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黑手
在灤州進入秋季的時候，北疆已經大雪紛飛，副将寧禾看着外面，心中有些擔憂，再過幾個月，北疆就将完全陷入寒冷之中，這個時候，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北疆周邊的小部落和小國家，都會趁這個時候來進攻，天寒地凍，給防守增加了非常大的難度。往年有樓将軍在，他們心中還有底，今年怕要度過一段難熬的日子。
寧禾嘆了口氣，站在軍營外面看着灤州的方向，身後有士兵遞了厚衣裳過來，“寧将軍，您還是進去歇着吧，今夜值班防守的士兵都已經安排好了，你不必擔心。”
“我不是憂心此事，樓将軍回灤州好幾個月了，不知道一切是否順利。”
“我們也都很擔心樓将軍，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到她。”
寧禾心一沉，“能過了這個冬天，大家都有時間回家去看看，想去灤州的也可以。”
“真的嗎？太好了，我家中已經沒有其他的人，我就想去灤州看看樓将軍。”
這一說寧禾心中也充滿了期待，語氣變得輕松了許多“聽說樓将軍家裏給安排了相親，在戰場上這麽多年，我還沒有見過咱們将軍穿裙子的樣子。好了，你也進去歇着吧，我再站一會兒就去休息。”
夜已深，軍營周圍一片靜悄悄，只有大雪落下的簌簌聲，寧禾轉身準備進屋，突然察覺到異樣，停下腳步立在原地，身子一動也不動，但是耳朵卻在聽着周圍的動靜。
寒冷的空氣夾着鐵鏽味，再仔細辨別，還有隐隐的血腥味。
“什麽人？膽敢擅闖軍營？”
身後一群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的蒙面人飛身下來，将寧禾團團圍住，齊刷刷亮出了刀“有人派我們來取你的性命。”
寧禾冷笑一聲，伸手接下身上的披風，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擅闖大邺軍營者，死。”
話音剛落，幾個黑衣人就一擁而上，刀劍映着白雪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打鬥間，防守的士兵們從四面圍了過來，拿着□□長矛站在寧禾身後。
“這裏交給我，你們回去在各自的位置守着，以免有人趁機偷襲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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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士兵面露難色“可是，我們要保護寧将軍的安全。”
“放心，就這幾個人，我寧禾還不怕，他們既然是沖着我來的，自然該由我來解決。”
“那好吧，不過……”
寧禾似乎覺得他有些啰嗦“你還想說什麽，沒看見我這忙着嗎？”
“樓将軍以前說過的，要記得留活口才能查到他們的來歷。”
“哎呀好啦好啦，樓将軍不在你們還是要煩我，我記得，你們快走吧，免得讓我分心。”
對面幾個蒙面人看着寧禾的态度，十分生氣，出手毫不留情，刀刀狠厲，一心想置寧禾于死地。
可他們顯然小看了寧禾，他和樓月歌不同，雖然沒有接受正規的訓練，自小就在江湖上混，各門派的功夫都多多少少懂一些，若不是當年落魄潦倒，如今也是武林中的一號人物。
所以這幾個人一出手，他就猜到了，定是附近一些小國家派來的殺手，招手路數他都看不上眼。反正夜裏也是閑着，倒不如陪他們練一練，緩和一下身子，說不定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幾十個回合之後，蒙面人察覺到自己不是寧禾的對手，互相打了手勢想逃跑，被寧禾攔住了去路“你們當我們大邺的軍營是擺設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來人呀，把他們給我抓起來連夜審問。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問出一個結果。”
