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燕王妃:“……,快請進來吧,”她拍了拍唐瑤的手,安撫道:“無礙的,都是自家人,你就坐在這裏陪着我吧。”
這話倒也沒錯。
這個屋子裏坐着的,除了曾氏母女,其他的都是宗室之人。聽說趙三皇子也來了,旁枝的幾個小姑娘,匆匆的避到了屏風後面。因為燕王妃發了話,唐瑤一派落落大方的陪坐在一旁,一直暗中觀察她的燕王妃,對這個小兒媳真是越看越喜歡。
太子三人進了門,衆位夫人的目光都悄悄落在了唐瑤身上。
太子自從那日去正陽大街轉了一圈,就一直告病未上朝,關于太子府的消息卻是一日不曾斷過,主要是這位爺人家也沒掩飾的意思。
聽說太子親繪了一幅姑娘家穿的禮服圖,交給了尚服局的人,聽說上面綴的珠子就有近百顆,尚服局的人近日頻頻被召見被催工,愁的頭發都要白了。
聽說太子讓人去皇後跟前求了不少的好東西,就連當年皇後娘娘生下嫡子,當時的太皇太後老祖宗賞的那根如意鳳簪都被太子求了去。
那根如意鳳簪,可是當年還是齊王妃的曹皇後抱着剛滿月的兒子進宮拜見老祖宗時,老祖宗特意賞的。
當時老祖宗将那根簪子賞給齊王妃的時候可是說了,有了這簪子,齊王妃日後必能否極泰來順心如意。這話可真是金口玉言,太靈驗了,齊王妃後來的日子可不是正應了老祖宗那句話嘛,母儀天下,成了一國之母,兒子成了太子。
那根如意鳳簪因為此事都被神化成賜福之物了,更別說那根簪子本就價值連城,上面的寶石顆顆碩大,聽說還有舉世罕見的孔雀藍呢。
如今太子這麽心急的将這根簪子要了去,是要做什麽呢?難不成是打算将簪子送給那位?坊間紛紛猜測,就連唐瑤聽了這事兒,哪怕明知就算太子真的将這根簪子送給她,她也收不得,卻也是心跳加速,忍不住捏緊了手中的帕子。
雙方見了禮,面對生身母親,大皇子顯得有些拘謹,唐瑤一雙美目頻頻望過去,暗中給他加油打氣,大皇子感覺到她的視線,也回望過去。
這一番眉眼官司被衆人看在眼裏,燕王妃滿心歡喜。
太子将一切看在眼中,慢悠悠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一臉好奇的看向曾氏:“孤剛才進門的時候,聽到夫人說起過幾日府上有宴席,孤也聽聞府上請了不少的賓客,怎麽孤沒有收到帖子呢?”
曾氏被這位盯着,緊張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了,一時間竟然卡了殼,不知道怎麽答。這萬一一句話說的不對,惹怒了這位,讓他說出什麽不妥當的話來,瑤兒以後還怎麽面對燕王夫婦?
為什麽沒往太子府送帖子,她不敢請這位呀。如今外面流言一天一個樣,她要是将人請了過去,到時候鬧出點什麽事情來,她家瑤兒還活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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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話不能說呀。
見到母親為難,唐瑤趕緊開口解圍:“殿下公務繁忙,臣女及笄這點小事兒,不敢勞動殿下。”
太子并未看向唐瑤,而是笑着看向了大皇子:“孤不忙啊,這點大皇兄最知道了。這些日子大皇兄才是辛苦了。聽說這大半個京城都收到了帖子,連三弟四弟都邀請了,怎麽就獨獨不敢勞動孤了呢?莫非是大皇兄聽信了什麽傳言,對孤有誤會?”
自進門後,就一直低眉斂目不敢亂看的趙元啓聽了這話,差點将口中的茶噴出來。
呵,那是傳言嗎?那是誤會嗎?你想搶人家未婚妻,人家還得盛情邀請你?就沒見過這樣收不到帖子直接跑到人家面前讨要的。
大皇子心中警惕,面上仍是一派溫文的笑道:“二弟說笑了,想來是賓客衆多,夫人還沒來得及給二弟送帖子。”
曾氏強笑道:“正是,臣婦回頭就讓人将帖子送到府上。”
太子一臉誠摯:“夫人不必為難,您想請誰就請誰,不必勉強。”
曾氏暗自咬牙,卻不得不開口:“太子說笑了,您能來,臣婦及家人歡迎還來不及呢,怎會勉強呢?”
“那就好,孤還有一事,有些好奇,想請教夫人。前幾日孤在城外捉拿逃犯,湊巧得了府上大姑娘的幫助,小姑娘性子挺活潑的,一手鞭子也耍的不錯,聽說是去城外莊子游、玩、的?孤當時倒是忘記問了,府中兩位姑娘同年同月同日生,同一日及笄,如今眼看日子就快要到了,大姑娘不用留在府中準備嗎?怎麽還能到處游、玩、呢?”
