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白年是九點多鐘到的家門口,他打開自家院門,看見遲等在自家院子的光照下被捆得看起來像是一只在等待破繭的毛毛蟲。
白年聽見他嘴中吐出了幾句微弱痛苦的呻吟聲。
“好熱。”
他突然用幹啞的嗓子吐出了這個詞語。
夏季夜晚的微風也夾雜着燥熱的氣息,覺得熱是應當的。
白年走進門關上院內大門,他走到遲等身前,往地上的人臉上瞥了一眼。
這一看反倒微微吃了一驚,遲等濕漉漉的頭發已經在幾個小時高溫下自然幹了下來,他臉頰很紅,閉着眼睛皺着眉頭躺在地上,像是在生病。
白年沒忍住詫異:“你是中暑?”
遲等聲音含糊又痛苦,卻邏輯清晰,他對白年說道:“我懷疑我是發燒,我身上溫度很高。”
白年笑了聲,似乎覺得有些可笑:“你是我見過最脆弱的哨兵。”
白年說道,“九月份的夏天,因為在院子裏淋了些冷水就發燒病倒。”
遲等渾身發軟,身下還隐隐殘留着水跡的水泥地上像是變成了一片汪洋大海,他在這海洋中漂浮,因為 “暈船” 而難受到甚至難以聽清身邊的人說話。
白年起身走到花圃那裏戴上了自己除草用的白手套,他甚至還提了個小型工具箱走到了遲等身邊。
他蹲在遲等身前翻了會兒自己的小工具箱,拿出了一些東西放在自己手邊觸手可及的地方,随後又有些嫌棄地從裏面拿出一柄很大的剪刀,在遲等束縛衣前比劃了片刻。
他拿起剪刀,先是在對方胸口處最大的那根束縛帶上剪下一刀。
遲等的耳朵十分敏銳,他幾乎在聽見 “咔嚓” 聲音的瞬間便睜開了赤紅的雙眼,他盯着自己面前的白年看。
渾身發燙如同處于暈船狀态下的身體也能迅速湧上一陣幾乎要沖破頭頂的興奮感。
遲等咽了咽口水,咕咚的聲音甚至在這樣的夜晚聽得十分清晰。
遲等靜靜地等,渾身上下都緊繃着蓄勢待發的肌肉。
白年剪開遲等綁在腰腹處的第二條束縛帶。
遲等手指在仍舊關着的束縛衣裏輕輕地捏了捏,他咕咚地又咽了一口口水,像是一只饑餓的狼不受控制地分泌着口水。
白年剪開了遲等大腿的束縛帶。
遲等自由的手在束縛衣裏十分安靜地壓在自己胸口,他的腿也輕輕動了動。
久違的身體自由讓遲等幾乎完全無視了自己前幾分鐘還處于病中的昏沉感。
他繃着自己渾身上下的每一根肌肉,等待最後的束縛帶被白年剪開。
白年長手一伸,巨大的剪刀刀刃割開了遲等小腿處的束縛帶,後又直接往前一探又直接割開了腳踝處的最後一根束縛帶。
遲等的腳緩慢又舒緩地張開來。
他在白年看不見的地方,眼光內甚至閃爍着些普通人看見會發憷的興奮。
白年轉回頭,擡起帶着白色手套的手,緩慢地拉開束縛衣上從脖子處開始往下的拉鏈。
白年的拉鏈越往下拉,遲等眼睛裏如淬了毒般的興奮便愈發明顯了起來。
他的嘴角都不受控制地拉扯開來,口中不斷分泌着興奮的唾液。
白年的拉鏈拉扯到了遲等的肩膀處。
那個一直躺在地上裝乖的哨兵終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爆發力十分強地從地上暴而起身,拉到肩膀處的拉鏈也被他的力道 “嘩啦啦” 傳出了好幾聲布料被撕開的響聲,哨塔治療組的哨兵專用束縛衣就從金屬拉鏈處正完全被扯開了。
遲等動作十分迅速地起身去撲白年,嘴角含着些志得意滿又近乎肆虐的笑意。
“白老師,” 他猛虎撲食一般地朝白年身上撲過去,嘴上還下流地開口說道,“您……”
他半句話還未吐出來,突然像是被人掐住喉嚨般地噎了回去。
他人幾乎已經半坐在了白年身上,而他身下冷着臉的白年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根巨大的麻繩。
白年戴着手套的雙手攥着繩子,繩子交叉地勒在了遲等的脖子上。
白年雙腳十分專業地壓住了遲等的雙腿,兩手緊緊攥緊麻繩。
用力之大,讓剛剛還興奮到如同發情野狗的遲等臉漲紅了起來,連眼睛似乎都微微往外突起。
遲等的脖子因為緊勒着的繩子鼓起了一條又一條的青筋,細看下幾乎都能看見繩子勒到遲等肉裏面的痕跡。
遲等本來按壓着白年胳膊的雙手猛地擡起開始拉扯自己脖子上的繩子,遲等的力氣很大,手指幾乎都要順着連一絲縫隙都不會有的繩子縫隙間插進去。
一個稍微有些智商的向導都知道不要去跟哨兵去拼體力和力氣。
白年勒着繩子的手抓得愈緊。
他很清楚,如果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制服一條瘋狗,那麽這條瘋狗在以後的日子裏會在自己家地毯上、甚至在自己的頭上拉屎。
白年在遲等雙手去抓繩子企圖掙脫脖上麻繩的間隙中,争分奪秒地迅速坐起身,他動作迅速又十分幹脆利落地用繩子卷上遲等擡起捂着脖子繩子上雙臂,随後用力又惡狠狠地往遲等身後拉去。
他掀開坐在自己身上的遲等,擡腳直接踹翻了因為難以呼吸舌頭都輕微吐出來的遲等。
白年伸手拉着繩子,像是拖行一只狗般地往前扯了許久,最後反身到遲等身後,一腳踹在了遲等的尾椎上。
遲等被踹得整個人往前跌去,白年便踩着遲等的尾椎骨,冷着一張臉扯着繩子把遲等的雙手拉到了身後。
他踩着遲等的尾椎骨微微彎下腰去捆遲等交錯在身後的一雙手,他面無表情地在遲等身後綁了個結實牢固的水手結。
白年幹脆利落地做完了這一套動作,随後他摘下自己手上戴着的手套,一腳把遲等給踢正了過來,他把手心處勒了好幾條麻繩痕跡的手套直接扔在了遲等臉上,冷笑着問道:“好好的人不當,想被綁着脖子做狗是嗎?”
遲等從窒息中緩過神來,他蜷在水泥地上。
好一會兒,他沉悶的嗓子從他面前的那塊水泥地傳出來。
他的笑聲像是掉在水泥地上,而後又碰撞到水泥地上無數的小碎石,從那一顆顆的小碎石上往四面八方擴散起來。
遲等幹啞着嗓子奮力地咳嗽了數聲。
在勉強緩過來後他嘶啞着嗓子叫白年,他說:“白老師。”
“好刺激啊。”
他拖着嗓子,十分興奮地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