對不起李總,路上太堵。”說着把行李搬上了車,很懂事的幫忙開車門,“奚小少爺,您先上車吧,外面冷。”
李枞把人扶上車,問:“現在還堵車?”
“堵啊,我們路上聽了好長時間的廣播。”助理抱怨幾句,随口一提,“還聽到奚疊生的名字,最近他身上出的事真不少。”
擡後備箱的動作一頓,李枞回頭看他,
“說是因為小時候,”助理壓低聲,“小時候欺淩奚白。”
“視頻現在到處都是,還是被奚小少爺的竹馬曝出來的,”他順手從兜裏掏出手機,一解鎖就是微博界面,顯然剛看過,“您看,就是這個。”
李枞面無表情接過手機。
“那個季教授,最近也突然說要跟奚疊生斷絕師生關系,大概率就是因為這個。”助理撇嘴,“知人知面不知心,奚疊生人長得純良無害,看不出是這種人。現在網上都在喊他道歉,他也該出來跟咱們奚小少爺道個歉。”
“哪種人?”李枞突然開口,聲調有些冷。
“啊?”
手機被原封不動抛回來。
助理有些懵,本以為把這件事告訴李總也算是讨功勞,李總肯定會護着奚少爺。但現在怎麽這個反應?有點讓人看不懂。
“少管閑事。”順手拉上後備箱後,李枞從另邊繞過去,不耐煩敲車門,“趕緊上車,磨蹭什麽呢。”
目的地是一家新開的汗蒸店。
奚白在醫院就一直鬧着要去,所以出院後第一件事就是預約了那裏的位置。從醫院開車過去要至少四十分鐘。
李枞翻着手機上那段“奚疊生欺淩奚白”的視頻,眉頭緊皺。
嗯……
他這不算關注奚疊生,只是因為這件事跟小奚有關系。
但事情真的是奚疊生欺淩小奚嗎?
看那個醫生言之鑿鑿,還說有證人,不像是假的。李枞回憶前幾年跟奚疊生的相處,卻怎麽也不覺得奚疊生那種軟弱的性子是會欺負人的。
現在倒是說不準。
那事情的真相是什麽?
李枞擡眼看向後視鏡,身邊人睡得很熟,心裏不受控制的産生猜測:會不會又是小奚做的手腳?
這個念頭立刻被打消。
不行,
李枞深吸口氣,他應該相信小奚。
因為有預約,汗蒸館早就預備好接待他們,工作人員領着他們進了私人包間,笑着介紹:“我們這裏今天來了不少貴人,專門給你們留的條件最好的包間。”
奚白去換衣服,李枞順口問:“是誰?”
“您不知道嗎?”工作人員似乎很驚訝,“是奚小少爺的哥哥,他也在。我以為你們是一家人,彼此都知道呢。”
嘴角的笑意一僵。
李枞偏過頭,不甚在意的語氣,“是嗎。”
“枞哥,我忘帶創可貼,剛剛不小心劃到了。”大抵受傷後穿衣服不方便,奚白不好意思的跑出來,“能幫我去買一個嗎?”
“我們這裏的前臺就有賣,”工作人員貼心提醒:“還是防水的。”
李枞順口回:“小奚在這裏等我,我去買。”
倒也不麻煩,坐電梯直接送到一樓,工作人員一路帶着他回到前臺,邊走邊聊,“我們這最近出了新茶,很好喝,您可以給您和奚小少爺點一個。”
李枞埋着頭琢磨事,敷衍應了聲。
“是嗎,什麽茶?”
他腳步頓住,擡頭,
青年穿着汗蒸服,大抵型號不對,領口開得很大,剛浸過水的眉眼更加濃郁,溫和柔軟的笑,“我最近也很喜歡喝茶,”
餘光漫不經心瞥來,落在他身上。
兩人視線相撞。
上次見面還是醉酒後在酒店門口,這人紅着眼控訴他。李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腦子裏很亂。
“好巧啊。”
奚疊生卻只是很随意的打了個招呼,然後重新偏回頭,跟工作人員讨論那個新茶,“那麻煩了,幫我送到包間。”
等回過神,李枞才發現人已經走進電梯,看都沒看他一眼。
只有一句“好巧啊”,
沒再說任何別的。
工作人員從櫃子裏取出創可貼,遞給他,“奚先生比你們預定的要早些,包間就在你們隔壁,要是想找他聊天,可以直接過去。”
李枞接過創可貼,沒說話。
奚疊生按下電梯按鈕後,嘴角抿起笑。
确實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熟人。
原本只是打算來放松一下,畢竟馬上就要開始正式拍戲,以後可不會再有這麽清閑的日子。但偶遇到李枞和奚白,也算是意外收獲。
對于撞上門的機會,他可沒有放掉的習慣。
奚疊生停在房間門口,偏頭看眼走廊盡頭。
電梯門恰好打開,
他挑了下眉,邁步進房間。
門虛掩上,但沒鎖住,奚疊生順手扯了一塊毛巾擦頭發,半濕的發絲淩亂垂在額前,滴着水,順眼眉骨淌入眼睫。
揉個眼的功夫就聽見旁邊嘎吱一聲,
來了。
他扭過頭,眨眼,“李總?”
