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宿敵

佐助将鳴人帶回家的時候,大約是深夜三點半了,此時的屋子還沉浸在煙霧和五光十色中。

不過,或許是薰花太香疲軟了神經,或許是燈光耀眼閃累眼睛,也可能是重見那人太幸福,過往悲傷這一刻全釋放,讓長期緊繃的精神終于得以休息,鳴人極快地疲倦了起來,再無心去仔細瞧星星們。

佐助心中倒覺得這很好,免得他跑去扯那些小物件,察覺異樣後戳破他的謊言。

随後,他緊忙将他扶到了床上,意圖叫他安睡。

鳴人還擺擺手,想說自己不着急睡,但是一沾到枕頭,他便打了哈欠。果然還是累了。

既然如此,他也安分躺着,同時伸手去摸床頭的兩個氣球,笑得很開心。

“這真像真的啊。要是醒來還能看見多好。”

他說這話已經有些含糊,臨睡前看着站在床邊的男人道:

“謝謝你,歸月大哥。”

佐助只對着他翹起嘴角,輕輕搖頭。

一時鳴人便滿足地嘿嘿一聲,呼呼地睡下去,佐助見了為他蓋上被子。

終于完事了。

伸手摸了一把垂下來的小燈泡,再環視房間裏這些自己布置的五顏六色的裝飾,佐助覺得真是很不可思議。

幹了一輩子都不會幹的事。

他這樣想。

然而,竟然成功了。而且,鳴人還這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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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種完成了重要任務的欣慰。

只是這感情,似乎是舒解,又似乎是更深的綢缪。

不知想起什麽,他輕輕坐在床邊,望着窗外的月光發呆。

他心好似空缺了親切指頭的琴弦,空虛、孤獨。

月光照他臉上,有點淡淡的愁緒。

為鳴人布置了夢境,卻不曉得

自己現在是不是也在夢中?

看那月,和五年前看的有些不同。

特別亮。亮得有點不真實。

木葉過去是這樣嗎?

他不記得了。

漂泊太久他早忘記木葉的常景是什麽了,他也忘記安寧和幸福的感覺。

所以這一刻,見自己為鳴人彌補了什麽,他反而發愁

因為太幸福,他害怕不是真的。

害怕一切是水月鏡花。

下一次酒醒,一切又如往常

不過,想了一會兒,他告訴自己沒有再想的必要。

當前還是珍惜眼下人來得要緊。

既然他存在一刻,那今天開始就珍惜一刻

把過去所有的虧欠補給他。

回頭望着清輝下鳴人的睡容,他告訴自己。

有他在,今後這人生它是夢

那就是夢吧。

***

“嘛……昨晚到底是……?”

一大早醒來時,鳴人足足在自己的床上躺了五六分鐘。

他在發呆,呆到猶如靈魂出竅一般。

清晨的陽光打在他的眼睛上,他卻總覺得自己沒醒。

不,應該說是不适應。

星星、彩燈、螢火蟲、氣球、佐助……

一堆東西在他腦子裏頭轉動。

究竟自己是吃壞了什麽東西才夢見了那麽離奇的東西的?

再想起佐助腦袋上趴着螢火蟲的樣子,他覺得好笑又可愛。

只是現在看看屋子裏頭,完全沒了昨晚夢境的痕跡,什麽星星仙境,一概不見。

他心中空蕩蕩的。

好遺憾啊,果然是夢。

他一下坐起身,頂着亂糟糟的頭發,悶悶不樂。

怎麽老做白日夢。

只是摸了一下頭,他覺得有點痛。想起夢裏被佐助推得一把撞上牆,他心中一驚。

哪裏這麽巧,這痛的地方和夢裏撞到的地方一模一樣。

想到這裏,鳴人怔怔地,又發呆起來。

托着下巴,他開始思索。

不過,正在這時,一個人的輕微呼嚕聲吓了他一跳。而且這聲音還是從他懷裏傳來的。

鳴人緊忙低頭看,愕然瞧見一個頭埋在自己腿上,縮在被窩裏睡覺。

那張臉露半邊,正是八王子歸月。

不愧名叫王子,這精致的側臉,俊美地讓人恍惚。

只是見他的爪子扒拉在自己胸前,鳴人頭冒青筋。

而對方似乎毫無知覺一般,只是自顧自地睡着。突然他抓了一下自己的臉,再放回手時卻不小心摸到鳴人的大腿。鳴人這塊地帶最敏感,一下大瞪白目,大叫一聲便用力推開他,而對方似乎是猝不及防,雙手在空中如飄帶一樣擺一擺,“咕嚕咕嚕”兩個打滾竟然滾到了床下去。

“你想幹什麽啊,混蛋!”

鳴人被他手弄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惱怒地大聲問。

可對方似乎沒聽見,只是抱着被子繼續呼呼地睡。

這家夥睡起來竟然這麽忘我嗎?而且這樣都不醒??

鳴人疑惑地瞧着他,想了想,下床來蹲在佐助面前盯他。

“喂,喂。”

聞了聞,又是酒的味道。

聞到這個,鳴人有些受不了。但是不知為何,又心生憐憫。

“算了。”

鳴人一時坐在他身邊,抓抓頭嘆口氣:“他是不是想戀人了,所以喝酒澆愁才這樣。想來,昨天夢裏還見他幫我,還幫我付了一大筆房租的了,偶爾一起睡也沒什麽。我也對他多安慰點,也許以後就不喝酒了。”

正說着,那裏突然不打呼嚕了。

察覺到這一點,鳴人眨眨眼。

錯覺嗎?總覺得他醒了……

正想着,那裏突然有人含糊地道:“你真好,為我這樣着想。既然偶爾一起睡沒有什麽的話……”

突然,那人爬起身,将鳴人摁倒在身下,低下頭盯着他。

佐助的黑色眼睛,雖然現在鳴人已經認不出來了。但是那裏頭猶如星辰一般的色彩還是耀眼而吸引人的,鳴人一時看得有些發呆。不過這家夥下一句話讓他立刻滿臉黑線。

“上床什麽的也無所謂了吧?為了安慰脆弱的歸月哥哥……”

話才說完,一個巴掌印落到了佐助的臉上。

所謂亂當猥瑣叔的下場。

***

“你下手這麽狠,真的沒問題嗎?”

