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摸另一個女人的屁股）高聲炫耀着他如何威脅了幾個不肯投票支持他的人，這場勝利歸根結底應該是屬于他的勝利。

在記者的閃光燈以及對手鐵青的臉色中，皮爾斯接過了那張還沒被坐熱的椅子，沉痛的表達了自己是多麽敬佩他的對手（盡管對方因為不正當選舉而被收押），并且表示這不是他的錯（感謝幸運SS先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查克裏看着老板臉上每天帶着愉快的線條，深刻懷疑神盾局究竟有沒有辦法玩的過嗨爪？

這種疑問在尼克弗瑞三不五時上樓找皮老板喝咖啡聊是非的時候尤其強烈。

皮爾斯和弗瑞兩個人是很老很老的老朋友了，皮爾斯靠着他的政治手腕幫弗瑞擺平了不少來自ZF的騷擾，弗瑞也很承皮爾斯的情，如果皮爾斯對神盾有什麽建議或者需要一些這樣那樣的協助，很多時候弗瑞都會答應。

“這是皮爾斯讓你拿來的？”

弗瑞僅存的那只眼睛上下掃視着在辦公桌前稍息的特工。

“是的，皮爾斯秘書長覺得這份報告最好優先讓您過目。”

特工──也就是查克裏──一五一十的轉述皮爾斯把這份報告交給他的時候所說的話。

“将有特殊能力的市民建檔登記，方便統一管理是嗎？”

“沒錯，皮爾斯秘書長認為這樣做有助……”

“有助于神盾局培育人才，我知道他會說什麽。”

弗瑞截斷了查克裏的話，雙手手肘稱在桌面上，十指交握的同時将身體微微向前傾，沒有被眼罩遮擋的那只眼睛裏迸發出的精光讓查克裏的呼吸一滞。

“我認識皮爾斯，所以呢，特工，我覺得你可以直接告訴我，已經‘登記在案’的有多少人？”

明明應該是一句問句，但是從尼克弗瑞的嘴裏吐出來，最後那個問號就直接成了裝飾。

查克裏在心裏頭翻了一個不敬的白眼，“你怎麽不去找你的老基友問問，登記在案的九頭蛇有多少人？”當然這種話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6人，長官。”這才是查克裏的場面話。

“6人？嗯哼。”

弗瑞輕輕地從鼻子裏發出幾個不知道是喜還是怒的鼻音，“啪”的一下抽回U盤，虛拟屏幕上的報告立即消失不見。

“謝謝你的報告，你可以就地解散了，特工。”

弗瑞看起來并沒有繼續和查克裏閑話家常的意思，他直接走向門口，口袋裏揣着來自皮爾斯的U盤，查克裏猜想他大概要直接上樓找基友來一場深入的談話。當他以為自己的戲份已經唱完了，可以回家洗洗睡的時候，弗瑞突然在電梯門口停下腳步，擋着門示意查克裏和自己同乘，在電梯緩緩上升時看似不經意地問道：

“你看起來恢複的不錯，戴蒙特工，并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扛過外星炸彈。”

查克裏說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驚吓多一點還是榮耀多一點，畢竟他從來沒想過像他這樣的特工可以被局長記住，他可從來不是寇森、黑寡婦或者鷹眼那種局長親信小圈圈裏的人。

“呃……是啊。我聽醫生說好幾次我都要因為感染而翹辮子了，不過我想我算是運氣不錯。”

“嗯。”弗瑞點點頭，沒有針對查克裏的回答多說什麽，“我以為你會修養久一點，我看過你的醫療報告還有現場的情況。”

“哈哈，我覺得要是再休養下去我都要變成一灘爛泥了，無意冒犯，局長，大溪地很好，我喜歡插着小洋傘的雞尾酒，神盾局的員工福利真是棒棒噠！”

“大溪地。哼。”

弗瑞的臉上看不出情緒，查克裏也分不出局長大人是對這個度假勝地的向往卻沒機會去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他想說點什麽化解這個小盒子裏尴尬的氣氛，話到嘴邊卻只剩一句：“那是個神奇的地方（It’s a magical place）。”

