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于是,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琵琶與雉雞的洞府內,出現了一抹鬼鬼祟祟的人影,向着盤腿而坐的兩妖緩緩的移去。
“琵琶?雉雞?”人影靠近兩妖的耳邊,輕聲喚着,那噴出的熱氣使得琵琶與雉雞猛地一激靈,反射性的将耳邊之物揮去。
“哎呦~”人影似乎并未有所準備,被琵琶與雉雞一巴掌給拍進了牆上,之後又掉落在地,卷起千層灰。
“何人?”
“我啦!”
琵琶與雉雞警惕的看着那從地上緩緩起身的人影,直至那熟悉的聲音響起才放下戒備,“小羲,你幹什麽這麽鬼鬼祟祟的。”
風晨羲趕緊上前輕聲道,“籲,輕點,我是偷溜出來的。”
“偷溜?怎麽,大姐把你禁锢了?”
“不是不是,我只是不想讓她知道我來找你們了。”風晨羲擺擺手,抿了抿嘴滿臉說不出的糾結,深吸一口氣才繼續道,“我想知道六月六到底是何節日?”
“六月六?”兩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眼前那一臉糾結的風晨羲,“小羲,六月六,曬絲綢。你從未聽說過麽?”
這是啥玩意……風晨羲搖搖頭表示不解。
“曬絲綢,顧名思義便是曬衣物的節日。不過現在,在民間不知不覺便變為了尋求真心人的節日。”
尋求真心人?不是乞巧節麽?哦,現在還沒有乞巧節,牛郎織女都還沒出生呢,世間之大,文化更是博大精深吶!風晨羲不禁更為感嘆,“那這有哪些活動麽?”
“要說活動,應該就是放撈花燈,汲水造酒,對歌,趕表(就是相親),擲花包之類的吧!小羲,你要去?”
“嘿嘿,我就問問。”風晨羲聽她如此問,也不好說出真話,敷衍了一句便轉身向洞口走去,“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了哈。”
想她家小七同志,表面雖然風清雲淡,沒啥情緒變化,可是內心還是有少女情懷的嘛,不然咋會想要去參加如此有愛的節日,想着,風晨羲嘴角含笑,向白狐洞內走去。
六月六當天。
白狐看着眼前一襲白衣,連帶着靴子與頭帶都為白色的人兒,不禁汗顏,“為何你要穿身孝服。”自上次風晨羲因穿紅衣受傷,導致未即使發現傷口。之後,白狐便禁止穿紅衣。
額……孝服!風晨羲那張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臉蛋,瞬間被白狐的話給打垮,她這麽精心打扮,居然被說成孝服,心裏老不高興了,臭着一張臉将手中另一套衣裳塞于白狐懷中,“誰讓你不讓穿紅衣的,我就買白衣了。”
兩套白衣雖有着相同,不過當穿至身上便可看出,白狐的衣裳要比風晨羲更為飄逸,倒是讓人聯想起白雲中所飄散的柔軟與高貴。風晨羲的衣裳一向幹練,也是少了絲缥缈,更顯得幹淨利落。
“你們穿衣服怎總愛穿一套的?深怕別人不知你倆是夫妻麽?”
風晨羲倒是對琵琶與雉雞那時不時的調笑早就免疫,淡定道,“夫妻之間當然得穿夫妻裝,不然走在外處怎會有人知道我倆的關系。”
“哼,我們先走一步,你們就等到都結束了再下山吧。”此時的琵琶與雉雞也早已幻化為人形飛走了。
白狐看她倆頭也不回的飛走,“下山?”
“是啊!走吧。”
燈火輝煌的街頭~在城門外不遠處,城內的燈光,照應着原本昏暗的天空出現了亮光。
街邊那一盞盞懸挂的燈籠,似乎更是宣揚每個人臉上興奮及開心的笑容。
風晨羲與白狐一人一襲白衣,緩緩走至街頭,沒走過一處,周邊原本喧鬧之聲都默契的保持了安靜,為她倆之間更添幾份暧昧。或許在這城內,除了她倆,都在想如此喜慶之日怎會有人穿一身白衣走至路上。
“瞧着,對歌開始了。”風晨羲指着不遠處的臺上向白狐說道。“還都是俊男美女。”
此節目也是簡單,說白便是對歌找伴侶,原先風晨羲還想着參加,唱歌誰不會,可一聽說是找情侶,風晨羲不自覺又憋了下去,小九同志像是會去唱歌的嗎?像嗎?不像……
“這節目倒也是現實,不過若長相過不去,也不會有觀衆在臺下觀看了。”
“我雖不知何為美何為醜,我想若是善良,終有一日會遇良人。緣份又豈是對歌便可認定的。”
“嗯!”她家小九同志可愛吧,風晨羲也不反駁,只是微笑點頭應道。
風晨羲與白狐在臺下停頓片刻,再次緩緩離去,後面還有更多有趣的,可不能因這一時快樂而停留。
今日的夜晚,街道兩旁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玩意。每一個攤位所賣都屬于五花八門,可有一物卻是一直都必不可少,那便是河燈。
河燈是一朵綻開的荷花,做工倒是逼真,五朵花瓣上都粘有小燈芯,中間有一處空白,應該便是讓人寫心願的吧。
原本該是平靜的河面上,或許因多出了那承擔着每一個人願望的河燈,變得越發生氣。每一朵河燈上五點火光,照耀着那粼粼波光,這幾十盞,或許是上百盞河燈,終會有一個願望是能夠實現的。
“小九,來。”風晨羲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只毛筆,遞于白狐面前,“寫上心願。”
可白狐搖頭,并未接過筆,只是捧着那屬于自己的河燈緩緩走至'河邊,将河燈放置河面上,讓它随波逐流。“我的願望河神無法實現。”
風晨羲聽她如此說,有些愣,随即也是一笑,将手中筆一收,學着白狐般讓河燈随着河流離去,“我的願望河燈也實現不了。可是……”
白狐等着她将話說完,可遲遲未有下文,收回那望向河燈漂走的目光,疑惑的看向一旁的風晨羲。那在微微光亮下影照的笑容,不禁讓白狐看的愣神,更是也不由得也歪起嘴角。
“我的願望只有小九可幫我實現,不知小九美女能否看在今日乃六月六,大發善心為我實現願望?”