說完，幾個蒙面人就愣住了，剛才不是說不管的嗎，堂堂大邺将軍怎麽出爾反爾，心中有不甘“想不到你也是個小人。”
寧禾收回劍，看着被重重包圍的幾個人，一副滿不在乎地樣子“小人就小人，我可沒說過自己是君子。要怪，就怪派你們來殺我的人，怎麽，以為樓将軍不在北疆，你們就可以肆意妄為，我今日就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們，不可能。只要我大邺将士在北疆一天，就絕不會讓你們外族踏進一步，來人，把他們帶走！”
第二天一早，言清剛剛起床，就聽見魔宗弟子匆匆跑來“掌門，外面有人求見。”
“什麽人大早上的來？不見，今日我還有事。”
弟子似乎有些為難“可是，對方說他是烏秅國主派來的。”
烏秅？言清想了想，暫時還是不要得罪他們的好，“把人帶去會客廳，我稍後就來。對了，天氣轉涼了，記得給山水崖那邊送點酒喝和厚衣裳，在魔宗入主中原之前，可不能讓木铎這個老頭子死了。”
事情吩咐下去，言清穿好衣服，徑直去了會客廳。
自思無邪離開烏秅之後，日子倒是清淨了些，他實在是受不了思無邪那個脾氣，時好時壞，跟個瘋子一樣。
這一次烏秅國主派來的是個二十歲出頭的書生，模樣文靜，說話也很有禮貌，倒是讓言清很滿意。
“不知國主可有什麽吩咐？”
年輕男子起身行了禮“國主恭賀言掌門，特意命天音送了些禮物來，還請言掌門笑納。”說着他拍拍手，幾個人擡着箱子魚貫而入，後面還跟着四個絕色女子。
他們将箱子放下後又一一打開，竟全都是金銀珠寶。
“言掌門，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言清沒有推辭，這些年他也替烏秅國主做了許多事，這些錢也是他該得的“既然是國主的一片好意，那我便收下了，不過這幾位姑娘是？”
“國主想着言掌門一個人待在這裏，天涼了，身邊也沒個人暖床，特命我帶幾個侍女來，伺候言掌門。”
不料言清一聽當時變了臉色，袖子一甩，生氣道“國主當我言清是什麽人，魔宗上下除了我那徒兒，沒有一個女子，你帶着她們來，在宗門內進進出出，難免會影響其他弟子修行。況且我看她們身子瘦弱，怕是也幫不上什麽忙，如此一來，我魔宗豈不是要養着幾個閑人，還請你将她們帶回去轉告國主，心意領了，人我不要。”
天音聽後心中微微詫異，但還是點點頭“一切都依言掌門所言。”
“既然禮我已經收了，國主有什麽吩咐就請直說。我言清能幫上忙的，一定不會推辭。”
“言掌門果然是快人快語，好，那我也不客氣。昨夜我們的人去大邺軍營想刺殺副将寧禾，不想被他抓住，國主怕事情洩露，想請言掌門出手，讓魔宗弟子去救人。”
言慶聽後直搖頭，思無邪這個國師一走，烏秅國主就好像變了，什麽蠢事都做的出來。刺殺寧禾也罷了，還偏偏去軍營刺殺，真以為樓月歌不在，其他将士就是個擺設？若不是看在錢的份上，他都不想理會這件事。
“想必你們不知道，副将寧禾以前在江湖上可是來頭不小，他若不是跟了樓月歌來北疆，功夫在當今武林也能排前三，你們派人去刺殺他？是嫌命太長嗎？”
天音被他一頓諷刺，臉色有些不好看，可到底是求人辦事，也只好受着“言掌門說的是，眼下還是救人要緊，魔宗弟子身懷絕技，想必肯定能救出他們。”
“救是救不出來了，不過要想解決此事，倒是有一個辦法或許更為方便”
“言掌門說的，是什麽辦法？”
言清望着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殺了他們，以絕後患。”
“可，可他們是我們烏秅的人。”
“大丈夫行事，當斷就要斷，既然是做殺手，就該明白這些事道理，反正我的話說到這裏，你們若是同意，我可以安排魔宗弟子去處理此事。若是不同意，請便。”
天音皺着眉思考了片刻，終于緩緩開口“一切依言掌門所言，不過我們還有個要求。”
“請講。”
“處置他們之後，還需要将這些藥粉灑在他們身上。”
言慶接過那個瓷瓶，看了看，心中滿是疑惑“這是為何？”
“烏秅的屍蘿粉，進入人體後，會發生一些令人驚奇的變化，我們就是沒刺殺成功，也要給北疆軍營帶來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