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控訴他當時非要親我,還脫我衣服
第32章控訴他當時非要親我,還脫我衣服
進屋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
工作人員沒理由騙他, 也确實四處找不到李枞。而且為什麽奚疊生的房間裏沒有人,卻開着門?說明剛剛一定有人來過。
奚白走回洗手間門口,心跳不受控制的瘋狂加快。
快窒息了,
如果, 如果真的是枞哥跟奚疊生在裏面幹那種事,他該怎麽辦?
顫着的手扶門把,卻遲遲沒有擰動,寂靜中甚至能聽到裏面人的呼吸。
奚白死咬着牙, 閉眼。
“奚白?”
洗手間的門突然被由裏推開一條縫。
青年衣衫不整,頭發上還掉水珠,惱怒不滿盯向他, “你有什麽事嗎?誰教你不經過別人允許擅自進房間的?”
奚白:“……”
他剛偏頭向往裏看, 奚疊生卻已經錯身走出來。
“你怎麽在這, ”也沒繼續堅持, 奚白冷着臉看他, “誰讓你跟來的?”
真不愧是情侶, 連見面後問得問題都一模一樣, 奚疊生哭笑不得, “我沒記錯吧,這是我的房間, 我比你早來,你問我為什麽在這?”
“李枞是不是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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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疊生眯了下眼, “怎麽, 沒管住自己的男朋友, 跑我這裏要人了?”
“奚疊生!”
這人原本長得就無辜, 故作委屈時就顯得更加柔弱可憐, 奚疊生觀察他的表情, 突然間不奇怪為什麽在原文裏,奚白輕輕松松就能捕獲所有人的心。
保護欲永遠是引發好感的最佳催化劑。
但很可惜,他除外。
尤其在更切身的體會到原主在原劇情中經歷的事後,愈發覺得這點可憐算什麽,還沒原主遭遇過的十分之一慘。
奚疊生面無表情,絲毫沒有因為這人快要哭的架勢心軟,眼神譏嘲,“你現在已經淪落到要在我面前賣慘了?”
“你要是懷疑李枞在我這裏,我不妨礙你搜,但你要是想讓我直接告訴你,奚白,我可不像你似的,”他輕佻道:“我的私人時間裏,任何垃圾都不配讓我專門浪費口舌去解釋,更何況是李枞那種二手貨。”
“但是你要想清楚,你這邊搜了,我可不敢保證改天我不會把這事跟李總提兩句,”奚疊生側身,讓開身後的洗手間,笑眯眯的,
“如果你覺得這對你們之間的信任毫無傷害的話。”
奚白眼睛依舊是紅的,但淚意散的很快。
大抵也明白這招對他沒用,浸滿惡毒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他,又是跟剛才那副小可憐截然不同的架勢。
有點可惜,
奚疊生感慨,這個樣子該讓更多人看到才是。
不到一分鐘,這人就幹淨利落轉身走離房間,出屋時還狠狠甩上了門。力度之大,帶着整個屋的地板都隐約顫動。
無能到只能靠摔門出氣,他反而更想笑,走到櫥櫃跟前,倒杯紅酒,
“李總這是準備在我的洗手間裏安家?”
話音落下,
洗手間的門嘎吱一聲,動作小心的不能再小心,
等确認要躲的人已經離開後,李枞才黑着臉走出洗手間,看向他,“我只是怕小奚誤會,他太敏感,并不是說我們之間缺乏信任。”
靠在沙發上的青年故作了然,但滿眼明晃晃的敷衍。
抿過紅酒的唇顏色更嫩,奚疊生回:“這樣啊,”他話音一頓,也擡眼盯向這人,“我剛才還以為李總是想跟我做什麽。”
李枞反而避開視線,“感謝你幫忙。”
奚疊生嗤了聲,“剛才你也聽到了,我沒放你出來,奚白都差點要把我這裏掀了。要是放你出來,我今天算是別想好好休息了。”
李枞皺眉,張了張口,剛想說抱歉。
“滾吧。”
道歉的話生生噎在喉嚨,他惱怒擡眸。
“再不回去安撫你家小奚的情緒,不怕跟你鬧分手?”奚疊生卻只是玩着高腳杯,“我猜這不會是最後一次,”
話裏若有深意,“李總,您最好想清楚。”
想清楚。
想清楚什麽?