對話到此嘎然而止，弗瑞在安全理事會的樓層離開電梯，剩下還要去其他樓層辦事的查克裏一個人站在電梯間裏，狐疑的歪着腦袋。

他剛才是想說這個的嗎？大溪地……他應該要說點……說點……好吧，那裏确實是個神奇的地方。

查克裏甩甩頭，把陽光和白沙灘都甩出腦袋，刷了卡進入大廳，加入來來往往不知道是屬于哪一方的特工中。

＊＊＊

盡管不滿意皮爾斯的先斬後奏，弗瑞最終還是接受了皮爾斯的超能力者管制計畫，但是他堅定的拒絕了皮爾斯把那些人通通聚集起來培訓做為未來儲備戰力的想法。

查克裏相信弗瑞這次會這麽好說話的原因肯定跟新墨西哥那個神奇的錘子脫不了關系。

這一次他有機會跟上寇森特工的隊伍，一起去調查那把從天而降的錘子，查克裏有點懷疑是不是皮爾斯動了什麽手腳，要不然他在人資那裏的檔案應該已經屬于安全理事會特派，只是為了計算俸給的時候方便所以名義上還用着神盾局。

但是皮爾斯看起來一點表示都沒有，甚至在他遞公差單請求皮爾斯長官用印的時候，還表現出了一點小驚訝。

“真是怪了。”查克裏在圍繞着錘子旁邊搭建的臨時基地裏無聊的轉圈，一個沒注意就讓腦中的想法脫口而出。

“抱歉？”正在聽技術人員解釋螢幕上跳動讀數的寇森轉過頭來，困惑的看着他，“你說了什麽？不好意思我剛才沒有聽清楚。”。

“沒什麽，我在自言自語呢，呵呵。”查克裏尴尬的抓抓後腦勺，想要趕快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但是放眼看去全都是一堆電腦還有跳來跳去看不懂的波形以及滿口鳥語的技術人員。

寇森順着查克裏的眼神看了一圈，了然的點點頭，向剛才正在和他對話的分析師低聲說了些什麽，随後攬着一臉尴尬的查克裏的肩膀離開。

“其實我也聽不太懂他們在說些什麽。”寇森突然在半路上冒出這麽一句。

查克裏眨了眨眼，有點懷疑這是不是一種安慰。

“我想就是我們作戰部為什麽總是和科研部的人不和的原因了。”不明白歸不明白，這不妨礙他和寇森進行友善的同僚交流。

事實上，他還挺感謝老天掉下這麽一個刷好感度的機會，至少将來他帶着嗨爪情資回歸大神盾局麾下的時候，還有個人可以幫他說點好話。

“這個嘛……當他們願意好好說英語的時候，其實大家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寇森笑了笑，腳步不停地繼續往停車場移動。

幾乎是在他們兩個人前後腳踏進最後一頂帳篷的時候，查克裏就下意識的扯着寇森退回去，拔出槍指着帳篷出口處上方的支架。

“哇喔，放輕松，老兄！”

被查克裏瞄準的支架上傳來人聲，仔細一看才發現上頭還真有一個渾身黑衣的男人，對方雖然說着要查克裏冷靜的話，但是手上的複合弓已經拉滿，随時可以出箭。

“巴頓……特工？”

在這個外星科技滿天飛的年代，還用弓箭做武器的人，查克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被稱為“鷹眼”的神盾特工，不過在确認對方的身分之前，他還是不打算輕易解除武裝。

“Yep！就是我～”持着弓箭的男人也和查克裏抱着同樣的想法，從他語氣友好卻始終沒有把弓箭移動一分一毫的動作就可以看出來。

打破僵局的還是主動從查克裏背後走出來的寇森。

他歉意的對查克裏笑了一下，解釋道：“巴頓特工他……比較喜歡在高的地方，我知道一開始都會覺得有點毛毛的，但是習慣就好。”

毛毛的？好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查克裏挑了挑眉毛，對寇森的形容不置可否，但還是從善如流的收起武器，并且滿意的看到對面的鷹眼也做出相同的動作，一個利落的翻身從支架上跳下來，走到他面前伸手。

“柯林頓 巴頓（Clinton Barton），叫我柯林特就可以了，或者鷹眼也行，我沒什麽意見。”

查克裏回握那只手，觸手感覺到繭的分布位置、握手時用力的方式通通化作信息流入他的腦中幫助他分析眼前的男人，當然他也感覺到對方正在用同樣的方式“認識”自己。

“查克裏戴蒙（Zachary Diamond），你可以叫我查克，久仰大名，傳說中的鷹眼。”

