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田掌櫃雖開一家小小的米鋪,可這房子似乎比起風晨羲那房子,要來的更為龐大。也因龐大,房子也使人感覺空蕩蕩,到了夜晚也着實陰森。

“小九!”從自家房間出門開始,風晨羲就已一種牛皮糖的形式至始至尾拉着白狐的衣角,躲在白狐身後跟其進入米鋪。

白狐拍了拍風晨羲表示安慰,笑道,“若是讓雉雞與琵琶看見,恐又會笑話于你了。”

“那就讓她們笑吧。小九,你要保護我。”

“嗯,我自是保你周全。你可是我夫君呢!”

風晨羲自是聽出她的調笑,“吼,誰規定夫君就不能讓娘子保護的。何況我也是個美女呢!”

“是啊,我家夫君也是一名絕世佳人呢!”

住處本與米鋪距離本便不遠,一晃眼功夫就已到了米鋪外。雉雞琵琶與田掌櫃等人早已在鋪外等待。

田掌櫃等兩人走近,開始被前面的白衣女子給驚豔,随即便也認出躲至白衣女子身後的人。“風公子?”

風晨羲見他認出自己,便也客氣探出頭向他打招呼,“好久不見,田掌櫃。”

“聽聞風公子乃專情之人,對待自家娘子更是情深意重。卻不知風夫人盡是如此佳人。”

田掌櫃眼中的那份貪婪,着實刺着了白狐的雙眼。至于風晨羲,她壓根就未正眼看這肥碩的米鋪老板。

“我倒是從未聽說風公子是捉鬼之人啊?”

“哦,捉鬼的不是我。是我的娘子與兩個小姨。”

“可……”風晨羲如此說着實讓田掌櫃一驚,“兩位姑娘與風夫人并不像捉鬼之人吶!”

“此言差矣。看人怎只可看表面,雖然我娘子表面溫柔賢惠,可她從小便在山中學藝,幾百個大漢對于我娘子來說絕非難事。”

雖風晨羲如此說,可田掌櫃依舊處于半信半疑,不過試試總是好的。田掌櫃懷着僥幸心态将四人領入院內,直至一間房前才促足停下。

“實不相瞞,前幾日我孫兒從外玩耍晚歸,到了夜晚便全身發熱,我尋遍城內所有大夫,卻怎也查不出病因。昨日夜晚,我夢中出現一位道人,他告知于我孫兒被一冤魂纏身,只要今日貼告示尋找捉鬼之人,便會有人來助我孫兒康複。”

道人?風晨羲聽他述說,心裏的疑問倒是讓她一時忘記所謂的鬼魂。夢中出現道人,風晨羲自然不會認為是巧合,這道人怎會知她們會來幫助捉鬼。

“羲,你與田掌櫃等人在門外等候,我與雉雞琵琶進入房內。”

“啊?”風晨羲的思緒瞬間被白狐的話拉回體內,“不行。”

白狐知她并未有放手之意,也是無奈。“雉雞琵琶,你倆可行?”

“嗯。”琵琶向白狐點頭道,便繞過白狐笑眯眯摸了摸風晨羲腦袋,“奶娃子纏娘。”

風晨羲擡手将頭上的手揮走,“你才是奶娃子。”

身後的田掌櫃見此情景也是覺得好笑,一名男子竟躲在一女子身後。

“別鬧,速戰速決。”

琵琶與雉雞互看一眼,緩緩推門而入。

雖明知是一只怨靈,卻還是不由得開始緊張。琵琶與雉雞修為雖有近千年,可畢竟此次乃為第一次作戰,難保不會出現什麽岔子,白狐自是不怠慢,警惕着房內的每一絲動靜。

可早已過去多時,房內卻遲遲未有一絲動靜。

“風夫人,為何未有動靜?”

“怨靈本是人類死去之後留下的怨念,單憑實體根本無法将其打敗,只有寄出自身靈魂才可。靈魂之間的戰役,自是無任何動靜。”

田掌櫃聽白狐的解釋也是一字半解,拍了拍前頭那趴在白狐身上昏昏欲睡的風晨羲,疑惑的問道,“風公子,為何你夫人會懂這些?”如此美妙佳人與捉鬼之事相提并論,着實不符。

“啊?”風晨羲被田掌櫃一拍,那滿腦的睡蟲瞬間灰飛煙滅。“怎麽了?”

“風夫人怎會對捉鬼之事如此了解?”田掌櫃也是不厭其煩的重複剛才所問。

“這個…”風晨羲被他一問所難住,這該如何回答,一個普通人對捉鬼之事如此了解卻是有些異常。風晨羲想着,手中握有白狐的衣角更是被風晨羲卷為一團,緊張的在她手指尖纏繞着。

“我本便是修仙之人,捉鬼自是不在話下。”

白狐的解釋也是讓風晨羲松了口氣。不過,似乎這生活有些開始脫離凡人的軌道了。

“修仙?”

還未等風晨羲将那口氣徹底松開,身後便傳來一聲驚呼,随即更是驚天般的下跪聲。“是小的眼拙,卻不知大仙會前來相助。”

沒文化真可怕……是誰與他說修仙者便是仙了。風晨羲真心無語,也不再多言任由其跪着,多說多錯,倒不如什麽也不說。

“吱~”木門開啓的聲音将門外幾人的注意力瞬間轉至那原先無任何響動的房門處。“大姐。”

随着一聲呼喚,一抹紅影極速從各人眼前劃過。剎那間,白狐甩出一道白光,将紅影的去路攔截至此,雖不可傷其,可若是想逃出此白光,自是不可能。

“你們到底是何人,為何要将我逼上絕路。”一聲空靈卻透着幽怨憤恨之意傳入在場所有耳內。

“這聲……”田掌櫃驚訝道,随即大喊出聲,“小翠?”

