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十一阿哥上個月才從翊坤宮偏殿搬到阿哥所,這個月就被身邊的宮女弄斷了肋骨,甭說他的生母郭貴人了,就是拿他當眼珠子疼的親姨母宜妃娘娘也氣炸了肺。
消息傳到宮外後,五阿哥和九阿哥更是馬不停蹄的往宮裏趕。其他的阿哥在聽了這個消息後,不管心裏怎麽想,面上也都做出一副兄友弟恭敬,手足情深的姿态來。
太子帶着太子妃從鹹安宮趕過去的時候,正好與本就在宮裏的八阿哥撞上了。
看到八阿哥,太子面上不顯,心裏卻不由有些遺憾。
若是他所有的兄弟都跟小十一那般七病八倒的就好了。如此一來,孤能省多少心呢。
沒錯,咱們這位十一阿哥就是個病秧子,藥罐子。若非他生母得寵,姨母還是四妃之一,在宮裏這種跟紅頂白的地方指不定早就重新投胎去了。
不過說起這個,就不得不說一句當今萬歲爺的後宮裏有不少宮妃都是親姐妹。最出名的就是赫舍裏氏,鈕祜祿氏,佟佳氏以及郭絡羅氏出來的姐妹了。
不過旁人家的姐妹在位份上都是姐姐為尊,妹妹次之。但郭絡羅氏這對姐妹卻是以妹妹為尊,姐姐次之。
其實這事歸根究底,還是出在咱們這位郭貴人自己身上。
別看這位是跟她妹妹宜妃同一年進宮的,但這位郭貴人進宮的時候,已經是二十有四的高齡了。更叫人拍岸叫絕的是人家還是以寡婦的身份進宮的。
牛批吧?
康熙十六年七月進宮,十八年就生了當今的四格格。三年前,這位郭貴人所出的四格格受封為和碩公主,嫁了博爾濟吉特氏喀爾喀郡王。
生了個格格也罷了,這位還在康熙二十五年時為當今生了十一阿哥。只是可惜呀,這位阿哥一出生就要死不活的,若非細心照顧,也未必能活到今天。
在宮裏,低位嫔妃是不能撫養自己所出的皇子阿哥的。按理來說郭貴人的孩子是不能養在她身邊的,可架不住她的好妹妹宜妃就是高位妃嫔。
倆姐妹是嫡嫡親的親姐妹,同住翊坤宮,孩子又都養在同一處宮室裏,自是倆個一塊撫養。孩子們彼此親近,也防了不少下作手段。也因此四格格,五阿哥,九阿哥再加上十一阿哥四姐弟,不光是血緣上,就是情份上也最親近的。
也正是如此,九阿哥才會只因為一個傳說就不遠千裏的派人南下金陵,去給這個親弟弟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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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十一阿哥傷了,同住京城的五阿哥和九阿哥算是所有兄弟姐妹裏最着急上火,心急如焚的。進了阿哥所,兄弟倆都先見了躺在床上面白如紙的弟弟,然後才問起這事的細節。
一說起這個,宜妃和郭貴人心裏就恨得牙癢癢。原本十一住在翊坤宮的時候,有她們倆個時刻盯着,就算下面那些宮女想要起什麽幺蛾子,也不敢在她們姐妹面前弄鬼。
可偏偏當今将今年新進宮的一個小常在安置在了翊坤宮裏,這下子就不好再留一個十四歲的半大小子在後宮了。旁的阿哥幾歲上就搬到阿哥所,她們家小十一能一直留到現在也是當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許的,如今當今這般安排,想來便是在隐晦的提醒她們姐妹呢。
剛搬進阿哥所的時候,她們倆個還上上下下的敲打了幾遍。以後都是老實的,不想一個錯眼就叫人鑽了空子。
投懷送抱前,怎麽也不看看她們家十一能不能接得住。這一撲靠過來,直接将十一壓在了地上,生生壓斷兩根肋骨。
十一阿哥出生前,宜妃曾折了一個不足月的小阿哥,所以十一阿哥一出生,只瞧了一眼那沒長開的眉眼,宜妃便認定這是她自己夭的那個小兒子。也因此疼起這個親外甥來,比外甥親媽還要多幾分。此時宜妃看着床上小兒子那張連點血色都沒有的小臉,心疼得差點咬碎她那一口小鋼牙。
九阿哥一聽這話,也是氣的不行。直接問他額娘:“那宮女呢?”