柯林特看着這位剛剛認識，笑容可掬的外勤特工，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發自內心有個聲音在叫他快點逃，明明看起來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神盾特工呀？

☆、04

遠在三曲翼總部的尼克弗瑞默默看着手下送上來的各式文件報告，這些文件來自全球各地，隐藏神盾歷來搜尋到各種危險物品的“沙盒”基地，或者是關押各種窮兇惡極罪犯的“冰箱”監獄……有些基地是公開的，也有許多不為人知，只有在神盾局面臨危急存亡之際才會開放給極少數他所信任的人。

他正在閱讀一篇來自“Guest House”的回報，這個基地表面上并不屬于神盾，而是軍方管轄，但是那也僅僅是表面上。

不管報告上寫的什麽，肯定不是好事，從弗瑞的表情就可以解釋一切。

“編號：GH325配方第○次實驗──術後第一周，受試者恢複良好，細胞增生素率上升如圖A-01所示，無明顯排斥反應，免疫系統運作良好。”

報告上并排着三張男女的照片，每一張都注明了他們的特工級別、導致受傷的任務內容、術前傷殘狀況。

只要單獨看其中任何一個人的報告，那上頭的照片還有醫療評估都是各種委婉的“回家準備後事”、“趁還有時間通知家人吧”，沒有一間醫院認為他們活的下來。但是神盾局──或者精确來說，GH-325讓他們活了下來。

“編號：GH325配方第○次實驗──術後第二周，受試者恢複良好，進入恢複觀察期，每日飲食及活動無異常現象，精神狀态健康，受試者每日行程及複健過程如報告末端影像所載。”

影片裏的特工們已經可以離開病床，在房間裏自由活動，進行基本的肌肉訓練，俯卧撐、仰卧起坐等等簡單的活動對他們完全不在話下。沒人敢把他們和一周前奄奄一息的模樣畫上等號，GH-325确有奇效。

“編號：GH325配方第○次實驗──術後第三周，受試者情緒開始出現大幅波動，并出現異常行為：刻畫幾何線條，如圖A-06所示，經詢問受試者表示并不明白圖形的意義，可能為GH-325配方導致副作用，需進一步觀察。”

一張一張的照片，有的是被刻在牆壁上，有的是被刻在桌面上，使用藥劑的人似乎一夜之間得了某種強迫症，讓他們不停的畫着這些自己也不明白的圖騰，如果醫護人員收走他們的刻畫工具，他們就用手──把整只手的指甲都摳掉了，就用血繼續畫下去。

弗瑞冷靜的看着那些受試者的模樣，眉頭深鎖不是因為同情，而是因為挫敗和焦慮。

他們已經取得了重大的突破，發現GH-325卓越的治療效果，但是始終無法擺脫這種莫名其妙的副作用，所有的檢測都顯示這些人非常的正常，不管是生理的還是心理──沒錯，他們沒有發瘋，智力也在正常水準，可以和每個人邏輯清晰的對話，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在瘋狂的糾結着“告訴我這個圖什麽意思！我必須知道！”這一點。

最後的結果，除了把這些可憐的家夥洗腦，讓他們忘了治療、忘了自己怎麽受傷、忘了神盾局，回到民間做一個普通人以外，沒有更好的方法。

但這又有什麽用！他們是神盾局！他需要的是能夠出外勤、能夠提出戰略、能夠執行任務的特工！神盾局又不是慈善醫院做好事不留名，像這樣每治好一個人就把他放歸民間，神盾局有多少特工可以這樣“野放”啊？

“打開文件，特工查克裏戴蒙醫療報告。”

電腦依照局長的指示投影出另一份醫療報告，和旁邊幾組人的報告并列。

一開始的慘狀是差不多的，查克裏的狀況看起來好一點，至少外表還人模人樣，但是他當時并不知道，如果沒有在10個小時之內接受GH藥物的治療，下場就會和他的長官理查德德一樣，弗瑞的目光瞥向一張死狀奇慘無比，根本看不出生前樣貌的照片。

“這麽多人。”弗瑞緊盯着照片上微笑的年輕特工，似乎想要從那張照片裏看出什麽玄機，“就只有你，只有你不受影響。為什麽？”

