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6)
訴我們，你也是冬日戰士？因為從你的服裝來看……”
“喔，不是！”入侵者擺擺手，“我是冬日小天使，Tolya。”
Tolya說完這句話，又過了幾秒，才突然想起自己遺忘了什麽，舉起右手彎起小指和無名指，只伸出另外三只指頭貼在臉旁，語氣死板的補上一個本意應該是賣萌的：“啾咪。”
寇森和他的隊隊員都驚呆了。梅特工永遠淡定的表情現在就像龜裂的面具，露出底下“不要阻止我掐死他”的真實心情。
能夠賣萌賣得如此麻木不仁，這是哪裏來的奇葩！冬日小天使又是什麽鬼東西？嗨爪下一季主打的新産品嗎？
“好吧，我就說我不适合走萌系路線嘛，斯塔克那個家夥一天到晚都說我和冬日先生的形象重複了，這樣沒有鑒別度沒法當超級英雄走在路上人家都不認識的，還想給我穿背後有兩只小翅膀的愚蠢制服……”
Tolya旁若無人的開始數落某史氏土豪令人發指的行徑，誰讓他一緊張就話多，可是誰讓他被外星人丢到平行宇宙偏偏面對的幾乎都是熟悉的臉，糾結的情緒作用下，Tolya碎碎念的內容直接從斯塔克糟糕的品味轉到“一生無悔愛冬日先生”
“……所以說你能理解嗎？對我而言他已經不只是一個名詞或者符號，他是更深化的一種精神象征。”
“嗯，嗯，是的我懂。”
“懂吧？就像美國隊長在很多人的心中就是一個英雄，國旗色的制服還有星星的盾牌，但是很少人會理解史提夫這個人，在他的制服和面具之下他也是一個有七情六欲的活人……”
“我完全能夠理解！很多人都覺得隊長無堅不摧，但是我覺得隊長最可貴的一點就是他從來沒有失去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道德，他的同情心還有其他善良可貴的優點！”
寇森在Tolya的獨白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完成從“渾身可疑的家夥我要調查他”過渡到“知音啊，我什麽我們現在才見面”的所有程序。
一個年輕人和一個中年人握着彼此的手，說到激動的地方還會一起閉上眼睛甩頭大喊：“對！”、“沒錯就是這樣啊！”
“寇嬸！你不管在哪個宇宙都是我的嬸！整個複聯就只有你最懂我啊！”
Tolya拿出了手機，因為情緒激動的關系還差點把整只手機摔出去，手指在螢幕上滑了幾下。
“來，我猜你們這個宇宙大概沒有這些……我都會定期把照片傳給我那邊的寇嬸，我給你也打包了一份……”
“好的好的，多謝。”
寇森拿出手機接收傳輸檔案，空客自帶的網路非常快速，幾個G的圖包下載也不過是一分多鐘的事。
然後空客上就充滿了兩個狂熱腦殘粉毫無意義的“喔喔喔喔喔！隊長！”、“喔喔喔喔喔！冬日先生！”
那場面簡直就像是傳教士拉着被他傳教的路人，站在大馬路邊開始大聲禱告，一口一個“阿門！”然後一聲比一聲響亮，引的路人頻頻側目。
寇森的小隊員們更慘一點，因為他們連假裝沒看見的選項都沒有。
梅特工已經已女王的姿态控制住了查克裏的右手，準備等她的忍耐達到極限時就用那只手拍下去。
比寇森小隊更不淡定的還有這個世界的嗨爪組織，他們的程序猿從雲端網路上攔截到一段可疑的檔案，非常龐大，而且用的還是解散前神盾局的通用線路。
程序猿飛快的把散落的數據收集好，覺得自己捧着一大堆的金山，樂呵呵的準備向懷特霍爾博士邀功。
沒有人知道懷特霍爾博士究竟從那零碎的檔案中看到了什麽驚天的機密，所有人只知道那天懷特霍爾博士看完檔案，就下令以捕捉美國隊長還有前──九頭蛇的拳頭冬日戰士為第一目标！
這麽多年了……
懷特霍爾明媚而憂傷的仰望黃昏的夕陽。
他雖然靠着移植具有特殊不老能力的女人身上的器官重獲青春，但是只有一個地方，他始終……唉，當年為什麽有特殊能力的不是個男人呢？攝○腺手術做了還是沒有好轉……
懷特霍爾感傷的用手絹擦了擦眼淚。
幸好，從美國隊長和冬日戰士真人演示的動作影片中，又讓他看到了希望！
這次他一定會完成紅骷髅沒能完成的理想，抓到美國隊長！徹底研究他！
嘿呦～嗨爪！
嘿呦～嗨爪 番外（三）