“小翠?你丫鬟?”

田掌櫃聽風晨羲的問話,也是驚回道,“你怎知是我家丫鬟?”

“誰家沒一個丫鬟叫小翠?”

“……”

若是只是一團紅影倒也罷,無奈當紅影緩緩現出人形,一身紅衣與那披肩長發,外加沾有血漬的五官。

“啊~鬼啊!”這毫無預兆的驚恐大叫,不僅使其餘等人為之一愣,既連漂浮于空中的小翠也有些微愣。

風晨羲禁閉雙眼,更是不願睜眼擡頭看,只是一味将頭埋入白狐頸內。雖再也不發一語,可白狐感覺到那緊握住的手一直冒着冷汗。

雖知她怕鬼,可卻未想到會如此嚴重。到底是發生何事,竟會讓她有這種反應。白狐也是疑惑不解,這反應與第一次與她相見時差距似乎大了些,再怎麽說妖比鬼來的更為恐怖些吧。

“奶娃子害怕了。”

琵琶與雉雞的調笑對此刻的風晨羲并非有什麽作用。

“琵琶雉雞,你們将上頭那冤魂的衣裳給換了,還有臉上的血漬也是。”白狐指着小翠說完,便轉身将風晨羲摟住,試圖緩解風晨羲此時的緊張。

原先還隐忍的風晨羲,在白狐那輕撫的刺激後,一個沒忍住,眼淚便不受控制般從眼眶中湧出,緊接着更是嚎啕大哭。

“大姐……這……”

其餘被這風晨羲這一舉動弄得更是不知所措,白狐又是撫頭又是撫背,幫着擦淚又是輕哄。琵琶與雉雞更是糾結,怎會怕一冤魂怕到如此地步,一邊催促女鬼将裝束換了,一邊尋找可哄她的小玩意。田掌櫃也只能無語般站在一旁。

那所謂的恐怖電影,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又怎會當真,畢竟從未親眼見過電影中所謂的鬼魂,鬼魂對于他們來說只屬于幻覺。可對風晨羲亦然,她知世上真有此物,就如人們看那一次次的意外視頻一般,即使明白自己遇見的幾率很小,可心中難免會有恐懼,就如此刻,風晨羲親眼見到冤魂一般。

“小九……”一聲呼喚,可是夾雜着哭腔。

“有我在,羲是不相信我可保護你嗎?”

“不是……只是……”

“沒有只是。”白狐扶着風晨羲背,“你瞧那女子,又怎會可怕呢。”

果然,方才一身紅的女子此時已穿着一身青衣,連發也梳上了髻,早已與那披頭散發無相像之處,若非雙腳并無站在地面之上,也無人會認出這是一冤魂。

“奴家不知竟吓着公子,還請公子恕罪。”

雖為冤魂,可還是知道寡不敵衆的道理,也就不再與剛才般強烈的反抗。

風晨羲被如此一弄,那剛不知甩到何處的理智再次回到體內。抹了抹那紅腫的雙眼,站至原地不言語。心中所想,恐也只有她自個明白了。

“風公子對娘子竟如此依賴,倒也是恩愛的緊。”田掌櫃雖風晨羲找臺階下,可若是站在世俗上,更有諷刺之意。

“羲只是孩子。”不鹹不淡的話語不偏不倚的诠釋了此事。

風晨羲本為女子,此時身為男子的她,自是比起一般男子來說要更為柔弱,就如十三四歲孩童般,此年代,這年齡成親本是常事。

“鬼已捉住,還請田掌櫃履行承諾。”

田掌櫃見白狐并未有處理後事的意思,又是一陣驚慌,雖說是自家丫鬟,可她是鬼吶,“這……還請大仙幫助收走鬼魂才是。”

“可你告示之上只寫明驅鬼,并未有說收鬼。”

瞧小九同志多實在,又結結實實将一旁的風晨羲給萌了。

“那個……你是怎麽那個的。”風晨羲支支吾吾的指了指小翠問道,即使頭一直未朝她轉去。

小翠不笨,又怎會不知他問的是何事,搖頭道,“我也不知。”

“不知?你怎麽連自己如此走的都不知。”琵琶不禁好奇的問道。

“我的确不知。老爺放我回家看望母親,可在回家的途中不知為何就沒了意識,之後就……”

“毫無意識的死去……”白狐也是覺得奇怪,皺眉自語道,“這應不會成為怨靈才是。”白狐忽然想起什麽,看向小翠道,“她還未死。”

“啊?”這一結論讓在場的都為之一愣。

“鬼差并未來帶走她,這便證明她陽壽未盡,她還活着,只是七竅出了本體。”

在一旁的風晨羲聽白狐的解釋,心裏更是憋得慌,眉頭緊鎖。

小翠聽她仍活着,更是開心的緊,上前在白狐面前毫不猶豫的雙膝撞上地面,“還請大仙幫助奴家。”

“等等。”

還未等白狐出聲,風晨羲便出聲打斷白狐接下去的話語,“田掌櫃,還請将銀兩結算一下。我們有重要事前去,找本體之事只需報官便可。”

作者有話要說: 停更幾天。這破手機,又變亂碼。這幾千個字,同樣的內容,我寫了五次吶!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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