一模一樣的藥劑，一模一樣的術後評語──恢複狀況良好，前期精神穩定，但是當同期的受試者一個個開始出現異常行為的時候，查克裏看起來就跟沒事一樣，研究人員給他做了好幾次的全身檢查，抽血、骨髓、各種不會危及生命的采樣檢驗，想要找出是不是有某種關鍵的因素可以控制那些來自GH原體的遺傳記憶反應，他們什麽都沒有找到。

查克裏戴蒙，完全是個普通的人類，沒什麽特別的地方，除了他的身體素質好到爆炸──說明他壯的像頭牛這點以外，那些科學家完全找不出任何可以讓他幸免于外星人塗鴉的特點。

弗瑞只能下令把查克裏也洗去GH藥物相關的記憶，把這段治療時間的空白僞造成一場在大溪地度假休養的回憶，原本他打算等查克裏一回來，他就把人給調到寇森手下，一方面是因為不要浪費優秀的人才，另一方面也可以就近讓寇森觀察他的變化，沒準人家只是對副作用的反應慢了一些？

但是弗瑞沒料到皮爾斯會把人給劫走。

說劫走也不太對，皮爾斯的權限原本就可以有一批專門的特工，不管是做保镳還是進行一些情報方面的工作，而皮爾斯也不是針對查克裏一個人來，他列出了一套名單，只不過裏頭正好有查克裏的名字。

弗瑞想過要把人挑出來，另外換一個不錯的特工過去給皮爾斯，但是考慮再三，弗瑞還是覺得讓查克裏繼續低調下去是比較妥當的做法。他查覺到局裏似乎有暗流，但是他一時之間還揪不出源頭，他不想要冒任何讓GH計畫曝光的風險。

反正他是局長，只要查克裏的名字還在神盾局的編制下，他有的是機會把這個家夥叫過來好好研究。

身在新墨西哥的查克裏完全沒有料到，當他正努力想要刷起寇森和他的夥伴的好感度時，人家也再想着要如何刷起珍貴實驗樣本的親密度。

＊＊＊

查克裏頂着豔陽，彎下腰，雙手撐在微微半蹲的膝蓋上眯着眼睛觀察地上的槌子。

“你覺得什麽樣的外星人會丢把錘子到地球上來啊？”

“誰知道，也許是個外星鐵匠？手滑了之類的。”

克林特又找了一個有陰影的高處窩着，美其名在放哨，實際上正借着陰影的掩護啃着自帶的小餅幹。

“不知道，但是如果是外星鐵匠，那他肯定有潔癖症，我就沒看過哪個汽修工會把他的扳手每天擦得亮晶晶。”

那柄錘子不只是幹淨的沒有半點瑕疵，它甚至還用皮革把握柄的部分精細的保護起來，如果是鐵匠用的錘子，做工也太精致了！難道說外星人的鐵匠其實是個很高級的職業，用的東西也要格外細致？

“唔……或許不是鐵匠？也有其他要用到錘子的職業不是嗎？比如水電工？”

“你真的以為外星水電工有好過外星鐵匠嗎？”

查克裏抹了把冷汗，他曾經對弗瑞手下親信的美好幻想已經被鷹眼打破的差不多，就這個小餅幹吃不停，能爬欄杆就不站地板，手機相簿點開全部都是女朋友照片（黑寡婦超辣的，查克裏不得不承認）還是重度游戲宅的家夥……竟然就是“傳說中”的鷹眼。

查克裏有點想和所有稱號前綴“傳說中”的人物保持關系，距離産生美，他希望自己還能保有偶像這種充滿青春活力的概念。

“難不成是戰錘？”鷹眼噴了個不屑的鼻息，“算了吧，看看那個握柄的長度，如果真的戰錘，我還沒敲到別人的腦袋大概就先被一刀剁手了。”

說着，鷹眼跳下來在錘子和查克裏之間比劃着。就如他所說，錘子的握柄并不長，真的抓在手裏大概連一般水電工的錘子都比他打的遠，如果敵人手裏拿把大刀，恐怕錘子還沒敲到人就要被一刀砍了。

“不知道，這東西是外星貨，誰知道它有沒有特殊功能呢？”