“不知羲有何願望可讓我為你實現?”
“小九如此說,我也就不客氣了。”風晨羲臉上的笑聽她如此說,更是變得燦爛,緩緩靠近白狐耳邊輕聲道,“我的願望便是想你與我永遠一起。”
風晨羲的話如流水般回蕩在白狐耳邊,更是流淌在白狐心內。各類情緒如翻江倒海般向她襲去。她的願望也是如此,想與眼前之人長久下去,可當聽見那自己埋藏在心底的話語被她所說出之後,白狐那湧出的情緒,早已使得她說不出話。
“大姐,小羲,終于找到你們了。”
風晨羲與白狐那馬上要到達頂峰的情緒,瞬間被兩聲大嗓門降至冰點。這早已不是電燈泡便可形容,應該是比電燈泡更奇葩的存在,早晨的太陽光。
“那些街邊的小玩意好漂亮,可是需要銀兩,你們有銀兩嗎?”
“哪有啥銀兩,真是的。”風晨羲撇嘴不滿的回道。
琵琶與雉雞被風晨羲這沒好氣的語氣弄得也是疑惑,“你幹嘛,忽然火氣這麽大。”
“琵琶,雉雞,我這還有些刀幣,你們先拿去用吧。”白狐掏出幾塊刀幣遞于琵琶雉雞手中。
“謝謝大姐。”琵琶雉雞接過刀幣,也不再理會在那生悶氣的某物,轉身又鑽入了人群之中不見了蹤影。
風晨羲見她兩走了,原本鼓起的腮幫瞬間癟了下去,換上一臉笑看着白狐,“小九,以後的日子還有好久好久,所以我們遇到事就要一起承擔,你不可以沾花惹草了。”
“我何時沾花惹草了!”
“吼~還耍賴。那只黑貓就是。”風晨羲一個熊抱将白狐摟入了懷內,“以後你站我身後,我為你擋去一切。”
不管她是何身份,只要心與人是自己的,便是足夠了。白狐心底想道,只要有這兩樣支撐,以後不管遇到何事,一定都能化解。
“若不是你如此笨,我又怎會如此。”白狐雙手捏住風晨羲雙頰,雖略有不滿,但更多的是滿滿的幸福感。
“我哪有笨,陸師叔和娘都說我很聰明。”
“你與她倆是何淵源,為何要如此對待你?”
“啊?”風晨羲被白狐嚴肅的問話弄得一愣。
“既将你騙得如此徹底。”
“……”小九同志,您能別調讪我時用如此嚴肅的表情麽!
不知不覺已到了深夜,原本熱鬧的街道已只剩零零碎碎正在收攤的小販。
“小九同志,你說忽然間出現一名醉漢想要輕薄于你,你會怎麽辦?”風晨羲看那寂靜的小街道上,倒是興起玩味問道。
“扒皮抽筋。”
“……”有時事就是發生的如此湊巧,白狐話音剛落,一名晃晃悠悠的男子便向兩人走來,據風晨羲那視力看來,是一名醉漢的機率占據99.9%。而在那念念有詞,臉上挂有春笑,風晨羲斷定這名醉漢鬧事的幾率有99.99%。
“小九,我帶你去一處地方。”說着,風晨羲也不等白狐回應,便牽起她轉身離去。今日也算是行善積德了。
白狐只感覺耳邊傳來呼呼般急切的風聲後,眨眼間便已到了一座山頂處。
“此處是?”白狐環顧四周,對此山頂也是好奇,世間居有山未長一木,卻布滿了綠草。
“混沌初來,盤古開天辟地,之後身軀化為大地。你猜這是何處?”
白狐聽她如此說,更為大驚失色,“此處為不周山?不周山為仙居住之地,我們不可在此多有逗留。”
白狐說完,便想拉着風晨羲離去,卻被風晨羲按在了地面上,“此處并非不周山,不周山為盤古上身所化,而此山為盤古頭顱所化,你瞧,身下的綠草便是他頭發而化。”
頭發?白狐聽風晨羲如此說,心底不由得一陣惡寒。躺在那濃密的黑發上,任誰都會不自在吧。
“此處只有你,我,他,所以我們……”風晨羲說着,臉上挂起那邪惡的壞笑。當然,也只有笑,即使此時給她再多的膽,風晨羲也做不出什麽事,壓根不知道還能怎做呢?
“他?何人?”
作者有話要說: 傳遞正能量。找對象真的不用看外表,只要有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