“打了板子發配辛者庫了。”若不是這事鬧得太大,宜妃都想直接杖斃了那下作的小賤人。不過雖然沒立時要了她的命,相信也熬不了多久。
宮裏這地方,得罪了主子還想好過?
就算主子不發落你,也有人上趕子送你見閻王。
這麽半天,除了康熙這個老子,宮裏大小主子都來探過病了。就連萬事不管的老太後,也派了叫得上號的嬷嬷走了一遍流程。
其實康熙沒來,大家都覺得太正常了。畢竟以康熙對兒子的高要求,十一阿哥文不能天天打卡上書房,武不能騎馬射箭征戰邊疆。如今又因為這種事傷着了,不嫌丢人都已經是這位天下之主心寬了。
一直到出宮前,九阿哥才将拿到的冷香丸遞給他額娘。一顆交給心腹太醫檢查,一顆回頭找個小太監試藥,剩下的那顆才會留給小十一服用。
且不管太醫給出的結論有多叫九阿哥等人失望,只說金陵這邊的左晞卻發現了一個認識錯誤。
在左晞的認識裏,黛玉出發去京城的時間應該比薛家三口離開金陵的時間早。然而事實就是薛家今天才收到林家那邊送來的訃告。
原著中,賈雨村曾跟冷子興說過賈敏上個月沒了;轉天林如海又對賈雨村說出月初二起程京都;但除非必要古人是不會在熱孝裏出門,或是上門做客的。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黛玉離開揚州的時候,一定是出了熱孝的。
乘船北上要月餘的時間,賈雨村又在京城盤恒了兩個月才得了金陵應天府的缺,之後再花月餘時間回到金陵。最巧的是他上任的第一個案子就是甄英蓮的案子。
左晞清楚的記得馮家老奴曾說這個案子他告了一年,而薛家又是早早就離開金陵的。等這個案子結束,薛蟠還沒有進京。左晞扒拉手指算了一回英蓮在她院裏住了多久了。這麽一算左晞直接目瞪口呆了。
兩個月了。
足足兩個月了。
那豈不是說薛蟠帶着薛姨媽和寶釵在路上逛了一年多?
古代多的是山賊土匪強盜,以薛蟠之性情能為還能将一年老小都平安帶到京城.這是走的什麽狗屎運呀。
金陵和揚州相隔不遠,薛老爺又是個八面玲珑的生意人。早就在林如海帶着賈敏上任的時候就借故拜訪過林家了。
之後兩家年節走禮,到也沒斷了往來。之前薛老爺病故時,薛家也給林家送了訃告。林家那邊也派了人來祭拜。如今薛家收到了林家送來的訃告,自是也要派人走一趟的。
按身份和禮數都應該由薛蟠上門祭拜一番,但薛家這邊也在守孝,為免沖克,只需派個人過去就行。其實若是能去一趟,左晞也想去揚州看看。
看看林如海,再看看林妹妹……
左晞搖了搖頭,将這些較真的事都暫時放到一旁,繼續将薛家書房裏的書一邊整理,一邊收到小公寓裏的書架上。
開發商給裝了房子,可沒給她的小書房放一本書。空空的書架上除了她從學校帶出來的幾本專業書,便什麽都沒有了。
現代的書放在書架上都是立着放的,想看什麽書都是通過書脊來找書。而古代的書只能倒着放,想要找本書可就難多了。
為了之後好翻找,左晞做了好多書簽。書簽是極厚的紙做的,窄窄的兩條書簽用紅繩穿着,一條畫了好看的畫夾在書裏,一條寫上書的名字垂在書外面。将書擺在小公寓裏的書架上,寫着書名的書簽自然的垂在外面,想找什麽書,只看書簽上的字就可以了。
薛家的書房,如今就只有左晞會用到,不将書收走,也是留着積灰。這會兒讓人搬了兩個大箱子到書房,将書收走,再将大箱子裏裝上石頭做掩護,鎖頭一鎖,鑰匙她自己拿着,做這個事的時候只要注意一回身邊的丫頭就好了。