Tolya小天使正在嚴肅的考慮他是不是應該改投撒旦教，轉型小惡魔。因為這個世界真特麽的讓人活不下去了！
有些人可能不太了解，沒關系，現在就解釋給你們聽──
在Tolya的世界裏，冬日戰士還是那個冬日戰士，名字叫做詹姆斯巴恩斯的那位，美國隊長也是史提夫羅傑斯，有個土豪鋼鐵俠托尼斯塔克，還有瘋狂美國隊長粉絲寇森，黑寡婦與鷹眼俠……人都是那些老面孔，但是畫風劇變讓Tolya自覺身心都受到極為嚴重的摧殘。
第一個照三餐蹂躏他的就是前神盾局（或者九頭蛇）特戰隊長朗姆洛，這個放在Tolya的世界裏那是見一次打一次，每次出手都絕對要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鄉下的媽媽都認不得他！
在這裏，朗姆洛是不能打的。
因為打了他就會有人照三餐偷偷巴你的頭，而且這種巴頭帶來的後續影響非常可怕，有一次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蹲在帝國大廈的頂樓吹風，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還是賈維斯調出了監控，Tolya才發現自己被巴了頭之後竟然以為自己是什麽神秘刺客組織的成員，爬上帝國大廈準備進行信仰之跳。
Tolya估計了一下自己的體重，結合大下的高度、重力、風阻……
“我不就踹了他的蛋蛋一腳而已！早就說了這是大自然的定律我無法抵抗啊！”
複仇者們的小天使悲憤的指着躺在差點讓他去跳樓的罪魁禍首大腿上，雙手摀着蛋蛋，口中哼哼的前特戰隊長。
朗姆洛在Tolya幾乎是尖叫的指責下更大聲的哼哼了幾下，像是要提醒所有的人他傷的究竟有多重。
“所以你現在不是也沒有真的跳下去嘛。”
查克裏雙手一攤，眨眨眼像是不明白Tolya究竟在生什麽氣。
“我也是很無奈的，一看到有人越過我去S朗姆洛，這手就不由自主打下去了，唉，我怎麽就管不住這手呢！”
查克裏擡起左手“啪啪啪啪”的狠狠拍打自己的右手，臉上的表情莊嚴肅穆，但是Tolya還是無法克制自己想要掐死這兩個狗男男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這時候第二個令他的心靈飽受折磨的人物也該登場了。
“朗姆洛，你把我的外套放哪去了？那件深咖啡色有毛領子的。”
在這裏被稱為冬大爺的冬日戰士一臉懶洋洋的表情，手指還插在頭發裏亂扒，應該是想要把翹起來的頭發梳平整，但是本人并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只會把發型弄的更淩亂。
朗姆洛原本哼唧的聲音已經小下去，現在突然又響亮了起來。
“你又欺負朗姆洛。”
冬大爺看看躺在那邊跟一灘爛泥似的男人，又看看臉上烏雲密布的Tolya一下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來自冬日先生（平行宇宙版本）的指責讓Tolya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都要一起出血了。
哪怕他知道這個不是他的冬日先生，可對于早就把一生無悔愛冬日作為信條的小天使Tolya來說，光是那張臉還有那個不高興的表情就足以把那句控訴的殺傷力再往上翻兩倍──噢，也許三倍！
“我只是……踢了一下，就一下！我早上起床還沒清醒就在走廊上遇到他，所以……呃，我真的沒用力！”
朗姆洛的哼哼連哭腔都帶上了。
冬大爺用譴責的眼光看着Tolya。
“你們！我要去找寇嬸！嬸──！這個世界就只有你的畫風是健康的了！”
Tolya抿着嘴唇，像是要辯解什麽，最後什麽都沒說嘤嘤的跑了。
喔，順便提一下，跑的時候是直接撞破了牆跑走的。
朗姆洛撐起上半身，确認那個對他的蛋蛋一直有成見的金色小妖怪已經跑遠了，這才坐起來挪開手，眼中飽含驚恐的看着從褲裆裏抽出來的，他自己手工打造為了保護蛋蛋而設計的擋板。
底層金屬外頭還包了好幾層吸收沖擊的布料，現在整塊都凹了進去，剛好是一個人擡起膝蓋頂向護甲的痕跡。
