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密密麻麻的恐懼感籠罩着沈閱,她使勁往後挪,可身體越發地無力,整個人軟癱在地上。

楊煜看着她在垂死掙紮,猙獰笑道:“你莫費力了,媚散唯一的解藥就是男人。莫急,本王來臨幸你了。”

“你……到底……是誰?”沈閱緊緊地拽着拳頭。

“是也,你尚未知曉我是誰。既然咱們要行夫妻之禮,那本王便先告知你,你的夫君是誰。”楊煜仰天大笑,“本王就是大夷的二皇子,那個非你不娶的大皇子的弟弟。”

沈閱震驚得瞪大了雙眸,但仍在試圖力求自救的她,抓住了一個重點,“既然你知曉你大哥非我不娶,你還膽敢對我作出此事?”

“我有何不敢?”沈閱的話直接把楊煜給激怒了,“我明明比他英勇睿智,只因他比我年長,皇位便一定要傳給他。偏偏他還處處針對我,先是讓父皇把我安排進大康當細作,後又慫恿父皇把我派去大番當質子。當質子随時會喪命,我才不會這般愚鈍。”

說着,他陰森森地看向她,“既然他要置我于死地,什麽好東西都搶了,那我便搶了他最想得到的美人兒,讓他嘗嘗求而不得的痛苦。”

他一步步朝沈閱靠近,她拼命地搖頭,“你……放過我,我保證……可以幫你奪得大夷的……皇位。”

“就憑你?”楊煜似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他蹲了下來,擡手摸着她如凝脂般的臉頰,道:“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別說把我皇兄迷得神魂颠倒,本王看着你也是欲罷不能。不是本王不放過你,這解藥真的只有男人。”

他的手如同刀子一般羞辱着沈閱,她用力躲開,可下一刻又被他掰了回來,“別害怕,待會本王會很溫柔的。你也放心,本王不會對你始亂終棄的,等日後把皇位奪回來,你便是大夷的皇後。你在大康當大長公主的窩囊氣,本王都會幫你讨回來。”

“碧桃、陳嬷嬷……”眼看着他要抱自己,沈閱知曉與他談判失敗,她只能把最後的希望落在碧桃他麽身上。

“不用喊了。”楊煜說:“他們是聽不見的。”

“你……對他們做了什麽?”沈閱驚恐地問。

“美人,別誤會。”楊煜的手在她臉上流連,“我只是讓他們好好睡一覺,別來打攪咱倆的春宵一刻。本王知曉你喜歡他們,日後也會讓他們繼續伺候你的。”

“來吧,地上咯得慌,本王抱你上/床。”

說着,楊煜伸手就要抱沈閱,可手還沒碰到她的背,一道黑影閃過,他整個人就被踢了出去。

“閱兒,你沒事吧?”周旸擡手就把沈閱抱了起來。

沈閱才反應過來,被踢到在地的楊煜已經爬了起來,他吐了一口血水,指着周旸罵道:“你不是看不上她嗎?這時候跑來壞本王的好事,看本王怎麽收拾你?來人……”

話音剛落,外頭的打鬥聲越發地激烈,這時傳來仇劍的喊聲,“世子,你先帶殿下離開。”

周旸從打鬥聲可以判斷出來,現下是敵衆我寡的态勢,他如今又帶着沈閱,實在不宜硬碰硬。

“閱兒,抱緊我,我帶你離開。”周旸說着就要往窗戶那邊走,楊煜趁機纏了上來,“你休想走。”

楊煜平日出門喜歡帶劍,但只是裝裝樣子,他那三腳貓的功夫,被周旸甩了兩腳就倒地不起了。

周旸帶着沈閱跳出窗戶,仇劍這時已經被衆多敵人逼進了寝室。

楊煜看到自己的手下來了,連忙道:“趕緊去追。”

周旸一路朝宅子的圍牆跑去,身後的追趕的腳步聲越發逼近,他正想翻過圍牆,腦子裏突然閃過什麽,他轉身跑進了不遠處的柴房。

沈閱就這樣被他抱着,此刻她的身體越發地燥熱,臉頰潮紅,周旸的氣息不斷竄入她的鼻子,鑽進她的身體,如同螞蟻一樣咬着她。

她明明熱得很,可就是想朝周旸的身上靠。她知曉是藥效發作得越發厲害,想起楊煜那句“男子是唯一的解藥”,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兒,她感覺身上的熱源遠去,身下一片冰涼,這冰涼讓她的身體舒服了一些。

“閱兒,你怎麽樣了?”

沈閱的臉頰被輕輕拍打着,她睜開眼睛,只見周旸的臉在她眼前放大,那雙緊緊盯着她的眸子飽含緊張。

她感覺自己稍稍舒緩了一些的身體又沸騰起來,她別開眼不看他,卻瞧見了不遠處的石壁上挂着一盞光源暗淡的青銅燈。

“這裏是……哪裏?”沈閱氣若游絲地問。

“宅子廚房裏面的一間密室,我适才翻牆進來找你時偶然發現的。”周旸說:“青銅燈是我剛點着的,這裏應該無人,對你圖謀不軌的歹徒應該不知曉這個密室,咱們暫時先避避。”

“好。”沈閱點了點頭,周旸欲伸手抱她起來,可剛碰到她的身體,她慌忙道:“你……別碰我。”

周旸以為她受傷了,雙手抓住她的肩膀,臉色更為焦灼地問:“你哪兒疼了?”