一時整理好了書房裏的書籍後,左晞又坐在了書案處練起了字。
原主寫了一手好字,左晞借着腦中的記憶和身體肌肉記憶到也能寫得跟原主差不多。不過想要寫出一手好字來,那就不能偷懶和懈怠。家常沒事多練練字,也能穩固和提高。
剛練了兩頁紙,莺兒就來回話了。
“姑娘,您要的人已經到了。是叫過來還是?”莺兒一邊回話,一邊自然而自然的看向左晞,見自家姑娘的袖口沒染上墨,就不再看了。
左晞想了想搖頭說道:“不必叫過來了。你帶着那丫頭過去認認,若當真是親母女便叫人套車送她們娘倆去前日買的小院居住去。”
“.是。”
等莺兒退出去,左晞也沒了練字的心情,将筆放到一旁,就走到了窗邊,靜靜的看着窗外。
托夢的事,不能總用。但明知道甄英蓮的身世和封氏可能的寄身之地而置若罔聞,那就太沒人性了。
因左晞記得拐子帶着英蓮在金陵租房子居住,那房主洽巧是甄英蓮的舊日熟悉之人。于是便以想給英蓮尋找身世為由,叫小豆子去找房主打聽拐子的事。
房主還是甄家隔壁葫蘆廟的小沙彌,後來葫蘆廟炸供,無處可去便俗做了衙門裏的門子。見小豆子來問,又知薛蟠富貴,到也沒保留的說了。
按着這個線索一通找,洽巧薛家在大如州有鋪子,一來二去的,那邊鋪子的人就将封氏送到了金陵……
手握紅樓各色消息,做好事還要這麽迂回,小心翼翼,真是憋的慌呀。
般般都是穿越,她為啥不能穿成皇太後呢?
若她穿成了皇太後,她就摸着她乖兒子的頭告訴他:
兒子生多了,也是賊拉拉的鬧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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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個天吧。上本書完結後,睡覺,逛街,聚會走親戚,然後作者還去了趟草原(就是一片比較大的草場)。秋天的草場真的太美了,無論是看別人拍的相片還是錄的視頻,也或是自己用手機随手拍下來的景色。不過所有的美好都在下車時消失了。不得不承認這世上真的有許多的地方是只能遠觀的,走近了你才會發現實際情況跟你想像的出入很大。就說作者去的這處草場吧,草場上的草平均有膝蓋那麽高。走在草場上時并不是你想像中的踩在綿軟的草地上的樣子,而是直接在草叢裏穿行。那麽高的草裏,不光有不認識的蟲子和嗡嗡叫的蚊子,還有蜘蛛網,就很吓人。所以說去之前的躺在草原上,吹吹風,曬曬太陽的想法在進入草原的那一刻就徹底不存在了。作者一行人還帶了燒烤架,牛羊肉等,準備支個帳篷,弄個小燒烤。随後發現這種想法也過于理想化,因為那片草場沒有一顆樹,帳篷搭在那裏又曬又悶……作者特意帶了早前買的小馬鞭(前一本書裏好像有提過),後來也真的實現了拎着馬鞭騎馬的願望,但上了馬後,作者竟然沒舍得用自己的小馬鞭。當然了,主要是那馬不用馬鞭,也自己溜溜達達的往前跑了。作者有些丢三落四的,這一趟先是将遮陽傘丢在了河裏,後是弄丢了一把作者超級寶貝的折扇。雖然這一趟跟想像的不一樣,不過總的來說,能出去玩就挺開心的。其實作者原本還想要參加那達慕的,可惜今年的那達慕就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