回到房間不過十幾米的距離,硬是走了十分鐘。李枞停在房間門口,閉眼,簡單整理好情緒後,推開門。
毛巾被丢在地上,
奚白已經換回來時穿的便裝,眼睛紅紅的,擡頭看他。
“怎麽了?”李枞避開他的目光,蹲下撿東西。
“枞哥,你去哪了?”意料之中的問題,但語氣比他想象中平靜很多。只是目光死死盯來,讓人很不舒服。
奚白說:“你太慢了,我實在等不到你拿創可貼,就自己先去洗了。”
“小奚,這還不到一個小時,聽話,去把衣服換回來。”李枞從兜裏掏出創可貼,垂着眸,塞進他手心,“我再陪你一次。”
“還不到半個小時?”這人卻像完全沒聽見他後半句話,氣得發笑。
李枞沒出聲,轉身去櫃子裏拿衣服。
“枞哥,你還沒回答我,你剛才去哪了。”
“你只是去拿個創可貼,坐電梯下樓,在上來,用得到十分鐘嗎?”
“枞哥,”
“行了!”
門櫃被啪地甩上。
身後人瞬間噤了聲,瞪大眼看他。
“工作人員說櫃臺的創可貼不防水,得去調貨,所以我在樓下等了一會。”李枞錯開他視線,“一直問這個幹什麽?你懷疑我?”
“啊?”
也沒管奚白什麽反應,他轉身往裏走,身後人忽的飛撲過來,從背後抱住他,“我就是等的有點着急。枞哥等等我!我換衣服。”
好像完全沒意識到這是個謊言。
李枞站定在原地,出神,盯着眼前白茫茫的霧氣,在想為什麽沒有把事實告訴小奚。明明跟奚疊生什麽都沒做,為什麽不說?
真的是因為怕小奚誤會?
還是因為不想讓奚白知道有一,是為方便以後有再二、有再三再四。
不可能。
李枞深吸口氣,肯定只是單純的不想小奚誤會而已。
“枞哥,你猜我剛才遇到誰了,”轉眼又活潑起來,奚白笑着抱他胳膊,給他看自己貼好的創可貼,“疊生哥就在對面的房間。”
“嗯。”李枞沒什麽反應,像是随口問:“他最近好像出了點事,我也聽說過。小奚,網上那個蘇醫生說他小時候欺淩你,是真的嗎?”
“……”
緊跟着他的腳步若有停頓,
李枞偏過頭,見身邊人臉上漸漸沒了笑,情緒很低落似的,“怎麽說,”他低着頭,“枞哥,我本來不想跟你說。現在也是不想說的,畢竟都過去了。”
所以,這意思是網上那些都是真的?
李枞盯着他,沒說話。
換在從前,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心疼的不行,會毫不猶豫的找奚疊生算賬。可現在,李枞內心莫名其妙的搖擺了幾秒鐘,
最後,
他伸出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肩膀,“走吧,先去放松。”
車裏。
奚疊生難得這麽身心舒暢。
因為實在太舒服,所以自動屏蔽了前面經紀人的唠唠叨叨。
已經唠叨十分鐘了。
“俞總不是把季教授給你請過去了?誤會還沒解開嗎?疊生啊,我可真不是跟你開玩笑,”寧平升焦慮的直薅頭發,盯着手機上的行程安排,“那個香水的品牌方真的跟我聯系了,說要跟你取消合作。”
奚疊生點頭,“那就取消,正好我要拍戲。”
“我靠,你怎麽這麽大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已經是當紅頂流了哥。”寧平升瞪眼,“你知道這個資源是我跟人家屁股後面多久才要到的嗎?”
這确實不知道。
奚疊生半睜開眼,瞥他,“我不是跟你說過我興趣不大?”
“這麽大的牌子,很重要啊,公司那邊也是希望你簽。疊生,你畢竟是公司的人。”寧平升央求:“你要不再跟季老師說說?”
