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大的!”

話一說完,斯凱就拍拍褲子站了起來,沖着查克裏亮了亮手中的平板:

“來吧,咱們先來搞定了伊恩奎恩這個大壞蛋,然後你再跟我說說你朋友的故事,天啊,我真希望我的SO是你,我不是說沃德不好,只是我總覺得跟你說話自在多了。”

查克裏跟着斯凱往作戰會議室走去。

“我也是。要不是我爸媽都還活蹦亂跳,我搞不好會以為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姊妹呢!”

這次的作戰計畫是抓到伊恩奎恩,最有可能和千裏眼有聯系的黑心商人,據信他有一批昂貴的貨物要通過火車運送,他們要卧底變裝接近奎恩,一舉擒獲他。

至少作戰計畫是這樣。

沒有人料到卧底會失敗,正如同沒有人料到那輛火車本身就是一個陷阱。

他們的行動徹底失敗,斯凱中槍大失血,是一路被放在高壓氧艙推進急診室,而醫生告訴他們的答案是:“抱歉,我們盡力了。”

查克裏不可置信地看着醫生的背影。

“我們是在神盾局的創傷醫療中心啊!他們連外星炸彈炸過的人都可以治,為什麽最普通的槍傷反而不行了!”

可以說是靈光一閃,一個詞閃過查克裏的腦袋,并且搶在他可以控制之前就自動從他嘴裏鑽了出來,像是某個被設定好的反射:

“大……大溪地。那是個神奇的地方。”

他選擇性的忽視了寇森糾結的表情。

“那是唯一可能救她的地方了!”

☆、25

寇森不停的神盾局打電話,幾乎每五分鐘他就要把手機抓起來貼在臉頰邊咆哮一次,當他挂斷電話轉身去和他的隊員說話時,又變回了那個輕聲細語斯文的老好人。

“斯凱如何?”

“他們給她用了藥,現在她不會感覺到痛了,但是長官……我們真的可能……”

西蒙斯眼裏閃着淚光,話說到一半就沒法繼續下去。

她和斯凱是朋友,她絕對不希望斯凱就這樣死在一個惡貫滿盈的奸商手下,但是她也知道要讓神盾局為了一個斯凱動用“大溪地”的機率有多渺茫。

如果說菲爾寇森能夠得救,那也是因為他身為局長信任的左右手。斯凱只是一個黑客,而且在神盾高階人員──比如漢德特工──的眼中,她完全就是個麻煩人物。

看看寇森打了多少通電話,如果可能的話,許可早就下來了。

但是西蒙斯不忍心去阻止寇森繼續嘗試的舉動,她知道如果寇森不嘗試過所有管道,他是不會死心的。

他們最終還是把斯凱連同高壓氧的艙房一起運上空客,醫生雖然不贊同,但是當她看到這一支小隊每個人蒼白又堅定的臉色,想起寇森那句:“我們就是她的家人。”她搖搖頭,在口罩後頭嘆了一口氣,決定放棄任何的勸說。

如果躺在病床上插着呼吸器的人是她的家人,那麽她肯定也會像這樣不惜一切代價來拯救那個孩子的。

只可惜她現在惟一能做的就只是為他們祈禱,說不定世界上真的有奇跡也說不定。

寇森一上空客就指定目的地是當初神盾局的紀錄上,他接受醫療的地方,寇森甚至丢出了權限10才能閱讀的機密檔案(寇森自己還有查克裏的醫療報告),讓菲茲和西蒙斯徹底閱讀,解答他究竟是如何死而複生,是不是有某種特殊的手術或者藥物……

查克裏和沃德站在高壓氧艙外,隔着玻璃看着裏面虛弱的斯凱。她的身上連滿了管子和電線,接在各種不同的電子儀器上幫助她延遲死神的腳步。

“我答應她,等我們抓到伊恩奎恩,我就會跟她說說以前的任務什麽的……”

查克裏的指甲敲在玻璃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她會好起來的。”沃德看着儀器上幾乎沒有太大波動的數字,“如果那裏的醫生可以救活寇森,那一定可以救活斯凱的。你可以等那時候再慢慢跟她說。”

“戴蒙特工。”寇森出現在走廊盡頭,向查克裏招手,“請過來一會。”

查克裏跟着寇森上樓來到他的辦公室,關上門,就聽見寇森單刀直入的問:“你對大溪地知道多少?”