捏着鐵勺,坐在桌子邊,指着自己紅了半邊的左臉,佐助直視鳴人問。

“好歹你剛才說我在夢裏帶你去見了佐助吧?”

而鳴人大口咬着面包,憤憤地看他道:“夢裏的又不是真的你,難道還為了這個欠你人情嗎?而且那麽想和人上床,這裏可是有那種場所的哦,你幹嘛不去找那些姐姐啊?更何況,你這樣做對得起你死去的戀人嗎?”

“事實是他昨晚托夢給我,說希望我幸福快樂。然後……他說你們很像,我可以盡管對你出手。”

“喂喂喂,我才不信,你這是托詞吧?太卑劣了。”

“你不了解他,他是那種把我當成世界上第一重要的人,會為了我的幸福和快樂極盡所能地想辦法。和你對宇智波佐助一樣。”

說到這裏,鳴人聽得出八王子歸月有一種幸福感和自豪感。

不過,他心頭更加憤懑。

大大喝一口牛奶,鳴人瞪着眼前的男人道:“如果他真是這樣的人,那就更不該這樣對我吧!随随便便就見異思遷,讓人懷疑你到底有多愛他啦。”

這話說完,佐助看着他,輕聲道:“我很愛他。”

“……怎看都讓人無法相信。”

鳴人瞪着他道。随後也不想多談,而是随手取來牆上的日歷看。

唔……今天是8月14號……

8月14號?!

瞧見這個日期,鳴人驚然道:“快到了啊!”

佐助見了,好奇地問:“怎麽了?”

“明天,是8月15號了吧?”

“啊。”

“後天就是水燈節了啊,我要把浴衣洗曬一下!”

聽見這個,佐助一愣。

水燈節……對了,有這麽個節日。

而且,說來,那還真是一個特別的節日。

最早是誰發起的不知,總之木葉村裏的人都很喜歡這個節日。

小孩喜歡那裏的花燈,老人喜歡那裏的甜品展,年輕的情侶喜歡去那裏放花燈,海誓山盟。

他曾經和鳴人一同去過,鳴人聽了誰的話,讓他一起在一個燈籠上寫了話。

【在一起,永遠。】

好像是類似這樣的語句。

這裏,佐助有點懷念。

他還記得他和鳴人去的當晚。

那火光映照着鳴人的臉,他是那樣俊俏,雙眼那樣有神,精神也相當煥發,不知是燈映的效果還是臉紅。

他低頭認真地寫字,塗錯一筆便一定固執地要換燈籠,因為聽說寫錯的水燈會不受祝福。

寫好後,一松手,他們的燈籠順着水流搖曳着向遠方去了,與其他上百盞一起彙聚成星河,随波起伏;珍珠燈火和溫柔夜色交錯成戀曲,那樣璀璨醉人,那般過分纏綿。

那時風很輕,岸邊有人彈三弦,還有人吹簫,突然,煙火沖入空中,綻放出驚鴻一睹的風采,他們共同望着,驚嘆,喜悅。

當時的佐助從來沒想過離開,鳴人也沒想過會失去佐助。

他們只是輕松地過那樣的生活,連拉個手都覺得不好意思,連在人面前走得近了都會局促,連說喜歡都會覺得很可恥,連一起吃個甜點都偷偷摸摸的。

他們沒想過未來是個什麽痛苦模樣,沒想過四五年後會生離死別,還相信不會有人永遠說再見。

佐助想到這,再看面前人,心中感慨。

他幾乎問這個時空的他,還記得那時的事嗎,記得那晚的宇智波佐助嗎?

但是這個鳴人不是那個鳴人,他不能問。

他只是個時空流浪者。

不過,似乎是心有靈犀一般,鳴人看向了他,并且好奇地問:

“木葉的水燈節,你去過嗎,歸月大哥?”

“我……沒去過。”他假意道。

“哈,沒去過啊?那不是很可惜?那個地方很好玩的。”

“是嗎?”他裝得很好奇。

“想去嗎?”

自然說了沒去過,意思就是想去咯。

于是佐助面不改色地點頭:“想。想去看看是什麽樣的。”

鳴人也算夠意思,馬上答應下來。

不過,想到什麽,他有些發愁:

“可是我朋友說了只能我去,因為他的券是兩人用的。”

“你朋友?”

佐助雙手托住了下巴。——他一旦遇見值得思忖的事情,或者想要掩飾某些感情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用雙手遮住自己的下巴。同時他的眉頭輕輕皺起。

鳴人身邊,這麽熱情的朋友……

鹿丸?

而鳴人不及他再猜便馬上開口了。

“你可能不認識他。但是這小子家裏在這裏很出名的哦。”

他笑道:

“他叫日向寧次。”

聽見這個名字的瞬間,佐助的眼神立刻凝固。

那黑瞳冰冷得,仿佛随時會蕩出吞噬人的黑潮。

“日向寧次?!”

他低沉地問,雙手突然抓緊,骨節畢露。

作者有話要說:托腮,好像文藝了點。=。=糾結。

順便,叔型佐助比他哥難寫多了……

然後乃們都在等誰呢?鼬哥嗎?還有等其他的不,舉個手手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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