“WTF！另一個世界的我真的還活着嗎？”
朗姆洛無法控制腦中浮現一個失去了貴重寶物的自己翹着蓮花指呵呵呵笑着的形象。
“呃，就算是這樣我也……呃……不會嫌棄你的？”查克裏。
“我會假裝沒聽見猶豫的那部份。”朗姆洛。
“朗姆洛，我的外套呢？就叫你不要随便進我房間啊！”冬大爺，熊孩子任性模式啓動中。
嚴肅的考慮要不要跟鋼鐵人借下半套的金屬盔甲──朗姆洛頓悟到家庭的完整有很大一部分建立在人體的健全上。但是在這之前……
伸手指向冬大爺的房間，在“一件外套引發的血案”之前解決掉這個迫切的問題。
“別鬧，咖啡色外套我昨天拿去洗了，先穿那件灰色的，挂在左邊第二個櫃子裏。”
持家的爸爸朗姆洛，肩膀上背負着一般人難以想象的壓力。
＊＊＊
Tolya從來沒有這麽想念寇森，到不是說他平常很嫌棄寇森，而是生活在一個天上随時會下刀子雨的危險世界，外加身邊的人不是耍着超級黑科技，就是戰鬥力強大到人類只能仰視，比較起來非爾寇森這個“平凡的特工”實在太不顯眼了。
雖然他們兩個各自癡漢着自己的偶像，但是除去這層癡漢間的聯系以外，Tolya和寇森的來往真的沒有多密切。
可是一但來到這個令他想要毀滅世界的平行宇宙，Tolya頓時意識到當一個單純的癡漢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同理，有一個單純到每一個宇宙都沒有變動的癡漢親友，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他現在就要去尋找這個幸福的根源來安慰自己嚴重受創的身心。
“Heya！寇森！”
Tolya無精打采的朝寇森招了招手，随手拉了一張椅子抱着椅背坐下。
“你好，Tolya。”寇森朝小天使點頭致意，“你來的正好，把你送回原來宇宙的研究進度很順利，我正想要聯絡你來協助最後一步呢！”
“是嗎？”一聽到可以回去，Tolya頓時來了精神，“需要我做什麽？”
“我們需要定位你所在的宇宙，你現在身上有帶什麽和另一邊聯系的物品嗎？比如手機？”
“有的有的！”Tolya連連點頭，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交給寇森，看着寇森轉身把它交給另一群研究員，而後者小心翼翼的把那只手機放進一個奇怪的機器裏，沒多久又端出了一個密封的透明箱子。
“成功了？太好了！”
寇森指揮着研究人員把透明箱子放到另一個防爆箱內，兩人一左一右提起防爆箱放到車上。
“好極了，沒想到麽順利，現在我們只要把能量團塊運回複仇者大廈，斯塔克那裏的設備強度才能承受時空穿越。”
領着人坐上車，寇森好奇的瞇起眼睛詢問一臉悶悶不樂的Tolya：
“怎麽啦？看起來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沒什麽，只是……我才剛剛從複仇者大廈跑出來，沒想到現在又要回去了。”
“啊！又是因為朗姆洛特-加龍省工，沒錯吧？”
“不然還能是因為誰呢，我實在無法接受冬日先生……好吧，和冬日先生長的一樣的另一個冬日先生因為一個朗姆洛對我橫眉豎眼。”
寇森無聲的“噢”了一下，點點頭把車子駛出車庫，加入其他的車流。
“不過幸好我馬上就可以回去了，回去之後洗個澡，睡一覺──新的一天多麽美好！”
“這麽說起來我還沒幫另一個宇宙的我買點紀念品啊！”寇森一拍方向盤，“多麽難得的機會！”
“別這麽麻煩，你把手機相簿複制一份就可以了，平行宇宙美國隊長寫真大全──簡直不能更美好！”
車子很快就開到複仇者大廈前，在賈維斯的掃描放行之後，寇森和Tolya提着防爆手提箱從直達電梯來到托尼自豪的實驗室。
那裏有一個巨大的半圓，像是一道拱門，金屬邊框周圍還有許多電線連接到旁邊的電腦或者隐沒入牆壁裏。
“太好啦！”斯塔克雙手一拍，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們手上的那只箱子，“我們什麽時候開始？我這裏的設備早就準備好了，就等着這個呢！”