查克裏聳聳肩，對錘子一下失去了興趣，準備去問問寇森對晚餐有沒有什麽想法。

他還是相當有新人自覺的，撇開在神盾局的資歷不談，查克裏在這個小隊裏擺明了就是新人，身為一個新人自主承接一些雞毛蒜皮的跑腿活是提高長官好感度的有效方法。

被父王扔到中庭，失去神力還有武器的托爾就是在這時候潛入……不，應該說“打”進封鎖線中。

沒有人知道這個男人是來自阿斯加德的王子，他們只知道托爾三兩下就撂倒了守衛，拼了命的往錘子的方向沖，但是當他真的站在錘子面前，又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只是站在那裏一臉懷念的看着嵌入石頭上的錘子。

“長官，需不需要……”

查克裏的話還沒有問完，就被寇森用文件夾敲在胸前，把他還沒有說完的話打回肚子裏。

資料夾裏是一份分析報告，由一位北歐歷史與神話權威研究學者作為神盾局顧問提出。查克裏看完報告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恨不得自戳雙目。

為什麽要讓他看到這種資料！

到時候要他怎麽跟皮爾斯報告啊！

“是的長官，神盾局現在拿到了一把來自北歐神話故事的神錘，那是雷神的武器可以招換雷電好厲害呦！”

媽蛋，嗨爪最喜歡北歐神話了你造嗎？

當年紅骷髅拿來當寶貝的宇宙魔方就是他讀北歐神話讀到走火入魔才找出來的，要是嗨爪叫他去偷來自北歐神話的錘子他拿什麽東西交貨！拿兩腿之間的大咚嗎？

“長官，您相信這種說法嗎？”

阖上文件，查克裏暗示性的對寇森提問。

“您相信……這種童話故事？”

寇森歪着頭看了查克裏一眼，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問，但還是做出回答。

“我不相信童話故事，但是我相信外星科技。”

查克裏點點頭，很好，沒有什麽北歐神話，只有外星科技，就跟他們之前曾經收集過的所有外星科技一樣，沒什麽特別的。外型還特別醜，不實用不美觀，THE END報告完畢！

寇森狀似在盯着托爾的舉動，實際上用眼神的餘光一直注意着查克裏，完全沒有錯過對方表情的變化。

記得希爾給出的評價報告裏，查克裏戴蒙在間諜技巧這一欄好像被畫了一個死魚眼，寇森猜想那應該是希爾版的“好吧老娘勉強給你及格，你就一輩子跟蹤死老百姓吧”的意思。

“有趣。”寇森心想，“你正在‘間諜’誰呢？戴蒙特工。”

☆、05

皮爾斯關掉投影螢幕，閉目沉思了片刻。

過程中查克裏維持着雙眼直視前方，手背在身後稍息的姿勢不發一語，腦中一遍又一遍回憶自己所寫的報告有沒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

錘子是外星産物的事情瞞不過去，所以他照實說了。

托爾沖進來拔錘子卻沒有拔起來的事情一堆特工只要眼睛沒瞎都看到了，順帶一提，托爾拔錘子失敗的時候，那一臉絕望，生無可戀凄慘的樣子查克裏看的都想要去幫他拔一下了。

至于托爾被關押，一直到有個民間科學家跑進來把人領走，這段期間的事情因為查克裏“當時尚有任務在身”所以什麽都不知道，這是真的。他去給所有出外勤的特工買便當了。

查克裏知道自己不是個很好的間諜，感謝他的童年和少年時期幾乎每天都處在暴躁狀态，他太習慣把所有的情緒都往外發洩，這麽多年的習慣下來，即使進了神盾學院受訓，他也只能做到“自我控制”，讓自己不那麽容易被刺激到，但還是沒辦法達到像黑寡婦那種頂尖間諜一樣明明心裏恨的要死，臉上還能笑的春暖花開。

他還記得當年畢業綜合考評那時候，除了間諜技能死死的卡在“及格”上不去，他幾乎在所有的項目都拿下“優良”以上的成績。天知道他已經很努力不要讓自己去揍翻那個一臉邪淫的目标人物，只是捏碎了公園椅子的扶手而已。

當然這樣的結果還是屬于留下把柄，萬一目标是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士，或是有專業人士保護，露出馬腳的機率相對提高。