“呃……你是說,除了‘神奇的地方’以外?”

眨眨眼,查克裏相當直白的對寇森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你叫我來,問我這些問題,是不是表示終于有人要跟我揭密大溪地的真相了?”

“真相?”寇森挑起了眉毛,這可和他當初的情況不太一樣,“你是說……你早就知道大溪地是一個謊言?”

“是啊。這種感覺很怪,把腦袋比喻成電腦的話,就好像一個資料夾中有一份文件被删掉了,換上了另一份,已經被删掉的文件找不回來,但是取代它的新文件做假做得太明顯,一下就被識破了。我的腦袋裏就是這樣的狀況。”

寇森這時候才總算明白弗瑞為什麽一直不肯放走查克裏,每每要找機會把他調回來的原因,這個家夥真的很特別。就連他都一直以為腦中陽光沙灘美女按摩師的大溪地是真實存在的,從來沒有懷疑過,而查克裏竟然告訴他,他早就知道大溪地是個謊言。

“寇森,你應該知道看穿謊言和明白真相是不一樣的吧?”

查克裏看着寇森僵硬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補了一句。

“當然。”寇森點點頭,“我只是沒想到……別管那些了,我只是想要先告訴你,讓你有點準備,大溪地不但不是大溪地,而且還有些……吓人。不管接下來你會看到什麽,只要記住我們是為了救斯凱的命就行了。”

“明白,長官。”

查克裏也可以想象這個“大溪地”肯定不是正規的醫療場所,說不定他一進去就會看到瘋狂科學家的實驗室也說不定。不然怎麽能把寇森複活,還順便讓他……快要轉型成左撇子成功了。

沒錯,查克裏現在堅決相信自己身上的問題是大溪地搞出來的,說不定就是因為醫療過程中出了問題,神盾局才把他的記憶給換成大溪地!肯定是這樣!可是神盾沒想到自己并沒有完全被洗腦,他依舊分辨得出腦中哪些記憶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可能是因為那個神秘能力也和記憶有關,所以兩兩相克的關系?

不管怎麽樣,查克裏相信等他到了真正的“大溪地”一切謎題都會解開了。

沃德的敲門聲打斷了寇森和查克裏的談話。

“抱歉,長官。”在寇森的許可下沃德開門探出頭來,“神盾局來人說要帶走依恩奎恩。”

寇森一瞬間看起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每一句話都像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

“我說了,在斯凱的問題沒有解決之前,誰都不準把他帶走!”

沃德在門口看起來相當為難。

“但……長官,對方的飛機已經到了,請求和我們對接。”

寇森整了整他的西裝,邁開腳步氣勢洶洶的如狂風一般刮出辦公室,準備親自和神盾派來的特工好好“聊一聊”。

沃德大概從來沒看過這樣殺氣騰騰的寇森,眨吧眨吧眼睛,抿着嘴唇露出有點驚駭的表情。查克裏只能給他一個安慰的拍拍。

只不過查克裏的淡定也僅僅能維持到見到那位神盾局派來的特工為止。

神盾局派來的人是加勒特,和寇森同一時期被招攬,并且也是由現任局長弗瑞擔任SO培養的資深特工。這位神盾局老前輩的手下同樣也栽培出無數優秀的男女特工,無論是做外勤還是內勤,都是局中的一把好手。

不過查克裏覺得他還多看到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比如一只章魚趴在加勒特的頭頂上,觸手卷着喇叭大喊:“嘿呦嗨爪!”

***

查克裏不是第一次見到加勒特。

但是很顯然的,加勒特已經不記得他了──這也當然,人人都會記得老大,但不是人人都會記得老大旁邊的跟班。

當初見到加勒特的時候,查克裏就只是他的前長官理查德德身邊的一個小跟班,什麽都不懂,只知道長官和神盾局是自己的恩人,長官發掘了他,神盾給了他目标和安家的地方。

他曾經幾次經手長官和加勒特會面的事宜,要求都是要隐密不為人知,當時他還是個沒有接觸到太多神盾局機密的菜鳥特工,只是依照長官的指示,用自己的名義安排了長官和加勒特還有其他特工的會面。

喔,長官是怎麽跟他說的?