“我随時都可以。”Tolya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看着那個機器的目光裏期待之意毫不掩飾。
“那好，把東西放這來。”
托尼點點頭，在一個有爪子的平臺上輕輕拍了兩下。
之前交給寇森的手機外層被一團像是果凍，卻又不沾手的物體包裹着，裏面不時有彩虹似的光芒閃過，像是某種能量的放出。
等Tolya在托尼的指導下安裝完畢，實驗室外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甚至連朗姆洛都穿了下半身的盔甲站在外頭。
不用說，他們都是來為這個短暫的異鄉來客送行的。
朗姆洛甚至都哭了，正在拿手帕擦眼淚。
“Well，我不想說什麽‘很高興認識你們’之類的，畢竟我們這幾天的相處确實不怎麽‘高興’，但是……”
Tolya對朗姆洛翻了一個白眼，耳朵裏聽見背後越來越大的嗡嗡聲，接着是大廈裏絕對不可能出現的，紐約街道的人聲還有汽車引擎的聲響──成功了！他想。
那個機器确實靠着什麽定位的方式打開了通往另一個紐約的門！
“好吧，再見了，最好永遠……”
“Tolya！卧倒！”
有個熟悉的聲音大喊着他的名字，同時撲向他把他按倒在地上。
被拍平在地上的那一瞬間，Tolya的眼角捕捉到一抹金屬光澤──那是他家的冬日先生。
──哈哈哈哈哈！我家大人來了看你們怕不怕！
這是小天使的一個劃過心頭的想法。
──救命我不想回家了，史提夫會把我念到死過去又活起來的QAQ
這是冬日先生在陌生環境走位一時不查踢斷了機器的電線時，徹底刷新的另一個想法。
嘿呦～嗨爪 番外（四）
機器壞了，時空通道關了，小天使以及他親愛的冬日先生回不去了。
朗姆洛幾乎是在機器壞掉的那一秒就轉頭沖向離他最近的那扇落地窗，在上面撞出一個人形帶着滿地的碎片往下跳。
“老子不活啦──！”
碎蛋狂魔每天在身邊徘徊，外加暴力巨嬰x2，這日子簡直不是人在過的。
感受着耳邊的風吹，朗姆洛體會着這種快速墜落又急速爬升的感覺。死前體會一把鋼鐵人的風格也算是……欸，等等，他剛才說了“爬升”嗎？
眼睛睜開一條縫，朗姆洛就看到了斯塔克的鋼鐵軍團，馬克不知道幾號正抱着他往上飛。
“先生，生命可貴，多想一分鐘你可以不用自殺。”
朗姆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的自由之路被截斷在眼前。
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冬日戰士──也就是Tolya口中的冬日先生，木着一張臉看朗姆洛這一連串破窗、跳樓、被救回來、失意體前屈然後有另一個人在他旁邊一邊踢着屁股一邊罵。
冬日先生努力在腦中挑選适合的形容詞，但是想來思去最終都跳不出這一個結論，雖然單看詞彙本身套用在一個硬漢身上有點怪，但是他就是沒法控制自己這麽覺得：
這……這個世界的朗姆洛，還真是……挺活潑的？
如果這裏的朗姆洛和寇森還有其他複仇者們在一起，那就表示他不像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九頭蛇的鷹犬。
冬日先生覺得他可以先和氣地打個招呼，然後再請這裏的人幫忙想想有沒有回去的方法。
“你們……”
他才剛剛開口，就讓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
“巴基？”
史提夫出現在實驗室門口，看到落地窗的人形裂痕還有實驗室內的冬日戰士以及應該已經被傳回自己世界的Tolya，他心裏隐隐約約有種不妙的感覺。
“我可以問問發生了什麽事？”
他一大早就應獵鷹的邀請，去退伍軍人中心進行一場演講，安撫這群剛剛退役，在海外身心受創回國的大兵。
結束了活動剛回來就聽到賈維斯告訴他大家都集中到這裏來為異界來客送行，結果現在看起來似乎不是這樣？
“史提夫。”冬日先生只在看到這個世界的史提夫那短短一瞬間失神了片刻，面對着長相氣質都一模一樣的史提夫，不同于見到朗姆洛那時候得吃驚，他心裏只覺得：“不管哪個世界的史提夫，果然都是一樣的。”