“我沒有……受傷,我求你……別碰我。”沈閱苦苦哀求道:“你趕緊出去,仇劍以一敵多,怕是……打不過他們。”

“無妨,我的援兵約莫已經到了。”周旸不擔心仇劍,只憂心她,“你到底……”

他的話尚未說完,借着昏暗的亮光就發現她臉上的潮紅不正常,他恍然大悟,“那天殺的給你下藥了?”

“是……所以我……求求你……讓我一個人留在這兒吧。”此刻是沈閱這輩子最無力的時刻了。

“閱兒,沒事的,我帶你去看大夫。”周旸說着便把她抱了起來。

在身體觸碰的那一刻,沈閱再也忍不住了,擡手就摟住他的脖子,拼命地往他身上蹭。她僅憑最後一點理智,道:“你……放開我吧,楊煜說無藥可解,我真的……很難受……”

這種下三濫的藥,周旸從趙越那裏聽說過,女子吃過之後除了與男子圓/房別無他法,倘若一直拖着,甚至會有性命危險。

沈閱此刻只着一身輕薄的中衣,即便密室內昏暗,但他還是隐隐透過布料,看到她雪白豐/滿的身子。他沒少在夢裏欺負她,如今虛夢成為現實,雖然并非她所想,但确實實在肆無忌憚地勾/引着他。

“閱兒,讓我來幫幫你好不好?”周旸的聲音如同碾着砂礫一般,“過後咱們就成親,亦不會折損你的清譽。”

沈閱已經聽不清他說什麽了,她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抱他,親他。她是這麽想的,便也這般做了。

周旸沒等來她的回應,倒是等來了她的吻。

在兩唇觸碰的那一刻,如同天雷地火一般燃燒了。

沈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形形色色的人穿過,有父皇、母後、皇兄、小皇兄、皇上、周旸、李氏、周沁,很多很多,她伸手想抓住他們,最後卻一個都沒抓住。

正當她無望的時候,周旸突然抱住了她。他的唇抵在她的耳邊,缱绻地喊着“閱兒、閱兒……”

她驀地睜開了眼睛。

“小姐,您醒了?”碧桃彎身站在床沿側,看到她醒來,喜極而泣,“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趕緊告訴奴婢。”

“我沒事。”沈閱剛開口,喉嚨卻幹得差點發不出聲。不過她除了身子覺得有些酸痛外,倒沒覺着有什麽抱恙。

碧桃立刻給她倒了杯茶,攙着她坐起來,然後給她為了三杯茶。

“夠了。”沈閱這會兒說話嗓音清透了許多。

“小姐,請你責罰奴婢吧。”碧桃跪倒在地。

“你起來。”沈閱伸手去拉她,“這事不怪你。”

“都是奴婢大意了,才讓那大夷二皇子有機可乘,還讓你差點被他……”碧桃說不下去了,“小姐您也不用擔心,周世子說了,會風風光光把你娶進國公府。反正你們以後是夫妻,那些事你不要介懷,咱們幾個嘴巴嚴,這事只會爛在咱們的肚子裏。”

對于在密室裏發生的事,沈閱沒有失憶,但她此刻對這事興致缺缺,只問:“楊煜如今怎樣了?”

碧桃:“周世子已經處理妥當了。”

楊煜對沈閱做出這樣的事,周旸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以洩心頭之恨,只是情況緊急,又擔心被官府發現暴露了身份,特別是沈閱。他只交代仇劍處理,讓楊煜跟他的人永遠消失。

“楊煜突然失蹤,大夷的人會不會尋來?”沈閱擔心道。

碧桃:“周世子說無妨,本來他就是從大番逃跑出來,無人知曉他去了哪裏,查不到咱們頭上。”

“這還成。”沈閱松了一口氣,看着這個陌生的廂房,她又問:“咱們現在身處何地?”

“這裏是林鎮,楓縣始終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碧桃說着,微微一笑,“周世子說等您身體好些,就帶您回京城成親。”

“……”沈閱微微一愣,這時大門被敲響,碧桃走過去開門,便看到周旸站在門外。

他看到沈閱醒了,喜出外望,立刻跨了進去。

碧桃捂嘴一笑,走出了廂房,并貼心的把大門關上。

“閱兒,你覺得身子如何?”周旸大步走到床邊,一邊關切地問一邊就想去抓沈閱的手,卻被她靈巧地躲過了。

“周世子,請自重。”

她臉色冷冷的,周旸以為她為密室的事情生氣,忙不疊解釋道:“我昨日的确是趁人之危了,但你當時很辛苦,我也是想……”

“昨日之事,我并不怪你。”沈閱打斷道:“反倒是多謝你出手相救。”

周旸寧願沈閱打罵自己一頓,也比如今這般客氣要好,“閱兒,我知曉你還在生氣,你莫急,過兩日咱們就回京城,我三書六禮娶你過門。我也保證,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妻子,後宅不會再有其他女子。”

“不必了。”沈閱語氣淡然道:“此事咱們就當從未發生過,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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