燕王妃一臉驚訝:“府上大姑娘也是初九那日及笄嗎?”
曾氏避重就輕道:“讓諸位見笑了,那孩子前一段時間身體不太好,說是心中煩悶,想去莊子上透透氣散散心,我家相爺一向寵愛大姑娘,就準了。”
唐瑤見太子不依不饒的,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再次出聲解圍道:“殿下恐怕認錯人了,姐姐她從小身子嬌弱,別說耍鞭子了,平日裏連出門轉一圈都不耐煩呢。”
太子垂眸,只當沒聽見。
唐瑤紅了臉,暗惱太子故意提唐寶兒給她們母女出難題,再想起他這樣做也是因為氣惱自己,還有這些日子他為她做的那些事,心情又有些複雜。
在場的諸位夫人看戲看的過瘾,一邊飛快的交換着眼神,一邊暗笑起來。
哎喲,這一家子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那唐大姑娘為什麽心中煩悶要出去散心呀,因為她的心上人大皇子要娶她的妹妹了。
還有這位相爺夫人下的帖子,上面可是只說了邀請她們參加愛女唐瑤的及笄宴,半句沒提那位先夫人所出的唐大姑娘。要不是今日太子殿下提起,怕是根本無人知曉這件事呢。如今母女二人句句說人家體弱,明顯是在給自己找補呢。
只是不知太子殿下特意提起那位唐大姑娘是何意,倒是有些讓人費解。
讓人沒想到的是,太子殿下還有後文:“不知夫人請了幾位正賓和贊者?是請一位還是請兩位呢?這儀式要怎麽辦呢?兩人是一起還是分一個先後呢?這要是分了先後,又是誰先誰後呢?夫人可要妥善安排,莫要委屈了唐姑娘。”
這話說的就微妙了,兩位姑娘都是唐姑娘,殿下這是怕委屈了哪一位呢?答案可就要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太子帶着趙元啓先行一步,出了院門,趙元啓就悄聲問道:“燕小棠,你這到底是何意?我怎麽覺得,你今日這一番舉動根本不是為了裏面那位唐姑娘呢?後宅的事你不懂,人家那位唐大姑娘沒招你沒惹你的,你平白無故把人家拉出來,可別害了人家。”
燕棠丢給他一個“你是不是傻”的眼神,走了。
趙元啓被丢在原地,四處看看,覺得這是一個逃脫的好機會。他一個縱身,就往另一個方向馳去。結果,他好不容易溜出了燕王府,燕一已經等在了那裏:“三殿下,我們殿下請您去前面醉仙樓用膳呢。”
趙元啓氣得直咬牙,燕小棠這家夥如今可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竟然扣着他不讓離開。
這還不算,那家夥還給他父皇去了信,以他為質,逼他父皇将供給大楚軍隊的軍糧價格降下來,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麽要是論起多年護衛大殷的功勞,那些軍糧都不應該收錢。要是大楚窮的解散了百萬大軍,北蠻必會卷土重來,到時候兩國就等着一起當階下囚吧。
雖然這也是實話吧,可是兩國交往,哪有這麽直白的?
大殷與大楚兩國同氣連枝,大楚地勢複雜,适宜種植糧食的土地稀有,大殷卻全是平原沃土,是産糧大國,這些年,如果沒有大楚這道屏障在,大殷怕是早就被北蠻和周邊國家生吞活剝了,這也是趙元啓極力反對他父皇聽信挑撥漲糧價的原因。
趙元啓寬慰自己,罷了,如今燕小棠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一天一出,他既然走不了,就留下來看戲吧。
他哪裏知道,燕棠雖然人未上朝,卻早早就上了一道折子,言明了此時撤軍的危害,最少也要再等三年,又奏請與大殷商談,将軍糧的價格降下來,并提出讓邊關戰士開荒種糧,争取早日實現自給自足。
這一封奏折可是捅了馬蜂窩,開荒種糧誰想不到,可是邊關地勢複雜,土地貧瘠,糧食産量極低,回頭将士們忙活了一年,入不敷出,還耽誤了練兵,到時候誰能負責?這幾日太子一直躲在府中告病不出,倒是清淨了,朝堂上卻是為了此事吵的不可開交。
這京城想看好戲的人可不只趙元啓一人,太子說那番話的時候,在場的人可是不少,這一日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
燕王妃離京早,對唐相府上這些舊事知之甚少,宴席散了,特意留了兩位素日親近的旁枝嫂子說話,打聽曾氏的為人處事,聽完之後臉色就不太好。
燕王妃一向是最重名聲之人,對曾氏的做法十分不齒,連帶着對唐瑤的印象都差了幾分,送走了客人,就喚了貼身嬷嬷過來:“嬷嬷,你去把那枝八寶攢珠簪找來,送去唐家,就說我先前不知此事,這是補給那位唐大姑娘的。她們母女小家子氣,可不能連累了洵兒的名聲。”
曾氏受了一場冤枉,從燕王府回來,就氣得摔了好幾套杯子。等到燕王妃派來的嬷嬷走了,她氣得頭疼病都犯了,直接讓人請了府醫。
唐瑤得了信過去探望,被她拉着手抱怨:“這次的事,娘咽不下這口氣,我雖也不想帶上她,可是卻也只是想想,我可什麽都沒做,最後拍板不讓那個小賤蹄子參加的可是你們爹,相爺的決定,我能攔得住嗎?”