“冬日先森！”一股力量抱上他的大腿，那個人雙臂合抱的握力要是一般人肯定已經跟擰毛巾一樣被擰斷了腿骨。
他低下頭去，對上了Tolya炯炯有神的雙眼，像是要說什麽重要的事情──如果不去在意他紅腫的額頭還有鼻子的話，這真的會是一個相當嚴肅的場面。
“冬日先森！”Tolya又喊了一次，口齒有些含糊，開口閉口之間還可以看到滿嘴的血色，估計是卧倒的時候咬到舌頭，“冬日先森尼千萬不可以被誘惑惹！”
說完Tolya維持着抱大腿的姿勢，轉過頭去對着史提夫的方向指責：“卑鄙！竟然使出美男計來迷惑冬日先生！罪該萬死！”
這種時候倒是口齒又清晰了起來。
“啊？”史提夫有一種躺着也中槍的感覺，他從進來到現在總共就說了一句話為什麽就被貼上“罪該萬死”的标簽？
但是看着抱着巴基大腿的青年龇牙咧嘴之間鮮紅的血沫，史提夫覺得自己突然間具體地掌握了“血口噴人”這四個字。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又或許不需要了。
因為在他要開口的同時另一個“巴基”像狂風一樣從史提夫身邊刮過，金屬臂迎面砸向在實驗室裏一身黑色戰鬥服的“巴基”。
兩個巴基就這樣在實驗室裏打鬥起來，掀翻了裏頭每一個昂貴的電子設備，如果不是一個人腿上還挂着一個鮮血亂噴的家夥，估計他們兩個可以直接拆了正一整層樓。
“冬日先森……冬日先森豪帥……冬日先森再摔我一次……”
挂在冬日戰士大腿上的Tolya哪怕在打鬥中無數次被自家男神踢起腿來當成盾牌接另一方的拳頭，雙手依然緊緊的抱住男神大腿不放，甚至那一臉蕩漾的表情讓寇森都覺得有些把持不住。
他忍不住轉頭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的男神隊長。
#通告全體神盾特工，你們的局長即将走上歧路#
“你特麽什麽東西？”冬大爺警惕地看着長的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男人，目光來回徘徊在冬日先生和Tolya身上，“從他那邊來的？”
冬日先生半彎下腰，金屬臂掐着Tolya的肩膀用力往外一扯，把人從他的腿上“撕”下來，順手往地上一撞，聽見手裏的人發出一聲悠長的：“噢～”之後癱軟了下去，才向這個世界的“自己”點頭致意。
“原本是打算來帶他回去的。”冬日先生單手提起Tolya在空中甩了甩，“給你們添麻煩了。”
看着那像鐘擺一樣在冬日先生手中左右甩動的人體，每一甩都會飛出幾滴血珠，複仇者們只能扯起嘴角“呵呵呵”的表示這不過是小事情沒什麽。
＊＊＊
冬日先生順理成章的成了大廈的住客之一，在托尼把機器修好之前都必須和Tolya一起待在大廈內。
對這個決定冬日先生聳聳肩沒有表示反對意見，身為冬日先生腦殘粉的Tolya也不會反對──唯一一個反對的就只有冬大爺。
短短的半天之內他就感受到了濃濃的，來自“自己”的威脅。
冬大爺一直換着各種方式在史提夫面前表現，為的就是讓史提夫覺得“那怕被九頭蛇玩壞了記憶，你依然是那個在布魯克林罩着我的英勇的吧唧哥哥”進而産生：“吧唧哥哥我要嫁給你！”的想法。
可惜他努力至今不過換來史提夫偶而的一個微笑，或着是驚喜的：“哇喔！謝謝你，巴基。”
但是那個“冬日先生”才來了半天，史提夫就已經無數次露出那種驚喜又懷念的眼神，甚至像現在這樣──
“天啊！巴克，你竟然還記的這個！”
史提夫拿着刨刀削着土豆皮，驚喜地看着冬日先生随手一抓就把土豆捏成土豆泥，填在模具裏準備制作鹹派。
“媽媽的食譜，吃過一次就忘不掉的味道。”冬日先生朝史提夫眨眨眼，拿起已經和好了調味料的碎雞肉，準備倒進模具裏做出一層土豆一層肉的夾心口感。
“沒錯！”史提夫眉開眼笑的把削好的土豆遞給冬日先生，兩個人配合默契讓冬大爺看在眼裏恨不得把整間廚房都砸了。
他不記得史提夫媽媽的任何一張食譜，他也不會做任何微波食品以外的餐點，他的金屬手臂可以幹脆利落的擰斷敵人的脖子，卻生不出任何能讓史提夫露出那種神情的産物。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站在廚房裏的那個人是自己。
