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世上巧合之多，至于在此時此刻，風晨羲不會相信所謂的巧合。
一個還在世的女鬼？一個托夢告知貼告示的道人？一個将這女的變為女鬼的神秘人？
真當人傻的嗎？這分明就是一人所為。
小九明明只是一只普通的狐妖，為何會扯上那所謂商朝氣數，為何所有人都要打擾他們。
風晨羲越想，眉頭更是緊鎖。難道已無法躲過此劫不成。
“田掌櫃，你可還記得夢中道人長相如何？”風晨羲皺眉問道，神情早已無平時的嬉皮笑臉，更無方才的委屈，連白狐也從未見過他如此嚴肅的神情。
田掌櫃剛還聽風晨羲不願幫忙有些失落，可此時他又問起，心裏難免有些不開心，“依稀記得那位道人留有小胡子，一頭黑發，身穿黑白相隔道袍。”
世上道人如此多，若單憑這些怎能知道是何人。風晨羲更是煩躁，本想着不可坐以待斃，要主動出擊，卻無奈根本找不出這人。“可有更為詳細的。”
“他說話有嚴重的口音。”
“申公豹。”琵琶的聲音，倒是使得風晨羲越發黑暗的臉色瞬間明亮。“田掌櫃，可是一個留有兩撇小胡子，雙眼修長之人。”
“嗯，那道人确有這兩處符合。”
風晨羲看了一眼田掌櫃，嘴角微微上揚幽幽道，“田掌櫃，你的記性倒是好。夢中之事也可記得如此清楚。”
“這關系到我孫兒性命，我自是會記得清楚。”
“是麽！”風晨羲的反應讓其餘都有些疑惑，白狐也一直未出聲打擾，只是站于一旁看着。
當風晨羲轉身之際，手臂便随之揮動，一束光在其餘人毫無反應之時，便向身後的田掌櫃射去。随即風晨羲一個後空翻，雙腿随着白光閃過猛地踢去。
“羲？”白狐被這一系列的變化驚的叫出聲。
可更讓他人驚訝的是田掌櫃竟是躲過了風晨羲的攻擊。
“怎麽？露餡了還不以真面目視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田掌櫃自嘲一笑，搖身一變，一名身穿道袍之人出現于衆人眼前。“倒是我低估了。”
“你便是申公豹？”白狐雖有聽琵琶與雉雞提起，但見到真人也是第一次。
“正是。”申公豹摸了摸胡子繼續道，“本想今日将他引入陣內除去，你便可會進行滅商，看來計劃失敗了。”
“呵，可笑！除非你打贏我，不然小九不會滅那什麽商。”
“女娲娘娘頒發封神榜，只有滅商有功者便可登上封神榜成為神。滅商之事便已定，天降大任于九尾狐，又豈是說不滅就不滅的。何況這并不只是人間改朝換代如此簡單，這更是闡教與我們截教之間的争鬥。”
“……”
琵琶與雉雞聽申公豹如此說也是些許震驚，大姐既有滅商之任，那便會有封神，可為何小羲卻要極力阻止，畢竟大姐成神，她們才會更容易繼續一起下去。
“若你是通天之徒，恐怕也是感知小九體內氣數吧。氣數随之商朝興衰，若是商朝氣數已盡，小九還能存活于世上嗎？”這幫家夥，風晨羲雙手緊握成拳，努力壓抑着體內的怒氣，就怕未忍住便出了手，“若是在提及此事，我此刻就将你化為泡影。”
“風公子，及時你可戰勝一切，可卻改不了結局。今日我未成功，他日也定有災禍将你兩分離。你又何須如此，它注重的并非過程，而是結局。”
申公豹話音剛落，便閃身離去。風晨羲更是二話不說，拉起白狐便向自己房間離去。無奈琵琶與雉雞只得留着一腦袋的問題回到自己房內。
“羲……”白狐輕輕撫上風晨羲臉頰，一直笑臉盈盈的她何時有露出過此時的表情。白狐不願她有任何煩惱牽動于她。
“小九，若當時山洞我離去，而非留下。或許你此時該安靜在山內修行吧。”風晨羲盤腿坐至床上一動不動，“若我未将傾世元囊給予你，你又怎會被那所謂的宿命糾纏。”
“羲，命中注定我定要去滅商，即使你未給予我，也會有其餘人将其給予我。這若是讓我遇見了你的代價，我願。”
“可你會消失。”風晨羲低吼一句，卻是不願擡頭。顫抖的肩膀，那一聲聲壓抑痛苦的唏噓，每一聲抽泣猶如從心中一絲絲艱難的抽出。眼中壓制不住的淚水終是如洪水般湧出，滴入坐下的床墊上被吸收。
“我也願。”
“可我不願。”風晨羲左右濡嘴，卻遲遲未将心中所想問出，明明責任都在于我，為何你卻未有責怪我的意思。風晨羲心裏不禁更為難受。
白狐輕輕擦拭那殘留于風晨羲臉頰處的淚漬，嘴角微微揚起，四目相對。“只因是你。”