“娘,這會兒再說這些,有什麽用?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還是先把人接回來再說吧。”
“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你派人去衙署問你爹吧。”
這也不過是一句氣話,這時候再把相爺扯進來,那就真的是腦子進水了。
曾氏忍着氣派了人過來接唐寶兒,安嬷嬷也是一個能耐的,不過花了一些吃食,就把事情打聽出來了一個大概。
安嬷嬷講的眉飛色舞,唐寶兒臉上卻是一點喜色都沒有,反而有些憂心。
她根本不想去參加什麽及笄宴,只想留在這裏種田和建設莊子。要不然當初她也不會故意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還在渣爹說要把她禁足的時候,主動提出來莊子上。
她原本是打算明日一早進京去求見太子殿下,向他禀報了曼陀羅花的事,當日就回的,如今看來是難如願了。
經歷了今日這兩件事,唐寶兒終于發現了不對勁。
她發現,但凡書上提到過的情節,都一定會發生,哪怕因為她的穿書,好多事發生的時間地點變了,結局變了,卻仍然發生過,比如她會被送到莊子上來,又會在及笄前回府的事,比如紅蕊已經成了棄子,唐瑤卻依然會為了她在曾子川面前說好話的事,比如安兒和嬷嬷今日遇險的事。
她想向小系統求證,人家壓根不理她。
小家夥這是和她置氣呢。
今日她上山救人之前,一口氣把新得的一百屬性值都加在了健康值和體力值上,氣得小系統哇哇直叫,直罵她浪費:“健康值也就算了,身子突然變好了,倒也能找借口遮掩過去,體力值你加那麽多有什麽用?你一天走不了二百步,喝水都有人遞到嘴邊,你這不是浪費嗎?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還想力拔山河不成?”
小系統罵了她一通,就自己生氣去了,唐寶兒喚了它半天,見人家一直不搭理,就放棄了。
她可不覺得自己做錯了,要不是她及時加上了健康值和體力值,危及時刻,她哪有的力氣把那些孩子救回來?
不過,也不怪小系統心疼,如今她的屬性值只有30點了,真是暴富沒幾天就一朝回到了解放前,就是心酸。下次什麽時候才能觸發原主的心願還不知道呢,說不定原主心願已了,以後都沒任務了呢。
唐寶兒安慰自己,既然換了就不要心疼,體力好,力氣大,對她來說,可是最有用的,過幾日,她還想要跟着下地種田呢,總不能到時候連一個鋤頭都揮不動。
安嬷嬷不但打聽清楚了事情始末,連最近京中流行的八卦都打聽到不少,還偷偷感慨了幾句:“太子殿下是一個好人,就是眼神不怎麽好,怎麽就相中了二小姐呢,唉。”
說完了閑話,主仆兩個就商議起了正事,安嬷嬷主動請纓,提出要陪唐寶兒一起回去。
及笄禮自有一套規矩禮儀,半分錯不得,安嬷嬷擔心曾氏那邊派來的人不盡心,這才想到要陪她回去,親自教導。
唐寶兒也有這方面的顧慮,直接應下了:“咱們帶安兒一起回府,京城繁華,也該帶他去見見世面。再說,他是相爺嫡子,不能一直避居在這莊子上不露面,他可以不住在府中,但該露面的時候一定要露面,咱們得讓世人知道,相爺府還有一位小少爺,這及笄宴正是一個好機會。”
安嬷嬷當初帶着安兒避到莊子上,其實也是不得已。
當年安兒發了高熱,府醫來開了一副藥,吃下去卻半點沒有用處,再想請大夫的時候,曾氏帶着自己的孩子去莊子上避暑了,府醫不在,派出去到外面尋醫的小厮也遲遲不歸,回來只推說請不到大夫,白芍想出門去,守門的卻不肯開門,還推說過了時辰,沒有相爺和夫人的令牌,誰也不許出門。
若說這裏面沒問題,傻子都不會相信。
唐寶兒每每想起這些,都十分後怕。那樣的處境,要不是安嬷嬷當機立斷,撒潑打滾的與主院鬧翻了,只說自己院子要獨立,還果斷的帶着安兒避到了莊子上,小家夥能不能長成都是問題。
唐寶兒如今已經将安兒當成了親弟弟,因為安嬷嬷對小家夥的維護之情,對她一直十分尊敬,也拿她當親人看待。