“像我們這樣的高級特工,不只是神盾局在盯着,還有其他的惡棍也在盯着我們,沒有真正安全隐密這回事。但是你……新人,在神盾局總部每天來來去去無數枚小螺絲中的一個,那就是另一段故事了。”

他聽懂了長官的話中話,以為用自己的名義去安排這些事情就可以協助局裏的機密任務。老天,他那時候可是滿懷着榮譽去準備這些!

有人能懂得當他後來在嗨爪的設施裏看到那些“備受關注的高級特工”時,他有多想要把親愛的長官挖出來掐着他的脖子一邊搖一邊問:“你為什麽要陰我!為什麽為什麽!我只想做個安靜的特工!”

等等……

加勒特是神盾局的高級特工,他有和寇森一樣高的級別,像他這樣資深的人員怎麽可能為了押送一個犯人親自出馬?更別說他還是個潛伏的九頭蛇的特工,凡是九頭蛇潛伏在神盾的特工,他們執行神盾的每一個任務,背後都一定暗藏了一個可以協助九頭蛇的原因。

比如皮爾斯每次“幫助”弗瑞實際上都會讓對方吃點悶虧,卻又不得不謝謝皮爾斯,說不定還覺得這個朋友真是夠義氣。

比如朗姆洛成為美國隊長帶領的特戰小隊。

那麽加勒特出現在這架飛機上肯定是有理由的。結合九頭蛇喜歡科幻作品,這架飛機上科幻元素最發達的……

查克裏覺得他跟寇森兩個人的膝蓋都中了箭。

更別提寇森和加勒特“達成共識”之後,加勒特直接名正言順地待在飛機上,還得到寇森相當的感激。

“我得阻止他。”查克裏躲在廁所裏,往臉上潑了好幾把水,看着鏡子裏濕漉漉的自己。

朗姆洛又發了惱人的信息過來,炫耀他已經跟美國隊長一起執行過任務喝過小酒,好人史提夫還跟他相談甚歡,勸他要不要自己給自己一巴掌然後重新來過。

“是啊是啊,你小日子過得很滋潤呢。會自帶錄音筆了不起嗎!”

查克裏狠狠的戳着螢幕上那張自拍照,明顯是在酒足飯飽之後拍的,看他那張臉都紅成什麽樣子了。

“等着吧,我們是要比誰的氣長的。在我們咽氣之前勝負可難說了!”

比起朗姆洛,鏡子裏的查克裏簡直糟透了,但是只有他的灰眼睛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

他或許沒辦法用一張嘴說服寇森相信加勒特是九頭蛇,但是他可以讓加勒特自己走出九頭蛇──

“希望這家夥沒有随身帶錄音筆的習慣。”

把右手綁上護腕,查克裏一拳砸在鏡子旁邊,感覺到指節傳回來熟悉的痛感,對着鏡子咧開大大的笑容。

科學家們找出了寇森接受治療的“醫療設施”那是一處不屬于神盾局管轄的廢棄碉堡,代號“招待所(Guest House)”由首寫字母縮寫,配合寇森和查克裏都曾經被注射過的GH-325藥劑,可以推斷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

“這個地方被布滿了炸藥!肯定是第二重防護,萬一警衛沒法抵擋住,他們就引爆炸藥,把整座山都炸了!”

這是他們擺平警衛之後面臨的危機,10分鐘的時間,找到藥劑并且離開,不然所有人都會被壓死在山下。

“加勒特,你教過沃德如何拆炸藥,這裏交給你們,幫我們想個辦法出去!菲茲、查克,你們兩個跟我來,我們得去找到GH-325。”

寇森倉促的下完命令,菲茲拉緊了他的背包,兩個人就要往山的深處跑去。

查克裏放下手裏的沖鋒槍,退後了兩步沒有跟上寇森的打算。

“長官,我覺得我還是留下來幫忙沃德還有加勒特特工好了。炸藥的雷管可能藏在山洞的任何地方,他們兩個人忙不過來的。”

寇森狐疑的看了查克裏一眼,但是情況不容許他多想。

“随你便。菲茲,走!”

加勒特和沃德顯然也沒料到查克裏會自願留下來幫忙,但是兩個人對此都沒有表示什麽意見。

“沃德,你找那邊。小子,你負責這一塊,計時器交給我。”

沃德立刻跑去加勒特指示的位置仔細的沿着牆尋找起來,加勒特趴在桌上拆解計時器,查克裏也依照指令裝模作樣的找起來。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如何成功校正這兩個充分武裝的特工,還得同時确保寇森和菲茲回來的時候有退路。

“不行,我們得直接炸開防彈門,雷管肯定在別的地方,我們沒時間徹查整棟建築了!”

