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如他所想?

六點半鐘

酒店餐廳。

“「那天下午快到末梢,

我正習慣地向你說再見,

一種要離開你時模糊的痛苦,

讓我懂得我已經愛上了你。 」。”

“嘶——”早早來到餐廳,給寶貝小男朋友、和寶貝小男朋友的同僚點了早餐的五條悟,聞聲立馬扭頭瞪了過去,動作之大之快,墨鏡差點被甩掉:“傑你閉嘴!”

夏油傑聳了聳肩,擡手攏了攏額邊的碎發,笑道:“話說,悟,你真忍得住呢。按你那|性子,不該昨晚就把人|吃|到嘴裏嗎?”

非但沒那樣做,反而……看那黑眼圈明顯的,一定是興奮的熬夜到天明了吧?

唇角的笑容僵了僵,夏油傑眼神古怪的把五條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五條悟被看得頭皮發麻,全身都激起了雞皮疙瘩,拍着大腿道:“看什麽呢?老子四舍五入之後,可是有家室的人啦!”

……那你四舍五入學得可真好。

心裏吐槽了句,夏油傑欲言又止,一副生怕傷到友人脆弱小心髒的模樣:“悟,你的話……嘛,別是真的不行吧?”

“淦!你才不行!”五條悟滿臉猙獰:“這叫珍惜!懂嘛你?珍惜!”

正是因為珍惜,他昨|晚連小男朋友的面都沒敢見,生怕無法控制自己。他不希望自己的小男朋友有哪怕半點的不情願。

為着這份珍惜……五條悟想,就這麽清湯寡水的守着太宰治一輩子也無妨。

畢竟,單單只要想到未來數十年的光陰|當中,會有太宰治參與其中,他便感覺今後的生活充滿了、可以将四肢百骸都融化成一灘的溫度。

僅僅依存那溫度,便已足夠他心滿意足的度過漫長而又短暫的餘生。

他不擔心有誰會來搶走他。

他實力強勁、樣貌無可挑剔、家世更是不俗。

他相信自己足夠好,好到可以留住太宰治一輩子。

“行吧。”夏油傑露出佛祖般的微笑:“你開心就好。”

他還能怎麽辦?

還不是得像個父親一樣把腦子有大病的好友包容。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好友隐隐的憂容,多少還是感覺不安吧?

畢竟,太宰治那一身仿佛被隔離在世界之外的氣質,微弱卻沒有消失過哪怕一刻。

悟若要留住太宰治,就必須費盡心思、用盡手段才行。

果然,先愛上的那個就是輸啊,這艱難的愛情|路~

夏油傑面上維持了知心好友的模樣,卻不厚道的在心裏樂出了聲,悟有口難言的時候可不多,此時不笑更待可時?

“話說,小年輕們人呢?”夏油傑看了看四周:“尤其是伏黑,他姐姐卷進事件之後,他好像一直起早貪黑。”

“嘛。”五條悟擺了擺手:“七海海帶隊,昨晚全都派去守死滅回游的結界去了。”

夏油傑點點頭:“是應該守着點的。”

“早上好呀~”就在這時,太宰治人未到聲先聞。

五條悟眨了眨眼,描繪了下邁着輕快地步子來到餐廳坐好的、小男朋友笑盈盈的面容。

“怎麽起這麽早?”五條悟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點:“沒睡好?”

太宰治瞥了他一眼,挑了挑唇角,伸手去五條悟兜裏掏了顆糖。

五條悟整個人都僵硬了,這還是頭一回,他的小男朋友對他這樣不見外……

把糖果丢進嘴裏,太宰治語調含糊不清意有所指道:“床|太冰,睡不着嘛。”

五條悟瞬間屏住了呼吸。

“……那,要買條電熱毯才行。”五條悟假裝聽不懂,胡亂地應着,端起杯子将冰水一飲而盡,試圖壓下于心底騰升而起後、快速蔓延至全身每一個細胞的旖|旎|之意。

在這一刻,五條悟才驚覺,他根本做不到單純守候在太宰治身邊。

沉湎了四年的感情愈加地濃烈洶湧。

偶爾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回應,他便已經開始自顧自的燃燒起了心火,沸沸揚揚,熱烈的仿佛可以一夜燎原。