所以查克裏選擇其他方法幫助自己降低失敗，迎向成功，而他一路以來都做得很好，直到他以為這輩子就要這樣升職加薪，成為CEO就不要想了，迎娶白富美總可以的時候……

呵呵。嘿呦，嗨爪！

不提了，說多了都是淚。

總之，查克裏這套“我說的都是事實，我沒說的都是因為我沒看到，我從不随便臆測”的行為模式在皮爾斯這裏挺受用的。

說穿了，嗨爪長官都是一群充滿控制欲的狂人，要讓他們覺得你被控制在手中，老老實實，不耍滑頭不搬弄鬼點子。

皮爾斯覺得他有些理解為什麽查克裏明明這麽資深卻一直沒被提拔為主管了。

剛才的那份報告說明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格式上來看那是一份合格的報告，毫無疑問。敘述清晰、邏輯合理，并且沒有任何讨好長官的花言巧語，也沒有閃爍言詞“似乎是……”、“可能是……”、“有可能……”這種左右閃躲得用語出現頻率是皮爾斯看過最低的一篇報告。

中規中矩的另一面就是相當的不讨喜，他甚至沒把這些平鋪直敘的東西包裝一下！

皮爾斯忍不住揉了揉臉，如果說一開始他還擔心尼克把這家夥調去用，是因為發現自己跟九頭蛇的關系，畢竟尼克之前從未有過這種舉動。現在他幾乎可以排除這個可能了，純粹是因為翻遍整個神盾局，像查克裏這種有能力有經驗卻沒有野心，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做個好特工的特工真的……不是那麽多。

“關于這份報告……”

“是的？”

皮爾斯一看到查克裏那種“老實”的表情就覺得一陣無力，原本一肚子的話通通說不出來了。

“沒什麽，寫得不錯。如果之後尼克──局長──有任何任務需要你的支持，盡管去，只要記得通知我一聲就好了。喔，當然還有別忘了事後的報告，身為你的長官，即使我充分相信我的屬下，也得形式上确保一下你沒趁着出差的機會偷懶是不是？”

“當然，長官。”

查克裏點點頭，繼續“老實”的看着皮爾斯。

皮爾斯在有種想吐血卻又吐不出來的苦悶感中揮揮手，示意查克裏可以圓潤的離開。

＊＊＊

不知不覺中，查克裏發現自己過上了領兩份薪水的日子。

一份是來自嗨爪的──很顯然它也有一套完整的營運系統，養員工、壓榨員工、幹掉員工。

另一份是來自神盾的，比照他原先的等級還追加了一份外派（鑒于他現在被指派給安全理事會）津貼，天知道他的“出差”地點就在三曲翼總部，和神盾局的距離只有一層樓。

“我愛公家機關。”查克裏把喝幹的酒杯朝酒保展示了一下，很快又有滿滿的一杯被推到他面前，被一口幹到底，“真心的，我愛公家機關。”

“是啊是啊，鐵飯碗誰不愛呢。”克林特跟着仰頭灌了一杯，向酒保要求續杯的同時随手把放在桌邊的飛镖投向牆上的靶子，不用說也知道正中紅心，全場都為這“神乎其技”的一投歡呼。

見證外星王子和他愉快的小夥伴一起飛到地球大戰外星鋼鐵機器人之後又飛回外層空間，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難能可貴的經歷。

也從此開啓了克林特與查克裏的下班後酒友之路，以及周六游戲之夜。

他們兩個人組隊幾乎橫掃了一整片第一人稱射擊游戲的連線紀錄，并且嚴重懷疑那僅剩的幾組能與他們分庭抗禮的玩家不是神盾局同事，就是來自CIA的王八蛋們。

“愛現。”查克裏從鼻子重重噴氣，跟着拿起另一只飛镖射出，同樣射中了紅心，他朝鷹眼挑了挑眉毛，表情像是在說：“看，沒什麽了不起。”

“Huh，不錯啊，查克。”克林特用兩只指頭夾起另一根飛镖，還炫技似的讓它在五指之間轉了一圈，“那這樣如何？”

看起來像是輕輕的一彈，紅色的飛镖脫離鷹眼的指間飛向靶心。

查克裏知道這次也同樣會命中靶心，他不懂鷹眼有什麽好得意的，以他的能力如果不能命中那才奇怪呢。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