加勒特一拍桌子,轉身就跑去摳牆上的炸藥,沃德緊跟着他,兩個人一左一右很快就抱了滿懷的炸彈開始忙碌。

默契十足的樣子就像查克裏當年和他的長官一樣。

查克裏等着他們安裝好炸藥,跟着加勒特一起縮到牆角邊,讓沃德開槍點燃火藥把防彈門炸開,在爆炸聲中右手按上加勒特的後腦勺──

“砰──!”這是防彈門被炸開的聲音。

“咚!”這是加勒特的頭被查克裏按到地上的聲音。

等爆炸結束,沃德轉過身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查克裏一腳踩在加勒特的背上,不懷好意的瞇着眼睛,對他笑着說:“Hail Hydra?”

手裏捏着GH-325站在走道陰影處的菲茲正在嚴肅的考慮他到底該不該走出去的問題。

他跟寇森剛剛找到藥,寇森讓他先把藥送回去,結果他就看到這一幕。他們的隊員之一從背後偷襲了加勒特特工,現在又要對着沃德出手!

他還喊了那個口號!

“喔,上帝啊。”

菲茲把那一小罐藍色的藥劑塞進上衣內側的口袋裏,往回走了一些靠在牆邊咬着嘴唇避免他自己叫出來,耳朵裏面聽着兩個人肉搏的聲音,還有某人被重重摔倒在地(或者被撞在牆上?)的聲音。

“我不能被發現,我得把藥拿去給斯凱,我不能被發現,冷靜,菲茲,冷靜!”

他一直等到打鬥聲平息了,才故意發出明顯的腳步聲從走廊跑出去,氣喘籲籲(因為緊張)并且驚恐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沃德還有加勒特(這完全不需要僞裝)

“天啊!他們怎麽了!”

菲茲把視線轉向唯一一個還站着的人,查克裏看起來好不到哪去,沃德嚴重抵抗了一番,讓他臉上挂了彩。

“沒什麽,爆炸的時候他們離太近了,被震波沖擊到。”

查克裏彎下腰來把離門口近一點的沃德拖出去,一邊使勁一邊對還呆呆站在那的菲茲問道:“你拿到藥了嗎?”

“什麽?喔,拿到了!在這!”

“很好,你快上去把藥給西蒙斯,這裏交給我!斯凱需要救命!”

“好好好!我這就去!”

菲茲貓下腰從被炸歪的門口鑽了出去,拔腿往地面沖,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要把救命的藥交出去,并且請梅特工出馬救人。

“救命──!有九頭蛇在這裏──!”

☆、26

計時器還在一秒一秒忠實地倒數,查克裏把沃德和加勒特拖到門口之後,只剩下三分鐘不到的時間這裏就要爆炸,而寇森卻沒有出現。

這不太對勁。菲茲都已經拿着藥出來了,寇森怎麽還這麽久?

查克裏看了看倒地的兩人,一咬牙,還是沖回山洞裏尋找寇森。希望那兩個人醒來還保有一點點特工的基本常識,看的出來這裏即将爆炸危險快逃。

他在半路上找到失魂落魄的寇森,他看起來就像是見了鬼一樣,整個人恍恍惚惚,眼神渙散。

“寇森!你還在幹什麽!”

查克裏拉着人就往外跑,被他抓着的寇森反而一路踉踉跄跄,完全不在狀态。

“快點啊!菲茲已經把藥拿回去給斯凱了,難道你想要自己被炸死在這?你不想親自恭喜斯凱度過難關了嗎?”

“斯凱……”

寇森總算有了點反應。

“沒錯,藥已經拿回去了,斯凱馬上就會好起來的!”

查克裏連忙說了更多有關斯凱的話,希望可以讓寇森回複狀态。但是寇森的反應完全出乎查克裏的預料,他竟然反手抓住查克裏的手臂,用力大到讓查克裏覺得衣服下肯定要瘀血了。

“不可以!不可以讓他把藥給斯凱!不可以!”

“什麽?”