此時此刻,五條悟無比清晰的意識到,自己是個凡夫俗子,是個會因戀人一個舉動、一句話而瘋狂起來的凡夫俗子。

這|虐|狗|的氣息……夏油傑滿面笑意僵在臉上,嘲笑好友的報應來得可真快。

帶着一身疲憊和滄桑,夏油傑靜悄悄離開餐廳。

狂撒狗糧的兩位誰都沒理他。

太宰治把五條悟的反應看在眼裏,心情不錯的勾了勾唇角。

啧啧,就這?

“事實是……”太宰治咬碎了糖果,笑嘻嘻道:“半小時前,瓦裏安聯絡我說,他們已經部署完畢,我要去看看狀況。”

聞言,五條悟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死過去。

“我說啊……”使勁閉了閉眼,擡手扯着太宰治的面頰,五條悟惡狠狠道:“請不要随便|撩|你的男朋友!”

遭不住的好嘛?!

悠哉悠哉地吃過早餐,太宰治啓程返回橫濱,拒絕了五條悟明知不行還不死心的提出的陪同。

東京這邊可離不開最強的五條悟。

有亂步先生在的話,五條悟只管武力碾壓就是。

太宰治輕輕合眼,大腦繼續高頻率的運作。

咒術師小年輕被五條悟派去守|死滅回游的結界,以防意外,偵探社的諸位守在東京市內……

心底隐隐不安,迫使他反複思考其中是否還有不曾發覺的漏洞。

……其實,對上費奧多爾,他也并不如所表現出的那般輕松。

希望,一切如他所想吧。

“太宰先生。”伊地知穩穩地将車停住:“抵達橫濱市了。”

太宰治刷地睜開眼,眼睫輕顫了幾下,才笑道:“辛苦伊地知先生啦。車子停這裏就好,你随便逛逛吧,有需要我會打電話給你。”

伊地知颔首點頭:“好的。”

下了車,太宰治遠遠地就瞧見了位熟人,立刻高揚起手臂歡快一揮,亮着眼睛道:“呦~這不是小羔羊牌人形移動取|款|機嘛?好久不見啦~!”

“……”迪諾心髒都在抖,心底尖叫着:Reborn害我!什麽叫怕什麽就要直面什麽?!哦上帝啊我才不要直面心理陰影!

“是好久不見,太宰。”為了自己加百羅涅BOSS的尊嚴,迪諾小聲反駁了一部分:“我已經不是小羔羊了……”

別問為什麽不是反駁全部,問就是那是事實嗷!

“好的好的,那就迪諾君。”太宰治敷衍的超有誠意,相信若不是有羅馬裏奧在場,迪諾會像當年被騙|兩億|美|金時一樣哭出來。

瓦裏安出動來橫濱的成員只有斯庫瓦羅一位。

太宰治走到銀色長發的男人跟前:“斯庫瓦羅先生,這回就辛苦啦。”

“嘁!”斯庫瓦羅瞅了眼他:“我再确認一遍,除了預付的兩億,完事以後剩下的四十八億會立刻到賬吧?”

這真不怪斯庫瓦羅,誰叫太宰治始終一身貧窮氣息。

“放心。”太宰治揚了揚唇:“一分都不會少。”

“很好!”斯庫瓦羅咧嘴笑了:“只要不是打白工就不算辛苦。”

反正都是些弟弟,一點都不費勁。

“那我的……”迪諾适時的開口試探,結果被太宰治一個歪頭|殺|給驚得閉上了嘴。

“那,出發吧。”太宰治拍了拍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導游專用小旗子招搖地晃了晃:“請跟緊太宰導游~”

迪諾:“……”

斯庫瓦羅:“……”

他怕不是有點什麽大病?