“現在那邊咬定了,說只有你把名聲搞幹淨,這事還有繼續往下談的餘地。否則就算違約,咱們是要按合同裏交違約金的。”
奚疊生:“……”
要交錢啊,
那确實得處理一下。
看過合同後,才清楚寧平升為了簽這個香水做出多大讓步。對方給出的也确實很豐厚,但合同上的條例……
跟報酬的豐厚程度差不多,很傻逼。
盡快安排好行程後,奚疊生讓經紀人就近選了個時間,跟對方約喝茶。
“嗯。”
“時間和地點我已經收到了。”
順手把位置發給司機,董書看眼時間,距離約定還剩下不到半小時,只有走小路才能按時趕到,會很颠簸。
“董總,如果不是很重要的約會,建議還是走大路。”司機衷心奉勸,“小路那邊不好走另說,也沒燈,很容易出車禍。”
董書沒有猶豫:“走小路吧。”
“行吧,”他笑了笑,“董總也是對我開車技術有信心。不過最近您都沒怎麽換車呢,以前您特別喜歡一天換一輛,最近好像都沒換,一直坐這輛。”
“很普通的車啊,除了空間大點,沒什麽優點,好奇您喜歡這車哪裏?”
喜歡這輛車?
董書想,倒也談不上。
自從那天奚疊生在這輛車上,跟他表演了一番什麽叫脫胎換骨,似乎就總能夢到這輛車,還有那天在這輛車上發生的事。
但又不太一樣,
夢裏那個人同樣把他算計得一清二楚,撕破柔弱無辜的僞裝,裝作不小心的坐到他腿上,又裝作不小心的裝進他懷裏,
桃花眼尾挂着心機笑意,随意輕佻的勾引。
他上鈎了,
近乎失去理智的被那個人拉着沉淪下去,夢境裏全是壓着人在車裏翻雲覆雨的場景。奚疊生臣服着,乖順聽話的承受——
而不是捏着他下巴,輕蔑譏嘲的管他叫狗。
“董總,到了。”
意識很快收回,從後視鏡檢查自己的表情是否正經,董書深吸口氣,這才拉開車門下車,走向對面的茶館。
“嚴格來說你們合同上的條例就有問題,但既然我簽了,我肯定會無條件服從。只是什麽叫做‘藝人聲譽受損已嚴重影響到品牌形象’?我怎麽聲譽受損了?您這麽大的品牌,難道連這點小吵小鬧都受不起?”
跟着工作人員進隔間時,青年正在跟西裝革履的男人理論。
倒是沒見過他這麽尖牙利齒的時候。董書在門口站了幾秒,凝神,在隔間裏兩人發現它的存在後,才邁步進去。
“董總,您可算來了。”
聽見面前人奉承的跟狗腿子似的,奚疊生冷笑,頭都懶得擡。
“我跟奚先生已經聊過一段時間了,沒什麽進展,奚先生就跟聽不懂話一樣。”男人表情嫌棄,“好歹也出身豪門,怎麽一點氣度都沒有。”
奚疊生咄咄逼人:“彼此彼此,貴品牌的氣度也夠讓人大跌眼界。”
大概因為背後來了靠山,男人肉眼可見的嚣張起來,指着他,“現在網上誰不在罵你?多少黑粉發你的黑圖,你也好意思說自己聲譽沒有受損。如果繼續下去,百分之百會讓我們品牌跟着一起挨罵!我們老總不同意,董總更不會同意!”
“是嗎,”
清透眼眸映着燭光,在漾然笑意中擡起,蜻蜓點水般落在他身上,
溫柔、乖順。
“那董先生,您覺得呢?”