這下換成查克裏不明白了。

他們特地跑到這裏不就是找藥救人的,為什麽現在又不能用藥了?

可惜寇森現在完全沒有想要和他解釋的意思,本來還像個游魂似的特工現在跑的跟參加奧運的短跑選手一樣,查克裏只能跟在後頭一起奔跑。

等他們兩個跑到入口的時候,沃德和加勒特正好醒過來,距離爆炸還剩下一分二十秒。

“跑!跑!快跑!”

寇森并不知道他們兩個才接受過查克裏的意識校正,現在正迷糊着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麽事,他還以為沃德和加勒特正在等他呢!

至于沃德和加勒特,他們帶着悶痛的腦袋還有耳鳴剛剛爬起來,就看到有人沒命地朝他們狂奔過來,還嚷嚷着“跑啊!要爆炸了!”。這就是人類有趣的地方,就算你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但是當你看到有人在逃命的時候,保命的本能會讓你不加思索的跟着一起逃命。

四個人一起沖出山洞,就看到空客已經發動了引擎,坡道上站着的崔普一看到寇森等人跑出來就拼命的向他們招手。

“快上來,快啊!”

距離坡道還有大概一百米的距離時,山洞的炸彈就已經被引爆了。背後一陣的熱浪和不斷震動逐漸塌陷的的地面像是一道催命符,當他們一個個飛身撲倒在斜坡上,扭頭看到前幾秒還踩着的地面下陷成一個冒着火的巨坑時,查克裏忍不住閉上眼睛,重重往後一躺慶幸自己的劫後餘生。

他的慶祝只持續了十秒鐘左右就被打斷了。

因為崔普特工正在把他上手铐。

“這是怎麽回事?”寇森不解的看着崔普的動作,“崔普特工,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麽你要把我的特工铐起來!”

黑人特工看起來絲毫沒有感受到寇森的怒氣,也沒有因為長官的指責而停下動作,他慢條斯理地完成手上的行動,向寇森報告:

“這是來自梅特工的指示,她明确的說了只要你們一回到空客上,就把戴蒙特工給鎖起來。我只是聽命行事,您不在的時候這臺空客聽從梅特工的指揮沒錯吧?”

寇森緊緊的皺着眉頭,梅不是輕舉妄動的人,如果她下令做什麽事,那肯定是有理由的。寇森也不想在年輕的特工面前讓梅丢面子,而且現在最迫切的問題是躺在病床上的斯凱。

“沒事的,寇森,我想只是誤會而已。”查克裏對他聳聳肩,“我正好休息一下,你快去看看我們的黑客小姐吧。”

查克裏這麽說的時候臉上也是一直笑着,他知道梅對自己有意見,具體是為什麽他不知道,但是他自問從來沒幹過半件對不起小隊成員的事情,就算他曾經在什麽時候得罪了梅特工,也不至于讓她公報私仇。

唯一的可能……查克裏斜着眼睛看向一臉驚魂未定的加勒特還有沃德──他不知道這兩只嗨爪的意識被校正到什麽程度,不過看這表現應該……校正的還算徹底。

至少崔普特工已經發現他們兩個的不對勁,跑去找救兵了。

“唔……梅特工應該不至于為了九頭蛇找我麻煩吧?”

查克裏就“如果梅特工是九頭蛇”這個命題思考了一番,得到結論,九頭蛇到現在還沒有統一神盾局,那肯定可以排除梅特工的嫌疑啦!

只要等她明白自己是去嗨爪(自主)卧底的特工,查克裏相信大家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只要在梅打死他以前可以證明就好了!

嗯,還是有希望的。

應該……有吧?

***

布洛克朗姆洛帶着冬日戰士又一次成功的完成九頭蛇交代的任務。

好吧,其實有冬日戰士出馬這任務基本上就不可能失敗,他們這群特戰隊完全淪為幫冬日戰士打下手扛彈藥遞槍枝的小助手。

“OK,搞定了!收工收工!”