她關了房門,拉起安嬷嬷的手,推心置腹道:“及笄是一輩子的大事,若是我不得不留在那府中過,這樣重要的日子,我希望您和安兒都能陪在我身邊。只是咱們這次回去,嬷嬷一定要萬分小心,萬不可與那人正面沖突,凡事都有我呢,必不會讓您和安兒受委屈的。”
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書中的劇情都避不過去,那她與曾氏母女對上,就是遲早的事,再加上還要為安兒打算,要護住身邊的人,日後,她要立起來才行啦。
唐寶兒細細盤算着,和安嬷嬷商量:“一會兒等周莊頭過來,我還有事要交待他,您取些銀子出來,給他辦差用,以後咱們的花銷,要和莊子上的賬目分開。還有,嬷嬷上次說,後面的山頭也是咱們家的,可有契書,若是有,也拿來給我看看。”
安嬷嬷直接回了房間,将一幹地契銀兩都拿了過來,交給了唐寶兒:“以後啊,這些就放在小姐這裏吧,若是有花銷,嬷嬷再來找小姐領。”
唐寶兒也沒推讓,直接将東西收了起來,又拿出田莊地契查看了一番,發現無論是山地良田還是水田的數目,都比她預想的少了許多。
還好原主的娘親有先見之明,買莊子的時候,直接将後面的山頭也一起買了。見到那契書,唐寶兒就放心了,昨日上山的時候趕得急,什麽都沒顧得上,下來的時候她大略掃了一眼,可是發現了好幾樣好東西呢。只是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要一樣一樣的做,不能着急。
而且如今她們的當務之急,是解決人手問題。
原主的娘親是一個有眼光的,當年幾乎是傾盡所有買下了這個莊子和後面的山頭。
這映荷莊背靠山,前臨水,實打實的是一塊風水寶地。要不是挂靠着相府,這樣的好地方,只怕保不到現在。
只可惜原主娘親買下這個莊子後,除了頭兩年來過幾趟,花費了一些心血之後,就再也顧不上這裏了。
等到她過世,兩個孩子年幼,曾氏看不上這麽一點出息,覺得為了這點東西冒着壞了自己名聲的風險不值當,便幹脆撒手不管,一應事務都交給了安嬷嬷,說好了莊子上的出息府裏不要,也不會為莊子出錢。
安嬷嬷不懂農家事,周莊頭為人老實卻不懂變通,這幾年莊子上也就勉強維持着一個自給自足,家家戶戶也不過勉強能吃飽飯而已。只看每到天黑,這三十幾戶人家,竟然沒有幾戶舍得點一盞油燈的,就可知家家戶戶的日子不好過了。
安嬷嬷手裏,銀子也不過攢下了一百多兩。
那山,那湖,處處都是寶貝。如果有一個得力的人管理,這莊子絕不會破敗到如今這般田地。
唐寶兒建學堂,還提出以工抵束脩的法子,除了為了弟弟,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借此讓莊子上的人能心甘情願的為她所用,統統動起來。可是現在她發現,有忠心的莊頭,有能幹活的人還不夠,她還需要一個能幹的管事。
內宅有安嬷嬷,外面的一應雜事,還有莊子上的事務,卻都需要一個得力的人幫她。
還有安兒身邊,也要配上得力的小厮,時刻陪着他才行,今日的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了。
“這次回京,我準備向我爹讨要一個能幹的管事。只是咱們要做的事情太多,人手不足,明日回了京中,讓白芍姐姐先帶人回府安頓,嬷嬷帶人去找人伢子,買幾個小厮,嬷嬷好好教一教,教好了選兩個跟在安兒身邊,其他的送去前院,負責跑腿遞消息,看守門戶。”
“行,都聽小姐的。”
天都黑了,周莊頭才過來求見,用匣子裝了一支曼陀羅花,遞給了唐寶兒身邊的白芍。
唐寶兒這次只交待給了他兩件事,一件是讓他出去買一些魚苗回來,放養到那湖中還有莊子旁邊的小河裏。還有一件事,是讓他歸攏山上的竹子,把那些分散着的,盡量移植到一起去。
周莊頭也不問為什麽,領了吩咐就回去了。
第二日,一行人早早的就出發了。安兒知道他能和姐姐一起去京城,又是興奮又是忐忑,睡的太晚,上車了趴在車窗往外看了一會兒,就倒在唐寶兒懷中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