眼睛進了水,還是有些不舒服。奚疊生側身從他身邊經過,進洗手間對着鏡子看,發現是睫毛掉進眼裏。
“疊生,我有話想跟你說。”男人情緒複雜,“總共兩件事。”
終于把睫毛弄出來,這人眼睛紅得厲害,“你說。”
“第一件事是那天在KTV,我不知道是誰給你下的藥,但你跟我也談過那麽久的戀愛,應該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李枞口吻嚴肅,“我不做那麽龌龊的事。”
“噗,”
奚疊生笑了聲,垂眼,“還有呢?”
雖然對這聲笑有些不滿,但也沒有繼續解釋。李枞攥緊拳,“我想跟你道歉。”
目光從鏡中挪來,那雙桃花眼泛着紅,疑惑看他。
“那天你在酒店門口的話。你說的對,”他莫名不敢直視這個人的眼睛,避開視線,“是我跟奚白、對、對不起你。”
如此難以啓齒的話,
放在一個月前,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樣的話會從自己嘴裏說出來。
短暫幾秒沉默後,
他屏息,卻只等到青年不冷不熱的一句哦。
奚疊生反問:“沒了嗎?”
“……”李枞莫名有些失望,繼續道:“最後一件事是我替小奚的。之前污蔑你、往你身上潑髒水,還有這次網上那個欺淩事件。”
“雖然我不知道真相是什麽,但我覺得,視頻應該不是真的。”
面前人稍稍挑眉,眼裏多出饒有趣味。
“所以我想代替小奚跟你道個歉。”李枞語氣誠懇:“他還小,又一直被父母寵着,脾氣難免驕縱,你做哥哥,也多包容他,所以,”
“李總覺得我的脾氣不驕縱?”
奚疊生下了臺階,走近他,原本遠距離看到的臉龐突然拉近,咫尺間停下,
他仰起臉,笑盈盈望他,
“我現在也有很多人寵呢,而且道歉這種事,難道不該本人親自來?”
奚疊生搖頭,惋惜道:“不好意思,我不接受這個道歉。”
李枞沒想到他會拒絕,有些無語,“最後你不也沒受到什麽損失嗎?況且小奚也嘗到苦頭了,他都要自殺了,你不能放過他?”
“還有,你今天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你敢說不是故意的?人都有點自己的心機,沒必要這麽抓着別人不放,奚疊生。”
他頓住幾秒,凝神,“請你放過奚白,也請你放過我。”
面前人卻用一種看小醜的戲谑眼神看他。
以為奚疊生是沒聽懂,李枞憋着怒火,剛想重新再說一次。
“疊生哥?”
屋外突然冒出奚白的聲音。
李枞眼皮猛地一跳,連忙拉滅洗手間的燈,把站在面前的人拽進角落,捂着嘴。雖然确實有失分寸,他做嘴形,示意面前人配合不要出聲。
不能讓小奚發現他在奚疊生的房間裏。
小奚剛從醫院出來,情緒還沒穩定,如果被小奚發現他和奚疊生在一起,肯定會誤會。小奚的情緒剛穩定下來,難以想象如果真的看見了,會有多麽過激的反應。
李枞想起來就頭痛,他實在不想再因為這個去哄人。
目光垂下,卻望見青年彎起來的眉眼,漾着光。
呼吸不自覺一滞。
“疊生哥?奚疊生?”呼喊聲漸漸逼近,腳步也停在洗手間門口,似乎不解為什麽沒人還開着門,嘀咕:“剛才工作人員明明告訴是這個房間,還說枞哥也在,”
“枞哥?”
李枞心瞬間懸到嗓子眼,甚至不敢喘氣。
半分鐘後,
似乎接受了房間裏沒人的事實,腳步聲漸漸遠離,
李枞也松口氣,但依舊不敢放手,平靜下來後才注意到自己跟這人靠的多近。
近到奚疊生幾乎整個人靠在他身上,
他斂着眸,突然有種不太正常的沖動,手心感受到的呼吸輕柔綿長,偶爾擦過濕潤的唇,奚疊生很聽話、跟乖的配合他,半點不會掙紮。
李枞稍稍低下頭,
在距離被近一步縮短的時候,
砰、砰、砰。
藏在身後的手緩慢有節奏的敲響洗手間的門,成功把已經邁出屋的奚白召喚回來。
奚疊生眯起眼,打量男人眼底瘋狂彌漫的情緒,
驚恐、憤怒、不知所措。
趁着李枞松開手,
他偏頭,同樣以嘴形回敬,滿眼嚣張又期盼的光:
“壞了”
故作焦灼的語氣,奚疊生嘴角卻彎着,甚至伸手扯住他衣袖,
“怎麽辦,我們要被發現了,小奚一定會生氣吧?”
作者有話要說:
奚疊生:感謝大家誇我壞,我會繼續努力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