确認皮爾斯點名的那間實驗室,負責主持計畫的教授和他的研究生一個沒落下通通被冬日戰士掐暈了摔倒在實驗桌旁邊,在冬日戰士動手的時候,朗姆洛已經把整間實驗室都潑灑了易燃的溶劑,等他們從窗戶撤離的時候,一個小小的靜電就讓實驗室陷入一片火海,整棟教學大樓警鈴大作。

這次的任務只有朗姆洛和冬日戰士兩個人深入,羅林斯和其他隊員在外頭準備接應。

朗姆洛和冬日戰士前腳離開校園,羅林斯的車就到了。當消防車和救護車趕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遠遠離開現場,行駛在在回華府基地的路上。

“來,拿去。”

朗姆洛從座位底下的冰桶掏出一盒冰牛奶,拆開封口插了一根巧克力吸管進去,粗聲粗氣的塞到冬日戰士手裏,自己則是摸了一罐啤酒開始痛飲。

那個被九頭蛇上下恐懼的人間兵器竟然乖乖地開始吸牛奶,還眯起眼睛一副滿足的表情。這要是讓其他人看了肯定吓得睡不着覺,但這一車的隊員早就對此見怪不怪。

他們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麽淡定的。

看看副隊長那幾根多出來的白頭發還有滄桑的側臉就可以推知一二。

羅林斯還記得那天他們剛剛和美國隊長一起出動,對付的是一種化學兵器,這種合成物進入人體的話會嚴重影響幼兒的發育、讓母體産下畸胎的比率增加40%,但是卻對男性完全沒有影響,甚至還可以讓精蟲更有活力,大幅提高精卵結合的機率。

想想看,孩子本來應該是未來的希望,但是當父母滿心期待的孩子們生下來一個個都有各種肢體殘缺畸形,不然就是智力、精神上的缺陷?他們從出生開始就成為家庭、國家的負擔,先別急着争辯身殘志堅的例子,這些畢竟是少數。

這是要從根基上讓國家遭受毀滅性的打擊。

這種陰毒兵器的存在讓史提夫完全無法忍受,也刷新了他對新時代人類道德底線的認知。他原本以為科學是為了讓人類的生活過得更美好而存在的,結果他看到的是人們将自己的天賦運用在如何更有效的傷害彼此上。

于是在其他隊員都還在猶豫究竟是不是應該直接沖進去,萬一沒弄好,将來會不會生孩子沒屁眼的時候,美國隊長已經一盾牌砸開了地下工廠的大門,掀翻了一整只由傭兵、退伍軍人組成的菁英保镳小隊。這裏要順便說明一下,跑第二個的就是朗姆洛。

慶祝任務成功(雖然都是史提夫一個人打全場)的餐會上,在其他隊員都喝高了的時候,朗姆洛借着酒意大膽地問史提夫為什麽敢這樣毫不考慮地沖進去?

他很可能也會受到毒物的感染,那是個防護不完全的地下工廠,誰知道有什麽物質洩漏出來,絕後病毒就算了,一不小心他可能沾染上更棘手更變态的東西,沒準那些瘋子們還藏了一兩件壓箱底的寶貝。

史提夫握着啤酒杯,臉上一點醉意都沒有,一本正經的回答未來将要和他搭檔的特戰隊長:

“因為這是正确的事。”

“即使代價是你自己會受傷也無所謂?”

“如果是為了那些即将出世的孩子們可以健康無虞的看到他們自己的未來,那麽我的答案是‘YES’這份代價我願意支付。”

“但是,隊長,每件事都有代價,尤其是‘正确的事’,你怎麽能這麽确定你每一件都付得起?”

“我并不确定。我也沒打算成為亞特拉斯(Atlas 希臘神話中用雙肩撐天的泰坦神)但是就我個人而言,我會一直付到我沒有能力繼續為止。再說……我相信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像你們這樣堅持正義的特工的,不是嗎?”

史提夫笑了起來,那是一個很溫和的笑容,不像皮爾斯的微笑只是一張臉皮擠出來的弧度,也不像尼克弗瑞的笑容後面帶着堆成山的秘密,更不是黑寡婦羅曼諾夫的微笑,雖然甜美卻致命,當然也沒有托尼斯塔克那種嚣張地讓人想給他一巴掌的氣焰。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朗姆洛卻從那抹笑容裏看到了某個人。

看到那個明明手裏摸着一把爛牌,卻仍然糾結着不肯認輸,龇牙咧嘴無聲地跟他說:“我們走着瞧!”的特工。

“喔,沒有你說的這麽了不起啦。”

朗姆洛含糊的把話題帶過去,嘻嘻哈哈的拉着史提夫起哄說要大家來合照。老好人隊長苦笑着任由這群HIGH過頭的大老爺們拉着他看鏡頭做出各種古怪的表情拍照。

而朗姆洛則在一旁偷偷摸摸的擺弄手機傳信息,這點只有羅林斯注意到了。而就是從這一天開始,朗姆洛對冬日戰士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起先,朗姆洛只是公事公辦的安排冬日戰士執行命令,配合科學家檢查、洗腦等等,偶而利用一下這個冷冰冰跟機器一樣的家夥當相機的腳架(完全沒有手震的問題,超贊!)現在他竟然會跟冬日戰士拉拉家常,還會給他買牛奶──甚至現在進化到牛奶配各種口味的吸管!