稍稍揚起的小尾音,似乎帶有某種不言而喻的鈎子。
董書對上他的視線,目光又落在他嘴角陷進去的小梨渦,依稀聽到身邊那個品牌方的人又說了什麽,很聒噪。
“我可以同意。”
剛才還氣勢淩人的男人瞬間愣神,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巴下來,呆滞。
董書瞥他一眼,示意,“你可以走了。”
“不是,董先生,您是不是還不了解情況?”男人回過神,氣急,“這樣也會損失到您的利益,您不是很看重這次,”
“我說話沒用?”本來就耐心有限,語氣瞬間冷下,盯向他。
“……”
奚疊生托着腮,目睹一條仗勢欺人的狗灰溜溜夾起尾巴,變成了條喪家之犬,忍不住想笑,最後才将視線落回男人身上,
“董總,”他挑眉,“坐下吧,您應該有很多話想跟我說。”
服務員遞上價格單,禮貌詢問他們有沒有什麽要喝的。
董書脫下西裝外套,趁這幾秒時間收回注意,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有些沖動。最近似乎總是這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要跟奚疊生說什麽?從哪裏說起?
“龍井,茉莉,您店裏什麽茶最好,就只管上嘛。”他擡頭,正看見奚疊生笑眯眯打趣服務員,“反正董總在這裏,當然是董總買單啦。”
大抵很少見這麽漂亮的人,服務員臉色漲紅,低着頭:“是。”
視線重新轉回他身上,奚疊生惱怒又不滿的睜圓眼,“你快點說啊。”
“好。”
被他不輕不重吼了句,倒是不生氣,反而還有些想笑。
董書盯向他,“那我就直說了,”手指輕點桌面,“我确實可以同意讓你繼續這個代言,但疊生,你剛才也聽到了,這是件很麻煩的事。”
他笑笑,“我是商人,不做毫無利益的事。”
“董先生的意思是說,幫不了我嗎?”一瞬間的事,坐在他面前的青年收起笑,眨眼,肉眼可見的浮現出失落和茫然的情緒,
眸底蒙着霧,睫毛輕顫,無處可逃的迷路小鹿似的盯着他,眼神求救。
“還是說,”奚疊生壓低聲,“董先生要跟我提條件?”
一張臉,卻仿佛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目睹從頭到尾的變化,董書依舊只是沉默,撞進面前人僞裝出的天真目光,直言:“是,我要跟你提條件。”
奚疊生問:“什麽條件啊?”
“聽我的話,”董書雙手交叉,擱腿上,一字一頓,“跟我上床。”
“什麽?”
面前人不可置信瞪大眼,像是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他話的意思,耳朵和臉側迅速漲紅,像被氣的不輕,“不可能,”
“董先生,你明明知道我已經結婚了,而且,什麽叫跟你上床,”他睜大眼,“在你眼裏我就是能跟人随便上床的貨色嗎?”
演得還挺投入。
如果真的是奚白,聽到他這樣的話,大概也是這種反應吧。
恰好服務員進來送茶,察覺到房裏尴尬緊繃的氣氛,立即眼觀鼻鼻觀心的退出去。董書端着茶抿了一口,淡淡道:“不然呢。”
無視眼前人的表情變化,他繼續道:“那天在車上,你應該清楚自己那種行為叫什麽吧?往男人腿上坐、還撞身上,”
眼見奚疊生把唇抿得發白,他前傾身,壓低聲音:“叫勾引。”
“我不介意你同時還跟幾個男人睡,也不會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答應之後,我只需要你跟我上床,在我需要你是奚白的時候變成奚白,在我不需要的時候變回來。我也會滿足你的需求,包括這次品牌商對你的刁難。”
男人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他,一手撐在桌沿,另只手點了下他的喉結,再擡起,捏着他的下巴強迫他擡頭。
兩人對視。
雙眼因為憋淚變得通紅,滿是可憐無辜的情緒,即使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依舊只是眼巴巴瞅着他看,“董先生,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董書看着他從桌子底下掏出手機,放在桌上。
指尖輕點屏幕,亮起,顯示一則正在進行中的通話。董書臉色一僵,掐人下巴的手立刻收回去,臉燙的幾乎要燒起來,
再擡眼時,青年眼裏閃着亮晶晶的興奮,
“俞總,您都聽到了,是董先生他逼我跟他睡,我當時真的是不小心才摔他身上,他當時非要親我,還想脫我衣服。”
奚疊生可憐兮兮的,跟電話那邊的人控訴:
“我當時真的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