“羲，可還記得在盤古處我所說的話，不管發生何事，我從未後悔。”
“可你還記得在湖邊所答應我的，一直與我一起。〃
“嗯！”白狐含笑點頭。
若結局已注定，來世，必将陪你永遠。
盤古之話，白狐又怎會不明白。從前的她何時信過命，可當愛上的那刻，白狐就已越發相信命運。驚慌麽？自是驚慌，驚慌的是無法履行諾言，驚慌再也不能與她一起。第一次體驗所謂的在乎，第一次明白何為陪伴，第一次不再感覺孤獨，第一次被保護，太多太多的第一次，讓她又怎能心甘情願放下這一切離她而去。
“呼～”輕微的呼吸聲将白狐的思緒拉回，低頭望去，不知何時，風晨羲已靠在白狐頸處睡去。
終是孩子性。
“大姐。”琵琶推門而入，見風晨羲閉眼睡去，便輕喚白狐。
“琵琶，何事？”
“大姐，米鋪失火了。恐是會對我們不利，畢竟……我們是最後離開米鋪，那田掌櫃也早已暴屍荒野。”
“申公豹所放？”白狐輕皺眉，申公豹最後所說，不得不讓她們介懷，到底會是何災禍。
琵琶輕搖頭，“我們雖修為未深，可也能看出以申公豹的修為未能在遠處将米鋪燒毀，在米鋪附近我們也并無發現申公豹身影。”
“到底會是何人所為。”
“大姐，不管何人所為，終是對我們不利，此處恐是不宜久留。”
人類一日可上天入地，妖與人便一日不可共存。人亦善亦惡，妖亦是如此，一山不容二虎，便是這意思吧。
“砰。”一聲悶響，不禁使得白狐與琵琶随之一愣，風晨羲也在這一刻被驚醒。起身開門跑出外，便見雉雞側躺在地。
“老夫自以為你們乃從善之妖，便不予理會，你們卻傷害無辜百姓。”
“以大欺小便是你們修道者作風不成？”白狐趕緊上前将雉雞扶起，怒視前方的老頭道。
雖知會有人找上門，卻不知竟會如此快。
“老頭，說話憑良心，我們何時傷過人。”若是從前，風晨羲早已攻上，又怎會在此處浪費口舌，可今時不同往日，又怎能魯莽行事。
“米鋪被兩妖燒毀，一家七口無人幸免。”老頭話音剛落，便寄出棍子向白狐處攻去，“妖終是妖，怎會有向善之意，今日老夫便将你們除去。”
可随即老頭卻被一陣沖擊震的連連後退，“打神鞭，敢情是原始天尊那老頭座下的。”原來這老頭便是有機會持有封神榜其中之人，風晨羲看向手拿打神鞭之人，單憑打神鞭便可知本事似乎要比那申公豹來的強，看來原始也看重此次任務，既将打神鞭都贈予他。
“你到底是何人。”老頭握拳隐忍下那将要從喉間湧出的液體，剛剛的沖擊硬生生将自己體內聚起之氣破除，這似人似妖之物到底是何物。
“那你又是何人！”
“姜尚，字子牙。”
“姜子牙。”白狐硬生生從口中擠出三個字，緩緩放下懷中雉雞，飛身便向姜子牙攻去。
風晨羲與琵琶見此狀也是一驚，趕緊上前察看雉雞，面如死灰，鼻尖僅剩的微薄氣息。“傷勢太過嚴重，琵琶，你先去保護小九，我為雉雞護體。”
琵琶也知留于此地也無用，“拜托了。”
“嗯。”風晨羲遞于琵琶一個安心的眼神，便喚出女娲石環繞雉雞周身。
羲擡眼看向身邊的白狐。
白狐手中雖未有任何武器，似也是不落于下風，外有琵琶相助，更是如魚得水。姜子牙修為本便不低，外有打神鞭相助，一時間也是打成平手。風晨羲也是慶幸，姜子牙雖握有打神鞭，卻未有發掘此武器威力，可這老頭聰明的緊，風晨羲也不敢包票白狐的安全。
随着女娲石在雉雞周身旋轉後，隐隐歸于風晨羲體內，雉雞臉色才有了緩解，危險期也算是平安度過。
“我們走。”風晨羲将雉雞背起，向姜子牙運氣一擊。
白狐與琵琶趁姜子牙躲閃之際脫身飛走。
“跟着我。”風晨羲轉身便向軒轅墳反方向飛去，白狐與琵琶也随之跟上。
不知行了多久，白狐與琵琶也随飛行時間越久，體內泛起一絲燥熱，随後更是蔓延全身，肌膚如火燒般炎熱。
“這座山終年炎熱難耐，雖是炎熱，卻并未蒸發山邊泉水，這天然熱水倒是方便了周邊村民。”風晨羲指了指腳下冒着熱氣的水潭，“琵琶，你扶雉雞去洗吧。”
自己是幫助滅商的，可此時卻是在阻止滅商，風晨羲也是有些對這樣的發展無語，不知她娘知道了又會怎麽念叨了。可若是賭注是小九，她終是不會後悔決定，哪怕天翻地覆又如何，定要保護你。
“羲。想何事？”
“想我娘親呢！”
作者有話要說： 哎！不知道大家看沒看過封神榜原著。千萬別被電視劇裏的主角論給扭曲了，其實截教不壞，闡教也不是大善人，妲己只是為了完成任務。。很現實，比西游記原著更現實。