晚餐的桌上自然少不了那道“史提夫媽媽的鹹派”，每個人吃到了派都豎起拇指大加稱贊，聽說大廚是來自平行宇宙的冬日戰士，那些吃的正香的家夥們一個個都驚訝的掉了手裏的刀叉。
冬大爺埋頭狂吃，像是要把嘴裏的派當成另一個自己來痛嚼。
媽媽的味道什麽的，他……他也做得出來！
關于冬大爺怎麽掐着朗姆洛威脅查克裏，讓查克裏去威脅托尼，然後讓托尼去威脅……喔不，命令賈維斯把所有史提夫和另一個自己在廚房的畫面通通錄下來傳給他這個過程就不需要贅述了。
史提夫還有其他人只知道自此冬大爺每天足不出戶，窩在房間裏不知道在研究什麽，只有三餐飯點會出來，把餐盤填滿就溜回房間裏去，不管誰去敲門都不會得到回應。
甚至連所有人以為對冬大爺特效武器史提夫羅傑斯都失效了。
一直到平行宇宙的客人們透過修好的時空通道回到自己的家鄉，冬大爺才重新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只是來去行蹤飄忽不定，沒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裏又幹了些什麽事。
史提夫試着追蹤，但是總有人在幹擾他，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查克裏還有朗姆洛這兩個資深的特工。史提夫差點都要懷疑九頭蛇是不是又控制了巴基，讓他去幹些見不得人的骯髒活，就在美國隊長即将在基地對自家特工施以正義的大盾時，冬大爺扛着一個堆滿了食材的特大號量販店購物袋進了門，奇怪的看了對峙中的史提夫還有查克－朗姆洛一眼，徑自鑽進了廚房。
“巴基？”史提夫小心翼翼的接近冬大爺，拿不太準對方現在的想法。
冬大爺沒有搭理他，深吸了一口氣，拿出購物袋裏的食材動作生硬的動起手來──
史提夫順着冬大爺的動作看下去，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忐忑到驚訝再到憂傷，最後他也跟着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揚起笑臉，拿起一顆土豆站在冬大爺身邊問道：“削皮嗎？”
冬大爺看了他一眼，木無表情的點點頭。
一直到他們把所有的食材都料理完畢，餐桌上也出現了平行空間的冬日先生滞留期間，桌上出現過的每一道菜。
“史提夫。”冬大爺站在餐桌旁邊，氣勢淩人的看着他對面的男人，用滿滿一桌的菜作為背景，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話：“媽媽的食譜。”
──我也可以的，所以你不要去看另一個“巴基”，只要看我就好了。
冬大爺想象過他會得到什麽。
或許史提夫會很驚訝，或許史提夫會很開心，但是他絕對沒想到會是眼前這種狀況。
史提夫抿着嘴唇，臉頰邊流下兩行眼淚。
“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巴克。”
史提夫開始說一些冬大爺聽不懂的話，他為什麽要道歉呢？
“那些菜色不是……喔，老天啊！”
史提夫右手握拳擱在額頭上，又重重揮落捶在身側，他看着冬大爺的眼神裏充滿了太多太多的情緒，讓冬大爺完全分析不出來。
“巴克。”
冬大爺一臉迷惑的擡頭回應史提夫的呼喚，那個聲音特別輕柔，那是史提夫在戰鬥中用來哄誘一些慌張的孩子，讓他們乖乖聽話的時候才會用的語調。
“那些鹹派、烤翅還有其他的菜色，不是‘我媽媽’的食譜。”
“是你媽媽的。”
“上帝啊，我媽是護士，還要養一個藥罐子兒子，在她病倒之前每天都忙得不得了，我認識你之後一直都是在你家蹭飯的。”
“巴恩斯夫人的手藝是我這輩子永遠忘不掉的美味。”
──所以我希望你也可以重新記得這份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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