這讓隊員們很擔心,是不是夫人走了,隊長寂寞難耐,孤獨找了錯誤的出口?

直到有一天朗姆洛給冬日戰士準備牛奶時的獨白被大夥聽了去。

“呦,Winter。說起來我覺得我對你也算是挺夠意思了是吧?”

冬日戰士低頭吸牛奶,沒理他。

“我覺得是不錯的。比查克也不算差的對吧,他不是挺愛跟你說說話啥的,我不但跟你說話還附贈牛奶呢。”

……吸牛奶,忙碌中。

“所以說啊,Winter,萬一查克哪天回來了,想拐你去……不管去做什麽,你可千萬,千萬別跟他去,啊?”

冬日戰士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也不知道記着了沒有。

“雖然不太知道他到底為什麽中意你,難道是臉的關系?唉呀,不管這些,反正你可千萬別跟他跑,知道嗎?你要是跟他跑了我會很生氣,然後你就再也沒有牛奶可以喝了!”

冬日戰士把喝光了擠扁的牛奶盒放下,盯着朗姆洛:“再來一瓶。”

“沒了!這是最後一罐!”

冬日戰士瞪大了他那雙藍綠色的眼睛,扁着嘴,眉毛撇成沮喪的八字看着朗姆洛。

“你可千萬別跟查克跑了知道嘛!他是我的我可警告你啊!”

躲在樓梯間的特戰小隊往裏頭縮了縮,看着隊長大人奪門而出穿上夾克噔噔噔的踏着樓梯沖出去。

所有人都知道他去哪兒,去做什麽了。

“原來隊長是在攏絡潛在的敵人,把威脅轉變為盟軍!高,這招真是高!”

有人這麽說,更多的人是贊同的點頭。

羅林斯偷偷的探頭看了一眼還直挺挺坐在原位的冬日戰士,他的目光很快引來對方的注意,九頭蛇兇殘的兵器和他四目相對。

“你,給我拿草莓味的吸管。”

副隊長按着胃,抖抖索索的往廚房去了。

等隊長回來,一定要讓他跟上頭商量給冬日戰士弄個全罩式的面具來,最好包成木乃伊!不然就靠那張臉的殺傷力……他們的隊長夫人肯定是保不住的!

手裏拿着草莓口味吸管的羅林斯仰頭,對着日光燈留下兩行清淚。

媽蛋,好想辭職回老家種田怎麽辦?

☆、27

讓我們稍微整理一下現在的狀況。

寇森小隊一直在追蹤一名代號“千裏眼”的惡棍,這個人不知道怎麽着,總是可以掌握寇森小隊所有的行動,就像他的代號“千裏眼”一樣。

經歷許多波折,寇森小隊終于逮住了和千裏眼有關的黑心商人──伊恩奎恩。代價是小隊的一員,黑客姑娘斯凱身受重傷,性命危在旦夕。

同時,寇森還發現斯凱受重傷也是千裏眼的陰謀,他認為只要傷害了寇森的隊員,就可以查出寇森死而複活的秘密,因為寇森特工如果不想要讓手下白白喪命,肯定會不遺餘力的救她。

這麽一來千裏眼就可以“看到”寇森複活之謎。

也就是說這麽久以來他不斷糾纏寇森小隊的目的達到了,千裏眼取得勝利,而寇森和他的小隊則是毫無懸念的完敗。

這種時候看起來最保險的做法就是放棄一名特工,保下神盾局的機密,但是寇森仍然義無反顧地帶了人去為斯凱找藥,相當幸運的,藥找到了,人救活了,但是他也多了兩個……不,三個大麻煩。

“你真的是寇森特工?不要騙我,我看過你的照片,你看起來比照片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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