“那個、五條先生不用擔心啦。”中島敦撓頭憨笑道:“太宰先生很厲害的。”

五條悟并沒有感覺被安慰到,虛弱地瞅了眼中島敦,再次低頭用叉子戳小蛋糕。

“哎……”小男朋友不在,連小蛋糕都不甜了。

中島敦:“……”

就在中島敦打算救助時,宮澤賢治爽朗的聲音突然響起:“哇啊!那是什麽?”

衆人順着他的視線望去,就見天際不知何時遨游着巨大的白色|鯨魚——

江戶川亂步眯着眼:“是組合的[白鯨]哦。”

話音落下,數枚|彈|藥|從天而降,正以無比精準的路線直沖雅敘園酒店而來。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紛紛露出笑容,他們能說幸好提前租下了整個酒店嗎?

——與此同時。

組合僅有兩位成員迎敵,霍桑(神父)與約翰(葡萄仔)。

迪諾和斯庫瓦羅正好一人一個。

“這不對。”霍桑艱難抵擋着斯庫瓦羅的攻勢,鏡片後的雙眼始終緊緊凝視着太宰治。

瓦裏安|暗|殺|部|隊不可能僅僅到來一位!

情報中更不存在加百羅涅家族首領的影子!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太宰治歪過頭輕笑:“瓦裏安接下的是——針對“組合全員”的懸賞。”

“所以咯……”太宰治彎下了鳶眸:“組合的人在哪裏,瓦裏安自然會追到哪裏。”

“……!”

霍桑的瞳孔驟然一緊。

仿佛被|剝|光|了衣服抛入極寒之地般,連溫熱的血液都在那簡潔的話語之中凝固了……

太宰治發出一聲嗤笑,撥出電話:“如何?”

五條悟的話音傳來:[如你所想,主要戰力全部轉移來了東京,沒有行動就是為等你離開東京。]

如他所想——

就似四年前對上羂索一樣,太宰治不可能跟着敵人的步調走。打亂敵人的計劃,并由他自己帶動節奏才是上上策。

其實,計劃打從偵探社集體轉移起,就已經十分清晰了。

用偵探社全員的轉移吸引注意力。

以源源不斷的挑戰者,做出“勢要将組合徹底絆在橫濱內”的假象,最後在用瓦裏安加深這個印象。

一切都均以迫使“主要戰力徹底轉移至東京”的為目的。

畢竟,無論是死滅回游、還是針對中島敦而來的組合,在背後推動一切的都是同一只翻雲覆雨手。

那就必須将戰|局縮小至一個地點,而不是于兩座城市之間疲于奔命。

不過,一切真的如他所想嗎?

[以及……]五條悟的聲音于一片轟隆轟隆響動中再次響起,隐約帶着點無語:[叫芥川龍之介是吧?他過來找偵探社的小朋友單挑了哦,啊不,是二對一,他還帶着位黑發的小姑娘。]

背影音隐約聽得見:人虎——!!!

聞言,太宰治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沒事哦,小孩子嘛,哪有不打架的呢?就讓他們打好啦,我們偵探社有與謝野醫生在嘛,二對一也不怕。”

五條悟:[……好吧,那接下來?用我打落白鯨嗎?對了,那個沒有公德心扔|彈|藥|(吐溫)的家夥,傑把人給捆了。]

“這個嘛……”

“喂!”

突然響徹的暴躁話音,打斷了太宰治要說的話,他看過去,就見暴躁老哥|幹翻了霍桑,然後狂甩|劍|的血。

斯庫瓦羅低聲嘀咕“真不禁|砍”,接着捧着手機說:“混蛋BOO已經在……就會飛的那個玩意上了。”

說完,斯庫瓦羅又沖迪諾喊:“你特麽能不能行啊?!就一葡萄仔都幹不掉嗎?!”說着就沖上去了。

“要打到什麽程度?沒人告訴我好嘛?!”迪諾抓狂,萬一這人是太宰治那個老千層餅的計劃的一部分呢?幹掉了倒黴是他好不好!

葡萄仔:你們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請問?

太宰治抽了抽嘴角:“白鯨不用管了,只管對付其餘敵人。我盡快返回東京。”

五條悟輕笑:[嗯,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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