那一根小小的飛镖像是被慢動作播放，輕飄飄的飛過人群，擦過某個地中海禿頭，掠過某位女士飛揚的秀發，然後抵達它位于牆上的目标──分毫不差的戳進鷹眼第一次射出的那根飛镖尾端。

兩根疊在一起的飛镖還在靶上微微晃動，襯的查克裏那根同樣落在中心紅圈裏的飛镖格外渺小。

酒館裏一陣沉默，好像所有人都一起被定格了似的，眼神全都集中在那神奇的靶子上。随之而來的是瘋狂的尖叫和鼓掌，女服務生們看着鷹眼的眼神火熱了起來，頻頻靠上來詢問是不是需要來些點心還是酒水。

風騷的秀了一把的結果，鷹眼和查克裏兩個人狼狽的借着尿遁法從酒館後門逃脫，才免于被妹子們生吞活剝的悲劇。

“太好了，從此以後我們要跟這個街區CP值最高的酒店說掰掰了，多謝來自太陽劇團的巴頓先生。”

“怎樣，長得帥又不是我的錯啊！”

“哈啰，娜塔莎！聽我說啊，妳家的肥啾……”

“什麽？查克別這樣，大家還能不能做朋友了？哈啰？塔莎？”

查克裏敏捷的在閃避着克林特要來搶自己手機的動作，一邊做出和電話另一頭的人有說有笑的樣子，直到他的背後就是人行道的盡頭，查克裏這才亮出螢幕──他根本沒有撥出電話。

“你這個渾球！”克林特無力的看着查克裏的手機螢幕，覺得全天下大概就只有這家夥會這麽無聊，把手機通話中的畫面截圖當作桌面，“你差點吓死我知道嗎？我好不容易才讓塔莎答應我一起去渡年假，如果你敢毀了這個假期，那我們的兄弟交情就走到盡頭了……等等，我該早點想到的，你怎麽可能會拿到塔莎的私人號碼，啊哈哈哈，當我什麽都沒說，啊哈哈哈哈！”

“我有。”

查克裏快速的點了兩下螢幕，叫出了通訊錄。R開頭的目錄第一筆資料就是“羅曼諾夫-納塔莎”

“不好意思你再說一次？”

“我有。”查克裏把手機貼近鷹眼的鼻梁，有些得意的看見克林特吞了蒼蠅似的表情，“羅曼諾夫特工的手機號，是得沒錯，私人的那只號碼。”

當然他會拿到這只號碼是因為皮爾斯只派了一項任務給他，牽扯到俄羅斯，所以他當他去找寇森特工尋求建議順便透露點行程的時候，從寇森那裏得到的。

寇森當時的原話是：“如果你需要KGB的相關情報，我相信羅曼諾夫特工會幫上很大的忙。”

雖然查克裏不知道為什麽寇森會選擇給他黑寡婦的私人號碼而不是公務用的連絡方式，但是這樣更好，他相信黑寡婦絕對有辦法讓他們的通話保持隐密，并且把從他這裏得到的消息通通報告給……嗯，應該知道的人。

不過嗨爪什麽時候又跟毛子扯上關系了？

二戰的時候毛子不是還打過嗨爪嗎？

＊＊＊

查克裏和其他的九頭蛇特工在聖誕節的前一周抵達俄羅斯。

“見鬼，怎麽有人能住在這種地方，簡直跟冰箱一樣！”

“簡直不能同意你更多。”

從飛機上跳下來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變了臉色，沒有人顧忌自己大老爺的尊嚴，他們全都縮緊手腳，拉緊身上的外套還有帽子，直到身體漸漸習慣于這種寒冷刺骨的溫度。

“OK，現在時間是1500，你說的線人在哪？戴蒙特工？”

确認所有人都已經調整好狀态，領頭的特工開口詢問，查克裏走上前，确認了他們的方位，然後指向八點鐘方向。

“那裏。”查克裏對照了地圖，“大約100英裏，那裏有一間獵人小屋，線人應該要在那裏等我們。依照計畫我們應該在8小時之內趕到，不然他就會離開，這是說好的。”

“很好。”九頭蛇特工隊長點點頭，向另一個渾身包裹得密不透風的人招手，“羅林斯，你帶兩個人打頭，我們出發！”

“是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